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内多处地方,都传来了灵弹爆炸的震天巨响,不少还搞不清楚情况的邪修闻言,纷纷心神不稳,担心是哪路正道之人赶了过来,可清虚道人不是已经说了,如今正道弟子都聚集在阵法之内,被王颐灭杀了吗? 难不成城内散修也有这般神通了? 徐谷芽提着剑,带着血蛛,驾驭灵器飞行数百个街头巷尾,看到邪修就是一刀过去。如今她的手就跟机械一样。任凭来人反击,以她如今的修为,也能直接击穿。 就在她走到某处格外宽敞的街道时,却发现了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 这里的高阶防御阵连绵千米不止,青石街道上整齐干净,仿佛丝毫没有邪修入侵的迹象。她掏出了水无面戴在身上。随后就缩小血蛛,让它趴在她的头发上,又掏出了块灵石喂给它,此时血蛛看起来周身隐约已经有了金属光泽,其中金丝更是缠绕期间,在阳光下显得流光溢彩。 血蛛的毒囊可渗入到蛛丝和行走过的地方,而吐出的蛛丝更是制作灵绸的宝物。此时却也能化作杀人的利器。只见这片雕栏画栋的楼阁,香草满院,阁楼二层四面开阔,重帘未卷。隐约能听到乐曲之声。 水无面也不能让她毫无动静的进入别人的防御阵,也因此,在她跳进高墙内,看到前面的透明光罩时,只见血蛛轻轻一跃,扒在一片叶子上,吐出了一根极为纤细的丝,那丝仿佛比最手巧的绣娘辟出的十六分之一的丝线还要细腻,直直穿过防御阵,进入院中。 在血蛛操控下,一虫一人心神互通,她也能感知到蛛丝探查到的方位和轮廓。以及细微的声音,伴随着蛛丝的震动频率,传入她脑海里。 靠近东侧的里屋里,有一男一女正在敦伦。蛛丝颤动片刻,将他们的发言径直传递而来。徐谷芽想到过这天香楼估计是个妓院,此时却不知道有何人坐镇,竟然布下了这样完备的防御措施。而这人又在邪修肆虐之时只顾这一处位置。 她取出一盒人太岁,问道:“你捕捉到的气味就在这里?” 血蛛趴在的那片叶子上下摇了摇。 她略微沉吟,食指捻起那银白蛛丝,放到耳边,那声音更清晰了。 “微微,你可知道, 此时若是成了,你我都不必担心日后的荣华富贵。”慢悠悠的过了一会儿,女子的声音响起:“只怕你还惦记着师姐,师兄,难道我...在你心里,我还是比不上师姐....。” 那男子的声音极为浑厚,女子则有些沙哑,但音色也十分熟悉。她听起来确实一震,心中百转千回,以修士的记忆力,她很快想起一个人,那人不是和南晴在一起吗?为什么会和庞念微在这儿? 曹岳当初找她求百年紫芝,只为了救冯南晴一命,如今听着倒像是和庞念微好上了。至于后者的秉性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倒是不奇怪。徐谷芽屏气凝神,心中有无数疑问盘桓,但都被她按捺下来,冯南晴虽然与她交情不愿深,但她性格活泼真诚,遇到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普通凡女,她也没有什么架子。 听到对方受伤的消息,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花了200多只十年份紫芝,只用成本价卖给了曹岳,只希望救她一命,莫非曹岳如今另有所爱?那她又如何了? 女子的声音继续在房间里徘徊。 “我知道你舍不得,但那宝贝百年难寻。若非你机缘巧合得到了。我也不会提这事,青竹师叔如今是炼丹峰的峰主亲传,别说咱们,旁人就是拿了宝贝堆在他面前,想求得他一丸药也是千难万难。我为了你,可是费了好大人情。” “我知道....。”曹岳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师姐的病会没事的。等你送我进了炼丹峰,我必会将这枚转命契给你。到时候,你与师姐诞下子嗣,那名子嗣便能替师姐续命30年,这三十年,若是她成功突破炼气10层,便是百病全消了。” ..... 转命符? 两人说着话,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冯南晴不悦喊道:“何人?” 那人声音笼着一层木门,听着朦朦胧胧。“掌柜有令,让奴婢替仙子送佳酿。” “你放在门口就是了。” 她不耐烦的挥手,木门重归寂静。殊不知脚下一根细细的蛛丝,随着婢女的移动穿行在各个屋舍之间,不到半个时辰,就跟随着她走了大概30多间屋子。一层是大堂,有钟鼓,乐曲,舞蹈可看,来的人也都是只花些许灵珠便可以得个座位,顺带一壶茶。 而进去的人里,毫无疑问,都腰间挂着一枚特殊令牌,看来这天香楼还是会员制。旁人怕是轻易进不来。此时外面阴风阵阵,邪修肆虐,这些人却安枕无忧的躺在温柔乡里。不提这天香楼,城内但凡有些名望和家资的,都准备了防御阵。 街上流窜的,都是底层百姓,他们求告无门,只能被抓走,或者是小命就此葬送。 徐谷芽的血蛛蛛丝来到二楼,这里的雅间便有百来间,越往楼上走,屋舍越宽敞,四面敞开,可凭栏眺望江水滔滔。而当她跟着仆役来到楼下,却看到了无比熟悉的一幕。
第287章 救人 在这里,暗色是唯一的基调。空气中的血腥让蛛丝微微震颤着。 一抹烛火悬挂于石墙上,这里的禁制,并非凡人不得进,而是修士不得进。四周弥漫着白色的雾气,隐约飘散的酒香被桎梏在这片木桶之中,而她看到的,就是一个个面色潮红,身形仿佛无骨之人,仰靠在酒桶中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女子,还是年轻女子。 如果说,之前那一洞的果胶只是让她感觉到了残忍的震撼,而这里,就让她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反胃了。 每个人都如同虫子一样泡在灵木桶内,只剩下个脑袋露在外面。以供呼吸,然而表面的皮肤也开始了透明化,像是骷髅上覆盖了一层果冻似的皮肤。 这是人化作肉太岁的过程。 没有一点血迹,但仿佛比屠宰场还要血腥污秽,她胸口气血翻涌,一股怒意从头顶升起。 她刚要抬步。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自己去吕家桥的时候,慈幼堂的人告诉她,堂内的孤女长大后大多去吕家商铺里做活,吕家人心善,时常牵线搭桥,把这些姑娘嫁给铺子里的伙计。 吕家家大业大,做生意么,伙计自然要往返其他州府,作为嫁过去的媳妇,那些姑娘们也要跟着丈夫走,这样想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是他们这么半骗半遮掩的给运到这些地方,又做成人太岁的。 她心口起伏不定,但也清楚,眼下这些贵客不会擅自离开天香楼,至少要等到邪修离开,防御罩才有可能打开。 她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人出来。 门内有一队护卫在巡逻,炼气五层左右,此时她站在阴影中,屏气凝神,等到第二天,天际隐约褪去了煤灰色的乌云,而一抹天光从枝丫缝隙中穿破云霄时,不知何时,那些肆虐的邪修已经消失,地上偶尔躺着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有些灵光还未散去。 靖夜司的执法队沿街标记,派了义庄的收尸人过来。 街边,躲在车轴里面,躲在橱柜里,躲在地窖里的百姓都跑出来,查看街上的情况,伴随着一声声的呼喊,剩下藏着的人也慢慢出来了。有认识的人把尸体悄悄拖走。还有些城东,北的贫民窟,有些人跑到街头,偷偷去摸尸体上的口袋。 有些摸到金子的人兴奋大喊,这声音鼓动着躲在屋子里的人。 晨光熹微,那些身影在巷子里深蓝色的阴影里鼓动着。晨风带着一丝露水的凉意,白墙绿瓦上沾染了些暗红的痕迹,到处都能闻到风中烧焦的煤灰味。 也有些邪修见势不对,趴在地上假装普通人,但很快被执法队捉住。 “怎么样?打梆子的一夜没敲,去叫人去城主府看看?”天香楼终于听到两个撑开门的护卫声音。徐谷芽提起了精神。 二人在开门的瞬间,身侧一道极为清浅的微风吹过,仿佛只被嫩芽轻拂。木质的挂牌被一根蛛丝勾住。下一刻,闪着银光的蛛丝割断了缠绕的绳结。在上面的沉香珠串落地前,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住。 徐谷芽侧身避开二人,脚步放的极轻。她把木牌挂在了腰间,等解开水无面时,她已经到了内室,走到了最窄小的下仆房间的时候,还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听说落雪姑娘不肯接客,田妈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点头呢。那落雪长相天姿国色,这几年在楼里当着清倌,倒是风头极盛,听说素女经也炼到一层了,想来也是采补的时机。” “这落雪为何不答应,就是采补过了,想来田妈妈也不会吝惜这点灵果灵草给她滋补。” “那倒不是,你听说过吕道人的事情吗?” “原来是他,那货色怎么还没被田妈妈打出去,我听这人来咱天香楼赊了两壶灵茶并一盘炒瓜子,后来不知道哪来的钱包了个 溪姑娘,把那姑娘折腾了足足两个时辰,溪姑娘休养都休了半个月。亏不死了,简直是个棒槌!” “嘘,你不知道,吕道人不知道是去了什么秘境,现在回来,有钱了,这好几日包了一楼的场。也不知道给了田妈妈多少银两,要落雪姑娘的第一夜。” “啧啧,真是牛嚼牡丹,这姑娘也是个倒霉的,头一回碰上这么个恶客。” 交谈声渐渐远去,徐谷芽已经换上楼里下仆的衣裳,易容仍旧是那张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脸。她先走到门口,躲在柱子后面,等伙计打开木门时,看到一个修士打开禁制后,就守在了门口。她趁着门开合的瞬间。猫身闪到了里面。 前面的小二手里提着一个壶,狐疑的往后看了眼:“咦,怎么感觉有阵风吹着我脖子?” 他摇摇脑袋,走到了那扇大铁门前,打开了一个开关。在她头顶处一根管子里慢慢滴落液体。她一个手刀劈晕了小二,把他手里的壶放回原位,放了一个隔音禁制,而后才用剑劈开了铁门的锁扣。随着“咔嚓。”“哐当”好几声异响,那些原本浑浑噩噩泡在酒桶里的人也略微睁开眼皮。 但也仅仅如此了。当徐谷芽进去的时候,看到有20个酒桶,他/她们看到她手里的鲛珠,顿时眼睛刺得闭上了。她把鲛珠搁在货架上。挨个摇了摇,询问道:“能听到我说话吗?” “呜呜呜。”那些泡在酒桶里的人眼皮抽搐,嘴里发出惊恐的叫声。徐谷芽把它们嘴上的隔音符撕开,黄色的符纸一闪,下一刻,就化作了黑烟。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有个差不多30多岁的女人失声惊叫。 每隔十天,都有人过来检查人太岁的情况,他们见了好几次,知道每回来,要么是把完全变异的太岁端走,要么捉新的人过来。这二十来个桶,有三个已经看不到人头了,说明人已经全部陷入了桶里。而现在有2个已经只露出来半个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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