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是建议你克制消费,多存点金币,要不然你只能望洋兴叹。” 温颜细细思索了阵儿,羊毛出在羊身上,那就到周老板身上薅羊毛好了。 他身上反正能爆金币。 吃了一块甜瓜,温颜跟程嬷嬷唠了阵儿家常,才去入睡。 许是白日里疲乏,外界再嘈杂,也睡得死沉。 另一边的周瑾行则睡不着,委实太嘈了。 他本就歇得晚,结果睡到丑时,迷迷糊糊间,被一道高亢的公鸡打鸣声吵醒。 周瑾行还以为天亮了,撩起纱帐看向窗外,黑漆漆的。 荷叶鸡,那只公鸡跑不了了。 寅时末,黑暗退去,天空隐隐露出灰白的肚皮。 这个时候反倒清净许多,周瑾行再次进入梦乡,直到温颜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他才困倦苏醒。 仆人送水进屋供他洗漱,内侍伺候他更衣,换上质地轻薄的圆领缺胯袍。 上午他们要去看地里的棉花,温颜已经准备妥当,穿的是胡服,便于行走。 她的头发被玉簪束起,通身都是爽利。 看到她那小模样,周瑾行手贱地掐她的脸儿,被她嫌弃地打开了。 作为回敬,又掐他的腰。 黄内侍瞥见二人的小动作,选择无视。 早晨朝阳温柔,山里头还有些许露水。 这时候没到六月,早晚没有地气。 晨风起伏间,田里的水稻跟着清风摇曳,地里的春小麦绿油油的,勃勃生机。 鉴于冬日下过雪,庄稼长势也不错,而那片棉花地则跟周边的庄稼显得格格不入。 三千亩地全都是棉花,周边的人们不曾见过这东西,倍感稀奇。 他们听到棉花种子价比黄金时,更是瞠目结舌,心想这玩意儿吃了还能上天不成? 章青佑戴着草帽,穿着粗布短打,领一行人去棉花地,脸上笑容满满。 他显然为了那些东西费过心思,晒黑了不少,精气神儿却比宫里头好得多。 整个人处于一种蓬勃向上的精神状态。 都已经六十多的人了,还这般健步如飞,温颜笑道:“章内侍好像比去年还利索些了。” 章青佑欢喜道:“娘娘可莫要打趣老奴。” 温颜:“瞧你那精气神儿,是要比在宫里头好得多,身子骨似乎也硬朗了许多。” 旁边的管事夸赞他事必亲躬,人们又相互打趣了几句,气氛欢愉。 到了棉花地,举目望去,全是青绿一片。 它们植株旺盛,几乎都差不多一样高,长势极好。 章青佑似想起了什么,提起去年温颜给他的堆肥方子,说非常好用,另一边的小麦地也用上的,比没用的看着更喜人。 温颜高兴道:“能用上就好。”又道,“待到七八月时,这里遍地都是雪白一片,那才叫壮观。” 章青佑点头,指着最尽头道:“那边是老奴续留的种。 “白叠子种子金贵,老奴特地育种留着来年再种,省得再花冤枉钱。” 温颜:“待成熟之后,若是周边村民讨要,也可许些与他们。” 章青佑应声是。 众人到育种地看情形。 周瑾行背着手,也问了问棉花的打理技术。 章青佑皆一一解说,似乎也不是太难,跟种庄稼差不多,没那么娇气。 因着之前它被种在达官贵人的园子里观赏,故而给人的印象是娇贵难养。 不曾想居然这么容易成活。 章青佑留了十亩地专门用于育种,挑的皆是颗粒饱满且大的好种。 他种植经验丰富,又把这项差事当成他翻身的机遇,故而全心全力伺候。 温颜不懂种植技术,但看长势,觉得是很不错的。 在回程途中,人们说起棉花采摘后的处理,这就涉及到纺织技术了。 得先祛除棉花里的棉籽,那可是一项技术活,暂且只能手剥。 温颜以前曾在短视频里见过老手艺人制作棉被的过程。 棉花采摘后需得祛籽,再弹制蓬松,而弹制棉花的工具则需要牛筋弦。 她粗粗同章青佑比划,听得他云里雾里。 也倒是,他们没见过那玩意儿,她也不太熟悉,只说像射箭的弓那般。 意外的是周老板反倒思维灵活,一下子就悟明白了,说道:“用木锤击打牛筋弦,使其发生震颤,白叠子因其震颤而飞絮蓬松?” 温颜咧嘴道:“陛下所言极是,就是这个道理。”顿了顿,“蓬松的白叠子就可用于纺纱,继而织布裁衣,也可填充做小袄。” 他们就棉花的使用唠了许久,讲的皆是民生的东西。 中午那只半夜打鸣的公鸡成为盘中餐,被庖厨做成了荷叶鸡。 也合该它运气差,这才没开叫几天呢,结果就遭了秧。 庖厨不止做了荷叶鸡,还捞了些小鲫鱼裹上鸡蛋油炸,趁热洒上少许椒盐,焦香酥脆。 温颜吃了好几条,连骨带刺入肚,跟小零嘴差不多。 她喜欢庄子里的生活,比宫里头有趣多了,虽然环境要差些,但胜在自由,没有那么多森严等级约束。 院子里种着一株老葡萄树,这个时候还有些生,但也勉强能吃了。 温颜去摘了几颗来尝。 她特地给周瑾行也摘了几粒,哄他说不酸。 那厮信以为真,结果酸得掉牙。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愉悦。 黄内侍也好奇尝了一粒,整个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儿。 人们午饭后唠了一会儿庄子里的情形。 周瑾行浑身都放松不少。 这阵子京中百官的注意力全都在通州那边,他乐得轻松自在。 晚些时候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渐渐变得暗沉下来,隐隐有下雨的迹象。 风刮得很大,鸟雀飞得极低,到处都是蜻蜓的身影。 程嬷嬷说要下暴雨了。 温颜惦记着圈里的猪崽,特地去看了看,估计有一百多斤了。 她琢磨着入秋时宰两头试一试口感。 喂养九个月的猪,应该是能吃的。 见天色越来越暗,程嬷嬷催促她赶紧回屋,主仆这才回了院子。 那株葡萄架被风吹得叶片翻飞,沉甸甸的果子随风摆荡,温颜可担心它们被吹落了。 不出所料,傍晚时分豆大的雨点坠落,干涸的泥地瞬间把它们吞噬。 只消片刻,伴随着狂风,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它们欢快地落到青瓦上,地上,庄稼叶子上。 地气被蒸发,一股子泥腥味扑鼻而来。 温颜站在阁楼上眺望远方,雾蒙蒙的全是雨雾,看不清天地模样。 这场雨在入夜时分才稍稍停下。 温颜在灯下看了会儿县志,有些无聊,她总觉得自己该趁机干点什么。 进入脑内账户,瞅着扒周天子裤衩和那个盲盒,宫外可比宫内容易下手多了。 如果在宫内,还得受召侍寝才能得手。 想到上回周老板红耳根子的局促模样,温颜生了坏心思。 她觉得那男人不好意思的样子还挺有趣味的,索性去逗逗他。 当即把头发松松挽上,披上外衫开门出去。 檐下挂着灯笼,泛着昏黄灯光,采青见她出来,好奇道:“娘娘怎么了?” 温颜:“我去隔壁看看。” 采青忙给她照亮脚下,说道:“道路湿滑,娘娘小心脚下。” 温颜扶着她的手,落落大方去了周瑾行的院子。 当时黄内侍还在外头守着的,见她过来,忙行礼。 温颜忽悠他道:“圣上这会儿歇着了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他。” 黄内侍道:“还没呢。” 他当即去传话。 不一会儿黄内侍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颜理直气壮进屋。 室内的周瑾行坐在竹榻上翻阅兵书,才绞干的头发披散着,素白寝衣宽松肥大,光着脚丫子,处于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 烛火闪动,纱窗外的冷风吹拂进屋,极其凉爽。 温颜进屋来,周瑾行抬头瞥了她一眼,轻易就戳穿她的假面。 “深更半夜,哪来的狐狸精不安于室?” 温颜看着他笑,配合他入戏,娇俏问:“不知郎君何时进京赶考?” 周瑾行失笑,朝她伸手,“过来。” 温颜款款上前。 那时他的坐姿是不太雅观的,几乎半个身子都倚靠到竹榻靠背上,光着脚,有种玩世不恭的散懒调调。 见温颜进来,原本想端方一些,不曾想那女人极其大胆,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怀中。 周瑾行:“……” 啧,她果然很爱玩儿。 温颜把他的胸膛当靠背,瞅着他手里的兵书,嫌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周瑾行轻嗅她的发香,手中的兵书被她抽走,温颜扭头轻佻道:“妾让你看好不好?” 周瑾行:“……”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定要骂她孟浪了,可是此时此刻却有一种女儿家的小情趣。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温颜把玩他的手指,那手比她大上许多,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身后的胸膛坚实温热,硬邦邦的,她忍不住蹭了蹭后背。 隔着轻薄衣料摩挲有些痒,周瑾行不解风情道:“你蹭什么?” 温颜把他当人体靠坐,握着他的手环住自己,厚颜道:“狐狸精在勾引俏书生,你莫要不识趣。” 周瑾行被逗乐了,俯身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耳畔,他并不抗拒与她肢体触碰,反而很愉悦。 那种小情侣之间的亲昵令人上瘾。烛火晃动间,外头一道白光划过,紧接着一道霹雳雷鸣在附近响起。 温颜被吓着了,使劲往他身上拱。 周瑾行把她拥进怀里。 强而有力的双臂,紧实的胸膛,衣裳上弥漫着浅淡好闻的甘松气息,在雷雨天气里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三娘莫怕。” 他的嗓音低沉,充满着雄性的诱惑。 外头闪电响雷惊得室内的烛火不安跳动,冷风从纱窗灌入,吹动床榻上的帐幔舞动。 温颜借着雷鸣偷偷扒男人的衣襟。 他的寝衣是松垮的交领薄衫,肌肤上残留着沐浴留下来的胰子气息,闻着清爽干净。 她嘴贱地咬他的锁骨。 那种柔软滑腻的啃咬猝不及防从肌肤上传来,激得周瑾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捉住她的后颈,提醒她道:“莫要乱咬。” 温颜咧嘴笑,淘气的眼里带着丝丝坏痞的媚。 她不要脸抱住他的腰身,嘴角带着挑衅,今晚这裤衩子她是扒定了的。 “吻我,陛下敢吗?” 周瑾行盯着她,没有回应。 温颜主动凑上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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