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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时日，证据怎么收集的这般齐全，我不信是这些朝臣突然为之。”许惠馨眼里充满了血丝，死死抓着司衡年的胳膊，声泪俱下，“你帮我查，到底是哪些人参与了其中好不好？” “你就是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伤害你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司衡年声音寒厉，眼神恐怖，“就是皇家，也一样。” 由于是圣上亲自下的圣旨判丞相一家斩首示众，因此行刑的日期很快到来，虽赦免了十岁以下孩童死罪，但丞相府并无这等年龄的幼儿，只有许氏族人幼童逃过一劫。 也就是说，自此之后，许惠馨再无一个亲人。 至于那两个庶姐，一来早已出嫁，二来从小关系不好，这三来，那两个庶姐被罚没嫁妆之后便被夫家休弃，许惠馨再没见过她们，所以也就没有当她们是亲人。 “衡年，我今后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还有我们的孩子，他也会永远护着你的。” “下雪了……”许惠馨看着窗外，眼泪汩汩流下，她不是不想去送爹娘最后一程，是她现在的身子实在去不了。 “我已经安排人收尸，不会让岳父岳母横尸乱葬岗。” “可你这样做，会不会让陛下不喜。” “他对我不喜也不差这一件事，整个丞相府都覆灭了，难不成还想借由这件事让勋王府获罪？就是朝臣答应，百姓们也不答应。” 刑场外，齐洁静给宋夏撑伞：“义母，回去吗？” 宋夏看了看天，没有停雪的迹象，前世，将军府就是这样被覆灭的，大雪的洁白掩盖了一切罪恶，如今也轮到丞相府了，下一个，该是勋王府。 “回。” “也难为勋王妃能忍得住不来送最后一程。” “司衡年对她那般爱重，怎么让她悲痛欲绝？” “可惜他这次没上当，要是劫囚或者劫法场，那就好玩了。” “能打那么多次胜仗，内心还是有些盘算的，何况之前他还重新认识了一遍小落和流川。” 齐洁静狡黠一笑：“估摸着他接下来就该找我了。” “玲玲，不管做什么，都要带着那几个护卫，司衡年忌惮小落和流川两位皇子，不一定会忌惮你，难保他冲动之下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 “放心吧义母，我还想陪您走过这一生呢！” 果然不出两人的所料，当齐洁静回到齐府的时候，司衡年已经在等着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人共同的娘。 知道齐洁静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之后，齐夫人看齐洁静的眼神很是复杂，但齐洁静一点都不想搭理她。 “找我什么事？”她大大方方的在主位坐下，一副你们最好有事的表情。 齐夫人当即就被刺激到了：“齐洁静，你就是这样和我们说话的？我是你娘，他是你哥哥！” 尽管在知道所有真相之后，齐夫人内心一开始对齐洁静还有一丝愧疚，但多年的偏爱已经成习惯，已经难以更改过来。 更不要说之前误以为的亲生女儿，现在还成了儿媳妇，并且被儿子珍之爱之，因此她的偏爱一点都没有改变。 齐洁静耸肩：“要是有可能，我真不是很想要你这个娘，更不是很想要他这个哥哥，本来我们也只有那一丝血缘关系，所以就别和我扯其他有的没的，我没兴趣。” “齐洁静，你……你知不知道他还是陛下亲封的勋王殿下，你要不是衡年的妹妹，你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权势的人。” “当我多稀罕似的。”齐洁静翻了一个白眼，“相府刚刚被满门抄斩，所以这个时候来齐府，找我什么事？有事说事，没事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齐夫人瞪着眼珠子：“你就当真不在意亲情？” “这话多可笑啊。”齐洁静讽刺的看向她，“你在意过？” 齐夫人一噎：“我……我以前那是……” “娘，别和她说这么多。”司衡年也有些烦，“我姓司，她姓齐，我和她本就不是一家人。” 被亲儿子这么一说，齐夫人就变得讷讷的，不再多言语。 司衡年目光沉沉的盯着齐洁静：“据我所查，封绍出征之后，你让齐家往边关运去了许多物资？” “是啊。”齐洁静坦然的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我让你立即停止这些行为。” 齐洁静点头：“可以啊，你出什么条件？” 见司衡年只是神色阴沉，她故作惊讶：“不会吧，你不会就这样让我背负亏损停止生意吧？你也说了我和你没什么关系，在商言商，你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我才能为你办事不是？” “等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 “打住。”齐洁静一个阻止的手势，“一句话就想让我齐家白白为你承担风险，这不可能，勋王殿下，今时不同往日，生意的模式得变一变。” “以前本王何时少过你的？要不是本王，你齐府的生意能做的这么大？” “话可不能这么说，之前我们那是互相合作，要不是我齐家为你押送物资、调转粮草，你打仗也不能那般顺利不是？” “所以这次是不肯合作了？” “我哪里说不合作了？我只是想让勋王殿下先给出点诚意，毕竟封将军出征时，已经与我齐家签订了合约，总不能这毁约的损失让我来承担吧？勋王殿下这是舍不得？不会吧？当年你出征时带回那么多财宝，难不成全给勋王妃做了聘礼？我这损失连那聘礼的一半都远远没有啊！” 不说聘礼还好，说起聘礼司衡年心里就堵的慌，那么多财宝，竟然全部被抄了去。 “你到底站在哪边的？我是齐家的主母，你若不答应就交出管家权，这齐府还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说了算。”齐夫人发怒了，拿自己的身份耍威风。 齐洁静将食指竖在嘴唇在：“娘，不想被休弃出府，还是安静些，要不是有女儿在，你以为你能在齐府安安稳稳这么多年？闹下去不仅对你没好处，对勋王殿下也没好处，本来就有一个名声极差的王妃，再来一个被休弃的亲娘，真的要被天下人看笑话了。”
第783章 后记，小灵的世界（二十一） 司衡年盯着齐洁静看了许久，然后阴沉着脸道：“你想要什么？” 齐洁静唇角一勾：“对嘛，这样才是做生意的态度。” 说罢，她列了许多条件，每一条对司衡年来说虽然不难，但也足够让他难受，就比如她说的雾北湖的湖盐开采权，让司衡年在一月之内移交到她手中。 如今本朝虽以食海盐为主，但湖盐在少数地区也有开发，齐洁静所说的雾北湖，就是新开发出来的湖盐产地，不过因为产量不高，所以朝廷并不注重。 然而产量对于全国来说影响不大，在当地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各轮乡绅、土豪争夺过后，最终落入雾北司小舅子的手中。 齐洁静想要司衡年帮她解决这采盐权，无非就是要司衡年从雾北司的手中抢钱，雾北司虽只是一个四品小官，但在雾北经营多年，犹如土皇帝一般，焉能乐意？ 司衡年强行夺过来，就是将雾北司推到了对立面，雾北司的官不大，但雾北司的辖地盛产良种马，虽不是本朝最大的种马供应地，但因为其颇有培育良种马的才能，所以越来越受朝廷的重视，据许惠馨所知，司衡年近年一直有拉拢之意。 不过因为此人不想参与朝廷的权势争斗，所以一直装疯卖傻，司衡年才没有如意。 司衡年黑着脸：“齐家若想卖盐，本王可以为你弄来盐引。” “那不行。”齐洁静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司衡年的算计，哪能改变条件？ “如今几大盐商把控着盐市，不会让人轻易去分一杯羹，而且我齐家本就有药材、布匹、粮食等生意，要是再蹚盐商这一浑水，必然会引起朝廷的怀疑和忌惮，所以我不想要盐引。” 司衡年压抑着怒火：“既然不想卖盐，为何又要那雾北湖的湖盐？”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嘛，雾北湖不大，刚好可以让齐家投资一把，又不引人怀疑，还能借此让齐家的生意顺利进入雾北区，一举多得，何乐不为？”齐洁静含笑看他，“要是这个条件勋王殿下都不答应，我们也没什么好再谈的，不过要是我们齐家打通了雾北地区的通道，以后往边关做生意，又多了一条道。” 听到最后这句话，司衡年的眸子闪了闪，往京城去往边关多了一条道，那么过来同样也是，既然那雾北司一直装疯卖傻，那他也不需要再客气。 “好，你的条件本王答应了，若是你承诺本王的没做到，届时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放心，齐家只是生意人，价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齐洁静在内心暗笑，她承诺的齐家往边关运送的物资可以停，但别人运送的，她可管不了。 四公主暗地里的势力绝对会让他大吃一惊，司衡年就等着吃这个暗亏吧！ “你怎么还在？”司衡年走后，齐洁静看着自己这辈子的生母，没什么感情的问道。 齐夫人气得胸口疼：“这是齐府，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吗？” “行，你想回就回，当然，你想什么时候和我爹和离也一样，届时说一声就行。” 齐夫人破口大骂：“哪有你这样的不孝女，希望自己爹娘和离的？齐洁静，你还是人吗？” 齐洁静觉得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淡淡挑眉道：“要不是有我在，你以为我爹能忍你到现在？早就休弃你了，反正你的心思不在齐家，我难道不是帮你将内心的话说出来？” “我……我当初也是为了你好，想让你过上好生活。” “可是你私自调换我和许惠馨，首先对不起的就是我爹，而且这么多年，我多少次隐晦的提过我和你还有我爹长相相似，你往心里去过吗？就算是之后真相曝光，你对我和爹别说补偿了，连一声抱歉都没有，心思始终放在司衡年和许惠馨身上，既然如此，你还想奢望我对你有什么感情不成？娘，咱们这一家，就这样得过且过吧，别要求我为司衡年和许惠馨服务，你没这个资格提要求，我也没这个义务履行。” “衡年是堂堂王爷，你是他的妹妹，这还不够吗？将来嫁人，你不仅可以以此说更好的婆家，他还能为你撑腰！” “说的好像我沾他的光了似的，娘，你记住，齐家有现在的一切，都是我齐洁静一手打拼起来的，至于我的婚事，你们也别想打主意，要是逼急了我，届时别怪我鱼死网破。” 齐洁静说的极为果决，将她娘差点气晕过去。 与司衡年交易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很快，齐家对边关的供应中断，但还不待司衡年高兴，另一股势力又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保证封绍的行军打仗不受供应不足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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