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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啊，建国时就立了不小功劳。 裴司令参与过援也战争，指挥过珠宝山战争，金子岛，反击战等等都有极为突出的贡献。 他瞥了一眼苏明阮，万万没想到她会把他介绍过来。 就不怕他中间做些什么，让这一家子怪罪她？ 很快负责裴平安手术的教授级别的医生走了过来。 医生压力也很大。裴司令虽然不会一枪毙了他，但是若是裴公子出了事儿，他的职业生涯定然会被影响到。 “这位小兄弟是学中医的……”医生皱起眉头。 盯着陈昭玄看了几眼，突然问道：“你就是老邹说的陈家中医堂的传人？” “嗯、”陈昭玄点头。 医生这才带着陈昭玄去消毒换衣服。 苏明阮跟着过去，想要混一套衣服，然而教授严格得很，根本不让她混进去，如今手术刚做完，伤患不能跟细菌病毒接触。 不然脑袋上的事情都是大事。 苏明阮叹气！ 今日是没办法给裴平安灵泉水了。 等伤口愈合以后，或许能找到机会。 她守在外面。 看着陈昭玄被教授带着换上无菌服，走进病房。 林秀珠透过门缝想要往里看几眼，眼里带着希冀，西医没办法时总想着也许中医可以。 许久…… 夕阳从外面照进来。 医院的温度跟着降低。 她看见病房门打开，陈昭玄从里面走出来。 他脸上不是很好看。 “人，怎么样了？”她问、 “得跟医院开会诊方案，苏醒这种事情很难，目前应该解决的是维持身体活性，维持基本功能，他又有先天心脏病。”陈昭玄说得很仔细。 他看向林秀珠：“您先休息会儿，方案出来后会跟您说一下，如果精神不好怕是没有精力分辨哪个方案更好。” 林秀珠点点头。 她心里煎熬的很。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 但是正如眼前人说的那般，她得休息，不然身体又出问题，都没办法照顾孩子。 裴司令带着林秀珠去休息。 苏明阮守在外面等着陈昭玄出来。 这一等，直接到了晚上十点。 期间苏明阮跟家里打了个电话。 让家里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陈昭玄从里面出来，看见外头候着的苏明阮，疲累的眼里露出光来，他惊讶道：“你没回去？” “……”苏明阮抬眼瞥了陈昭玄一眼，她等着还等出意见了？ “情况怎么样，能苏醒吗？”她问。 “具体得看后续治疗的效果，脑部受创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谁也说不清后果，会诊后会再次手术，手术如果成功，生命就不用这样维持，可以从重症监控室出来去普通病房养着。” 陈昭玄说着，问她：“你好像对裴平安很关注？” “那必须关注，他是裴家的人，如果这次帮助他，后续我会有很多帮助。”苏明阮没说她的预感让她不要放弃帮助、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自己明白就是。 “天不早了，饿了吧，外面有馄饨摊子请你吃馄饨。”苏明阮说。 陈昭玄点头，军区医院的主治医生已经去病人家属那里汇报会诊结果，让家长选择方案。 这里暂时没有他什么事情。 但是手术当日，他得在场。 他跟着她走出医院，果然外头支了个摊子，摊子有面条有馄饨。 “要香菇鸡肉的大馄饨，再往汤里多放点香菜跟小葱"苏明阮说道。 陈昭玄则是要了个荠菜猪肉的。 他不爱香菜，就放了些小葱跟小咸菜。 馄饨煮出来，端着碗去旁边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吃。 夜间的医院外头很有生活气息。 有全国各地过来的人，更有无数的生死离别。 小小馄饨摊子上，稍稍竖起耳朵就能听见，旁侧桌子上的说起病人的情况，说起家庭说起家人，而后小声啜泣。 吃完馄饨，苏明阮付了钱看向陈昭玄。 “我回去了，你也注意安全。”说罢，她招手对着司机车师傅摆手。 车停，人走。 陈昭玄目送她离去。 出租车从视线消失后。 他回头看一眼小桌上空荡荡的碗，她吃的不少，汤都给喝完了，饭量真大！ 吃的多身体才壮实。 陈昭玄嘴角露出笑来。 他觉得馄饨挺好吃的。 招手，打车，他也离去。 …… 京大附近民房。 车停在巷口，她下了车就瞧见拿着手电筒等着的周骥北。 见她安全回来，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平安被高楼脱落的砖砸了，如今在医院等待二次手术。”苏明阮将情况详细说了一番。 她问周骥北：“你说这是人为还是？” “没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周骥北没有做出判断，他没有考察过当时现场，也没有任何资料分析，仅仅三两句话不够严谨。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我这几天可能时不时消失。” “有任务了？” “嗯！任务目标也是京市的，得谨慎行事。”周骥北说。 “注意安全。”苏明阮说。 “你这几日可以多去陪陪裴夫人，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夫人很温和，亲切。”周骥北说道，听她说起裴家的事情，他心情不知为何跟着有些低落。 他抓了抓后脑上的头发。 总觉得脑壳子有些痒…… 苏明阮点头，她也想陪着林女士。 次日！ 她吃了早饭便去医院。 林秀珠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 今日裴司令没在。 也对，裴司令要负责的事情很多。 林秀珠瞧见苏明阮，轻轻笑了一下：“你不去上课，来这里做什么？” “骥北也担忧平安，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帮得上的地方，您身边也得有个人陪着。”苏明阮说。 林秀珠见她担忧，又朝着病房看一眼，眼睛再次红起来，忍不住倾诉起来：“我总觉得自己很失败。 总会后悔怀孕不停工作加班。 导致孩子身体这般…… 当时在医院生产时，生的是双胎，平安的哥哥瞧着健康，但没一会儿就没了呼吸，平安出生后那么小一点，身体也不好，医生护士都很照顾他，反而活了下来，只是精细维护这么多年，现在平安也这样。我经常想，如果怀孕后就不管工作的事情，好好养胎，是不是两个孩子都好好的……” “
第309章 查当年生产时发生的事情…… 苏明阮拉住林秀珠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 冰凉冰凉的。 夏日里手还能这么凉，委实不多见。 “您得相信乐乐他干爹会平安无事的，他既然叫平安就会被名字赋予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本事，而且如今是中西医同时治疗，相信他们的本事。” 林秀珠感受抓着自己的手温热的体温在传递。 扭头看向苏明阮：“你还是年轻的孩子，我就跟你说这些。” “您说吧。情绪一直压抑对身体并不好，偶尔需要倾诉，需要将负能量宣泄出来，这样对身体比较好。“ 苏明阮温声细语。 即使对于周骥北她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那你说平安会怪我么，把他生得这般体弱，还有平安的哥哥，他那么小就没了，若是我生产时多用心一些，让医生守着他，检查一下发现问题的话，一起送去急救，是不是就能把那个小生命给救回来……” 苏明阮听着林秀珠的倾诉，思绪回到了上辈子。 她陪着既明看病，治病。 看小小年纪的他经常被许多吊瓶输液管子封印。别人蹦蹦跳跳的时候，他只能透过清透的玻璃，用羡慕的眼睛看了一眼又一眼。 她那时候常常想，如果在孕期没有那么粗心大意的，没有被人推一脚，没有早产多好，那样的话，既明也可能会身体健康。 也能肆意玩耍。 她非常自责。 即使如今，回忆起上辈子依旧会自责。 若是早些识破陆竞舟跟苏念的算计，若是不那么蠢，不随意信人，是不是就能避免一切。 她想，或许为人母亲都这样，总是不自觉地会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担。 而且…… 林秀珠先生当时怀的还是双胞胎，灾荒那些年京市的日子什么样子她不懂，想来裴司令的妻子也不至于吃不饱。 只是，双胞胎本身就会争夺营养，平安是弟弟没有发育好，应该是被老大抢了营养了。 林女士也说了，老大出生时看起来很健康，只是？老大抢夺了营养怎么能出生就没了？ 有些奇怪，但是不能追问。 不然会让人清晰地回忆起往昔，身心越发难受。 苏明阮想了想问道：“您当年在哪个医院生产的？" “生孩子那会正好饥荒，遍地都乱，那时候只有东城医院比较安全。” “东城医院。”苏明阮听见这医院。 眼里闪过惊讶，似乎有不一般的缘分，周骥北也是在这个医院生出来的。 “那平安是哪日生日？”苏明阮又问。 林秀珠思绪在不知不觉中被苏明阮给牵走。 原本只是想要少许克制的倾诉一下，但是话题慢慢就被眼前的年轻人给引导的说起出生日期跟医院。 她说了一个日子，苏明阮眼神滞了一下。这么有缘？骥北也是这一日生日。 …… 苏明阮脑子里闪过诸多狗血，比如换子，然而她又想到钟彩萍做过的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这东西能糊弄人么？她想多了？万一亲子鉴定就能糊弄人呢…… 她没有打草惊蛇，没惊动任何人。 她可以查一查当年当日发生过什么。 苏明阮将心事藏在心底。 又跟林秀珠女士说起话来，总归能让林秀珠转移些精力，就是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话题在继续。 二人越发了解彼此。 很快，医生从里面出来，说道：“状态极好，明日就能进行下次手术。” 林秀珠听见这样的好消息，心情终于平缓一些。 只是，想到手术后依旧会有不醒的风险，那点平缓又变成酸涩。 手术室依旧不能进去，林女士焦虑到筋疲力尽才睡着。 苏明阮没着急走，她看一眼林女士的面容，即使睡着蹙着的眉头依旧舒展不开。 她从空间取出灵泉水，一点点滴在林女士的嘴唇上…… 灵泉水从唇缝进入口中，在睡梦里被吸收。 她看着林女士，仿佛看见上辈子的自己。 只是上辈子她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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