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衡和他在书房说了一会儿话,稍稍提点了几句,一瞬间,他便醍醐灌顶,知道自己为何多年未能晋升。 稍一思索,已知接下来要如何做。 有萧天衡这样的女婿,相信不须一年,他就能升职。 但这些话,不便与妻女说。 他要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方立仲斟酌片刻,看向方青洛道:“洛儿,你明儿上一趟桃花观,将今儿赐婚之事细细告诉太真君,另问她,若以后探花郎清醒过来,你该如何。” 方青洛一怔,“什么清醒过来?” 方立仲:“女儿啊,这桩婚事太过突然,瞧着像是探花郎被迷惑了,就怕他以后会清醒过来。” 沈氏憋着一句话,这会子贴在方青洛耳边道:“须得尽快成亲,快快生下娃儿,如此就妥了。” 正说着话,婆子在外禀道:“老爷,太太,邻居们听得陛下给姑娘赐婚,都想进来道喜,现正候在门外。” 沈氏忙扬声道:“快请他们进来喝茶。” 且说萧天衡策马回府,才到府门前,就见管家小跑过来,小声道:“爷,广宁公主派了两位嬷嬷过来,请你去公主府说话。” 萧天衡当年当太子的伴读时,常在宫中行走,那时广宁公主便常在他路过的地方偶遇。 之后皇帝为广宁公主择了驸马,广宁公主不肯嫁,还设着法子见萧天衡,要萧天衡带她私奔。 萧天衡一边稳着她,一边令人悄悄去通知太子。 太子及时赶来,领走了广宁公主。 没多久广宁公主便出嫁了。 想着这些往事,萧天衡有些头痛。 因广宁公主的驸马去年没了,至今未再择婿。 且广宁公主是新帝同母胞妹,新帝对这位胞妹极为纵容。 另有一个,新帝登位后,与太上皇多有不睦之处,皆是广宁公主去调和。 并且广宁公主还帮新帝从太上皇那儿要到了一大笔钱,有了这笔钱,新帝的新政才得以施行下去。 在新帝心中,广宁公主是他胞妹,同时也是有功之臣。 这时节,广宁公主若有所求,皇帝总会设法帮她办到。 这两个月,萧天衡常被新帝召进宫,也常在宫中遇见广宁公主。 广宁公主每见到他,总是含情脉脉。 也因此,他急着求新帝赐婚。 今儿终于得了赐婚圣旨,这当下广宁公主派人来传他,实是…… 萧天衡知道自己避不过,且也怕不去见,过后广宁公主会去难为方青洛。 他略想一想,跟管家道:“你请两位嬷嬷略坐,待我更完衣,便跟她们去一趟公主府。” 萧天衡更完衣,先去见萧太傅和太傅夫人。 萧太傅道:“我知你不想娶权贵之女,怕权贵们连络有亲,跟太上皇连着心,借你刺探陛下,令你难做。” “但你让陛下赐婚,赐的这一位,门第会不会太低了些?我倒不是嫌弃她家门第,是怕门第低,见识不够,到时不能应付大事。” 太傅夫人也道:“你说要请陛下赐婚,我本以为怎么着,也会赐一位三品官之女,没料到……” “我自然也不是嫌弃方家门第,是跟你父亲一样,怕方家女见着贵女会胆怯,到时被人欺负了去。” “你须知,贵女们连络有亲,自成圈子,她们要欺负一个小官儿之女,等你拍马去救,已是来不及。” 萧天衡淡淡道:“父亲,母亲,这桩婚事,是我向陛下求来的,我不会让人欺负她。另外,方姑娘父亲官职虽低,但她本人胆子可不小,你们不必忧虑。” 太傅夫人抓着话问道:“你何时识得这位方姑娘,见过多少次,怎么知道她胆子不小?” 萧天衡这才想起,其实他见方青洛的次数并不多,为何笃定她胆子大呢! 他念头一转,嘴里道:“母亲,我挑方姑娘为妻,有我的道理,过后,你们自然明白。” 太傅夫人听得儿子如此说,且赐婚圣旨已下,也不好再更改了,当下道:“别的也罢了,你要如何应付广宁公主?她得陛下欢心,权势滔天,咱们可得罪不起。” 萧天衡朝萧太傅道:“此事还要请父亲助我。等我去公主府,请父亲进宫一趟,跟陛下说及此事,请陛下派人传召我进宫。见了陛下,我自有话说。” 萧太傅点头,“还得说服陛下赶紧为广宁公主再择驸马。” 稍迟,萧天衡策马,跟两位嬷嬷去公主府。 他骑的是一匹老马,马儿走得极慢,还要时不时停下来左右摇摆甩尾巴。 如此磨磨蹭蹭的,半个多时辰才到公主府门外。 才下马,就有宫中侍卫快马而来,说皇帝召见他,让他即刻进宫。 两个嬷嬷眼睁睁看着萧天衡跟宫中侍卫走了,无奈只得进去禀报广宁公主。 广宁公主正躺在榻上,让宫女给她涂脚指甲,一听萧天衡被皇帝召走了,当即睁开眼睛,跳起来道:“好个探花郎,这是玩的金蝉脱壳之计呢。” 正骂着,一位嬷嬷进来禀道:“殿下,田侍卫来了!” 广宁公主:“让他进来禀话!” 田侍卫很快进殿,跪伏在广宁公主脚前,“殿下,属下已查清,萧探花属意的方姑娘,其父方立仲只是五品小官儿,其生母早亡,现掌家的,是继母沈氏。” 广宁公主俯头看田侍卫,“那位方姑娘才貌如何?” 田侍卫:“方姑娘并没有才名,至于相貌……” 他想了想道:“她送客出门时,我在暗处窥了一眼,长得不错,但万万不及公主殿下。” 广宁公主闻言,伸足踏了他一脚,“嘴挺甜。” 田侍卫不闪不避,犹自道:“属下说的是实话。” 广宁公主落座,托腮道:“无才无貌,无家世,探花郎看中她哪一点?” 她看向田侍卫,“除了这些,她还有何特别之处?” 田侍卫想了想道:“她有一位姨母,是桃花观的观主,号太真君。据闻这位太真君颇有些道法在身上,深受京中各府夫人的欢迎。” 广宁公主眨眨眼睛,“有些道法……,莫非这位太真君使道法迷惑了探花郎,令他对方姑娘着迷?” “田侍卫,你好生查查这位太真君的事,再查查探花郎如何识得方姑娘,见过几次。” 这当下,萧天衡已策马至皇宫外,很快下马,进宫见新帝。 新帝正批折子,听得通报,说萧天衡来了,便令人快传。 萧天衡进得殿,行了礼,这才道:“陛下可得为臣做主。” 新帝笑了,“探花郎,广宁不过召你去说话,还能吃了你不成?” 萧天衡一脸苦恼,“陛下今儿给臣赐婚,臣才刚刚有了未婚妻,广宁公主突召臣过去说话,若……” 他抬起头,“臣未婚妻是小官儿之女,胆小怯场,是万不敢与公主争的,只会自苦。臣不忍!还请陛下早日为广宁公主择驸马!” 新帝指着萧天衡,“还没成亲,就护成这样了,可见这方姑娘不简单。” 又道:“朕已在物色驸马人选了。” 正说着,洪公公在外禀道:“陛下,严公公求见!” 新帝:“宣!” 严公公很快进殿,捧上一个匣子,恭声道:“陛下,这是太上皇炼的金丹,特意奉与陛下享用。” 新帝看着洪公公接过匣子,这才朝严公公道:“你下去罢,好生服侍太上皇!” 严公公应了,告退出殿。 新帝挥退洪公公,揭开匣子给萧天衡看,“在宫中炼丹,炸了几次丹炉,又遣人到处寻丹方,昨儿还派人来要钱,说要在宫中修建一座观星台……” 他不再往下说,摆手道:“朕累了,你告退罢!” 萧天衡回至府中,天色已晚。 他见过萧太傅和太傅夫人,用毕晚膳,便去了书房。 得想个法子,令皇帝早点为广宁公主择定驸马人选。 最要紧的,是择一位顶顶厉害,能制住公主的驸马。 入夜,他沐浴毕,换好衣裳,推窗而出。 他到了方宅外,很快就飞跃至方青洛窗外,轻轻敲窗。 窗子开了,他一跃而进。 这时节,月色正好,站在不远处屋顶上的田侍卫,目睹高冷探花郎爬窗进姑娘的闺房,目瞪口呆。 探花郎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他一定是被迷惑了! 还得赶紧禀报公主殿下,让殿下来捉个现场!
第59章 “洛儿!”探花郎左手揽住方青洛的腰身,右手去托她下巴,声音低沉,问道:“为何不敢看我?” 方青洛脸色酡红,半酥软在探花郎手臂内,鸦密长睫轻颤,闻言缓缓抬起汪水的双眸,看向探花郎。 探花郎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花瓣似的红唇,只觉口干舌燥,偏忍着没有动,低哑道:“今日接了赐婚圣旨,也见过你父亲与母亲,我已是你夫婿了,不必再害羞。” 方青洛咬唇,反驳他道:“未婚夫婿而已。” 探花郎凑近她耳边,“未婚夫婿也是夫婿。” 方青洛察觉探花郎气息滚烫,一时缩了缩身子,不想才一缩,小蛮腰被揽得更紧。 探花郎低声笑道:“怕夫婿吃了你么?” 方青洛身子发软,不由伏到探花郎怀内,低声道:“放开我,我给你斟茶。” 探花郎:“你怎么知道我口干舌燥,饥渴已极?” 方青洛:“……” 探花郎发出轻笑,揽着方青洛移动两步,挪到案几前,将她抵在案几上,右手从她背后去够茶壶,一边道:“我自己斟茶。” 他斟了一杯茶,端起递到方青洛嘴边,“我知道你也渴了,先喝一口。” 探花郎身子滚烫,这样贴在她身上,她自是又热又渴。 当下启了红唇,就着探花郎的手,含住杯沿,轻轻啜了一口茶。 探花郎看着她喝茶,喉结滚动,俯下头去,也含住杯沿去啜茶。 啜得两口,微倾茶杯,待方青洛喝了一大口,便搁杯,俯下头噙住方青洛的唇,去啜她嘴里的茶。 一口茶啜尽,又再喂她喝一口,继续啜。 一杯茶喝毕,探花郎更饥渴了。 他俯在方青洛耳边,“洛儿,我胸口有些闷,你帮我揉揉!” 探花郎捉住方青洛的手放到胸口上。 方青洛只觉触手处滚烫,轻轻揉了揉便要缩手,才一动,整个人被抱起。 探花郎将她抱放在案几上,俯头过去,含住她耳朵,一边捉着她的手不放。 “洛儿,喊我萧郎!”探花郎低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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