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决让两人上车,金渠帮忙去付了违约金,目视着少将离开,他眼神复杂,“可千万……不要复发啊!” 傅庭决提出送苏柒一回学校,然后带稚梦去个地方。苏柒一还有些担心,总觉得这个男人像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身上带着股狠劲,那眼神看她一眼,都感觉心惊肉跳。 稚梦从后视镜看正在看车的他,抿着嘴,似乎有些压抑的情绪,正好有些事想问她。 “你先回事,没事的, 我们认识,不用担心我。” 苏柒一下车后,目视着豪车离开,记下了车牌号。 傅庭决一路开得很快,稚梦问他怎么回来不提前说一声,傅庭决抿着嘴,没有回答。 车辆停下,稚梦适应了机甲的颠簸旋转,倒是对他开得这么快的速度没有觉得很难受。她下车,发现周围是一座偏远郊区,孤零零几户别墅,可能是秋天树叶凋零的原因,这里看上去有些荒凉。 他走到她面前,露出他标志型野性笑容,手绅士的微微虚扶在她身旁,“这里是我暂住的地方。敢不敢进去探个险?” 荒凉,孤寂,没有人烟,破旧别墅……看起来像是个玩剧本杀的好地方。她摸了摸腰上的机甲纽扣,点点头,“这么有什么不敢的?” 进入之后,倒是一个干净温馨的小屋。看上去像是时常有人搭理,但看着不太像他的风格。 “这是你家吗?” “一处落脚点罢了。” 稚梦却在客厅壁炉处的相框那,看到了小时候的他。这里,应该是他真正生活过的地方。 他带她往下走,按动按钮,地下室铁门开启。 “看这里的布置,还以为是末日囤货那种,这么这么多粮食。” “我曾经住在这一段时间,这里都是我的口粮。” 一个人住在这里?所以这里真的是他小时候的家? “很多年没有带别人来了,可能收拾的不是很好,但是我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待几天。” 他进入一个房间,打开灯,屋里陈设简洁,像是军队那种简单多居住环境,跟外面的温馨截然不同。 铁架子造的床,竟然是那种有防震功能的防震床,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 “坐。”他坐在贴桌子时,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针剂,对准自己的手臂打了一针。 稚梦眼皮一跳,看上去特别像瘾君子那种,她连忙问道,“这是什么?” 傅庭决漫不经心地抬眼睨了她一眼,“镇定剂。” “为什么打镇定剂?” 稚梦拿起针剂,看着上面看不懂的语言,想用终端搜索,却没有信号。 傅庭决轻笑,“怕伤害你。” “??” 打上药剂后,他好似从野兽般危险里解放了出来,整个人恢复上课时候的松弛和漫不经心。 稚梦问了系统,系统打字:“确实是镇定剂。”她才放下心来。 “稚梦,我走的这些天,想我了吗?” “没有。”稚梦摇头。 “呵,不信。”傅庭决眼眸微深,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找出手铐,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袖子挽起,然后将自己的手腕扣上,另一头扣在了铁架地震床上。 从他出现到现在,他好像每一个举动,看上去都不太正常。 “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我只是有点难以控制。我怕伤了你。” 傅庭决低下头,有些困顿,“终于来感觉了,让我先睡会,你可以随意逛,想吃什么随你。” 这么个大活人,又是给自己打针,又是把自己拷起来,如同一只悲伤小兽自顾自的舔伤口。似乎还怕因为疼痛忍不住磨牙嘶吼,而伤害到她。 稚梦皱起眉头,她去楼上拿了水和食物,搬了下去,然后又去其他房间,想找到记录的那种资料日记什么的,却什么也没找到。 她坐会到铁架床边,打量着铁窗,铁茶缸,还有行军椅,简陋的布置,她到处搜寻痕迹,终于在床靠着墙的那边,看上小孩子画的那种涂鸦。 突然感觉,这里可能是小时候关他的监狱。 一向很有风度,从不强迫,甚至还会示弱的少将,怎么会在小时候住在这种地方? 他这次回去又是干什么? 因为不知道他会睡多久,又担心他醒来无法走出去,稚梦只好留在这,用终端投影在桌子上,开始记忆繁杂的各类资源知识。 傍晚,沉浸在构建知识宫殿的她,并没有发现傅庭决已经醒来。 他像是蛰伏于黑暗的野兽,静静地注视着她,甚至还轻轻磨了下牙。 稚梦在系统的文字提醒下,才意识到他醒了过来。 “傅庭决,你醒了多久了?” “刚醒。” “为什么带我来这?” “动物蛰伏时要带着战利品回巢穴,”傅庭决眸光微暗,轻声笑了下,“逗你玩的,单纯想让你看看,我受伤了,想让你照顾。” 说着,他拷着的那只手,将空着的右手袖子粗暴地撸开,露出蜈蚣般深深的血痕伤口。 稚梦讶异,这得多疼,从始至终都没表露出来,甚至还开车。 她打开桌子旁的军绿色行军药箱,从里面找到消毒消炎的药瓶,坐在床边,帮他消毒,止血,包扎。 她的动作轻柔,稚梦低头时垂下的头发,时不时挠着他的手臂上端。 他抬手,想摸摸她温顺的脑袋,但还是收回手,故作随意地放在自己腿上,“稚梦,我不在的这几天,古武练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我已经通过初级星绘师的考试啦!”这是最令她开心的消息,迫不及待分享出来。 傅庭决浅笑,“优秀。” “你呢,回帝国后是不是很辛苦?” “是的,有些杂碎不得不处理。都不相信我,觉得我已经是星际的狗。” 稚梦有些奇怪,但是她静静地听着,用布将他额头的汗水也擦了一下,“那你是吗?” 傅庭决轻笑,眼睛红血丝迸发,“我是不是也不重要了。等我哥坐上那位置……” 他没说完,视线落在她秀气的鼻尖,声音低沉,带着乞求,“如果有一天我哪里也不能去了,你会收留我吗?” 稚梦感受到真心值+1 ,或许此刻的他,真的想要她收留。但,他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可怕,杀伐决断的傅阎罗,可不是徒有虚名。 “好啊。”稚梦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下来,“我现在还一无所有,你得等我。” “稚梦,你别是给我织了个梦。你知道我会认真的。” “收留你,不会还要很大的房子吧?”稚梦思索起来,这片荒宅看起来也不是久住之地。 “不用,这么大就行。”傅庭决拉了下手铐,比划了一下,被拷住还是有些不方便,他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稚梦,你能过来一下吗?” 稚梦坐过去,凑近他,睁着一双纯净的眼睛歪了歪头,“怎么了?” 他低头,蹭了蹭鼻尖,“碰碰鼻子,有点痒。” 犯规! 他堂堂一枚铁血硬汉,身上带着俾睨天下的气势,却能低声撒娇一样,要不是那双眼睛太过炽热,她还真可能信了。 稚梦挺吃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做小伏低的模样。她伸出手,点了下他的鼻尖,画了个圈,眼神要命的纯情。 “稚梦,在干什么?” “挠痒痒啊。” 他盯着她的眸色更深,铁汉怕柔情,他还真受不了这种清纯女孩,举止明明没有一丝暧昧,却让他难以控制地有些意动。 是他多想,是他该死。 稚梦简单地煮了碗清汤面,上面还卧了个蛋,端到他面前,见他这么不方便,只得喂他吃。 “里面是下迷药了吧?明明是普通的一碗面,我却尝着特别好吃。” “吃了会好点吗?你要是累了,就把钥匙给我,我帮你解下手铐。” 至于吗?又是打针又是铐住,她那会还以为他有精神分裂。 “不用。”傅庭决的理智不是时常占上风的,为了她的安全,还是不要解开的好。特别是隔壁房间,就是解剖室…… 稚梦端着碗出去,傅庭决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一直到她身影消失。他嘴角的笑容收起,怎么办?真的很想留下她。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的手铐,如果之前铐住的是她就好了。 稚梦回来之后,在想该怎么提出离开的事。 “太晚了,宿舍快关门了。”稚梦有些烦恼,“傅庭决,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傅庭决低垂眼睑,晃了晃手上的手铐,别过脸去,“你走吧。” 果然,稚梦心软,她开始翻着钥匙,最终找到了一串,挨个在他的手铐上试。鼻翼两旁都有细密的汗了。 终于将手铐打开,稚梦心下一松,“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明天我再来……” 下一瞬就被他强势拉住手,傅庭决颤动的厉害,抓得她手腕都疼了,“别走,你走的话,我受不了。” “怎么了?” 傅庭决额头全是虚汗,脸色发白,他紧紧抓住她,狠狠地盯着,“再等一会,好不好?” 那双狠厉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乞求,不知道他为什么颤抖,但是感觉到他现在情绪特别不稳定,动作更是猛烈到差点能把人撕碎。 “别走,别走!”他拉着她,往他身上靠。 她也不是初来乍到之时,被饿晕的稚梦了。 她反手钳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臂反扣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用膝盖抵住他的腹部,另一只手臂压住在他的喉咙处,瞬间的动作已经将受伤的他扣住。 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从高处趴下来俯视着他,“乖,你先养伤!” 说着,她腾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将终端用他的指纹打开,找出联系最多的那个人,拨打过去。 “少将,我在。” “在就进来,他不太正常,你回来管管。” “!!”金渠头大,傅少将竟然连终端都让她碰。 真心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加了几分,但对于是超过30还是没有任何指望。 她见他情绪安稳一些,等他的副将金渠过来后,就开始询问情况。 “他到底怎么了?你最好言简意赅,我还得回去。” 金渠沉默,看着少将被她压在身下,以那种屈辱的姿势,连忙低头当眼睛瞎了,所以根本没有看出,傅庭决脸有些发红。 “少将受伤,就想起以前的创伤,严重的时候会伤害别人和自己。”金渠等了几秒,少将没有阻止,他就捡了点内容说。 “过去那个阶段了吗?” 金渠抬头瞟了一眼,见少将的左手竟然在手指上圈绕她的头发,立马低头,“大概,可能,也许……吧!” 救命,他怎么知道! 他觉得他现在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根本摸不透少将的想法,毕竟谁能理解一个疯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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