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自作多情,心慈说要嫁了吗!以为莫家是什么好地方,别人都趋之若鹜!管不住自家人的脚就拿别人来撒野!就算小七真做了什么又如何,莫云翳就有她们说的那么正直。 昨晚站在山头不走的人是谁,今天一天几次对他欲言又止的又是谁!先看看他们自家的人洗没洗干净!就胡乱管别人! 项逐元心里扎了一根刺,被人挑衅到了软肋下,这是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在他管辖的地方,对着他的人撒野!与被人剥皮开了鳞甲肆意凌虐有什么区别! 项逐元深吸一口气,尽量松开紧握的手,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色,让声音冷静下来:“五夫人——可睡了?” 善行恭手:“回世子睡了。” 她还睡的下去,也是,有什么睡不下去的,能从禁闭室里出来几个时辰,吃好睡好才被送回去,的确可以睡的着。 项逐元的声音犹如外面晴不过来的天气,阴恻恻的:“给她醒醒神,让她好好欣赏欣赏今晚的月色。” “是。” “莫家……”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他连看都没有看过,如今也敢欺负到她头上:“把她怎么搭上莫家庶子的,给大街小巷都讲讲,再编部戏曲各大戏园都唱唱。” …… 项心慈还没有睡,外面夜雨依旧,她洗漱好后,她便盖着薄毯躺在深褐色的藤椅上养神。 大概是躺的太过无趣,小腿不安分的从绣花的锦被里露出来,犹如钻出墙的小小青杏,含羞带怯向外望,久不见人便调皮的轻轻晃悠,衬的从脚踝一直延伸到小指的红色丹青,犹如点在落雪上的寒梅,艳的火热。 秦姑姑哼着家乡的小调,坐在一旁,用玉梳为小姐通发,绸缎似的长发落在同色的地毯上,冰凉如丝。 房间内静悄悄的,除了轻缓的歌声、窗外的雨声,仿佛就剩下藤椅上悠悠的晃动声。 烛火安静的燃着,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落下扇形的影子,纤细的手指捏着扇柄懒洋洋的放在胸前,嘴角带了一抹闲适的笑意。 项逐元快速从外面进来,带进来一阵寒风,看到她在外间愣了一下:她没休息?! 长长的睫毛忽闪一瞬,睁开,看到来人,不高兴的哼了一声,犹如小猫翻身,不悦又娇气。 项逐元无意识的就要关门,才想起她这里没有门,只好将宽长的屏风拉上一点,有些怪自己孟浪。他不知道她在外厅,如果知道就不会走这么急。 项心慈慢悠悠的踢着风:“这么晚才回来。” 目光被她一路从脚上小拇指蔓延到脚踝的丹青晃的移开目光,随便往身上乱画,项逐元走前几步:“怎么还没睡?” “怕你回来检查课业喽。” 秦姑姑为世子搬来一张椅子,退到一边。 项逐元将她的脚放入毯子里,坐回凳子上,手掌捏了一下又正常松开。 项心慈不高兴,她晃的好好的,随手可怜兮兮的扯出自己一缕头发:“没人梳了呢……” 项逐元当没看见。 项心慈看眼自己头发,她花了很多时间保养的,不好看吗? 项心慈将头发扔回去:“不争气。” “什么?” “没什么,还能有什么。”项心慈又把自己的脚露出来:“好看吗?我下午画的,是无尾花rui,我画的像不像。” 项逐元又给她盖回去。 项心慈顿觉无趣百无聊赖的看着大哥,他在担心她,所以来看她,她没事的。 项逐元见她不作妖了,被她看的还是觉得哪哪都不对:“这么精神?” “不啊,困了。” “困了就去睡觉。” 项心慈笑了,又从毯子下面伸出脚放在大哥哥腿上。 项逐元握住她的脚踝给她扔—— “我腿麻……真的麻……” 躺着还有腿麻的,这把椅子多对不住你!项逐元瞪她一眼,松开放在她脚踝上的手,轻松就能叩住的细。 项心慈开心的舒展自己的脚丫,上面的图案跟着晃悠闪动,项心慈觉得自己画的是真好。 项心慈突然收回脚,掀开薄毯:“我给你画一个吧,我画的可——” “躺回去!要不滚去睡觉!” 项心慈收回要撩他下摆的手,冷着脸拽过毯子躺下,脚又砸他腿上,砸死你! 项逐元突然觉得很累,什么都不想说了。 项心慈大仁大义的原谅他口气不好:“大哥,你帮我给那老妖婆送封信吧。” “哪个?”直觉告诉他不是自家祖母。 “莫家那个。” 项逐元看向她。 项心慈也看着他,她笃定他不会生气。可与上辈子她经常拉着他作恶比,今生这是第一次向他表现自己见不得人好的心理。 过了片刻,项逐元开口,没纠正她的称呼:“什么信?” 项心慈侧着身,单纯无害的看着他:“你写封正式的拜帖,提醒她,让她孙子不要总半夜三更在后山站着,像鬼一样怪吓人的。你再提醒她,我爹无意为我婚配高门大户,让她约束好她孙子的行为,总这样,我爹爹会不高兴的,顺便请他家好好管教自家男孩子,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万一败坏了名声以后怎么配好人家的女儿。” 项逐元看着她。 项心慈肯定的点点头。 项逐元哭笑不得:“就这些。”真是锱铢必较。 “要正式拜帖,写的义正言辞些。” “我还用你教。” 项心慈想想也是,只是还有另一件事——“后山,你不用再让人看着了……” 项逐元骤然看向她,脸上的笑意退的一干二净!瞬间让人再看不出任何情绪! 项心慈起身,乖巧的靠过去,抱住他:“哥哥……” 项逐元一动没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项心慈不说话。 “胡闹!” 项心慈还是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抱一会他就答应了;要不然他就把自己甩下去,以后不管不顾,也算答应了,反正他答不答应她都做! 项逐元冷哼一声,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她也未免太看得起她自己,项逐元想到今天莫云翳状况外的样子,她的确有说那话的底气,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项逐元十分烦躁:“你该知道我在警告你什么……” 项心慈仰着头:“知道啊,那谁——”谁来着? “莫——云——翳!” “他家那说我,我还不能吭声、不说回去!” “你不是已经说回去了。” “那样他们怎么能印象深刻——” 项逐元竟无言以对:“东窗事发对你有什么好处?!” 项心慈一脸茫然:“我做什么了?我一直安安分分的在家里待着,还有哥哥作证。” 项逐元异常烦躁:“你真不记得莫家世子叫什么名字了?” “谁记那个?”理所当然。 项逐元明知道她是装的,她肯定是装的,但还是忍不住掩下眼底的情绪,声音温和一些:“大哥会在别的地方帮你想想办法?” “不。” “我说不行就不行!”
第95章 见到(二更) 项心慈顿时松开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背脊站的笔直,轻薄如雾的睡裙勾勒出她单薄但不容任何人驳斥的执拗! 项心慈郑重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点光:“你别大呼小叫的冲我说话!我有仇喜欢自己报!” 反了天!“你别求我!我看你出不出的去这个院子!” 项心慈突然怔然,是啊,她算什么,眼里布上一层水雾,慢慢的垂下头,眼泪啪嚓落下。 项逐元的心像骤然被人掐住,她干什么!可还是下意识放低声音跟她讲道理:“你会吃亏的。” 项心慈突然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盈满眼泪和不屈!控诉的看着他:“什么是吃亏!我就让她们不得好死!尤其那个死老太婆!我娘出身不好,是不是我就不好!” “我不是那意思,小七你——” 项心慈挥开他想放在自己的肩上的手!光着脚快速向房内跑去:“都不要管我好了!不要管我好了!反正你们就是从骨子里看不起我!”喊的撕心裂肺! 项逐元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哭着跑走的背影,针刺般的疼又开始。他却没有太在乎自己,他在想,在他没有回来的时间里,她想了多少,又忍了怎样的委屈才没有发作。 她表现的再不看中,偶尔也会想到不能让她出门的理由,以至于留下阴影。 项逐元叹口气跟着她的脚步走进去。 项心慈趴在床上,哭的隐忍克制:“走开!” 秦姑姑急忙缩回手,抬头看到世子进来,又恭敬的退出去。 项逐元站在床边。 暗色的锦缎上趴着浅色的身影,看起来单薄又无助,她好像很喜欢颜色对比明显的色彩,到哪里都能显出她:“你哭什么……”声音已经放轻:“而且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项心慈不回话,只是的哭。 项逐元叹口气,她这是又将自己情绪放大,恶念往他身上推,不是他错也是他错了。 他可以转身就走,让她自己哭去,哭多了她就会明白这个家里到底谁说了算!以后知道什么不能顶嘴! 那他对于她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也再不会依赖自己了。项逐元走进一些,叹口气。 他不想用那样的手段,更不想活泼的她最后像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项逐元过了很久,忍者心里不快开口:“不许跟他靠的太近……” “……” “你还哭。”都答应你了! 项心慈闻言拿起床上的枕头、被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往他身上扔——“你要想那么久……”便宜柳雪飞了,她哥就这么好骗。 …… “这天是不是要晴?”宋宣穿着官袍打着伞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明西洛身后走在堤坝上:“什么时候是个头。” “河渠挖成就是头。” “我说你说大话的时候能不能别一本正经,小心皇上让你签生死状。”宋宣走着走着看到前面一排排的壮丁,有些好奇:“他们干做什么呢?” 明西洛看了一眼:“杨家在布施。” 宋宣眼睛一亮,杨家?“西南杨家!” 明西洛见有河工叫他,快走几步过去。 宋宣赶紧追上,西北杨家啊,大梁国除了九王爷就是杨家马壮!杨总督又是一方霸主,朝中正一品大员,不对:“杨家不是在西南?”怎么跑京城布施? 鲍占杰走过来,拍拍兄弟的肩:“不懂了吧,杨家小姐在盛京。” “杨小姐。”几个字在唇齿间一过,似乎都嗅到了高墙之内一缕别样情愫,让心隐隐浮动:“前不久到京城的那位小姐?” “小点声。”一品大员的家眷也是他们能随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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