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忆等于无情吗?别人待她的好她全当了眼瞎,无视到底?哪怕卫子夫照旧拼了性命生下她,用心照顾她,她就该念着上辈子的亲人们,别管卫子夫怎么付出,她全都抛之脑后? 抱歉呢,她确实不是。在刘挽的字典里,所谓的亲情相对而言更多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感情应该是相互对彼此的付出,理解,接受。 卫子夫生下她是事实,这份恩情她该记住,也应该要回报。她现在能为卫子夫做的事相当有限,留在卫子夫身边算是一件对卫子夫有利的事对吧!毕竟她也算很努力的让刘彻时常来看自己,来看她的刘彻能不看卫子夫吗? 争宠的戏码别人看不上,刘挽表示她必须得干。 窦猗房未必没有这份打算,利用刘挽勾刘彻多往陈皇后的宫中去,一来二去,次数一多,未尝陈皇后不会怀上刘彻的孩子。 好想给窦猗房普及一下染色体,以及三代近亲不孕的可能性有多大! 扯远了! 要说这辈子自打接受自己的皇帝爹是大名鼎鼎的汉武帝后,刘挽对于努力寿终安寝的目标已经有了方向,当婴儿最大的好处就是什么都不用干,日常吃饱睡足,剩下的时间刘挽用来思考,通过几个月研究下来,她已经有了针对的计划。 可惜,一切的计划在她没有会走路,没有会说话前,全给她打住。 偏在这时候窦猗房生出帮陈皇后带走抚养她的事,一天天的,刘挽盼着窦猗房别闹,也希望刘彻应对到位一些,好让窦猗房死了那份心。 然而一回一回在刘挽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又再冒出头来,天知道刘挽心里有多烦! 作为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伪儿童,她能不为自己的生命着想吗?天知道窦猗房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让陈皇后养她,万一是用她的小命作为代价呢? 刘挽也不想把人想得那么狠毒,无奈小命只有一条,不指望自己的亲娘,指望别人为了不知所谓的利益护着她一个没满周岁的小婴儿,才是最大的天真和笑话。 窦猗房死了!死在此时,就像是把压在刘挽身上的大山搬走了,刘挽可见松一口气,同时也清楚的知道另一点,大汉的天要变了! 无论是外朝或者是内廷,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有多少人准备好了?
第15章 为君分忧? 刘挽醒来了,不哭也不闹,伺候的人早已习惯。 逢大丧之时,谁人脸上都不敢露出笑容。哪怕刘挽还小,也都换上孝服。 等伺候刘挽的人将刘挽抱出来时,卫子夫也早和卫长公主换上孝服,卫子夫正和卫长公主小声叮嘱道:“琦儿乖,一会儿要听话,不能笑。” 卫长公主大名刘琦,闻言小声回应,“琦儿记住了。” 卫子夫长长一叹,丧制操办起来是一件辛苦的事,如果可以卫子夫也不想带两个孩子过去。然,窦猗房是太皇太后,刘彻的亲祖母,无论从前他们有多少争执,有多少勾心斗角,随着窦猗房一死,从此刘彻只会记得窦猗房的种种好。连带着对于丧仪上的人都会仔细观察。 孩子小,不懂事,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窦猗房这位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对卫子夫她们母子三人而言是可望不可及的。 窦猗房的一句话可以主宰卫子夫的生死,正因如此,卫子夫在窦猗房面前从来都恭顺有加,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窦猗房对卫子夫有一定的庇护之恩,否则依陈皇后恨不得把刘彻独占的爱意,卫子夫活不到现在。 卫子夫不能说对窦猗房没有半点感激之情,哪怕窦猗房在庇护卫子夫时,根本上是为了陈皇后,得利的终是卫子夫! 活下来的卫子夫,才有机会谈未来。对窦猗房之死,卫子夫是真心愿意为她守孝的。 “人不会少,你们好生照看两位公主,若是累了饿了,避着些人。”守灵期间是不许进食的,卫子夫能撑,孩子不能。尤其是刘挽。卫子夫生怕底下的人办事不尽心,饿着孩子,再三叮嘱。 “陛下已有吩咐,夫人放心,奴婢们一定照看好两位小公主。” 守灵期间不得进食是规矩,然而刘挽她们这些孩子哪能饿,一饿非出事不可。 方才刘挽并未知晓的时候,刘彻已然专门让人来传达此令。 卫子夫始终不放心,也知道能做的他们都安排上了,剩下的再怎么担心都没有用。 母女三人一道往窦猗房的灵堂去。 身为历经五朝的太皇太后,她此一去,大汉风云必变,无论是外朝或者内廷。 刘挽被人抱在怀里正打量着周围一片素缟,窦猗房的灵前跪下黑压压一片的人,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尽头。 一阵阵痛哭声不绝于耳,刘挽尤其注意到为首的刘彻一身素衣,头绕白带,挺拔而跪,悲伤的神色间何尝不是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在刘彻身边有太后王娡,馆陶大长公主,陈皇后,一个两个的脸上都是悲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馆陶大长公主和陈皇后哭是真哭,泪水糊了一脸,神色都显得苍白了。反倒是王娡掩袖而泣,到底是真哭或者假哭,难说了! 刘挽长长一叹,也不知道馆陶大长公主和陈皇后是否意识到,她们两个最大的靠山没了,往后在宫里她们两个怕是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肆意横行,人人避让了。 估计地位的转变,她们得费些时间才能适应。 虽说暂时刘彻宫里只有两个有名分的女人,一个陈皇后,一个卫子夫,卫子夫姗姗来迟,陈皇后正为窦猗房的去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管得了卫子夫什么时候来。 卫子夫跪在自己的位置上,卫长公主和刘挽都被人抱着也跪在一侧,卫长公主显然被吓得不轻,整个人缩在宫人的怀抱,动都不敢动一下。 刘挽不怕,却也避着打量周围。 比起其他人,刘挽的注意力更多放在自家的祖母王娡身上。 没办法,她听到王娡的哭声了,却一直看不清王娡的脸,她闲来无事,除了观察人也没什么能干的。对于其他能够一眼看见的人,刘挽没有去观察的意思,独独王娡捂着脸,越发勾得刘挽想要看个清楚。 看啊看,刘挽屋在乳母的怀里不留痕迹的打量王娡,余光也注意到不少人靠近刘彻,询问刘彻些什么。刘彻突然扬声道:“周公早已定下规矩,一切按礼而行。” 饶是注意力在王娡身上的刘挽闻此言都不由望向刘彻。 说起规矩,窦猗房此时去世,已然是高寿,属于喜丧。一应礼制都不是没有规矩,然而按哪个规矩,明显也需要拿主意的人。 对呢,眼下的大汉并没有像后世一样,早已定下众人认同的规矩,所有人只需要照本宣科。 大汉,一切都在摸索中,底下的人对刘彻这位从前名义上的皇帝,未必没有想要趁机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意思,故而在窦猗房的丧制上,也是有人敢动些手脚! “告诉他们,为臣不能为朕分忧,朕要他们何用?现在是该你们拿出让朕满意的章程,不是朕告诉你们,朕想要如何。连太皇太后的丧制你们都定不下来,你们告诉朕,你们还能为大汉做什么?”刘彻的声音不算大,却足够让在场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刘挽默默给刘彻竖起大拇指,想欺负刘彻年轻的人,他们该醒悟了。 窦猗房压制刘彻多年,刘彻暗里都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只待能够顺利夺回权利。羽翼渐丰的刘彻,知满朝的大臣都在观望他,想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大汉真正的天子。 他们想看,是不是他们也该表现表现,证明给刘彻看,他们有资格站在朝堂上,成为大汉的股肱之臣? 不思为君分忧在前,反而想要试探他这个皇帝有用没用,哼,也不知谁给他们的自信。 刘彻明摆着要给人立规矩。从现在开始! 前来询问刘彻的人微微一愣,触及刘彻隐隐透着不满的目光,又连忙应下一声是的前去传达。 “你祖母一向喜俭,万不可拂了她的意。”王娡冒出此话,刘挽终于得以看清王娡的脸,瞧着是有些惨白,却怎么看怎么透着一种不真实? 加之王娡脱口而出的话,刘挽听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祖母为大汉呕心沥血,朕岂能一切从俭。有功于国之人,不可轻慢,何况是朕的祖母。”刘彻不紧不慢的回答,视线扫过王娡,王娡长长一叹解释道:“你一番孝心,太皇太后在天有灵定感安慰。” 刘挽不由挑了挑眉,怎么她听着王娡的话,有一种难言的不适? 不会说话有不会说话的好处,刘挽不得不静下心来,安安静静的观察周围的人。 “太皇太后辛苦多年,终于可以歇歇了。”王娡昂头望着窦猗房的灵棺,在无人觉察的时候露出一抹笑容! 刘挽不错眼盯着她的,第一个发觉,饶是心里早有准备,瞧见她露出的笑容,一瞬间也让她没缓过来! 果然,自来婆媳关系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窦猗房活得太长,压制得人太狠,王娡心里未必没有盼着窦猗房早些去了! 终于让她熬到今天,王娡没有放鞭炮庆祝,纯属于不能放,但凡没有人拦着她,她也无须受到任何指责,瞧她放不放鞭炮? 不过,话说现在有鞭炮了吗? 刘挽脑子里冒出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往后跟她这位太后祖母保持点距离。 唉,想王娡明显希望能抱个孙子的,对她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她能避,卫子夫是不能的吧。 不对,暂时王娡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卫子夫身上,如果说窦猗房的死是搬开了压在王娡身上的大山,馆陶大长公主多年来曾仗着是汉景帝的姐姐,窦猗房的女儿没少对王娡颐指气使吧! 想知道王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陈皇后以后的处境便可知。 之后的事刘挽没有多少机会参与,除了第一天刘彻让她们姐妹守了守灵外,余下的日子都让她们呆在宫里,也是怕往灵前冲撞了她们。 刘挽倒还好,卫长公主回去后半夜发起了热,后半宿温度时高时低,好在到了中午终于是降了温,却也把宫人和太医都吓得不轻。 卫子夫心里也急,却不敢离开灵前,眼眶泛红,眼中含泪,还是刘彻发了话卫子夫才敢回去看看卫长公主,确定她无恙,宫人们好生照看无事,卫子夫又赶紧回了灵堂。 刘挽瞧着卫长公主一副蔫蔫的样儿,跟卫子夫十分相像,不过,卫子夫看起来柔弱,骨子里却透着坚韧,卫长公主这么着,将来不定要怎么被人欺负! 好在,随着窦猗房下葬,宫中算是明面上恢复平静,卫子夫又传来了好消息,她有孕了! 刘挽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很是想问,连着生子容易伤身的呢!不用那么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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