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件长袍给许攸,时韵低着头,别扭地说:“穿上出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虽然觉得没脸见人,可是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 许攸按照时韵吩咐的,套上了长袍遮挡住赤|裸的身体。 受了那么重的伤,换了那么多零部件,许攸以为自己会经历漫长的恢复期,然而并没有,连接手臂的红痕已经褪去,他握了下手臂,觉得这双手臂比从前的更有力量,身体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虽然她未必允许,可是许攸觉得新的手臂完全可以把她抱起来。 或许就如她说的,新的功能会好些。 许攸低头,看着围着他转,忙着在他身上贴贴片的时韵,她抿着唇,自己在跟自己闹别扭。 许攸隐约明白时韵在闹脾气,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她自己。 许攸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韵几乎要绝望得哭出来,许攸看见了她由绝望转为庆幸,又从庆幸到狂喜的转变。 那些情绪变化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的眼前,她的眼底满是血丝,长长的眼睫湿哒哒的缀着泪,沾染了修复液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很是狼狈,可是她的眼睛那么亮,那么专注地看着他。 那一刻许攸知道他彻底完蛋了,他一辈子都栽在那一眼里,出不去了。 她手从长袍的领子探进去,在他的前胸和后背都贴了些贴片。 柔软微凉的触感,让许攸一阵恍惚,忍不住抱住了她。 轻轻含住她的唇,许攸喜欢亲近她的感觉。 时韵总是让他觉得,他也是被爱着的。 “唔……”拿着贴片的手挣扎了下就被他握住,十指交缠,时韵无奈了,“……检查。” 她有她的坚持。 “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许攸爱恋地在她唇上啄了下,却无论如何也不够,不由扣住她的后脑勺尽情索取起来。 “我……”时韵脚软地后退两步,便被他强势地抵在墙上。 后背是冰凉的墙壁,时韵不甘心地挣扎,说话的气息已经不稳:“我……,我还要给你检查呢。” “嗯,给你检查。” 时韵:“……” 许攸不是贴着她,时韵很难不想歪。 即使被亲吻着,时韵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针剂的药效快过了。 许攸停了下来,怜惜地亲了下她满是血丝眼睛。 他忘了,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了。 他不能,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 有什么想法,也该先让她休息。 这样想着,许攸放开了她。 虽然不知道许攸为什么又老实了,不过许攸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时韵抓住机会将许攸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确认他真的没事,时韵放松下来,强烈的疲惫感如期而至。 时韵用力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之前不觉得,心情放松下来后就觉得难以忍受。 也不知道许攸怎么亲得下去,她好几天没洗脸了。 时韵打开实验室门,门外就是办公室,虽然还未正式使用过办公用品却一应俱全,按照许攸的性子,这间办公室以后多半是他经常活动的地方。 跨过办公室是休息室。 里面的布置跟普通的套间没有什么不同,这里没有多少生活气息,不过该有的东西都有。 “我会睡得久些,叫不醒我也不用着急。” 时韵一边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一边叮嘱,有了上次经验,时韵得提前跟许攸说明白,省得他又乱着急。 “我知道了。”许攸应道。 想了想,时韵给自己灌了两支营养液才走进浴室。 花洒温热的水流过身体时,时韵有了得救了的感觉。 打了许多洗发水抹在有些油的头发上,又用浴球打出许多泡沫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时韵终于满意了。 热水加速了药剂代谢,洗完之后针剂的药效彻底过了,一阵阵晕眩感袭来,头重脚轻中时韵勉强穿好睡衣,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勉强睁着沉重的眼皮,恍恍惚惚走到床前倒下就睡着了。 许攸看着她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沾了床就睡着了,她没有吹干头发,没有盖上被子,身体斜斜地歪在床上,甚至没有力气枕上枕头,拉上被子。 一条细长的腿搭在床沿上,粉色的拖鞋孤零零地挂在白皙瘦削的脚上。 许攸将拖鞋放到地上,把她抱到床上枕好枕头,又拉过被子盖好。 他的手臂果然可以抱起她。 这里虽然是新布置的,可是生活用具全都齐全,许攸拿起梳妆台上的吹风机,调出暖风为她吹起头发。 手指一遍遍在她瀑布般的长发中穿梭,水珠不断自她的发尾坠落,许攸手里拿着吹风机耐心地吹着,潮湿的发丝在他的手中慢慢变得干燥顺滑,最终他爱恋地低下头,轻轻亲吻时韵略显苍白的脸颊。 只亲脸颊不够,就去亲她的唇,她闭着的眼睛,亲她弯弯的秀气的眉。 她太累了,并不会因他的小动作就被吵醒,可是许攸就是亲不够,只有这样心中翻涌的情绪才能纾解少许。 她说普通人的爱恋就像潮汐,有涨有落。 那他一定还在涨潮的时候,只是越来越喜欢,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的他想像不出潮落的样子。 他不允许。 他只要潮涨,不要潮落,只有这样才好与她相配。 听着她沉沉的呼吸,温存地抱了她好一会儿,许攸起来,也去浴室洗了一下。 他的身体一直泡在修复液里,干了之后有些粘腻。 打开衣柜,许攸穿上衬衣、西裤,一边穿着,视线却一直在睡着的人身上。 时韵说会睡上许久,她甚至喝了两支营养液而不是一支,许攸猜测时韵至少会睡20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许攸也有许多事情要做。 虽然他一直活跃在微信群里,也不时打电话出去,可是公司和市场上已经隐隐有了关于他遭遇车祸的传闻,人心难免浮动。 许攸得出去开几个会,开会倒是其次,他得见一见该见的人,亲自露面稳定人心。 眷恋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许攸走出休息室。 等他忙完就可以回来抱着她,陪着她了。 见他走出来,陈成不敢置信地揉了下眼睛,虽然许攸给他打过电话,可是陈成知道那个时候许攸的伤势,他还能活着陈成已经觉得是个奇迹,没有想到几天过去许攸居然完好地走了出来,和没有受伤前相比没有任何不同,甚至气色更好些。 “少爷?” 陈成讷讷叫了一声,心中竟生出恍若隔世的感觉。 许攸点了下头,说道:“快过年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董事,你安排一下。” “是。” 陈成笑着答应,心底对却时韵的手段彻底服了。 这世间还有谁能有这样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呢? 陈成一直觉得少爷太过在意时韵,可是现在陈成也不得不服,怪不得少爷那样宝贝,就是把时韵供起来也不为过。 临近过年,时韵睡着的时候高梧资本却再次上了热搜,连带着赵小璐、吕波、白秋衡的名字也跟着挂在热搜上,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有从热搜上下去过。 股票论坛里都不谈股票了,也跟着八卦了一把。 【吕波居然真的杀人了?!还杀了不止一个人?!】 【真.恶魔在人间。】 【真的假的?世界上真有这么坏的人?没仇没怨的,根本不认识就把人推下楼了?!】 【那还能有假?警察从之前死者的衣服上提取到了吕波的生物信息。再加上赵小璐之前的供述,证据确凿了。】 【也是那家人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会跳楼,衣服才能当做物证保留下来。等到赵小璐采访的视频被炒上热搜,那家人才又到警察局把20多年前的旧事翻出来。】 【迟来的正义。】 【终于真相大白了。】 【不过吕波的生物信息是怎么拿到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去警察局喝个茶就被取证了。之前事情闹那么大,让吕波去警察局做个记录也不奇怪吧?】 【吕波肯定杀了不止一个人。】 【这么说赵小璐之前那段采访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叫宋泽的也是被吕波杀的?】 【那些被杀的学生太可怜了,就因为自己考试不过,就……心也太黑了!】 【这样的人最后居然成了教授,啧啧啧……】 【这种货留着过年吗?!】 【你这也太急了,现在只是被逮捕了,案子都没审呢,现在只确定了两个受害者,还有没有其他被吕波害了人都不清楚。】 【赵小璐也是因为这个被抓了吗?】 【赵小璐的事情可就太精彩了,高梧资本可不只是杀人这么简单,什么洗钱、贩毒、开赌场都掺了一手,什么犯罪干什么,简直是半部刑法。我估计光是审案子就得审好久。】 【来钱的偏门都写在刑法里了。】 【可惜了白秋衡,刚当上CEO公司就完了。】 【一点也不可惜,没点手段能掺和进半部刑法里吗?】 【我以为他出来攀了高枝了呢,结果半个身子进了监狱。】 【要是能继续当台里的大记者,谁会出来啊,还不是做不下去了。我看白秋衡一开始就不干净。】 【白秋衡要是真干净也不会一起被抓进去,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惜了那张脸唉……】 【高梧资本相关的股票都跌停了。】 【何止呢,高梧资本借壳上市的那支股票停牌了,我看只能等着清盘,没救了。高梧资本本来就混娱乐圈的,这下招牌砸了支棱不起来的。】 【跟高梧资本相关的艺人不会跟着塌房吧?!】 【不清楚,我又不追星。不过那些艺人都安静如鸡,估计也不想被牵扯上。】 【也不知道我推怎么样了,之前不是有人传她车祸了吗?股票因为这个消息还跟着跌了。】 【没问题吧,迦世的股票不是又涨回去了?】 【也是,那天我可伤心了。】 【你到底是伤心时韵,还是伤心自己股票跌了?】 【都有吧。我推好我的钱包就好,我推和我的钱包同呼吸共命运,密切得不可分离。】 【你可真是……点烟.JPG】 【没事啦,今天夏安集团公司网站上还登了篇文章出来,上面有许攸,文章洋洋洒洒的扯了些过年的事情,比官样文章还官样文章。我看重点只是让许攸露个面,还特意把许攸和电视新闻照在一起佐证时间。往年夏安集团可从来没这么搞过。】 【真的?前几天那张血肉模糊的照片跟真的似的,夏安集团的股票也跟着跌了。】 【真的,你可以去夏安集团的网站看,一打开公司网页就能看见,就挂在最前面特意做大了给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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