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转身离开,见赵浔冷沉着眉眼立在几步开外,不知看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眸底有怒气翻涌,但不便当众发作。 赵浔下了马,屈肘翻过阑干,途径虞茉时,淡声道:“过来。” 她只好朝江辰颔首告辞,再将蓝紫色小花塞至鹂儿怀中,稍后代为转交给温启。 “阿浔,你等等我。” 幸而围场建造在山林间,绿植葱郁,道路亦是繁多,不容易撞见人。 虞茉亦步亦趋地跟着,有心解释,无奈赵浔被醋意冲昏了头,始终错开距离,不至于令她走丢,却也听不清对方言语。 七拐八拐,渐渐瞧见一营帐,醒目而独立地扎在溪水旁。 他挥退正着手搬动行囊的内侍,终于舍得回眸看向虞茉,示意她跟着进去。 等帐帘一放,虞茉遭他拦腰抱起,紧接着,被扔进铺了厚厚几层绒毯的床榻里。 虽不疼,她心底却带了气,错开脸不肯瞧他。 赵浔冷笑一声,屈指勾起她的下颌:“你方才对江辰可不是这副样子。” “事出有因。”虞茉虽怨他不分青红皂白,但无意放任误会,解释说,“上回兄长从江府回来——唔——” 她心口骤凉,垂眸瞧去,衣襟被赵浔蛮横地撕扯开,露出大片白皙惹眼的肌肤。 “你疯了。” “我是疯了。”赵浔低下头颅,惩戒性地含住她的耳珠。眼神凶狠,动作却是相悖的轻柔,以舌尖反复舔舐,直至虞茉难耐地轻吟出声,方顿住,“在帐子里等我,会有人为你送膳。” 虞茉低低喘息,嗓音因情动变得娇媚,挣扎道:“可是......” “没有可是。” 舟车劳顿,身子不适的贵女大有人在,她称病便是。总之,赵浔不想见她把目光匀给江辰。 他心意已决,熟稔地剥下虞茉的衣裙,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锁入箱子。 转过身,视线触及少女颈间未消的吻痕,有所软化,用指腹蹭了蹭,以疏离的语气说着最炙热的话:“我会尽快回来,然后——” “做你。”
第95章 帐中 赵浔着人去安抚温家,只称虞茉身子不适,需留在帐中静养。至于他,重新理正衣冠,凉凉看一眼,旋即掀开帐帘走了。 不多时,宫婢送来精致糕点与几本闲书,并一盒不知从何处搜刮的小玩意儿,有九连环、瓦狗、磨喝乐,分明是孩童用来打发时间的。 应是他特地交代过,宫婢放下东西便悄无声息地退离。帐外也恢复寂静,只余山间清风吹拂树叶的轻微响动。 虞茉未着寸缕,仅有的蔽体之物乃是薄毯,不得不当作浴袍卷裹在身上,骂骂咧咧地下了床。 太子出行,难免铺张,但来得不巧,沉甸甸的木箱多在马车放着。她转了一圈,连男子衣袍也没瞧见,只好作罢。 若说赵浔苛待,却不曾打她骂她,仅仅只是剥了......衣服,还堂而皇之地锁进箱子里。 害得虞茉有心计较,竟寻不出适宜的角度。 她简单用过膳,以清茶漱口,百无聊赖地翻几页书,一面琢磨稍后该如何诘难,一面稀里糊涂地睡去。 而赵浔遇上了去岁来此占山为王的黑熊,魁梧壮硕,奔跑起来并不被身形拖累,气力也无穷大。 追风虽胜过凡俗骏马,但面对凶兽,仍会本能地战栗。 他不做多想,伸臂攀住树枝,敏捷地爬至高处,让追风藏去安全的地方。再将长弓拉满,屏息等待。 当黑熊叫嚣着靠近,淬了迷药的箭矢“咻”地穿破树叶,没入宽厚熊掌里。 但一支两支显然不能阻挡它的步伐。 赵浔足尖轻点,改换方位,连射十二支,皆是冲着黑熊四肢。 它察觉到危险,踉跄着掉头离去,可为时已晚,最终摇摇晃晃栽倒在老树旁。 静候了半盏茶的功夫,赵浔随意摘下抹额,吹哨唤回追风,从马鞍包里取出信号烟,将方位知会负责运输兽笼的禁卫。 返程,遇上同样满载而归的江辰—— 淡蓝色的花蕊插在衣襟上,面颊一侧沾了血迹,狼狈而不失意气。看向赵浔的眼神则带了嘲弄,不避不让。 而赵浔看似平静,咬肌却鼓起紧绷弧度,快速思忖几息,冷不丁出声:“你知道吗。” 江辰下意识问:“什么?” 正是趁着这愣神的一瞬,赵浔抬手,将花瓣薅掉,补充道:“她会是我的妻子,也只是我的妻子。” “你!”江辰崩溃地去接花瓣,“你既得到了她的心,何至于连朵花儿也容不下。” 赵浔冷淡勾唇:“容不下。” 若今日,虞茉选中的乃是江辰,亦会生出同样的占有欲。 江辰自然也明白,无力地扯了扯唇角,好气又好笑:“真是服了你了。虞妹妹呢,方才进山前,在席间没瞧见她。” 少了碍眼的花,赵浔面色稍霁,语调跟着柔和些许,答说:“坐了太久马车,不太舒适。” 有太子殿下照拂,江辰倒不担心,摆摆手:“走了。” 赵浔生擒黑熊的消息很快传遍围场,龙颜大悦,要留他说话。赵浔却眉眼间微有不耐,抬眸看向母后,隐晦示意。 “......”萧芮音叹为观止。 向来不近女色的儿子,一朝有了心上人,竟恨不得时刻黏着人姑娘,也不害臊。 但儿子撒娇—— 她权当是撒娇罢,做母亲的如何舍得不应。 于是萧芮音止了圣上的话头,朝赵浔道:“去看看宋医官的药煎好了么。” 他如释重负,感激地看向母后:“是。” -- 回至帐子里,虞茉正睡得香甜。 许是嫌热,她浑身赤裸地趴伏在锦褥之上,有明黄色的华贵面料作衬,赛雪肌肤更是闪动着细碎光泽,圣洁而美丽。 赵浔有心靠近,可双足似有千斤重,怔怔立在原地,用目光虔诚地描摹美若画卷的仕女胴体。 醋劲和怒气,在此一瞬消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溢出眼眸的爱意。 她似是饱满多汁的蜜桃,而他则是渴水的旅人。受本能驱使,赵浔喉头快速咽动,贴身衣袍也被撑得变了模样。 好半晌,他艰难地别开脸,脚步匆匆,绕过屏风去沐浴。 狩猎免不了沾染血腥,合盖多花些时间反复搓洗才对。可他垂眸,正视自己叫嚣的欲念,以最快速度出了浴桶。 帐中没有换洗衣物,也用不上。 他自博古架取出装有用具的精致方盒,拧开瓷瓶,舀了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白腻药膏,替毫无防备的虞茉均匀涂抹。 医官说了,此物妙用极多,百利而无一害。 赵浔熟稔打圈,令药效融进肌肤,薄唇也忍不住在少女如瓷的肩头游走,留下点点或深或浅的吻痕。 他莫名想起了冬日里大雪纷飞的京城,红梅瓣瓣坠落,便如眼下纯粹。可惜多有不便,否则他当真要为虞茉作一幅画。 只在他眼前盛放的画。 虞茉便在这极致的欢愉里悠然睁眼,因是面朝软枕,她瞧不见赵浔的神情,可气息熟悉,怀抱亦是。 不止如此。 她清晰感受到汩汩热汗正涌出体外,淌湿了垫在身下的锦褥,虽是不明显的一团,但决计用不了了。 而他呼吸炙热,喷洒在肌肤,充斥着危险气息。 “阿浔,我......” 素了几日,任何细密接触都激起千层波澜。她被刺激得躬起腰背,似要逃离,又似在迎合。 赵浔终于察觉她醒来,眸光闪烁,写满了势在必得。旋即,胸膛蛮横压下,以双臂为牢,将人彻底禁锢在怀中。 她急急转头,却被他得闲的左手掰了回去,指腹拨弄几下红唇,再流连于锁骨,惩戒性地用力揉捏。 “我只有一个时辰。” 既生擒了山中之王,他只可能是魁首,且身为储君,夜宴必须在场。一个时辰,要温存、拆吃、享用、清理,以过往经验来看,很是紧迫。 说罢,赵浔垂首,似捕食的凶兽般衔住虞茉后颈,“配合一点,嗯?” 虽在发问,但床笫之间,赵浔向来是主导者。 虞茉不想作答也无法作答,她害怕喉间溢出愉悦的吟哦,令某人士气大涨。 离开前,他可是摆了足足半刻钟的冷脸。虞茉一面承受撩拨,一面咬紧牙关,提醒自己万不可轻易由他揭过。 但现实往往骨感。 赵浔伸臂将她翻转过来,改为面朝着面,带了薄茧的手掌包裹住髌骨,引导虞茉向自己大敞心扉。 他趁势跪坐起身,直直望向盛着倔强的杏眼,腰腹紧绷,嗓音也冷然:“你在不满。” 一想起虞茉在江辰面前绽开的笑容,赵浔便觉血气翻涌,但此刻化为了旁的东西,愤怒而凶悍地呈现。 “你不愿听我解释,还将我独自关在这帐子里。”虞茉红唇微抿,委屈道:“我今日都不要再和你说话了。” 赵浔怒极反笑,盯视着某人嗷嗷待哺的小嘴:“尽管试试看。” 她晃神的功夫,赵浔重重剐蹭过,一股细微电流般的酥麻痒意直窜向头颅,令虞茉眼前闪过一阵又一阵白光,面颊也透出潮红。 “唔......” 因放过狠话,她不得不辛苦忍耐。 “尽管叫出来。”赵浔体贴地道,“不会有人听到。” 虞茉不愿落于下风,贝齿紧咬,用足尖胡乱踩着他的肩臂。可惜气力微乎其微,倒像是温柔按捏,令赵浔顿觉筋骨舒展。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倾身,含弄起红蕊般的耳珠。吃得忘情且投入,暧昧水声伴随着喘息,萦绕在耳畔。 虞茉几乎以为自己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惹得他爱不忍释。而来自唇舌与低沉声线的双重刺激,将本就薄弱的心防击溃。 她彻底羞红了脸,肌肤也因热意渐渐化为淡粉。 呼吸急促、吟哦破碎。 身姿彻底松弛下来,甚至不由自主地敞开,双臂亦亲昵地环住他。 情之所至,虞茉险些要习惯性地撒娇,又生生忍住,改为无声地相拥。 赵浔被取悦,故意停顿,堪称大度地道:“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 将人吊起却不放下,无异于某种酷刑。 虞茉认输,含着哭腔主动抬腰去迎,娇娇俏俏地唤:“阿浔。” 他臂间青筋鼓胀出性感弧度,热汗涔涔,不断砸落在虞茉心口。竟也不知如何就能忍住,明知故问道:“怎么?” “阿浔。” 她羞于启齿,至多能用惹人怜爱的语气一声一声唤他。嗓音极尽柔媚,似缠弄心弦的弯钩,让赵浔难以把持。 而纤臂犹如藤蔓,在他腰间交叠,束缚着,挽留着,施力拉扯近。 赵浔舔了舔唇,臣服于欲念,眉间戾气也顷息消退,只余下化不开的柔情与疼爱。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00 首页 上一页 93 94 95 96 97 9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