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的左肩膀还被黑发的尤里西斯拽的生疼。 可是她刚刚回到银血王庭里,冰冷的王座都还没有捂热,战斗的风波就已经消散过去。 带着枷锁和镣铐。 翠绿的长发像是闪烁着光辉的缎面一样,来人即使身上带着刑具,却像是回归到王庭的贵族一样。 那副从容闲适的姿态令人厌恶。 同时那双自从王庭之外,就直勾勾望着她的浅色眸子,盯得白殊浑身密密麻麻爬满了鸡皮疙瘩。 浅色的瞳仁中那种异于常人的掠夺欲,就像是套着劣质枷锁的野兽一样。 无论长得多俊美。 骨子里的危险感都像是抵在咽喉的利刃一样。 就像是没有退掉残破机甲的尤里西斯的一样,处在暴走边沿的虫族战士,狂化崩溃的精神让他游荡在黑暗世界的死神一样。 只知道杀戮,不知道理智与感情。 机械女官梅布尔带着来人来的时候。 白殊整个人倚靠在王座宽大的扶手上,她正低头看着尤里西斯手上,一块块不规则的红色痂口。 能的嗅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看到男人手腕袖口上华丽精致的金色暗纹,以及凑近的时候能看到尤里西斯自己削断的浓密黑发。 以及如同海藻般丰盈的黑色卷发中,如同恶魔烙印般的诡异红痕。 显得尤里西斯那张俊美的面容越发危险。 白殊其实有点畏惧身侧的人,她所谓的‘关心’更多是为了挖出情报的言语,可是她那句‘你是不是受伤了’的话音刚刚落地。 浑身冒出诡异红光的梅布尔带着一身煞气就进来了。 机械人走路的姿态很曼妙。 就像是对踏在刀锋上的死亡舞步一样,极美但是极其危险。 尤其是当它身上象征着纯洁的薄纱,沾染上鲜血的之后,就成了死亡的幕布。 身上每一寸皮肤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她身后跟着白色身影套着枷锁,艳丽的翠绿色长发披在身侧越发显得的面容极其儒雅。 尤其是来人像是罪人一样枷锁。 白殊余光瞥见的时候明显有着瞬间的错愕,而站在她身侧的黑发战士那双猩红色的眸子则是直勾勾的看着台下。 缓缓开口。 “没有受伤...” “我脸上的印记...不是伤痕....” “至于手上这些....都是我自己用刀刃挖出来的...那些密密麻麻令人厌恶的吸血鬼..根须....长到肉里去了...” “不剔除很麻烦...” 它们会肆无忌惮的扎根在他的身体里,将他身体作为肥沃的土壤肆意的生根发芽。 尤里西斯不喜欢自己被吞噬的感觉。 就像是他在两百年的时间里无限失控理智,就像是他在两百年时间里灵魂仿佛被地狱的火焰灼烧殆尽一样。 所以他把自己长过臀部的黑发削断了一大截。 脸上带了将近两百年防护面罩也摘了下来,残破的机甲和面罩在身上上留下了深深的疤痕与压痕,所以即使装备褪下之后那些痕迹短时间之内依旧消散不去。 但是伤口纵横交错的伤口无损于他俊美。 或许可以说,恰恰是因为身上那些另类的伤痕,让他整个人有种禁忌的危险感。 像是握着死神镰刀的魔鬼一样,颀长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侧,高大的阴影将她整个人完全罩在自己范围之内。 让坐在王座上的白殊感到莫名的‘庇护’。 .... 孱弱稚嫩的王啊! .... 普利斯特利接受了王城的缉拿。 顺从戴上了镣铐与枷锁。 在被他阻挠授勋仪式的疯狗帕里斯怒视目光中,在被脖颈上划出伤痕的灰发青年厉不赞同的眼神里。 亲自低头戴上了安放着炸弹的枷锁镣铐。 同时让那些低阶的机械士兵搜寻了他身上有没有携带危险武器。 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旧日的王庭之中。 普利斯特利来的时候,焦躁的坐在飞船上坐立难安,他的脑中预想过很多关于王的画面。 她会长成什么样子? 个子高不高?身体瘦弱不瘦弱?刚刚孵化出来王虫是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普利斯特利简直不敢想象落在那种的王! 会是什么样仓皇无助的姿态? 所以他感受到王虫气息波动的瞬间就从沉睡的营养液中强行苏醒过来,然后一路强撑着越来越崩溃越来越狂躁精神力飞速感到王都。 普利斯特利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自己心脏跳的如此之快了。 他好像从一具绝望的行尸走肉的中活了过来一样。 不在寄希望于冷冰冰的机械和营养液。 终于能触摸到那只温热柔软的手,终于能重新见到那张如同神明般的面庞。 普利斯特利脑海里模模糊糊浮现一张看不清楚脸,孱弱纤细的身影像是枝头冰晶花一样,脆弱的仿佛他只要力气稍微重一点就会随着风声消散一样。 压抑了百年爱意与冲动几乎喷薄而出。 目光对视的瞬间。 普利斯特利先是对上一双绚烂的金色眼瞳,然后就是如玫瑰花苞般娇艳的面庞。 银发金眸。 头上披着遮挡面容的薄纱。 她微微偏头浅笑的时候,普利斯特利几乎失控的精神力,似乎能描绘出到她轻柔的声音。 年轻,充满活力,并且美貌的令人垂涎... 所以当普利斯特利以最快速度到达银血王庭之中,跟王座上诡异的红眸相对之后。 他瞬间就尝到了嫉妒。 因为坐在王座上稚嫩王,眸光瞥见在他时候,眼底的‘关切’散了去。 而站在陈旧的银血王庭,王座旁的颀长的黑色身影,熟悉的几乎是化作灰烬都认的出来。 那是尤里西斯... ..... 四目相对的瞬间。 白殊脊背上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全冒出来了,她像是被盘踞在沙漠里的剧毒的蝎子蜇到脚-踝一样。 整个人下意识挺直脊背不让自己露陷。 但是她整个人身影却往身侧黑发战士尤里西斯的阴影轮廓中缩了进去。 因为两权相害取其轻。 虽然没有证据。 但是白殊本能感觉站在王庭下的翠发男人会更危险。 因为他像是蝎子一样。 迅猛,致命... 而这个时候表情臭的不像话的红发暴徒帕里斯,双手抱胸斜着紫眸从身后队伍最后方走上来。 他身后跟着摆出攻击姿态的王城近卫兵,那些挥舞着锋利前足的低阶虫族,从各个隐藏点中爬了出来。 吓得跟在普利斯特利身后同样带着枷锁的灰发青年,厉的表情变得格外严峻,以及在翠发的男人身后微微发出倒抽气的那些研究人员脸色大变。 一个个像是逼到绝境的羔羊一样。 反倒是站在最面前的翠发青年,浅色眸中隐隐闪过一丝阴霾,但是他颀长高挑的身影却先一步跪了下去。 整个人呈现恭敬的‘归顺’的姿态。 “年轻稚嫩的王啊!请原谅我迟归与无礼!” “我是银血王庭的十二公爵之一的普利斯特利·托马斯.....您最忠诚的战士....” “同时...也是您王夫的....十二个候选人之一...” ....
第21章 什么叫‘王夫’?候选人? 盘旋在旧日王都的战火硝烟。 鲜血与刀刃的冰冷色彩还烙印在眼瞳里。 因为脱臼而敷上药膏与绷带的手腕,高高肿起来手背,不经意间往下压的时候还能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白殊从来没有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晰的察觉到违和的异样。 她刚刚从孵化朝里出来... 手臂上脱臼的伤痕还没有恢复...身上黏腻腻的滴答着营养液,赤-身-裸-体奔逃的恐惧感,重重敲打着她灵魂与心脏..... 脚下布满残片与坑道的通道在地下,不知道通往何处的指示灯闪的人心慌... 充斥在鼻腔里地下通道散发着腐烂与潮湿的空气,以及手掌下面那些明显感觉到粗粝与冰冷质感的合金墙壁。 触感都令人如此记忆犹新。 白殊记得很清楚自己刚刚就简单的洗了个澡...没有吃饭,没有睡觉....更的没白天发梦... 她的身上还带着沐浴后干净柔软的气息,沉甸甸的精致华服压得她有喘不上气,头顶上沉重的王冠因为被拖拽时的暴动稍微有些歪压得她头皮疼。 脱臼的手腕藏在层层叠叠精致袖口之下。 同样被割破的脚掌下渗血的伤口也得到了精心的处理,仔细裹上鞋袜然后小心翼翼的塞进缀满珠宝的水晶鞋中。 展现战斗形态整个身影显得鬼魅危险的梅布尔站在王庭上,跪一步步将自首的‘犯罪者’押入大殿。 白殊还能看到机械人身上类似于蒸汽般白色烟雾。 以及梅布尔那顶带着薄纱能遮住脸部的兜帽下,预示着危险的警戒红光还没褪去,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猝不及防的听到这样一段话。 白殊感觉自己整个人瞬间都有点呆滞了。 就好像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份转变的她,在刚刚带上王冠了之后就立马被人按着头,强迫‘履行’责任一样。 下意识看向站在银血王庭上的梅布尔的时候。 看到就是身高超过两米的机械女官,曼妙带着巨大威胁力合金手臂,牢牢架在犯罪者的脖颈上。 只要他有一点异动的状态,就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可是,掌握着银血王城所有隐秘的机械女官没有说话。 所以白殊几乎是下意识掉转头看向身如同危险死神一样站在身侧的黑发青年。 只是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尤里西斯那张俊美冷漠到令人印象深刻面颊下颚,看到那些狰狞的红色瘢痕顺着下巴衍生到衣领里面. 显得扣紧到最后一颗纽扣之上的脖颈很性感。 “是有这回事...” “不过....那已经是两百年的事情了.....” 信息素的退化使的尤里西斯声音一直有种奇怪冰冷的金属感。 就算是站在王虫的身侧,被王虫具有支配力量的信息素与磅礴的精神力所裹挟,身量颀长的黑发男人身上凌厉的杀意都散不去。 “当年的‘十二王夫的候选人’大多数都已经殒命在了战争,与癫狂之中....” “这个头衔早已被废弃...” “更不要说一个盗窃资料逃离王都,心怀叵测‘背叛者’...” 尤利西斯说话的声音并不急促愤怒。 但是恰恰就是这种冷冰冰的强调,配上他那张过于苍白俊美面容,搭上一双因为信息素退化而变成了猩红色泽的眸子。 “还能成为‘王夫的候选人’?” 看起来像是盘踞在王座前的死神一样。 握着象征着王权赐予宝剑,站在稚嫩的孱弱的王虫旁边,垂眸往下看的时候那双猩红色的眸子像是刀刃一样要割下殿下之人的头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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