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交领领口半敞,一种清冽清雅的幽香,仿佛空谷幽兰一般,丝丝缕缕地从领口传入他的鼻翼。 这显然与她热情张扬的性子迥异,却是他以往最爱的香气。 宋时桉闭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沐浴在这兰香中,只觉浑身都熨帖了不少。 然后他后脑上一重,下一瞬,他的唇瓣重新贴上了姜椿的脖颈。 宋时桉:“……” 又来这套。 姜椿哼哼唧唧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夫君,不是这么亲热的!那晚我是如何亲夫君的,夫君也要这么亲我哦。” 宋时桉闭了闭眼,这家伙还真是很擅长得寸进尺,难伺候得紧。 他启唇,在她颈侧的肌肤上嘬了一口。 肌肤相接的瞬间,发出“啵”地一声羞人的声音。 宋时桉顿时面上一热,耳朵尖都红透了。 晓得她不会如此轻易就满足,他只能忍着羞耻,重新启唇,含住她脖颈上的软肉,允吸了起来。 姜椿闭上眼睛,半张着红唇,享受地不得了,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曲,嘴里忍不住哼唧出声:“嗯……啊……夫君……嗯……” 宋时桉脸色顿时涨红,他松开嘴,无奈道:“你别,别叫得这般令人遐思。” “你思呗,我又没不让你思。”姜椿嘿嘿一笑,另外只手攀上他的脊背,在他背上推了一把,扭着身子催促道:“继续,不要停呀。” 宋时桉:“……” 他叹了口气,唇瓣重新含住她脖颈上的软肉,用比方才更多一些的力气,又是允吸又是肯咬,间或嘬上几口。 也不知是她颈间的软肉太好亲了,还是被她领口不断溢出来的兰香迷惑,他亲着亲着就有些意乱情迷。 哪怕中途姜椿松开了摁住他后脑勺的手,他也没停下来。 等意识回神的时候,姜椿颈间已经被他折腾得红中泛紫,犹如刻印了一朵怒放的红梅上去。
第44章 次日寅正(凌晨3点)姜椿起床杀猪, 忙活一个时辰杀完,将猪肉装进箩筐放上独轮车后,她打水洗手洗脸。 这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 她在院子里洗脸时, 隐约瞧见自己脖子上有些不对劲。 她停止撩水,让木盆里的水平静下来, 然后定睛一瞧。 好家伙,她脖子上竟然有个红得发紫, 跟朵红梅一样的吻痕! 这是昨儿下午宋时桉搞出来的杰作? 这家伙向来被动, 昨儿若不是自己借酒装疯,又是央求又是威胁的, 缠得他没法子了, 他是断然不可能亲自己脖子的。 甚至下嘴的时候都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却没想到他下嘴这么狠, 都给自己种出草莓印子来了。 难怪昨晚吃晚饭时,他连抬头看自己都不敢,她还以为他这是因为亲了自己脖子而感觉害羞,也就没多逗他。 感情丫这是做贼心虚呢! 姜椿蹑手蹑脚地进屋,脱掉外衣, 从衣箱里拿了件立领衫出来,换掉里头的交领中衣。 人言可畏, 她要是就这么带着个草莓印去卖肉, 不出半日整个镇子就传遍了。 而等卖完肉回到家,发现姜河又收猪去了,她果断将立领脱下来, 重新换上交领。 顶着个紫红的梅花印在西屋进进出出,惹得宋时桉恨不得将脑袋埋到炕桌底下去, 脸蛋羞得比傍晚的晚霞还要红艳。 姜椿却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故作诧异地问道:“夫君怎地连正眼看我都不敢,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宋时桉斜了她一眼,怀疑她可能已经发现端倪,并且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她早起时里头穿的是件露脖颈的交领中衣,去镇上卖肉时却换上了件能遮住脖颈的立领衫,回来后又换回了先前那件交领中衣。 若没有些缘故,她不可能这般来来回回地瞎折腾。 话虽如此,他还是果断摇了下头:“没有。” 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他可不能不打自招。 “真没有?”姜椿踱步到炕前,身子探到他面前,抬手指向自己颈侧,笑睨着他:“那我脖颈上这朵紫红梅花是谁种的?你可别告诉我这是被蚊子叮咬的。” 宋时桉本还想寻理由呢,偏她自己将理由送到面前,于是他睁眼说瞎话道:“没错,就是被蚊子叮咬的。” 姜椿哼笑一声:“那这大蚊子还挺会挑地方的,旁的地方不挑,偏挑夫君亲吻过的地方叮咬。” 被骂“大蚊子”的宋时桉抿了抿唇,没吭声。 姜椿见他一副装死到底的模样,身子又往他跟前凑了凑,笑道:“夫君,你可曾听过‘坦白从宽’这话?” “不曾。”宋时桉答得飞快。 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 如果自己坦白,以这家伙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还不晓得会向自己提出甚过分要求呢。 “是吗?”姜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宋时桉被看得面上发热,心虚得不得了,几乎要抵抗不住,但还是硬撑住了。 这家伙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姜椿撇撇嘴,有些许失望,但还是决定不逼问他了,不能把人逼太急。 昨儿他的表现已经很出乎意料了,竟然严格按照自己要求的方式来亲吻自己脖颈,简直就是孺子可教。 如果自己一点点将他完全调教好,那自己下半生该是多么幸福的小女人呀! 动力十足了属于是。 不过那是后头的事情,当前她得赶紧将宋时桉的棉衣给做好。 先前买了两匹布回来,计划给他两身棉衣跟一床棉被,结果才堪堪做好了第一身的棉袄,棉裤还没动手。 再拖拉下去,哪天突然降温,宋时桉没棉裤穿,就只能盖着被子待在炕上抱窝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盘点下手里的财产。 昨儿去县城定制炉子,买药以及买石炭花了不少银钱,但打卡签到也得了一堆物什。 加上宋时桉把县太爷送来的五十两金子也交给了她。 搞得姜椿都搞不清自己手里的财务状况了,这对一个强迫症来说,简直是不能忍。 她先盘点了支出。 定制取暖炉交了二两定金;给宋时桉抓药用了二两;买石炭花了一两银子又三百五十文。 合计五两银子又三百五十文。 然后就是收入。 昨儿运气十分不错,好几家店铺都刷出来值钱物品,甚至连钱庄都打出了SSR——三两金子。 以往在钱庄打卡签到,都是铜钱十几文到五百多文不等,即使出银子也最多几钱,从没到过一两。 昨儿不但出了金子,还是三两金子。 折合成银子的话,可是足足三十两呢! 奖励物品的话,除了宋时桉说的那两支价值二三十两的狼毫湖笔外,当铺刷出来的狐裘斗篷跟赤金痰盂显然也十分值钱。 不过这两样物什特性太过明显,如果拿去当铺出手的话,估计会被眼睛犀利的老掌柜瞧出端倪。 所以赤金痰盂就只能先扔系统仓库里了。 狐裘斗篷倒是可以改造下,在外头加一层细棉布面子,大冷时给宋时桉披。 首饰铺出的那对油汪汪的翡翠玉镯估计也能值个几十两银子。 但每块玉的水头都不同,识货的人瞧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区别,不想惹麻烦的话,也只能暂且将其扔系统仓库里。 布庄出的那两匹绸缎跟药铺出的六两胡椒倒是可以放心出手。 两匹绸缎品质一般,每匹也就值个一两左右,两匹能卖三两都算烧高香了。 胡椒就要值钱多了,在红叶县一斤胡椒能卖到三十几两银子,六两胡椒少说也能卖个十六七两银子。 都能换一辆骡车了。 至于下剩的白棉纸、丝线、绒花、银耳、黄芪以及西洋参,要么就是不值钱,要么就是打算留着自家用,都不会出手。 她随便加了下,钱庄的三两金子,加上能出手物什换成的银钱,大概在七十两左右。 去掉支出的五两多银子,结余在六十三两左右。 简直就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这还没算上宋时桉给的那五十两金子,若是算上这个,再加上先前刘家给她的五百两银票,以及姜家原本的三十来两银子,她手里竟然有高达一千多两银子的巨款了!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她这是发了啊! 宋时桉从炕桌上抬头,朝姜椿看过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本以为她会不择手段地逼问自己,直到自己抵抗不住坦白,然后她拿住了自己的把柄,趁机提出更多要求。 没想到她却选择了中途放弃,给自己留足了脸面。 这不免令他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将悬着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然后拿出一块卢正衡送的松烟墨,在同样是他送的端砚里专心致志地研磨起来。 研磨着研磨着,就听到姜椿嘴里发出“嘿嘿嘿”地傻笑声,嘴角几乎要咧到腮帮子去了。 一副路上捡钱了的模样。 他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傻笑什么呢?” 姜椿也没瞒他,实话道:“我才刚在算账,发现咱家竟然有一千多两银子的存款了。” 说着她收敛笑意,看着宋时桉的目光,认真说道:“这些钱或是夫君直接赚来的,或是托夫君的福赚来的,夫君若想拿它们去打探亲人消息的话,我是一百个支持的。” 宋时桉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姜椿有多爱财,自己这个成日与她待在一处的人儿再了解不过了。 她就跟个仓鼠似的,一赚到银钱就藏进炕洞里。 哪日多赚了三五文,她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但她在他身上花钱却从不吝啬,但凡对自己身子好的,大把银钱撒下去都不心疼。 如今好容易得了两笔大钱,其中一笔还是她差点被人掳走并毁掉清白换来的。 她不自己留着傍身,却主动提出来让自己拿去寻亲。 说句对自己掏心掏肺都算是看轻了她。 当算得上敲骨吸髓了。 他一双凤眼眨巴了下,又眨巴了下,不知道为何,竟感觉眼睛有些酸涩,眼眶渐渐红了。 姜椿被唬了一跳。 不是?他为啥突然眼眶红了,眼睛里还晶莹闪烁似有水光?不会被自己刚才的话感动哭了? 她本想安慰几句,话到嘴边还是打住了。 他这样清高孤傲的人儿,难得有这般脆弱的时候,自己如果点破的话,他脸面上必然挂不住。 索性当没瞧见,自顾地走到墙边,开柜子将那匹靛蓝细棉布抱出来。 她对照着先前记下来的尺寸,用粉块划线,然后拿着剪刀一点点裁剪起来。 嘴里“活跃气氛”道:“不过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容易花的,你花了我的钱,以后我让你亲我你就得亲我,让你亲我哪里就亲我哪里,不可以找借口推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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