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悦这会是许念吃什么,她便吃什么。许念吃毛肚百叶,她问也不问,也跟着吃毛肚百叶,一吃一口香脆,是她没吃过的口感。 许嘉兴人小饭量也小,吃了肉后又吃了几口菜,就撑得瘫在椅子上不愿动弹。而许念和许诗悦还在坚持。 许念问她:“三姐,你要不要吃面?” 许诗悦摸摸饱胀的胃,有些犹豫,转念一想,自己不曾吃过火锅里的面,不想错过,便答应了。 于是,春桃再次用一个甩面震惊四座。 钱妃惊得合不拢嘴,许嘉兴惊得直拍好,跃跃欲试,如许嘉庆一般产生自己也能甩面的错觉。许诗悦也没见过这番,托腮赞道:“这个面,看着有趣。” 接着,许诗悦吃到煮熟的烩面,方才知道何止看着有趣,吃到嘴里发现这面软实而筋道,不失面的风骨。 许诗悦不知不觉吃了一整片烩面,钱妃悄悄地跟着也吃光了新下的一片,许嘉兴看着她们吃得满足,也忍不住夹了一筷子烩面吃。 真香! 奈何他吃得太撑,最后被钱妃拦着,只允他吃一根烩面。 曾经,他不吃饭是钱妃的苦恼;现在,他吃太多再次成为钱妃的苦恼。 一顿火锅,无形中拉近几个人的距离。四人酒足饭饱,偏偏春桃又奉上一份点心,是新出炉的松仁栗子糕。 这栗子糕呈六瓣雪花模样,与窗外铺天盖地的白雪两相得益。它们个个小巧玲珑,整整齐齐地码在白瓷碟中,淡黄映衬浅白,其上偶有焦黄松仁点缀,为之增光添色,别是一番诱人模样。 许念将栗子糕推至他们近前:“栗子糕可小小吃上一块,解腻去味。” 钱妃是最先拈起栗子糕吃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她深谙与人面子的重要性。尽管饱胀难受,吃一口、给面子是必要的。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尝试,不想栗子糕入口即化,软糯中亦有松仁的焦脆,真的解了食麻酱过多而引起的黏腻感,口中清爽不已,连带着腹胃也没那般饱胀难忍。 “敢问小九,这个栗子糕是如何做的?” 钱妃吃了一块,很是喜欢。 只可惜,眼下没肚子大快朵颐。 许念回她:“这道松仁栗子糕,是栗子煮熟去壳留肉、捣烂成泥,而松仁用火炒熟泛香,之后两个混在一起,加些许蜂蜜拌匀后,放在模具中压制而成。我用的这款模具是请人做的,钱妃娘娘您若是喜欢,我将花样子画与您,您可请人打制便成。” 钱妃梗了一下,方才说道:“那就先谢谢小九了。” 她原以为,许念会将模具直接送与她,结果。。… 许念看她能喜欢栗子糕,心中也很高兴。其实,这是她考虑错漏,本不该在火锅之后再端上栗子糕,又不忍辜负春桃的一番辛苦劳作。 总归,有人愿意赏识便可。 之后,许诗悦有事先行离开,许念被钱妃暂时留下。许嘉兴命人把没吃完的栗子糕好好收起来,言道等下要去送给鼻涕虫。 钱妃听见“鼻涕虫”三个字,整个人僵硬了一瞬间,待她恢复自然后,敛住眸中情绪,看向身旁的许念,眼神复杂。 许念觉察到复杂而有深意的目光,不愿弯弯绕绕,选择直来直去:“钱妃娘娘,请问怎么了?” 钱妃未料她一记直球,愣神一瞬间,又将直球踢回去:“小九,你可曾想过你的生母?你怎么如何看她?” 许念始料不及。 这是头次有人明明白白问她对生母的看法意见。 想了一瞬,她垂下眼帘,淡淡回:“说实话,对生母没什么印象。” 钱妃哑然,想想却在合理之中。 甫一出生便未长至身前,怕她连闻婕妤的模样也不晓得。 钱妃懒懒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说道:“其实,我是同你生母一道入宫的,你母妃貌美性子又好,家世也不错,很受皇上宠爱。我与她交情不错,即便她后来出事,我也未曾真正断了与她的来往,小兴私下里也与你那孪生弟弟来往颇多。但是吧,人心隔肚皮这件事,我还是头回知道,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那名太医的口供,皇后已命人告诉她了,说是受闻婕妤指使。她其实是不太信的,因着闻婕妤的日子并不好过。 可她转念一想,她这般替人推脱,万一是真的呢? 人心隔肚皮,谁知其中真假。 何况,人心思变,她在深宫中不也早就品过了呢? 她已不是豆蔻之年,又何至于这般天真? 思来想去,她选择对许念说出那番话。 这番话,她也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想看看小九对生母态度如何。 结果现在,她大失所望。 小九的表现完全不像五岁孩童的反应,从始至终都淡淡的。她说她便听,听完也不发一言,任何有用的消息也未试探出来。 “罢了,明日皇后会传我们,有些事你早晚是要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的证据证人指向闻婕妤 唉。 今晚提前更新,实在太困了,眼睛睁不开了 我睡辽,提前晚安可爱们~
第50章 意外 翌日,皇后传召。 这是许念第一次见皇后,这个传说中皇宫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皇后比想象中大气端庄,威仪中不失和煦,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国之母的仪态,嘴畔浅笑又让人如沐春风,与曾经看过的那些因爱生恨、癫狂成魔的皇后形象大相径庭。 饶是如此,许念依然不敢小觑。她敛眸小心,谨言慎行,以防行将差错。 皇后一开始只目光扫落在她身上,又若无其事地离开。所有探究,不过在一瞬间完成。 许念能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移开,悄然松了口气。没人与她说过,面对皇后亦或皇上该如何,只能学着电视里有的,尽量少说少错,免得被人发现端倪。 只没想到,皇后与钱妃简单叙话后,又要与她话家常。 皇后问:“听闻小九喜做吃食,可是真的?” 许念低头答:“是真的,偶尔会下厨做一些。” “小九不必拘束。身为皇家的儿女,究竟如何不重的,重要的是身份改不了、变不了。” 许念猛得看向皇后,又匆匆垂下头。她听懂了皇后话语中的意思,正是懂了,才那般惊讶不解。 而皇后的话还在继续: “都说,皇室儿女更当谨言慎行,这倒不假。但喜欢什么、爱好如何,不必像寻常人家那般有定数,倘若天之骄女不能肆意随心选择,恐天下间没人可以了。是以,该有的规矩不可少,规矩之后随心而来,未尝不可。小九能做出自己的选择,本宫很欣慰。” “至于,今日唤你和钱妃二人过来,钱妃已略知一二,而你应是不知的。前几日,在你院中假传懿旨的奴才们已经招了,本宫已派人去带幕后主使了。在这之前,本宫要问一句,你对你的生母闻婕妤如何看?” 许念纳闷,为何皇后问了同钱妃一样的话,于是她便给了一样的回答。 没什么印象。 话音一落,瞧见来人,她算是明白了。 许嘉文跟着一个病美人来了。 为何说病,是因她一步三咳,脸色苍白,看着脆弱不堪。且她瘦得很,锦服之下空落落的,一副风吹易折的模样。又称美人,便是透着这幅病态依稀能瞧见昔日的容颜风采,尽管病怏怏的,亦有种别样风情。 许念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原主的生母。 且她会是这幅模样。 跟着闻婕妤而来的许嘉文看见许念,恨不得能马上奔到她面前,又被闻婕妤拉住,只好嘴形唤着“念念姐姐”,然后规规矩矩给皇后请安。 “臣妾闻氏,请皇后娘娘安。” 皇后没命她起身,淡淡问:“为何将小十一起带过来了?” 闻婕妤敛眸回话:“小文甚是想皇后娘娘,特来给您请安。” 她其实扯了个谎。 许嘉文想皇后是假,想许念是真。他听见传话的人,说是许念在那儿,他实在太想见念念姐姐了,硬央求闻婕妤带他过来。 闻婕妤料想今日可能不会有好事,本不愿带他过来。但一向听话懂事的他少见这般要求,又哭花了小脸实在拗不过,便带来了。 皇后给了身后一个人眼神,身后人立即走到闻婕妤身旁道:“闻婕妤,十皇子先带到偏殿玩会儿,娘娘有要事与您说。” 那人说完便要带许嘉文走,许嘉文怯怯地看了眼闻婕妤和许念,不愿离开。 闻婕妤拍拍他的手,安抚道:“小文乖,先去玩一会儿,母妃等下去找你。” 许嘉文被带走后,皇后方才道出今日的重点。 一是,闻婕妤派人强掳许念,为不可为之事。 二是,收买太医,以八皇子为饵,做实许念身世,欲除之而后快。 皇后说完,许念看见闻婕妤的脸色又白了一寸。而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查来查去,竟然是生母在其中捣鬼?将其看作眼中钉、肉中刺? “回皇后娘娘,臣妾冤枉,臣妾没做过这些事,也不可能做这些事。” 闻婕妤没怎么犹豫便否认。 皇后语气严肃:“孙昭容一开始也喊冤,后来证据确凿,也只有认了,并供出了同谋人是你。” “不可能。请皇后娘娘请孙昭容出来,臣妾愿与她对峙。” 闻婕妤的语气不自觉硬了几分,身子还是柔柔弱弱的,眉眼间隐藏的坚韧一闪即逝。 “孙昭容昨日在宫内自裁了。” 闻婕妤猛地抬头,看向皇后,似要辨认出她话语中的真假。 “怎么,你莫不是认为,本宫故意害了孙昭容加害于你?” 皇后的语气不由冷了几分。 今日下面的人来报,孙昭容自裁。 前两日她安安稳稳的,结果今日要对峙之时,偏生自裁了。 她难免心生疑惑,直觉事有蹊跷。 结果,在孙昭容自裁处,找到了一封遗书,把来龙去脉全交代清楚,连带闻婕妤为何容不下九公主也交代得明明白白。末尾,言明自裁是自知谋害皇室血脉是重罪,不忍拖累家人,以自身之命换家人无忧。 无法,今日又要给钱妃他们一个交代,故而只能传闻婕妤来问话。 另一边,闻婕妤经过短暂的震惊后,复又恢复正常,说道:“不管别人如何看小九,小九是我怀胎十月的骨肉,我怎可会加害于她?” 许念倒也想知道,究竟是耍。。 是她,还是幕后另有黑手。 她直觉,这拨人与害原主的幕后指使可能是一个人。 然而,皇后的话将许念拉回现实。 “因为你闻氏,心生怨恨。本为皇家诞下子嗣,该享受无上荣光,晋升妃位是其一,却因小九出生日不详,挡了你晋升之路不说,又失皇上宠爱,今后前途再也无光。是以,你心生怨恨,认为小九挡了你的路,便要除之后快,以期重新获宠。你说,本宫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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