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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高旗银行花钱找人追杀“游鸟”。 三年前，原身才十九岁，一个才成年的女孩子能做什么坏事呢。 十八岁的黑客，在这种大型案件里，顶多做一些边角工作吧，诸程想，高旗银行悬赏一堆人呢，悬赏“游鸟”的金额还不算多。 分析完这一阵子，诸程愈发没了睡意，洗完澡躺在床上楞楞出神。 诸程打开暗网，发布一条帖子，“游鸟接单，私聊价格。” 既然有人想要找她，想要杀她，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 消息发完，底下很快有人跟帖。 “游鸟回来了。” “这次要接多大的单子？” “游鸟回来了，大财阀们瑟瑟发抖吧。” 下面有一些新手不知道游鸟是谁，在下面问话，有人很快科普。 “游鸟八年前出道，她亲自修缮了暗网，自此以后暗网再也没有被外面那些财阀侵染，外面那些上等人一个都进不来。后来她每次接的案子都是针对那些大企业，每次都赢了。不过游鸟四年前就没有继续接单。” 诸程被科普了一波原身的经历，愈发觉得原身很厉害。八年前，原身才十四岁，那时候原身就敢接这么大的单子了。诸程十四岁的时候还吵着闹着要去当雀神。 下面继续有人在科普，诸程这才知道，原身自从十四岁一战成名，后来每一年都会接一个单子，每次都是打击那些大财阀，偏偏那些财阀都找不到她。巅峰时期就是十九岁时把高旗银行的防盗系统弄坏，然后高旗银行崩溃。从此隐退，不见踪迹。 暗网帖子不断刷新，诸程发现游鸟的名字出现在所有热门帖子上。讨论的人多，来找诸程私聊的人少。 诸程都快睡着了，直到一个叫“灰客”的简短的回答出现：“什么都接？” “接。” “求递一条消息给绿植公司的千金万斯温，只用把后面这条消息告诉她。”后面附上一段语音密链。 诸程找了下万斯温是绿植公司的千金，极少在公众面前露面，看新闻的几个剪影，万斯温都是瘦弱文静的样子。 绿植公司，是十七区一家小公司，主营园林设计和植物养护，不算大，十年前濒临破产，三年前却意外起死回生，生意也越做越大。 最近有个消息，说十七区上城帝国大厦要举办一场私人宴会，万斯温会出场。有趣的是，有消息说宗成荫也会出场。 那岂不是意味着朱飞也会去？ 诸程回答，“可。我要让我的名字消失在所有追杀榜单上。” 灰客沉默很久，发了句，“可以。”发完这句话，灰客下线了。 诸程调查一番万斯温相关信息，觉得有些奇怪，前三年万斯温的爹还想抛弃万斯温，三年前万斯温住过一次院，出来之后，生意编号了，万斯温的爹也开始爱女儿了。 看样子，万斯温不会也觉醒异能了吧？ 诸程更不敢马虎，每次遇见的异能者都是有九个心眼的，加上武力加成，即使有法老师在身边，诸程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皇宫大厦内里监控很密集，而且在一年前更换了赛雅为另一个人工智能系统。没了赛雅帮助，为了躲过监控，八成要爬墙了，诸程正苦思冥想，眼神一亮，从床底下拖出包装备。 之前诸程还不懂原身为什么要买这么好的爬墙装置，这不就用上了。诸程上身试了试，很好用。只等明天一大早去找黄阿婆要个机会混进去。 “等一下，那手链拿起来。” 法老师在手环里叫道。 诸程应声拿起手链，是一条蓝色小珠子串成的手链，有点大，套在手上要绕几圈。 “这是异能灵器，好东西，戴着吧，以后能帮上你。” 诸程将手链放在灯光下照射，小珠子里想着盈着一滴水。 “法老师，异能灵器是什么？” “异能者用自己异能晶子做的灵器，对于这个世界的异能者来说，相当于用自己的生命做出来的。现在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出来，”法老师化形成的白雾飘到诸程身边，“送你的人，花了不少心思呀。” 诸程举起右手，黑色手环和蓝色链子交相呼应。 * 诸程处理完这一切，倒是睡不着了，她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反倒走出门去散步。 其实附近根本没有散步的地方，707大楼又破又旧又挤，又没有几扇窗子，走在里面都是垃圾的臭气。反正现在诸程被辞退了，呆在楼里就想骂韩峰。 你做好人，你追女孩，你拉我出气干嘛？现在诸程要找另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没有学历没有经验还有案底，简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诸程往楼上走，顶楼有个阳台，在那里可以看见整座城市的夜景。 正准备打开门，听见门外丁零当啷一顿响，诸程拔腿就想跑，这种动静大多是帮派在打人，才转身，诸程便皱着眉打开门。 自己见到了，不能不管，好歹有点功夫在身上，大不了先把人救出来，一起挨打也好过一个人挨打。 一二三，开门，一股飓风吹得诸程睁不开眼睛，缓了好几秒，她才睁开眼睛。 都是熟人呐。 王会，王继红正在喝酒？这么大风能安好坐在一起喝酒？ 王会对诸程招手：“一起喝酒吗？” 没人被打就好，诸程正好有点饿了，坐到王继红身边，指了指桌上的小蛋糕，“红姐，我可以吃吗？” 王会立马推到诸程面前。 诸程低低道谢，两根手指捻起一个小蛋糕，小口吃起来。 王继红问：“你见到那个韩峰了吗？我看人不好相处，今天上午来这里，把楼里上下都挑剔了个遍。” 诸程装傻：“我刚刚被这位韩峰辞退了。” 王继红：“为什么？” “可能看我不顺眼吧，”诸程拍拍手上的碎屑，正巧王会递来一张纸巾，诸程捏住上面一个角接过来。 王会立马接过话头：“我认识一个朋友，开公司的，你要不要去？” 手上的手环发热，这是法老师提示诸程面前这人是异能者。 诸程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找。我也干够了。这样的工作，早八晚九，工资两千八，天天被人骂被人吐口水，我还被毁容了，赔偿金现在都没拿到手。我亏死了。” 王继红听了哈哈大笑，凑近诸程的脸上看，“还没好呢，我看看。” “哪这么容易好，才修养了半个月，”诸程抬头让王继红看，“你看，还有浅浅一道疤呢。” 微弱的灯光下，诸程的脸上横着一道浅浅的疤痕，从左脸颊横过鼻子到右脸颊。 王继红坐下来，瞥了王会一眼，又对诸程说：“那你怎么不在意的样子，口罩也不戴。” “懒得戴，又没人凑这么近看我，”诸程撇撇嘴，蛋糕还挺好吃的，酸酸甜甜的，符合她胃口。 诸程没继续说话，听王继红和王会在聊韩峰，也都说空降很突然。两人应该是老相识，聊完韩峰，又聊起些共同好友。 话说到最后，像是没话可说，王继红又问诸程，“你失忆之后，没想过找回来记忆。我看你好像不太急。” 诸程把卫生纸揉吧揉吧揉成一团，漫不经心答道，“那我急有啥用，我又不记得了，我总不能花钱登报说，啊，诸程的朋友都来找诸程呀，诸程又穷又饿，来帮她呀。人家不来找我，我也没法子啊。只能证明情分没到那个地步呗。” 王继红继续问：“那要是人家过了段时间来了，说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诸程伸手将团成一团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我就把纸巾丢到他脸上，问他，你现在来干嘛，我有钱了你来了？我看他怎么有脸回答。” 太阳初初升起，阳光照在诸程脸上，她闭眼感受这难得的阳光，睁眼一看，正好六点。 “好了，我还有事，你们玩，我先走了。”
第13章 所谓的新世界（6） 离开阳台，诸程来到黄阿婆的店。 “阿婆，做个交易，我想要一个私人宴会的入场名额，最好是做服务员什么的混进去，”诸程任由小光快乐地在自己手心跳舞，“阿婆，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呀？” “你说点人话，下次能不能晚点来？”黄阿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此时传来时钟敲了七下的钟声。 “我这不是给你带了早餐吗？”诸程将自己趁早买的包子递给黄阿婆，“我怕包子凉了嘛。” 黄阿婆偷偷把包子收起来，“私人宴会？” “就是在上城皇宫大厦那边一场私人宴会，里面举办的那个，十七区的名流都去了。” 黄阿婆轻笑了声，“查得这么清楚啊，怎么去都行？” 诸程点头。 黄阿婆显然不放心，“去干嘛？” 诸程知道也瞒不过黄阿婆，于是从实说来，“可能是失忆前得罪了人吧，最近有人追杀我，我接个活，把这件事解决了。” 小光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这个话，爬到诸程肩膀上，“不怕不怕，不哭不哭。” 诸程被它逗笑了，一把拎起它，逗它玩，用手引小光去抓。 诸程还以为黄阿婆要坑自己一笔呢，没想到很快同意了。 “成，等着吧，晚上来找我。” “好嘞，谢谢黄阿婆。” * 这么快解决了，诸程倒像是无事可做，于是她想到一个一日兼职，就在六十六楼的大商超，做些跑腿的工作，日结工资，很符合诸程现在没有工作的状态。 商超老板很好说话，让诸程在储藏室清点商品。 “为什么现在还用人工做这种体力活，”诸程一时没想明白。 “因为人工比机器省钱，”法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砸坏一个机器比砸坏一个人要配更多的钱。” 商超的工作不算累，诸程干了一半开始划水摸鱼，就在这摸鱼的时候，诸程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柔心，你就跟我去不行吗？”原来是“大情种”韩峰的声音，只听他一改往日嚣张的气焰，声音里甚至带上些哀求，“我知道你期待很久，里面展出了很多绘画之类的，你一定会喜欢的。就在明天，真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诸程所在的角落正好是死角，听了韩峰说这么久，突然发现这个宴会听起来很熟悉的感觉。 “韩峰，马上要考试了，我想要在家复习，”白柔心的语气柔和却坚定。 韩峰语气更加焦躁，“不碍事的，从这里到皇宫大厦很近的，我开车送你，半个小时就能到，你在车上也能学习。” 完犊子，真是自己那场宴会。 白柔心低低叹一口气，“韩峰，可是那种地方，我不合适啊。我谁都不认识，都是你的朋友，我去干嘛呀？我真的不想去，下次咱们有机会再一起出去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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