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以来这些要都是李弥分好了, 到时间给她。 孟真靠墙站着望着他的手, 他的侧脸,心里很清楚, 他没有想长久的留在这里,所以衣服没有放进衣柜、药要交给她的哥哥, 没有弄乱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南沙俄有他的学业, 他的老师同学, 还有等着他的卡莎。 他是该回去的。 她想他留下来吗? 孟真坐在了门边的沙发里, 问自己,想的。 她很清楚在和肯尼说,她喜欢上李弥的时候不只是为了让肯尼明白——李弥是她看上的人,不要去查他。 是她真的喜欢他,养病的这些天里她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就开始开心, 因为她知道那是李弥来了。 她变得无比依赖他, 希望他每时每刻都陪着她。 可是,如果离开了病房, 离开了那个环境呢?她有多喜欢?还那么喜欢吗?还是像对顾萧、郑兰他们一样的喜欢?只是一时新鲜? 她愿意为了李弥忠诚吗? 她没有办法确定, 所以她没办法开口告诉他, 她喜欢他, 让他留下来。 因为她很清楚,只有她开口李弥就会做到。 他会放弃学业,放弃在南沙俄的一切留在她身边。 一旦这样,如果她厌倦了,她喜欢上了别人,她没有办法保持“忠诚”,就会伤害他。 她没有办法像对顾萧、况盛一样对待他。 李弥是不同的。 “真真?”李弥在看她,叫了她一声:“不舒服吗?”她在愣神,好半天没回他的话。 孟真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过来弯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手掌的触感是那么熟悉,带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他很高很瘦,白色T恤领口下露出锁骨,那上面有条细细的疤,是他小时候就留下的。 孟真望着他,他的新义眼那么逼真,只是看起来没有情绪,总让他显得冷漠,“李丹,蹲下来。” 李弥的眼神晃了一下,垂下来望着她,喉头动了一下,他难以言喻这短短五个字让他条件反射一般有了反应。 因为她从前在某些时候会这样说:李丹,跪下来。李丹,蹲下。李丹轻一点…… 像是一道开关指令。 他蹲下身,蹲在她的跟前,她探身吻了他。 柔软的唇亲吻他薄薄的唇,明明隔了很久很久,可她带给他的快乐立刻清晰的涌上心头,他下意识的抓住她的双臂情难自控的回吻了她,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吸声,他烧起来的脑子就在不停的提示自己,轻一点温柔一点,不要弄疼她…… 可她抱住了他,因为他的吻而细微的颤抖着,喘息着。 他用力的抱紧了她,恨不能和她融在一起…… 外面的走廊里阿姨和打扫的人来来去去,他和她吻了很久很久才分开,抱在一起谁也没说话,只不停喘息着。 ---- 等他们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把饭备好了。 孟真的嘴唇红的要命,李弥唇角也被牙齿膈出了一点殷红。 孟舒云只当没看见。 “快坐。”老爷子笑着请李弥坐,“你们不用等我,先吃饭,我等李医生过来测量了血压和血氧就吃饭。” “我来帮您测量吧,我学过这些。”李弥快步过去,先给自己消了毒,熟练的打开仪器给老爷子绑上。 孟云开看着李弥熟练的动作笑了,他和从前真是大不一样,沉稳熟练,听舒云说他不止学会了曼耳英语,还学了一些沙俄语,现在普通话也说的很流利,一点甸海口音也没有了。 他的成绩还很优异,门门功课都是优等,从没有缺过课请过假。 越是这样越令人惋惜,孟云开想,他是个聪明又肯努力的孩子,可惜出身没得选,如果他能像正常小孩儿一样从小读书,现在一定不必顾萧、况盛他们差。 “您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李弥看着仪器的结果问他。 “是又升高了吗?”孟真忙走了过来,贴在他的后背上去看仪器上的数值。 她的气温和体温挨着他的背,李弥的耳朵红了一圈,不好意思的去替老爷子解下测量仪,声音轻了轻和她说:“没事的,你别太担心,只是有一点偏高,这两天注意休息,定时吃药就好。” “真没事?”孟真不放心的又问。 “真没事。”李弥侧头看向了她,看她皱着眉,柔声说:“过一会儿我会再给老爷子测一次,今天我都在,不会有事。” 老爷子慢慢放下袖子,看着两个人笑了一下,李弥的喜欢这么明显,谁还能看不出来? 午饭之后,李弥又给老爷子测了一次,让孟真放心。 孟真难得回来,陪老爷子和兰树姑姑在花园里散步消食。 哥哥去处理公司的事。 兰树姑姑怕李弥,李弥就没跟出来,在房间里做他的课业,过阵子南沙俄的大感染告一段落之后,他们会有一次大考,他全靠死记硬背,抽出时间就得复习。 房间里很安静,穗姨轻手轻脚的端了一盘水果和一杯茶水放在了他的手边。 李弥没被人这么照顾过,下意识要起身:“谢谢,我不渴,不麻烦你……” 穗姨笑着说:“您太客气了,真真小姐说了让您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又说:“这是明目的茶水,真真小姐工作读书的时候会喝这个。” 是吗? 李弥坐回去,喝了一口那杯茶水,冰冰麻麻的,有些苦,不甜。 他又看向那盘水果,里面有苹果、蓝莓和芭乐,切好了摆成漂亮的花朵样式,比他带给真真的果蔬精致多了。 其实他也清楚,真真日常本就被照顾的很好,离开病房,他能为她做的太少太少了。 外面阳光很好,李弥从巨大的玻璃窗看出去能看见孟家的大花园,青青的草坪上孟真挽着老爷子的手臂在边走边说话,那位兰树姑姑在摘花,摘一朵递给孟真一朵。 她握了一大束的花,说着说着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看见了他似得,举着花束朝他挥了挥手。 幸福如果可以具象化,那应该就是这一刻的真真。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穗姨擦了手过去接起来。 李弥听见她说:“况先生啊,真真小姐她去午休了,您有什么事吗?等真真小姐醒了我会告诉她的。” 况盛吗?怎么穗姨说真真睡了? 李弥低头去继续复习,没一会儿就听见穗姨上楼去和孟舒云汇报说,况盛打开了电话找真真,她按照吩咐说真真在午睡。 “好。”孟舒云回了一句:“下次况盛的电话不用接了。” 李弥才明白,是孟舒云嘱咐的,孟家不赞成真真和况盛来往吧,他也不赞成。 况盛是一个连自己也照顾不好的人,怎么照顾真真? 真真哪怕和郑兰交往也好过况盛。 他定了时,过几个小时要给老爷子在测量一次。 之后他专心复习,还没到他定时的时间,孟家就来客人了。 门打开,穗姨在门口惊讶道:“谢泽少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明天才能来?” 真真的表哥? 他看出去,看见从黑色轿车下来的高大男人,身上还穿着正式的西服西裤,黑发的头发修剪的很干练,英气的眉眼很像真真的舅妈,比之前见到的谢泽更成熟稳重了许多。 可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不差那一会儿,大不了我今晚不走了,也在这儿隔离。”谢泽大步流星的进来,边走边问:“真真呢?她现在怎么样?” 他顿住脚步,看见了客厅里的李弥,有几秒的愣,脑子里想:好标准的一张脸,宜男宜女,像画里画的那么标准,连眼尾的弧度也像画的,如果不是他穿着简单的白t,黑发清清爽爽,他要以为这是真真的新艺人了。 “这位是……”谢泽看穗姨。 李弥站了起来。 “这位是李弥先生。”穗姨说:“在南沙俄照顾真真小姐的那位李医生。” 还不是医生。 李弥有些赧颜,他还只是个医学生而已,但谢泽已经走过来很感激的望着他:“你就是那位李弥医生啊。” 谢泽直接伸手抱了他一下,手掌拍他的背:“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李弥僵着身体,被热情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了,“是我应该做的。” 好在孟真和老爷子他们回来了,推开门就问:“谢泽?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谢泽这才松开李弥,朝真真过去,伸手就去捏真真的脸:“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一点肉都没有了。” 孟真打开他的手,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你可吓死我了。”谢泽抱着她,吐出一口气说。 孟真在他怀里笑了,幸福的抱怨说:“就怕你们知道跟着瞎着急,我没事,好着呢。” 谢泽松开她,看她清瘦的脸小了一圈,说:“是不是况盛传染的你?我听说感染的就你和他,肯定是他传染了你。” “别瞎说,还有一位助理呢。”孟真不想怪谁,过去了就过去了。 谢泽却自来熟的缠上李弥,问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弥不好说谁传染的谁,只简单的回答了一些能回答的问题。 孟真过来拉开谢泽说:“你别打扰人家复习。” 李弥轻轻拉了一下真真,“没关系,我也到时间给老爷子测量血压了。” 谢泽目光落在李弥拉真真的手上,怎么回事? 一下午谢泽都留在孟家,真真要明天才隔离结束,他干脆就留在了孟家过夜,蹭了一顿晚饭,听真真说明天上午要陪李弥去疗养院见他外婆,好奇了起来李弥的身世。 他大概知道了,李弥是那位真真的圣阿弥朋友的双胞胎弟弟,但是他只见过那位李丹几面,完全记不住他的长相,不知道有多像,就非要明天陪着真真和李弥一起去疗养院。 孟真不想让他缠着李弥问,就先应下了他,让他去陪兰树姑姑骑车,这是兰树姑姑每晚固定的活动,无论刮风下雨,她形成了她的秩序后就要每天定时定点做。 谢泽带着兰树姑姑去了门外的小体育场。 李弥又替老爷子做了检测,孟真就催着爷爷去睡觉,想着这几天一定要督促爷爷早睡早起。 等爷爷和哥哥都睡下之后,李弥又拿了药过来。 是她抗狂躁的治疗药,李弥特意和其他药隔开了两个小时才给她。 孟真就着李弥的手,把药片吞下去,看见李弥不自在的摸了摸被她嘴唇碰过的手掌,抬起眼看他,果然耳朵又红了。 “这药吃了不能立刻躺下睡觉。”李弥说:“我陪你走一走。” “你见过我养的孔雀吗?”孟真问他。 李弥惊讶,“你养了孔雀?”在家里? 孟真伸手拉了他,带他出了正厅,去花园里的百鸟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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