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过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结束通话,她站在暗处神态从容地观望着。 宴会厅内,金娜嗤笑接近程雅颂,“这种甜品如果不是托裴同学的福,你这辈子恐怕都尝不到一口。” 程雅颂面容平淡地品尝完最后一口,甜意停留在舌尖,是她很小的时候爱吃的味道。 女孩子们的包围圈逐渐缩小,她抬眸,视线从一张张瞧热闹的脸上掠过,声音轻缓,“现在,我成为第二个吴思妍了吗?” 金娜脸上露出得意,“你可不会有吴思妍那样的运气。” 程雅颂唇畔牵起一抹笑,“你就这么有自信?” 她脸上毫无惧色,这令金娜感到不悦,逼近她的同时伸手推搡,“你是不是有点没搞清楚状况?区区一个特招生,圣英最底层的存在,每天到底在清高些什么!” 顺手从桌边拿过一杯香槟,金娜举着杯脚从她头顶倾倒,液体顺着发丝流下来,在她洁白的衬衫上留下一片潮湿污迹。 围观的女孩们发出嘲笑,大家早就看不惯程雅颂平时清高不染尘俗的样子,只是迫于江慕礼对她的维护不敢表现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 江慕礼站在几步外冷声质问。 他大步走过来,围着程雅颂的女孩们纷纷惧怕地让开路,江慕礼待人向来温和,很少见他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程雅颂身上,目光冷淡去看金娜,“我不是说过不要招惹她吗?” 金娜没想过会得罪他,心里惶恐害怕,下意识说,“可这是权灿姐的意思,我就以为你也是默许的。” 她的意思?江慕礼想到权灿还曾在学校餐厅给程雅颂解围,还有游泳课上对她的误解,这几天他一直在反思自己对待她是否过于苛刻,甚至还想尝试着再多了解她一些。 可金娜的话让他隐约明白,他以为的误解和改过只是她表露出的伪善,真正的权灿从未改变,她仍旧恶劣且不知悔改。 “她的意思?那就请你转告让她自己来和我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欺骗的羞恼了,一想到权灿刻意伪装的良善曾让他动摇自责,江慕礼难以克制地情绪外露,这是他第一次没忍住在人前表达对权灿的不满。 他揽着程雅颂往宴会厅外走,与其留在这里受人欺负,不如现在就送她回家。 宴会厅门外,简纯音蹙眉看他带着程雅颂从身边走过,想出声提醒他不要做的太过分,他这样把权灿置于何地,在场这么多人会怎么看她?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权灿不早不晚偏偏在这时候赶到,人停在几步外,视线落在江慕礼身上。 “她怎么了。”她注意到程雅颂的狼狈,出声询问。 江慕礼未曾看她一眼,揽着程雅颂继续往前走,与她错身走过时留下一句,“这不是你的意思吗,难道还需要我来解释。” 他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冲她发这种莫名其妙的火,权灿心底的愤怒难以压抑,转身对着江慕礼冷漠离开的背影质问。 “江慕礼你把话说清楚!” 他脚步微顿,努力将情绪压下去,不想让事情变得不好收场,背对着她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我先送她回家,一会再来接你。” 权灿冷眼看着他身影消失,简纯音走过来想安慰她,被先一步截断话音。 “纯音我现在想一个人走走,别跟着我。” 裴东曜站在二楼窗边,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权灿独自一人离开时落寞又可怜的样子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嘴角微扯,露出抹嘲弄笑意,他转身往外走,明净的玻璃在夜色下映出他离去的身影。 倒春寒来的猝不及防,气温突然骤降,天空开始飘细白的雪粒,裴东曜找到权灿时她正坐在路灯下揉脚踝,高跟鞋被踢到一边,她眼睛红红的憋着泪意。 她的裙子单薄,光滑白皙的肩颈裸露在外面,雪花落上去很快激起一层粉红,脚上磨出的痛意还没缓过来,冷意就逼得她发抖,不得不抱住自己取暖。 裴东曜冷着脸色走过去,脱下身上穿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他里面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低睨着。 权灿被他的衣服兜头罩住,佛手柑混着雪松的清冷气息萦绕鼻息,她抬眸,与裴东曜低垂的视线对上,看到他眼里不加掩饰的嘲意。 她刚还在义正言辞地拒绝他,转头就和江慕礼闹得不欢而散,确实挺丢人的。 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她有点赌气地问,“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裴东曜还沉浸在江慕礼都这么混账了,权灿居然还宁愿选择他的自嘲里,听到她说话,下意识问,“什么?” 几秒后思绪抽离,用不着她回答,他声音笃定,“和你说过的话都算数。” 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含在嘴里,权灿突然起身,垫脚,双手揽住他脖颈,嘴唇贴上来,动作不怎么娴熟,更像是在发泄。 裴东曜垂眸冷眼看着,手仍插在兜里任由她动作。 她亲他时甚至都不是很专注,嘴里胡乱说着话,唇有一下没一下挨着。 “凭什么每个人都可以问都不问一句就给我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有什么事问我一句很难吗?听听我说的话很难吗?信我一次不行吗!” “我是什么很不值得被珍惜的人吗?凭什么一次两次被放弃总是我?” “江慕礼算什么,我才不稀罕他,可他明明对谁都温文有礼,怎么就偏偏要来作践我?” “他喜欢谁为什么不能直白说出来,一边和我虚与委蛇装的情真意切,一边又总能在我志得意满时把我置于这种让人耻笑的境地!” “他凭什么?如果没有这个婚约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产生一句话的交集!” 她还在和他接吻,却每句话都离不开江慕礼,身体在和他接触,脑子里想的都是另一个人,裴东曜听得心烦,终于放下好不容易聚起的一点矜傲去迁就她。 权灿沉浸在不甘的情绪里,突然就被他按住肩膀抵在路灯漆黑的铁柱上,背上一阵寒凉,她蹙眉正要去推,他的手就快一步钳住她下巴迫使她仰头。 裴东曜俯身,重而发狠的吻落在她唇上,让她清楚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些若有似无的亲吻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他的另一只手搭在她腰侧,缓缓环过腰脊收紧,力道大的令她忍不住皱眉。 她想出声提醒他轻一点,他却趁机撬开她牙齿令她发出的声音破碎不堪。 捏在下巴上的手伸进发丝移到脑后紧扣住,她像嵌进他身体里一样丝毫不能动弹,只能被迫承受。 他的亲吻来势汹汹令人猝不及防,权灿脑袋里再难思考别的,呼吸全部被他占据,体力不支只能依靠他的力量勉强站立。 她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挣得一点空隙去喘息,他却转头又埋在她脖颈间轻咬,等觉得她差不多缓过来了,在她开口想要说些不中听的话时又亲上去和她纠缠。 路灯投射下的光影昏黄冷冽,细雪逐渐势大,有种风雨欲来的瓢泼之势,落在两人头上营造出一种彼此相依的厮守之意。
第27章 权灿冻僵的身体逐渐升起暖意, 披在肩上的外套微微下滑,即将坠落时被裴东曜及时接住,他的唇还在不留情面碾着她, 分出一些精力为她重新披好衣服。 她的手解放出来,忙抵在他胸口想为自己争取一些喘息的空间, 刚搭上去就被他强势扼住手腕。 裴东曜微微抬头,视线锁着她,手引着她的环在他腰上, 轻笑, “抱紧。” 权灿想要挣开, 脑袋被冻得清醒了些,后知后觉感到后悔,她怎么就冲动了, 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想要及时止损,“就到这里吧裴东曜, 江慕礼快回来了。” 裴东曜本还有耐心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可她一张嘴就要戳他心窝, 他嗤笑一声,挑着她下巴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上去。 他的牙齿轻咬她唇瓣, 趁她吃痛抵开齿关闯进去, 权灿被迫扬起脖颈承受, 因他莽撞冲动的动作微蹙着眉。 裴东曜半瞌着眸, 看到她紧闭双眼痛苦的样子, 心下一软收了力道, 转而温柔地舔舐因他吮吸而微微红肿的唇瓣。 雪松的清冽气息包裹住她,权灿在他轻缓的攻势下逐渐放弃抵抗, 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也是她先开始的,就彻底沉沦吧,至少在这一刻她的身边只有他。 她的手绕到他腰间,缓缓用力抱紧,隔着衣料感受到他骤然紧绷的腰腹肌。 裴东曜发出轻笑,她羞愤睁开眼,撞进他含笑的眸子里,眼神微醺,指腹在她耳后摩挲。 刚刚怎么都推不开的人这会儿突然松了力道,移开唇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温柔认真地落在她额上,一下又一下轻吻着,像她小时候对待最爱的漂亮娃娃那样珍重。 “权灿。” 他轻唤,要说出口的话比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慢了一步。 权灿如梦初醒般从他眼神中抽离,接起电话,是江慕礼打来的,问她在哪里。 权灿平静报给他位置,情绪冷静下来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激愤,她早知道江慕礼是什么样的人,上一世她死的早,没有见证他和程雅颂是否走到一起,可他对她的偏爱一直毋庸置疑。 程雅颂作为特招生在圣英的日子能如此平静离不开江慕礼的特意关照,平时还能在她面前装装体贴深情,刚刚在宴会厅看到喜欢的女生受欺负,迁怒她再正常不过。 因为这个生气现在想想确实有些不值当,江慕礼喜欢谁愿意对谁好是他的事,只是他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现在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她打电话,真当她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体贴女朋友吗。 她现在比较好奇宴会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对她的态度明明有所缓和,刚才为什么会那样?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吗。 会是她要找的那个人吗。 “你还要跟他走?” 裴东曜不理解,当初顾临对她算得上死心塌地,分手时也没见她有丝毫不舍,怎么到了江慕礼就百般宽容,他才刚在那么多人面前送程雅颂回家,她就能乖乖等在这里让他来接。 她对顾临的脾气哪去了?江慕礼就那么重要?是不是他做了多过分的事在她这里都能轻描淡写地翻篇。 权灿脱掉披在身上的衣服递给他,“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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