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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可以的。” 诸程现在因为缺血思维断片，现在她唯一关心的就是：“我想问你，觉醒异能，怎么样？我感觉，拥有异能似乎能很快就变得很厉害。” 万斯温苦笑一声：“好啊，当然好，所有人都开始奉承你，以前够不到的东西，现在摆在我面前。只是我没有用，现在还是被身边人推着走，不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像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万斯温继续轻声说：“说起来也是好笑，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觉醒异能的吗？是在我爸爸打算不要我那天。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一直在淋雨，我想让他带着我一起离开，我不想住在亲戚家。然后我快病死的时候，觉醒了异能。还是联盟的人先找到我，然后找到了我爸，那天之后，他再没说一句不要我的事情。” 诸程感叹一句：“抛妻弃子，罪该万死。” 万斯温轻轻笑出声：“其实我爸年纪挺大的了。” “他看起来还很健康，不是还有精力重新组建家庭吗？” 万斯温反倒没有回答诸程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张真，”诸程谨守自己的人设。 “张真，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万斯温使劲咳嗽了两声，“张真小姐，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万斯温话才说完，束缚着诸程的藤条开始逐渐减轻，那些藤条像是有意识般，轻轻将诸程放在地上，万斯温也被同样送下来。 房间里站着聊天的人不多了，都被这个变故吸引了目光。 万斯温只是指了指诸程的后背，“张真，你衣服后面都破掉了。” 诸程摸出满手血，“没事，这是，露背裙，问题不大。” 万斯温抿嘴感觉要笑出声。 “女儿啊，”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挤过诸程，朝万斯温的方向扑过去，“我的女儿啊。” 诸程一个不注意被挤到一边，她慢慢爬起来。 “女儿，你怎么样？” 万勇想要摸一下万斯温，却见万斯温往后缩，一点都不想被万勇碰到的样子。 诸程这才发现万勇的右手断了，浑身上下都是血，而透光的墙壁照出她自己也是个血人，不比万勇好多少。 万斯温求救般看向诸程，万勇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斯温啊，爸爸不怪你今天把一切都搞砸了，”万勇还剩下的那只手拉住万斯温的脚，“你现在答应宗公子的求婚，一切都会好的。”
第19章 新世界（1） 万勇话说完了，万斯温却不回答。 她低着头，又回到了刚开始封闭的样子。 万勇脸上又露出那种掌控的笑容，他抬起血淋淋的头，对站在一边，手臂和腿上也在流血的宗成荫说，“宗公子，是吧？” 宗成荫脸色也不太好看，身上也带了好几个伤口，想必鏖战了一晚上，精力也到了极限。 他似乎也看不上万勇，瞥了眼万勇，阴阳怪气道：“是啊，要是万斯温愿意，不仅可以嫁给我，嫁给我爸都行。” 万勇期冀地对万斯温说：“万斯温，你看，只要你选择了宗家，我们想要的都有了。” 诸程现在其实该走了，她站着的位置离窗口很近，只要跳下去，今天的一切都结束了。可是这话实在听着恶心，诸程都挪到窗口了，忍不住开口。 “那个，万先生，你要是实在想进行联姻这么古早的活动，你可以自己嫁的，不是吗？” 万斯温扑哧一声笑了，又看到诸程站在窗口，她便慢慢爬起身，挪到诸程身边。 “张小姐，谢谢你今天多次救我，”万斯温冰冷的手握住诸程的手，语气真挚。 “我知道是他们托你来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万斯温往诸程手里塞了个东西，“希望我们还能再会面。” 万斯温此时露出一个带着些调皮的笑容，“你是要跳下楼吧，那准备好我帮你一程。” 说完，轻轻推了一把诸程。 诸程往窗外跌去，消失在窗外。 说完，万斯温转身，没有看还瘫在地上的万勇，坚定地对柴宜年说，“主教大人，我要入教，以后永奉真主。” 宗成荫笑容一僵，只冷冷瞟了万斯温和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万勇一眼，转身离开。 而柴宜年不知从哪里拿出早准备好的红色披风，亲自披在万斯温身上，“永生教欢迎万小姐。” * 诸程往下坠的过程中是今晚最放松的时候，此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一点，天色浓重如墨。 外面的人似乎还没接收到消息，十二楼的展厅还有很多人在逛画展。 诸程吊在减速绳上，突然，绳子一停，诸程停在一个阳台的旁边。 从阳台的阴影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宗成荫！ 诸程还没来得及思考宗成荫怎么来得这么快，只见他从身后拿出一把激光枪冷冷指向诸程。 不好，诸程立马松开绳子主动往下跳，在脑海中急切呼喊法老师，“法老师救命。” 高温激光擦过诸程已经受伤左肩，然后重重击向诸程的心脏。 正在此时，诸程的身体从心脏开始逐渐化成白色的粒子，然后随风消失在宗成荫面前。 * 这时是凌晨三点了，诸程躲在垃圾堆后大喘气。 刚才法老师救了她，为了摆脱嫌疑，把她带回这里又消失了，看起来又有好久不能见到法老师了。 现在只有垃圾堆能给诸程一点安全感了，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诸程现在身上又累又痛，恨不得睡死在这里。 她刚刚一直用“张真”的身份示人，按理来说没有人会把张真和诸程扯上联系。 总算是结束了。 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透明的珠子，将珠子对着月光看，诸程才发现珠子是透明，珠子中间像沁了水一样，润旺旺的。 按照万斯温的异能，诸程深切怀疑这珠子也有催化异能的作用。不过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诸程还没想好要不要觉醒异能。 异能虽然能让一个人从低微的四等公民瞬间被联盟重视，譬如韩峰，但是要是太过稀少的异能又会引来各方争抢，比如万斯温。 诸程现在身上的事情还很多，没完结的案子，原身没找回的六年记忆，贸贸然觉醒异能只能让局势更混乱。诸程将珠子塞回口袋，准备回家了，明天还要给黄阿婆回话呢…… 冰冷的枪口压住脖子，直把诸程压在旁边的墙角上，诸程眼神余光看见那人正是穿条纹西装的朱飞。 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捏住诸程耳朵后一个透明的装置，扔到地上。诸程被掐着脖子着脖子对上一束明亮的灯光，她下意识偏头躲过光照。 诸程听见朱飞声音阴恻恻的，带着浓浓的怨恨，“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呵，刚刚你就万斯温的身手，我真是熟悉极了。果然是你啊，诸程。” 诸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左肩上的伤口很痛，背上的伤口很痛，全身上下都很疼。 “我出车祸失忆了，根本不记得你是谁。反倒是你处处针对我。” “不记得，哼，你当初高高在上的，没想到今天会有跪在我脚下的一天吧？”朱飞说完，脚踩着诸程小腿迫使她跪下，狠狠踢了诸程两下。 诸程紧闭嘴不吭声，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来，她的腹部立刻传来剧痛，她的肋骨好像断了。 朱飞冷笑几声，看着诸程痛苦的表情拽住诸程的头发，逼她看向自己：“你也有这一天，你也落到我手里了，啊。” 才啊完，诸程被拽着头发压到旁边的垃圾堆了，不知名的东西划伤诸程的脸颊，鲜血立马流了满脸，流进诸程眼睛里。 “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朱飞又踢了诸程几下。 像是终于出了气，朱飞把诸程从垃圾堆里拎出来，右手死死捏着诸程的下巴。 “你先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头，”朱飞抬脚踩上诸程的膝盖，她的膝盖被朱飞踩到泥坑里，腿上的伤口被开始流血，染红了这一滩水。 诸程却抬起头问朱飞，“你是宗成荫的人吧？为什么，联盟不要你吗？” “什么？” 诸程哑着嗓子，最开始的惊慌害怕到现在变成一种过分的冷静。所有的伤害好像都不是伤害在她的身上，她像旁观者看着这一场单方面的虐待，冷静理智地讲述这段时间自己的分析。 “都是你弄的吧，从我失忆回楼里当楼管开始，你就藏在我身边，想尽办法为难我，派我去做很难的任务，想让我死掉。后面我都活下来，你直接对我动手。好几次，好几次我都逃下来了。我很好奇，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什么？” “在教会那次，你为什么没杀我？因为宗成荫不让吗？那你这次来，宗成荫知道吗？他让你来的吗？” 朱飞拽住诸程的手松了松，诸程大口呼吸，她露出个笑容，正想继续说，却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朱飞拽住往墙上撞，墙上满是凸起，诸程感觉自己的额头被撞出一个个血洞，稀里哗啦流着血。 不行，自己要先活下来…… 诸程嘶哑着声音开口：“等一下，我可以给你一个东西，在我右边口袋里，你看能不能让你这次放过我。”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万斯温送自己的珠子。 朱飞接过珠子。 “这是万斯温送给我的，你应该知道它的分量吧，即使你觉醒了异能不能用，你把它送出去或者卖出去，都是很好的机会……” 朱飞对着光检查珠子的时候，像是也被珠子里润着的水滴迷住了，一双眼睛动也不动盯着珠子。然后见他嗤笑张嘴：“你竟然愿意把这东西拿出来。” 诸程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全身颤抖：“不然被你在这里打死吗？你放过我吧，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朱飞得意地把珠子放在手心抛来抛去，抬起脚在诸程肩膀上往下踩：“你多说几句，多劝劝我，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了。” “首先，宗成荫不希望你现在动手，不管是他现在在求真神的原谅还是什么别的，你在他身边做事，你有把握做的事情完全不被发现吗？你现在离开宗成荫，宗成荫知道吗？他问起来你有想好借口吗？ 诸程感觉朱飞踩在自己身上的脚力度轻了轻：“其次，最近安保局加紧了管控，不定时有人会来北城巡查。按照我的计算，最快十五分钟，就会有一路安保员来这里巡查。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处理好我的尸体吗？” 朱飞的脚彻底从诸程身上移开，诸程没了受力点，顺着墙壁滑到地上。 “这些还不能说服我，我大不了把你烧了，把这里都烧了。一了百了。” 诸程躺在地上，会意一笑，血沫从嘴角流出来：“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我要去军区特遣队，你把我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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