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怎么拿得出来?所以儿臣才一时鬼迷了心窍……” 听着他的话,大臣们眼中都不禁带上了几分同情。 他们也都听过此事,毕竟是皇帝亲自派人去要的。 一千二百两黄金,确实称得上是狮子大开口了。 江稚鱼:“……” 【诽谤啊,他在诽谤我啊!】 【他那又开青楼,又侵吞赈灾物资的,家里都要金屋藏娇了,一千两百两分明是洒洒水啊!】 【这分明是在示弱啊!皇帝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吃这一套啊!】 皇帝:“……” 他也不知萧晏礼究竟有多少,但一千二百两,应该对他也确实不是小数目。 不过,萧晏礼之前不是忌惮江稚鱼手上的那个小本本吗? 怎么现在好像一点不怕了? 证据都毁灭干净了?
第447章 登基的是他 正如皇帝所想,萧晏礼收到了赶去各地亲信的传信,所以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毕竟江稚鱼纸上所写的东西,没有凭据,那不过就是猜测。 萧晏礼心中有恃无恐。 但他不知道的是,江稚鱼当日揭穿了萧初霁后,便将小本本给皇帝看了,皇帝早已派人暗中盯着了。 只是还未下手,消息也传的不是那么及时。 殿中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心惊胆战地等着皇帝开口。 良久后,皇帝才沉声道:“六皇子构陷忠臣,意图科举营私,此等大罪,便降其封号,杖责五十,禁足两年,期间,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 “这两人,赐自尽。” 言罢,皇帝也没再看众人一眼,径直站起身,走出了殿。 皇帝都走了,众人自然也相继离去。 朝恩和吴立瘫软在地,看着太监捧着毒酒一步步逼近,吴立身下浸出水渍,还伴随着淡淡臭味。 竟是失禁了! 福平嫌恶地看他一眼:“都愣着做什么!给他灌下去扔出去。” 两个小太监赶紧依言上前,将酒给吴立灌下后扔了出去,门外的太监拖着吴立的尸身去处理,那两人则处理殿中吴立留下的污秽。 福平满意地哼了一声,然后收回视线,端着酒半蹲在朝恩面前。 “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朝恩面色苍白。 忽然,他转过身紧抓着要走的萧晏礼的衣摆:“殿下,不是这样的,我见过的、我见过,那人该是你,那个位置该是你啊!” 他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意思不明。 旁人皆是不解的目光,萧晏礼的心却狠狠动了一下。 “福平公公……”萧晏礼声音干涩:“可否,让我单独同他说几句话?” 福平迟疑着:“殿下,您莫要为难老奴,这……” 福平跟在皇帝身边多年,自然能看出,方才皇帝对萧晏礼的态度,分明是厌烦到了极点,因此,他也不愿为一个失了皇帝宠爱的皇子,去冒被皇帝嫌恶的风险。 宫中的人,捧高踩低乃是常态。 萧晏礼并不陌生,他压下心底的烦躁,尽量谦卑道:“无需多久,只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便成。” 龙子凤孙对他一个阉人低头,福平心里畅快极了。 他眉眼舒展:“成,只几句话,殿下要快。” 萧晏礼颔首。 福平带着小太监在距他们几十米处看着,萧晏礼沉声问朝恩道:“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许是不信,不瞒殿下,奴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知怎么侥幸活了过来。” 朝恩记着方才福平的话,语速很快。 萧晏礼眸中满是诧异。 “奴醒来后,只记得一幕,殿下登基,而奴就站在殿下身侧。” 萧晏礼心中顿如惊涛骇浪。 他说什么? 自己登基? 萧晏礼难以避免的看了看那把椅子。 他幼时也坐过这把椅子,是皇帝抱着他,而上朝的那把龙椅,却是没碰过。 所以,无论现在江稚鱼如何,之后坐上那个位置的,都只会是自己?! 萧晏礼顿时通体舒透,甚至勾起了嘴角。 朝恩这番说辞确实怪力乱神,但萧晏礼潜意识选择了相信。 原因无他,他在宫里最后的人,也就是此时的朝恩,如今已然是保不住了。 几番交锋下来,自己都是惨败,萧晏礼知道,继续这样徐徐图之,自己只剩一个惨死的结局。 惟有孤注一掷,才能有一线生机。 萧晏礼目光陡然坚定起来。 他微微侧身,眼神示意了一下福平自己已经说完了,便跟着带他去领庭杖的太监走了。 在他身后,是被福平灌下毒酒后,朝恩慢慢倒下的尸身。 他并未合眼,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萧晏礼离去的方向。 …… 福平清理了一番,才回到皇帝身旁伺候。 “都处理干净了?” “回圣上,都处理好了。” 皇帝微点头:“朝恩同他说了什么?” “奴离得太远,并未听清。” 皇帝轻叹了一口气:“罢了,由他去吧……边境那边来报,那些蛮子又来进犯了,实是猖獗,言庭可准备好了?” “回圣上,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出发。” 皇帝颔首。 …… 临近夜晚,天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因着天气炎热,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寒凉,江稚鱼正在屋檐下赏雨,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 江稚鱼惊呼了一声。 贺言庭:“……” ? 这应该吓不到她啊。 再看过去,便见江稚鱼脸上挂着狡黠的笑。 分明是认出了,故意喊的。 贺言庭无奈轻笑一声,坐在了她一旁空着的躺椅上。 “明日走?” “对,明日一早,你要来送吗?” 江稚鱼撇撇嘴:“不了吧,我肯定起不来。” 贺言庭轻笑一声:“也好。” 也好?这是什么回应? 江稚鱼皱眉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听着雨,稍顷,江稚鱼的声音在贺言庭的耳边响起:“我大哥查到,那个副将,就是现在指挥军队的那个,不是个好人,你最好一到就杀了他。” 【虽然哥们强悍,咱也还是提醒一下吧。】 【说是大哥查到的,他应该不会怀疑。】 【没必要走的弯路,还是早点避免。】 贺言庭轻笑点头:“我记下了。” 之前从她心声中听到副将名字后,贺言庭便派人去查了,也搜集了线索,他本意也是想像江稚鱼说得那样,一到营地,便直接杀了他。 见他应下没多问,江稚鱼在心里犹豫着,终究还是开了口:“瓦剌那边领军的人,叫什么岱钦的,你要格外小心,此人不仅战术高明,更重要的是,他会使阴谋诡计,而且,没有下限。” “他不会考虑什么,所有一切,都为达成自己的目标,听重点啊,自己的!”江稚鱼目光严肃的看着贺言庭:“这也意味着,他绝不会像你一样,考虑什么大局,或是将士的性命,他必定会使出千方百计取你的性命,哪怕搭上整个瓦剌,甚至他自己的命。” “明白我意思了吗?”
第448章 骂得很脏 贺言庭并未第一时间答话。 他看着眼前的江稚鱼,眼前却好似有多个江稚鱼重叠在了一起。 最初时的猎场,之后的马车,鲜活的表情,还有她心声中,吐露出来的那些秘辛。 一幕一幕,都重合在眼前的这个,一心为了自己着想的江稚鱼身上。 他呼吸凝滞,漆黑的眸子蕴着情动,在失控的边缘生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再等等、再等等。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江稚鱼的碎碎念生生唤回了贺言庭的理智。 “无碍,”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行。 江稚鱼吓了一跳:“好家伙,你不会染上风寒了吧?喏,吃颗药,赶紧回去睡一觉,保你明天一早容光焕发出发。” “熬夜脸色暗沉的皇帝见了都馋哭了。” 贺言庭:“……” 他接过她手中的瓶子,打开吃了一颗,剩下的却没还给江稚鱼,而是直接揣进了怀里。 边境甚远,便当是念想了。 他不敢再呆下去,深深看了江稚鱼一眼,匆忙离去。 但显然江稚鱼并没理会到他的心思,她只是轻啧了一声:“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啊。” 算了,里面也不止是风寒药,上战场也能用上。 …… 翌日卯时,皇帝携一众大臣,为贺言庭送行。 虽然和言庭已有几年没上战场,但昔日他的英姿,还在大臣们的记忆中。 更何况在他们的认知里,瓦剌无人可用,这一战,不多时便能拿下。 所以送行的气氛倒是分外轻松。 贺言庭快速过了一遍,果然没发现江稚鱼的身影。 想着她此时应该还在睡觉,贺言庭勾起了一丝轻笑。 在皇帝心里,贺言庭已经是下一任继位的人选,尽管知道他的能力,但皇帝还是不免担心。 “切记,任何情况下,都要以自己的性命为先,莫要逞一腔孤勇!” “臣谨记。” 皇帝点头,正在此时,空中飘来了无数花瓣。 花瓣以一种违背牛顿定律的方式在空中盘旋着,如同光环一般。 城门前二楼酒馆喝茶的苏白:“……” 众人:“……” 贺言庭:“……” 能搞出这种架势,还与贺言庭有关系的,就只有那人了。 众人不约而同四下寻找着,苏白先一步躲在了关着的窗后。 可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没找见江稚鱼的身影。 “花里有什么东西?” 一人惊呼,贺言庭微皱眉看了他一眼,从花中拿下东西——是个锦囊,上面还贴着五个字:贺言庭亲启。 贺言庭面上的笑意更深,将锦囊塞进怀中,余光看了一眼房顶,很快便收了回来。 花瓣也纷纷落了下来。 贺言庭将落在自己身上的收好,揣进了怀里,对上皇帝狐疑的目光,他道:“圣上,那臣便起程了。” 皇帝摆摆手。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眼睛里还带着困意,嘴里打着哈欠的江稚鱼才从屋顶上,翻身到了酒馆里。 正准备走的苏白:“……” 还以为被人发现了,吓得他心脏差点就不跳了。 “有什么事都抓紧时间办了,等听到出战南蛊的消息后,就躲在将军府的密室里,最好搞得凄惨一点,被人发现最好,若是没被人发现,算算时日,大概两个月吧,你就去投奔萧晏礼,做出是贺言庭囚禁了你的假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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