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果然是试探,伴君如伴虎果然诚不欺我!】 皇帝:“……” 他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若不是知道,江稚鱼并不知道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皇帝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拐着弯地损自己。 不愿再呆在这个地方,皇帝赶紧三步并两步走了。 …… 诏狱内,邢茂之看见被押回来的刘杰,亲自用锁链将他锁上后,才大手一挥,径直甩了刘杰一个耳光。 声音大到似有回响。 刘杰的头都被打得偏到一边,他轻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才转回头,目光阴冷地盯着邢茂之。 邢茂之早已看过无数次这种眼神,他丝毫不惧。 “我不知道上次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但你既然被抓回来了,这辈子就别想离开了。” 他面无表情的接过狱卒递来的烧红的烙铁,一眼不眨地怼在刘杰的肩膀处。 烧进皮肉的吱吱声顿时响了起来。 刘杰闷哼一声,邢茂之一边使劲一边道:“上面的人只让我保你一命,你只要告诉我上次你是怎么逃的,这些刑你都可以不用受,否则……” 他松开手,随意将烙铁扔进炭火中:“不要命的刑,我便一一在你身上试过去。” 刘杰充耳不闻,只一双眼阴冷地瞪着他。 “好,”邢茂之嗤笑了一声:“我且看你能嘴硬到何时,动手!” …… 另一边,宫里派来的太监也已到了六皇子府,听清太监的话,萧晏礼的笑僵在了脸上。 “所以,父皇的意思是,让我赔江稚鱼一千二百两黄金?” 疯了吧,他哪有那么多?! “回殿下,确实是圣上的意思。” 萧晏礼深呼吸,起身走到太监面前,借着长袖遮掩,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公公,敢问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监收下,在萧晏礼耳边耳语了一阵,越听,萧晏礼的脸色越难看。 话也带到了钱也收了,公公要走的同时,看在银子的面上,提点了一句:“殿下,那位现在可谓是盛宠,听奴一句,莫要与其再起冲突,能避则避。”
第437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哈? 仿佛听见了什么极为荒谬的话,萧晏礼忍不住大笑出声,在太监带着不解和恐慌的眼神中,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愉悦:“公公说的是,我知晓了,这般盛宠,纵观古今,也就只有这一位了吧。” 太监被他吓得不轻,讷讷点了点头,赶紧跑了。 只留下站在原地的萧晏礼,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下颌也微微绷紧。 刘杰被抓,皇帝看来对太子也并没有起疑,废太子之事便无从谈起。 江稚鱼这一出,又将他逼上了一个绝路。 一千两百两黄金!不是白银! 纵然他是皇子,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遑论他从前还是一个痴傻的皇子,哪里来的钱财?! 恢复神智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便能一口气拿出一千两百两黄金?! 盛京中的人也不是傻子,由得他这般糊弄!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书房猛灌了几口凉茶,把心头躁动的怒火压了下去后,脑中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江昭容书房中看到的那封信。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又被安置在深山,并无多少人见过她们的面容。 活下来的当真是前朝公主吗? 萧晏礼忍不住想。 放在茶杯上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砰”的一声,茶杯被他生生捏碎,碎片难以避免地划伤了他的掌心,鲜血也缓慢流淌了出来。 痛意唤回了萧晏礼的神智,他张开手,看着流出来的血,脸色阴沉不定。 有些事情禁不起细思,但这件事关他接下来的计划,他必须查清楚! 萧晏礼眼底弥漫上了疯狂。 …… 离科举举办的时日越近,来许府前送礼的人便越多。 许是江稚鱼敲打翰林院那帮人的话传了出去,来送礼的都是面生的,绝口不提自家主子,放下东西就跑。 脚底抹了油一般,逮都逮不住。 江稚鱼并未露面,许言礼也吩咐门前的阍人不许将东西拿进来,所以那些礼便齐齐堆在了门侧。 饶是如此冷待,前来送礼的人也还是络绎不绝。 为保清静,也为了向皇帝打消疑心,江稚鱼干脆便直接请旨住进了宫里。 如此一来,他们才消停了下来。 送礼消停下来后,奏请皇帝立后的折子便又多了起来,先前是因着皇帝病重耽搁下来,但如今皇帝已然痊愈,立后一事便该提上日子了。 皇帝看着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奏折,眉间都皱出了一个“川”字。 看了看一旁不请自来帮忙处理奏折的贺言庭,又联想到自己‘病重’时过的安生日子,皇帝忍不住开了口:“朕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江稚鱼在贺言庭身后探头看着前线传来的战报,头都没转一下。 他这几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起初江稚鱼和贺言庭还应他几声,到了后来,知道皇帝是在无病呻吟,两人也懒得理了。 见无人回他,皇帝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江稚鱼顿了一下,指着战报问:“瓦剌那边领军的是不是叫岱钦?” “正是,”贺言庭轻声道:“怎么了?此人可是有问题?” 江稚鱼微摇了摇头。 【还行吧,这人打仗确有一手,若论实力,能与二哥齐平。】 【主要是后来这人在三方势力各执时,偷偷勾结了准格尔,令准格尔假意投诚,险些坑害了天启的大军。】 贺言庭微怔,心里暗暗记下。 【不过出使的是他,以他的能力,就算岱钦真与准格尔联系上了,也无伤大雅。】 贺言庭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殿内重新归于寂静,皇帝还记得他们俩刚才没理自己的事,忍不住又轻啧了一声。 这一声的声音比之前更大了些。 “圣上这是怎么了?” 江稚鱼砸吧砸吧嘴:“秀女中没有令您满意的?” 皇帝眉目微敛,江稚鱼虽有时说的话超出了她这个年龄范围,但这并不代表皇帝能和她坦然地谈论情感问题。 总觉得十分别扭。 皇帝嘴角一抽,转移话题:“刘杰假扮凌子仲之事,你们都知晓了吧,朕有一事想不通,他是如何从诏狱里逃出去的?” “邢茂之已审了一天一夜,可那刘杰就是不曾松口。” “此事若查不清楚,朕总觉得不安心。” 江稚鱼上前几步:“那刘杰开始并不曾从诏狱逃走,牢门破碎,人不见踪影,当时众人都以为是他被人救走,但其实,他当时便混迹在人群中,待他们匆忙去禀报圣上时,他便借机偷偷溜走。” 【就像是在杀吕代宗时那样。】 【凶手往往会回来看自己的犯罪场所,力求万无一失,刘杰与他们不同的一点便是,他会一直盯着。】 皇帝恍然。 若这般解释,便说得通了。 怪不得诏狱外的层层防卫,都未发现他的踪影。 皇帝的眉眼间渐有了舒展之意。 心情刚舒畅了些,看着贺言庭,突然就觉得哪哪都不得劲了起来。 自那日争吵过后,这是贺言庭第一次再踏进御书房,主动来帮他批阅奏折。 皇帝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是来求和好的,不为求和,那为了谁,便显而易见了。 看看站在下方为自己乖巧解惑的江稚鱼,再看看旁边那个一边动笔,心思还落在一旁的不孝子,皇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做的那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铺路,臭小子不领情就算了,还能提出让萧翎羽继续当这个太子,日后继位的想法!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皇帝左哼哼,右哼哼,朝着贺言庭道:“呦,这不是战神贺公子吗?朕都没发现你原来还在啊,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一番话被他说得要多阴阳怪气,有多阴阳怪气。 贺言庭:“……” 这么长时间皇帝没发难,他还以为皇帝忘了。 想起那天传回的消息说皇帝被他气得晚上只吃了三碗饭,最喜欢的玫瑰酥也一口未动时,贺言庭喉间一动:“圣上目无下尘,自是看不见臣。” 皇帝:“!!!” 江稚鱼:“!!!” 这一句话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就连江稚鱼都不禁瞪大了眼。
第438章 惹他干嘛 兄弟你要造反啊?兵带来了吗就这么说话? 足足沉默了良久,皇帝震怒的声音才传下来:“你说什么?!” 眼见贺言庭还敢张口重复一遍,江稚鱼连忙小碎步噔噔噔过去,捂住了他的嘴:“没说什么,他就是批奏折批的头晕脑涨的,脑子一时间不过血了,是吧?” 后两个字是对着贺言庭说的,威胁意味十足。 贺言庭感受着柔软的触感,眼眸微暗,声音低沉喑哑,缓缓道:“是。” 见他没在搞事,江稚鱼这才松开了手。 贺言庭眼中飞快闪过了一丝惋惜,重新拿起了笔。 他确实是故意激怒皇帝的。 皇帝目光顿了顿,知道这人不过是敷衍了事,心头的怒气并未有分毫衰减。 他吩咐旁边几乎想把头埋进地里的福平,轻声道:“把朕这书案上的奏折都拿去给他,批得头晕脑涨不过是不适应,多批批便适应了,也能保持清醒了。” 贺言庭手抖了一下,笔上的墨掉落下来,晕染了刚写好的字。 皇帝先前便是个卷王,处理公务能从早上到深夜,他病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纵有萧翎羽监国,但奏折数依旧可观。 一日一日累计下来,看着自己面前堆积足有一人高的奏折,贺言庭直白地用眼神表达了对皇帝的不满。 怒气在他这直白的眼神下转变成了得意,但也只是少许。 古语有云,眼不见为净。 皇帝站起身:“你慢慢来,朕不急,都给朕看着,今日批不完这些,不准他出宫。” 说完,便进了里间。 【好强的即视感。】 【好像背不出课文,就不让你回家的老师啊。】 感叹完,江稚鱼同情地看着愣住的贺言庭,拍了拍他的肩:“你说你,惹他干嘛。” 贺言庭:“……” 那一天,贺言庭是次日下了朝才出的宫。 …… 萧晏礼拿不出足数的黄金,只运了五百两,加一张欠条到许府。 宋时微听闻此事后简直要气疯了。 她在江昭容府中将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 知道自己身上有前朝宝藏的线索后,宋时微便尝试了各种方法,可直到现在,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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