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还不是她唯一的秘密,她的来历才是她最大的秘密。 她是什么出身? 是如何在姜椿的身体上重生的? 又是如何知晓自己将来会位极人臣的? 她将来会不会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这些问题,姜椿统统都瞒着自己。 当然,自己也没资格说她,毕竟自己重生的事情也瞒着她。 他们两个,算是半斤八两,大哥别说二哥。 王银儿错愕了一瞬,随即忙问道:“姐,刘启檀他没对你怎样?” 姜椿也没瞒着,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与王银儿听。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她没提宋时桉认识县太爷这茬,将功劳扣到了她舅头上。 她一脸后怕地说道:“得亏我舅与县太爷的小舅子赵郎君交好,我又下血本托我舅给赵郎君送了重礼,赵郎君这才愿意帮忙请县太爷出面摆平了刘启檀。” 王银儿长舒了一口气,一脸庆幸地说道:“亏得郑叔门路广,恰好识得县太爷的小舅子赵郎君,在咱们红叶县,也的确只有县太爷敢管刘家的事儿了,旁的大户人家都不敢招惹他家。” 姜椿笑道:“也是我运道好,命中注定不必经历这么一劫。” 说着她看了宋时桉一眼。 虽然就算他不出手,自己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落到刘启檀手里的几率很低,但能安稳过日子,谁愿意颠沛流离? 结果自己不但不感激他,还拿他分明有办法却故意瞒着自己这茬要挟他亲自己……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有些渣啊。 不过渣都渣了,现在再反省也晚了。 姜椿果断选择摆烂。 得知姜椿无恙后,王银儿紧绷了好几日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两姐妹又闲聊了一会子,离开时姜椿怀里又揣了二十两银子。 这是先前刘启檀为了在姜椿面前显摆自己有钱,赏给王银儿的。 那日家里人都在,王银儿没寻到机会交给姜椿,今儿总算给出去了。 这么一大笔银子,放在家里她日夜担忧被偷被算计,交给表姐,她才放心。 从王家出来后,姜椿将宋时桉扶上骡车,驾着骡车往大柳树村行去。 快到大柳树村时,她突然扭头,笑嘻嘻地对宋时桉道:“夫君夜里再亲亲我,馋了。” 宋时桉:“???” 馋了? 当自己是什么,她最爱吃的红烧肉?
第39章 宋时桉果断拒绝了姜椿的无理要求。 她馋她的, 与他何干,自己又不是她盘里菜! 姜椿吵嚷道:“这么能叫无理要求呢?我们可是夫妻,这要求完全合情合理嘛!” 宋时桉闭上眼睛, 假装自己睡着了, 听不见她嘟嘟囔囔的念经声。 姜椿撇撇嘴,这家伙的便宜果然不是那么好占的。 上回是被自己拿捏到了错处, 他才不得不低头,这会子他没有把柄落下, 就不肯俯就了。 不急, 待自己寻到他的马脚,逼他就范就是了。 毕竟, 要是吹毛求疵地拿放大镜寻一个人的错处, 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就算宋时桉也一样。 他是美强惨男配, 又不是完美无缺的圣人。 宋时桉竖着耳朵听动静,见她总算消停下来,心里顿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如此厚脸皮的女子,乃生平仅见,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 倒也不是怕被她占便宜, 自己可是个男子,真要说吃亏的话, 那也是她这个女子更吃亏。 他只是对自己的定力不够有信心。 若是跟她这般卿卿我我地纠缠下去, 他早晚身心都要沦陷。 回头她玩腻了,将自己弃之如敝履,甚至跟前世的姜椿一样, 给自己戴个绿帽子,他都不敢想象到时自己会是个什么反应。 别看她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一副迷恋自己至极的模样,这不过是为了将来能沾自己的光,而演给自己看的罢了。 他傻了才当真呢。 两人就这么心思各异地回到了大柳树村,姜椿将他在自家门口放下,赶着骡车去邹里正家还车。 回来的路上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去后山捡柴禾回来的姜柳。 “姐。”姜柳脸上一喜,连忙上来打招呼,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姜椿回道:“去了邹里正家一趟,还他家的骡车。” 姜柳也没瞎打听姜椿借骡车作何使用,而是问起王银儿来:“姐,银表姐的伤好点没?身上还烧不烧?” 姜椿笑道:“放心,已经不烧了,我看她精神头倒是还挺好。 至于身上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时间内她都动弹不得,只能趴在炕上慢慢养着了。” 姜柳高兴道:“能退烧就好,果然打县城请来的大夫就是厉害。” 姜椿抿了抿唇,保和堂的曹大夫的确厉害,听闻府城都有大户人家来寻他看病。 但收费也颇贵,小门小户还真请不起他。 两人边走边聊,快到姜椿家门口时,姜柳伸手拉住姜椿的胳膊,小声道:“姐,我那天偷听到奶跟我爹说赔了王寡妇五十两银子后,家里精穷了,让我爹外头多打听着些,看有没有富户娶填房,好拿我换一笔丰厚聘礼。” 姜椿:“……” 还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李氏跟姜湖这俩杀千刀的,卖姜柳不成,现在又算计将她嫁给人家当填房,好赚取一笔丰厚聘礼。 只是这事儿上头姜椿就插不了手了。 卖人是关系到全族名声的大事儿,姜椿可以搬出族长姜兆年来阻拦。 但李氏跟姜湖,一个是姜柳的奶奶,一个是姜柳的亲爹,古代婚姻之事又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人干涉不了。 除非他俩猪油蒙了心,要把姜柳送去给人做小妾,影响到姜氏一族的名声,姜兆年才可能再次介入。 但他俩又不傻,上回卖人时就被姜兆年骂了个狗血淋头,连替亡弟姜兆丰休掉李氏的话都说出来了,李氏跟姜河怎可能还敢犯到他头上? 姜椿叹了口气,斟酌了下语句,说道:“如果你能想到法子将说亲这事儿往后拖延两年的话,姐保证你能高嫁。” 两年后,燕王被封太子,宋家平反,身为自己这个宋家嫡长媳唯一的堂妹,肯定会有走仕途的士子想走捷径,借姜柳的关系攀上宋家这棵大树。 虽然对方娶她的动机不纯,但肯定比李氏跟姜湖给她寻摸的亲事强十倍不止。 “啊?”姜柳有些懵圈。 姜椿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能不能有门好亲事,就看你自己了。” 看在这堂妹一口一个将来会抠婆家银钱养自己这个堂姐的份儿上,就给她指条明路。 不过她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不好说了。 姜椿并不怀疑姜柳会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她向来很听原主这个堂姐的话。 姜椿只是怀疑她未必能斗得过李氏跟姜湖,尤其是李氏这个唯利是的奶奶,可没那么好对付。 没理会还站在原地琢磨自己话语的姜柳,姜椿径自回家去了。 院子里,宋时桉背上系着自己用来束缚袖子的襻膊,坐在马扎上,正用两只白嫩细长的双手在木盆里搓洗着亵裤。 瞧那亵裤的款式,俨然是姜椿仿着现代内裤款式给自己做的三角亵裤。 姜椿顿时嘴角忍不住上扬。 古代男子肯给女子洗内裤的本就凤毛麟角,偏这给自己洗内裤的古代男子还是未来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 简直不要太爽! 她立时走过去,往他前面前一蹲,捧着脸作花痴状,嘴里笑嘻嘻道:“哎呀呀,这是谁的夫君如此贤惠,竟然给娘子洗亵裤呀?” 不等宋时桉回应,她就自己回答道:“哦,原来是我姜椿的夫君呀。” 宋时桉:“……” 他舀了一勺皂角水倒进盆里,边用手将亵裤按在盆地搓洗,边淡淡道:“你还不去给我做棉衣? 做事拖拖拉拉的,都好几日过去了,至今连一件棉袄都没做好,但凡今年落雪早些,我都得被冻死。” 得赶紧将人支走,免得她在这里叽叽歪歪地说这些暧昧话语。 姜椿听了这话,立时就不乐意了,嚷嚷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我故意偷懒嘛?还不是因为出了刘启檀那档子事儿,没顾上嘛。 再说了,这才九月初,连打霜都没打霜,怎可能这么早就落雪?” 小嘴叭叭叭的,直接把宋时桉给怼了个哑口无言。 静默片刻后,他嘴里才勉强蹦出一句:“总之,你且尽快给我做好棉衣就是了。” 直接把姜椿给逗笑了。 她一会向左歪头,一会儿向右歪头,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他一番。 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夫君不想让我旁观你洗亵裤,直说便是了,何苦寻这么蹩脚的理由?” 宋时桉抬头看她:“我直说的话,你会离开?” 姜椿想也不想地答道:“不会。” 宋时桉:“……” 他就知道会如此,这才寻理由支走她,结果还是被她给看穿了。 宋时桉将手上的亵裤往木盆里一丢,冷冷道:“你若不离开的话,这亵裤我就不帮你洗了。” 姜椿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毛病又犯了,不但不受他威胁,还反过来威胁他:“你如果不帮我洗亵裤的话,我就强吻你。” 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还会伸舌头哦。” 宋时桉:“……” 要不是手是湿的,他都要无奈扶额了。 这家伙,一天到晚的,怎地脑袋里想得都是亲嘴?这事儿真的就这么值得她惦记? 他就不喜欢,因为太过刺激,自己的身心实在遭不住。 他没好气道:“你一个女子,成日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竟半点都不知道羞耻!” 姜椿哼唧道:“半夜抹黑爬过来偷亲我小嘴的人儿都不觉得羞耻,我有什么好羞耻的?” 宋时桉顿时面色一红,心里真是又羞又气。 这家伙,分明是她逼自己亲她的,结果到头来反倒成了自己的错,动辄就被她拿出来说事儿。 他闭了闭眼,然后俯身将那亵裤重新拿在手上搓洗。 面上淡定地说道:“你想旁观就旁观罢,横竖这里是你家,我还能反客为主赶你出去不成?” “哎呀,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可不是客,你是我们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姜椿嗔了他一句,然后笑嘻嘻道:“既然夫君让我留下来旁观,那我肯定得留下来,我最听夫君的话了。” 宋时桉:“……” 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她最听自己的话?她要是肯听自己的话,他也就不必如此头疼了。 好在她只安静旁观,并未再说什么有的没的,让他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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