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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休息，才是真的。 “去吧，也别歇太早了，守岁还是要守的。”赵王爷微笑着答应了。 赚钱是赚得多，但也很辛苦，就连沈管家都说看了心疼。 沈管家是去过药铺几次的，世子夫妇在药房都无暇招待人，连和他说话时手头都忙个不停。
第1985章 没人会信 赵子诚答应着就起身一揖，又朝一旁两个妇人抱拳一礼，便走去林小福那边。 林小福正和安儿玩着捉手指的游戏，两个庶妃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 看到赵子诚过来，安儿立刻欢喜地在枷椅中蹦跳着，似乎想要爬出来求抱。 孩子很粘爹爹，林小福在旁见了都快吃醋了，心里暗暗吐槽。 明明她生的、她喂的、她抱着睡的，怎么一看到臭爹爹就那么高兴呢。 “走啦，咱们回去了。”赵子诚抱着孩子一转身，看着撇着嘴在怄气的小媳妇，不由好笑。 “噢。”林小福一听可以回去了，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刻欢欢喜喜地跟着走。 关泽新走进来把安儿的枷椅带上，一行人都回滴水阁去，也就轻松了。 偏殿里戏文还没唱完，有的在听、有的在聊天、有的玩起了游戏乐子。 许侧妃逮空儿立刻凑近赵王爷说起自己的事情。 “世子妃让你来问我打听神医？”赵王爷一听惊讶不已，目光下意识朝殿外望去。 只不过林小福同赵子诚早已快步离开了。 赵王爷好奇地看向许侧妃：“先前你和世子妃在聊天儿？都聊什么了？” 许侧妃见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还朝坐在另一边看似在盯着戏台没有说话的杨侧妃一眼。 “你随我过来。”赵王爷见状本不想管了，但又好奇许侧妃的目的，于是起身朝抱厦走去。 林小福曾两次用到这里替那些妇人复诊，此时抱厦里也坐了四个妇人正在说笑，看到赵王爷和许侧妃进来，连忙起身。 不等赵王爷开口，四人就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这架势一看就是有什么事情，若是聊天儿在偏殿中就可以，何必找来这里？ 许侧妃扶着赵王爷的手臂一起坐下，这才一脸尴尬地将自己的想法和林小福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赵王爷听了很无语，却又不好揭穿真相。 虽然上回他是有意撂出那一句话，想要逼出世子妃身份，但看世子妃不高兴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难得当时他的话都到嘴边儿了，也没引起别人疑心，或许与世子妃一直在否认有关系。 又或者，没人会信一个世子妃会医术吧。 而眼下世子妃却让王妃来问自己又是何用意？ 若要自揭身份当面说便是，为何当面不承认却要经过他的口？怕人不信？ 还是另有原由？ 赵王爷迟疑着，一时没有别的话。 许侧妃见了却是心中惴惴，有些不安地问：“王爷，可是那神医不能给我治病？” 许侧妃以为只是个厉害的郎中，世子妃也提醒她来找给王爷治病的郎中，却没想到王爷直接说神医。 既是神医，治她的病不是更有保障吗。 “你的病……”赵王爷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撇开这女人的狠辣，身为女子想要孩子并没有错处。 于是他沉吟着说道：“我早就请教过神医了，说是……” “你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天生寒症，又拖得太久了，若是早三十年或许机会大些，现在……很难治。”
第1986章 许氏还有机会？ “难、难治？”许侧妃目光倏睁，脸色却是唰地一下苍白起来。 她的手哆嗦着、死死拧着手中帕子，却仍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她的心已仿若被一只黑手捏着，紧紧地无处可逃。 “她说了，要治也要先治个三年再看效果，以你的年纪……”想要孩子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但机会真的不大。 当初林小福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后面的话，赵王爷却有些不忍心说了。 许氏既然渴望求医治好自己，他也不能说没机会就别试了，更无法劝她放弃。 曾经他有多渴望一个活下来的孩子，现在就有多理解许氏的痛。 他曾被郎中断诊不能生养了，那时的绝望至少仍心有余悸。 “三年不多。”许侧妃一听还有机会，暗淡的目光倏地又亮了几分，她急切地抓着赵王爷的手。 “王爷你可认得十几年前那位吏部主事袁大人？”许侧妃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说起来。 “当年我在一次宴上听几位夫人说起，袁大人的母亲已逾五旬却产了一子，听闻那孩子很会读书，如今也在考科举呢。” “吏部主事？”赵王爷拧眉思索着。 如今的吏部是太子管的，但当年的吏部，却是他管的，当年他只管吏部和工部。 后来吏部由太子管，他接了户部。 因此，说起当年的主事或许不熟，但说到那位袁大人，确实是有些印象的，而这印象也确实是因为三十多岁的大人，突然多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弟。 那位袁大人的儿子都十来岁了，却多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叔。 这事儿在当时吏部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或许……许氏还有机会？ “你别急，先养着身子，等过了年我找她问问，若是能治就先治着，至于能不能生孩子，就是命了，你也别给自己压力，心里添堵。” 赵王爷松口了，觉得也应该问问世子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差点就说出真相了，但看许氏这般殷切，他突然有些不敢说，怕许氏去纠缠世子妃，到时世子妃肯定会埋怨自己。 一个半年给他赚来三千万两银子的儿媳妇，他可要当宝珠一样供着。 安抚了许侧妃，赵王爷又回到偏殿，却是向外走去，悄悄叫来沈管家，让他立刻去一趟滴水阁。 在回滴水阁的路上，林小福就小声将许侧妃找她的事情告诉赵子诚了。 赵子诚也赞成让颜先生来治，当然也就是装装样子。 因为林小福早就两次探过许侧妃的脉，对她的身体情况其实是清楚的，只是没有进一步问诊罢了。 这些日子她太忙，原本答应过赵王爷要给许侧妃医治的事也没有完成，现在也算是一个契机，可以开始了。 刚回到滴水阁，林小福就在矮案前坐下，开始研墨准备先写个治疗方案，等过几天去给颜先生拜年时，再来谈谈这件事情。 赵子诚抱着孩子也在一旁地毯上坐下，让孩子一遍遍爬向他，又爬向林小福，再爬回他，如此反复练习，也当个乐子。
第1987章 死守秘密 一套方案还未写完，陈嬷嬷就进屋来禀报，沈管家来了。 赵子诚便抱了孩子下楼去，林小福想着会不会因为许侧妃的事？ 于是她也放下笔慢一步下楼，果然就见赵子诚正要上楼找她，不由好笑。 见沈管家果然为许侧妃一事而来，林小福叹道：“是我大意了，还好公公没有直接将我说出来。” 于是她将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遍，又道：“我刚刚就在写治疗方子。” “等过了年开春时，公公让颜先生进府为他把脉时，再让颜先生给许妃娘娘把脉。” “在那之前，我会与颜先生说说许妃娘娘的病情，等他诊过之后，会与我会诊，到时再开方治病。” 这样就可以做到不影响治病又能交流医术的目的，还不暴露她医者的身份。 只要一起到王府这么多人要治，皇室还有那么多惹不得的贵人，若是都知道她医术高超，她以后还有清闲日子吗？ 想想就觉得可怕，既然怕拒绝不了，那就死守秘密吧。 “如此甚好，我这便回去禀报王爷。”沈管家连忙说道。 送走沈管家，赵子诚和林小福又回楼上去。 陈嬷嬷也送了四喜福饼和一些瓜果蜜桔到屋里，另两个嬷嬷也进来添了热茶，检查了炭笼，这才退下。 林小福和赵子诚回来除了带着几百万两银票备用，也是准备了不少金叶子赏给滴水阁一应下人的。 其他各院与他们无关，但若正月里有走动，便会用银锞子和金叶子看着打赏，但自家院子里的众人当然要高看一等，全部赏了金叶子。 这么大方的主子，让早先安排到世子府又调进王府来的这些下人开心不已，顿时觉得苦熬了一个秋天和一个冬天也值得了。 至于归云庄派来的长随、护卫、小厮，嬷嬷，当然只会有更多，而不会逊于王府这边的人了。 药铺那边还有另几座宅子的一应上下，则都交给师父去发年赏，他们若是初二能回去当然最好，但也不见得能顺利。 也是做了二手准备的。 是夜，林小福一边啃着一块水晶酥，一边放下笔，吹了吹墨渍后检查了一遍，这才起身。 “夫君，还有些墨，你要不要写字？”林小福一转身顿时差点笑出来。 地毯上又铺了一床被子，赵子诚就躺在被子上，身上趴着正在打着小呵欠的孩子。 小家伙两手还抓着爹爹的衣襟似乎想往前爬，只是瞌睡来了有些没力气继续，却又似不甘心放弃一般，就这么僵持着。 看他蹬着腿儿往前划的小模样，到像一只摆尾小金鱼。 赵子诚正垂眸好笑地看着儿子，听见小媳妇的动静连忙转过头来。 “好，我也许久没抄方子了，今晚抄写两张。”赵子诚答应着，便抱着儿子坐起身来，“别浪费墨汁了。” 林小福走过来接过儿子。 小家伙刚才在爹爹身上还有些不服气、不甘心似地僵持着，一到娘亲怀里顿时软了手脚，小身子舒服地窝着，闭上了眼睛打呵欠。
第1988章 惦记爹娘 林小福好笑地看着孩子，觉得养个小可爱真是开心。 好在早早给他洗了手脸，不然这时候要将一个睡成了小兔子般的孩子照顾好，可是真难啊。 不过她还是拿银匙喂孩子喝了几口温开水。 看着孩子闭着眼睛却乖乖巧巧地张嘴、咂吧着滋味的小模样，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君，等开春脱了棉袄，安儿得学走路了呢，那时不知道又是不是这副逗人的模样？” “哪样都可爱。”赵子诚盘腿坐在矮案前回头，笑道。 而他看向孩子的目光里含了更多的欣慰、满足。 他不知道自己一岁左右是何模样，但他知道自己为何出生，那时娘又经历了什么。 说到底，娘虽对他不好，但他现在也长大了，回归了生父家正享受着尊贵的身份，过着大富之家的生活。 现在来想，或许他该感恩，感恩娘将他生下来，让他有遇着媳妇儿、遇着父亲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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