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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一幕，自然是计划中他特别安排的。 堂堂王爷在心中最痛的一件事，自然是没有子息。 因为闹得凶又口口声声质问着，一时之间竟也让人忘记了王爷其实已找回长在民间的世子啊。 世子还没出现，却已受皇上封赐，名份、府第、赏赐都有了，身份宝牒也有了，也就是在皇室都有记录登档了，是受皇家认可的血脉。 这事儿连京城人都知道了，王府里当然人人皆知。 可王爷这一闹，大家一时也没想起来，自然不会质疑王爷这一闹的真相。 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王爷出事了，茶和杯都是沈管家拿银针试过的，也就证明送茶来的婢女没有问题。
第1648章 难道她不是暗手？ 最有问题的当然是近身服侍的王妃了。 虽然赵王妃喝止了那些议论声，却阻止不了那些害怕、好奇、打量、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气得脸色更沉，赫然起身大喊道：“来人！将这些贱人押回各自院子，禁足！待王爷醒了再行发落！” 赵王妃心中再怒，也不敢直接用刑将人弄死，因为她知道，这里许多女人，要么是娘家门第不低的，要么就是皇上赏赐的美人。 她膝下无子，便是掌家正妃，也不能直接发落这些女人。 也正因如此，她心中更恨。 原本挤在屋里对赵王爷表示关怀的女人，便在一阵嚷嚷声里被佩刀府卫“请”了出去。 这么多人被禁足，就意味着王府里能走动的主子不多了。 沈管家出去叮嘱王府大管家加强府中防卫、又催郎中快到，此时并不在屋里。 似乎没人怀疑赵王妃。 赵王妃看了躺着安静下来的赵王爷，突然目露怨忿，冷笑了一声，便转身也离开了。 离开之前，她又恢复到王妃威仪，大声吩咐院中一众下人，好生照顾王爷，她要去佛堂为王爷祈福。 本以为赵王妃会趁屋中没有别人而做一些动作，但她就这么走了，让躲在暗处的赵子诚和湛华有些发愣。 难道她不是暗手？ 赵王妃四十多岁，但养尊处优、保养得体，看着就似三十多岁。 只不过发怒时，还是能看到眼角的纹路，可见岁月不饶人，到底还是平日里思虑太过，掩饰不住心中沧桑了。 赵王妃带着自己的人一走，赵王爷院中就没有外人，而其中三分之一是归云庄的人。 沈管家还在屋外叮嘱下人做事，赵王爷还躺着没有睁眼。 暗中的赵子诚和湛华也没有现身。 大约一盏茶时间过去，就听见院中有了动静，沈管家的声音响起。 “颜先生你可赶到了，快来看看王爷怎么了，最近几天心情就不大好，总觉得药难吃，这两天还好，今天突然就发起脾气了……” 沈管家一边领了颜郎中进屋、一边解释原由，颜郎中一脸凝重看似担忧，实则心里也很紧张。 这大户人家都会演戏，他可不能拖后腿了。 林小福背着医箱低着头跟在后面走，自然没人去关注她有何不同。 直到进了屋，她才将头抬起来，一边放下医箱、一边目光转了转，将屋里打量了一遍，然后朝屋中一只香炉多看了两眼。 她这反应，赵子诚立刻就注意到了，与另一边的湛华打了个眼色。 颜郎中在床边小几上坐下，就拿了脉枕、腕巾，开始替赵王爷诊脉，只不过久久不语。 林小福见状不禁诧异，心念一转便上前一步。 颜郎中正惊讶赵王爷的脉象与昨晚胡不归叮嘱他要说的话有差异，因而谨慎地不敢照着说好的内容去开口，怕让人发现端倪，因而只作诊脉却额头有些冒汗。 林小福这一动，颜郎中反应过来，立刻目光微晃地看了她一眼。 林小福便知道有新的问题发生。 本来计划是商量好的，但具体情况会如何，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才派了她来。
第1649章 药引 颜郎中管医、她管毒，两人在场，才能调整计划。 “管家，可否给师父一杯茶？”林小福朝沈管家躬身抱拳，壮着胆子解释，“实在是出来匆忙。” 这时候中午刚过，一个忙碌的郎中匆匆出诊，来不及喝茶而口渴，也在情理之中，就是饭都没吃完，也不奇怪。 沈管家见她开口便知事情有异，便答应了一声，走向门口。 沈管家站在门口喊了一个婢女去泡茶，而他没有进来，就站在那儿，旁人便是想靠近也没有机会。 屋里就只有自己人了，颜郎中连忙起身，拿了一块帕子出来站在一旁擦汗。 谁也没有说话，就见林小福坐下来搭上了赵王爷的脉。 “药引。”林小福搭脉一息之间，突然低声开口。 “有人用药引想引出王爷先前所中之毒，加重毒性。” “但王爷并不是那种毒发，加之我们这边的药，脉象才会乱起来，就算没有昏，脑子也不太清楚。” 林小福小声解释了原由，又匆匆教了颜郎中几句应对的话，就拿了一只小盒出来。 “这是新的百灵丹，一会儿你就拿了这药出来，先给服下解了这毒再说。” 这是有人看到赵王爷发疯以为是自己的毒发作了，又不确定变种毒是否就是这症状，因此想用药引加重病情，再看效果。 林小福查出这药引是刚下不久，因而决定利用早就世人皆知的百灵丹来解。 若暗手知道百灵丹解不了，也就不会重视，但闹得这么凶，肯定想来一探究竟。 就像一个研究者想要观察目标现象，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而林小福立刻决定用新药，也是因为赵王爷的昏迷已不是装这么简单。 计划不变当然是装，但现在是真的昏着呢。 她刚起身，就听沈管家声音带着不悦地喝斥着婢女：“怎么那么慢哪！” 这话当然也是在提醒屋里的人。 林小福连忙往旁错开一步站好，沈管家进屋，婢女端着茶低头走进来，就要递给颜郎中。 “放桌上，没见茶还热着么。”沈管家突然一声喝斥。 看他神情，林小福心中一凛，连忙走过去。 有她一挡，婢女自然不能再将茶强行递到颜郎中手中，而婢女转身放茶到茶几上，动作有些温吞。 林小福盯着她呢，见状不由勾了下唇，便朝颜郎中使了个眼色。 颜郎中领会，便朝沈管家一抱拳，不去提茶的事情，而说起赵王爷的病情。 沈管家虽不是王府大管家，但他是王爷身边的总管，管的就是王爷身边一切事务，大总管则管的是王府。 因而看似大管家权力最大，却也不敢得罪沈管家。 此时在前院主理王爷身边事务的，便是沈管家，而大管家就只能去跟进被押回各院里去的那些妇人。 颜郎中要说王爷病情，当然只能跟沈管家说。 “管家，在下刚给王爷把脉，见脉象有些异常，却又不似突发重病，到像突然性情狂躁、不受控制一般。” “在下行医几十年查不出症征，便想着会否是在下不熟悉的毒，在下不会解毒，不若先用百灵丹一试，若是毒，可不正好解了？”
第1650章 一件事拆成几件事来做 “若不是毒呢？”沈管家却沉着脸色问出另一种可能。 “若不是毒，在下就要观察几天，或请太医院派人过来会诊。”颜郎中认真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先作毒来解着试试，排除了中毒可能性，就要当做奇症来治，既为奇症，当然不是他一来就能治好的。 甚至他一个人还不行，而惊动太医院，就说明这病不是小事儿，很严重了。 沈管家听了没有立刻说话，屋里一阵沉默，空气里也带着凝重不安的气息。 那婢女终于收着托盘慢慢退了出去。 沈管家便看向林小福，林小福朝颜郎中使了个眼色。 颜郎中也不再问沈管家的意见，立刻拿了那颗刚才就放在打开的木盒中的药丸。 木盒搁在打开的医箱上，看似没有不妥，却让人一目了然，也显得坦荡。 只是这画面当然也让婢女看了去。 婢女离开，当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个好吃些。”林小福却又摸了一颗看着没什么两样的药丸出来，小声说道。 颜郎中一愣。 “那个是旧的，这个才是新的，药味有点儿不同。”林小福将药丸在颜郎中鼻端晃了晃。 颜郎中眼睛一亮，确是如此。 当下颜郎中也不动手了，这颗药丸由林小福亲自给赵王爷服下，没有茶水，指头在喉咙附近顺了顺，就咽下去了。 这时空间里也传来小白虎的声音。 “香炉里有类似嗜睡的香，不知道叫啥名儿，但成份比咱们的瞌睡药厉害，只有中了那个毒的人，才能起到作用，没中毒的人闻着不会有问题。” 所以，刚才林小福才说是药引。 只有赵王爷被人下了那种毒，还是借着陈年老毒在身体里的残余新配出来的变种毒，再用药引来加快其发作的严重性。 这暗手水平也不低了，懂得将一件事拆成几件事来做，只要缺少一个环境，都不会出问题。 林小福故意在香炉那儿转了两圈，就把小白虎在空间里观察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管家听得变了脸色，却也没有大呼小叫，院子里还有下人呢。 只不过附近也有归云庄的人盯着，而且按规矩，没有他喊人，人也不敢自己跑过来，便是有急事禀报，也会先在门外询问。 所以他们在屋里才敢小声说话。 林小福也通过小白虎的提醒，进屋不久就知道赵子诚和湛华躲在屋里。 虽然奇怪，但她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只当不知道。 若非已知屋里是自己人，这些话她也不敢就这么说出来。 突然呼吸声清晰了些，大家朝床上望去，就看到赵王爷睁开了眼，只不过没有说话。 因为他恢复意识却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之前的事情，按计划他是要装睡的，自然不会说话，睁眼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随后，大约是脑子又清楚了些，赵王爷立刻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颜先生开张培元提神的方子，管家你把事情和王爷说吧，我开口太多，怕人听见。” 林小福收回目光再看向沈管家。 屋里此时可没有女子，若出现女子声音，不就招人怀疑么。 但要她继续粗着嗓子说话，她也会累的。
第1651章 你不能久留 颜郎中立刻走到一旁去开方子，沈管家坐到床边低声和赵王爷解释因由。 而林小福则盯着那香炉琢磨起来，其实是在等小白虎闻出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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