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本来就不喜欢你!”崔时茸脱口而出。 权灿沉默片刻,是啊,这么明显的事实,大家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被人当成小丑一样戏耍那么久,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也不算什么很难接受的事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要哭吧?我可没说什么,你骂我的时候比这难听多了。” 崔时茸有些心虚地觑一眼,忍不住想刚刚的话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走吧。”权灿微抬下巴,示意她起身。 “去哪啊?” 权灿微微俯身,注视着她,认真问,“你在跟我表演随时会失去记忆的笨蛋公主吗?” “权灿!” 崔时茸气得猛地站起身,结果发现站直了也还是比权灿矮一些,气势上输人一头。 她昂起脸,气哼哼道,“你这样不讨人喜欢,难怪大家都很讨厌你。” “你以为她们不喜欢我就很喜欢你吗?崔时茸,你蠢死了。”权灿云淡风轻地嘲讽回去。 低头看一眼时间,她已经不想和崔时茸在这里被人当热闹看,于是直接伸手拉着她朝教室外走。 “你干嘛!去哪里?我答应你了吗!你放开我!权灿你耳朵是聋了吗?” 见不论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又挣脱不开,崔时茸朝比较亲近的朋友喊,“去找我哥哥!” 权灿拉着她一路走出教室,路过简纯音身旁时低声交代,“帮我拖住崔时野十分钟。” 简纯音轻声答应,目送权灿离开,走廊里许多人看着这一幕,却没人阻拦。 崔时茸的朋友从教室里快步走出来,被等在门口的简纯音拦住去路,声音温和友善地说,“静恩,我们一起等十分钟好吗?” 宋静恩很为难,“纯音我要去找崔时野同学,拜托你不要拦着我。” 她说完就要继续往外走,简纯音缓慢但不容拒绝地抬起手挡在她身前,“权灿生气的话很难哄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只是晚十分钟而已,事情不会搞砸的。” 权灿和崔时茸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宋静恩很焦急,可面对风轻云淡的简纯音又无可奈何。 简纯音虽然和她一样佩戴银色胸牌,在学校里的影响力却比她大的多,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得罪对方,好在她也没有提什么很过分的要求。 另一边权灿已经拉着崔时茸走上天台,这里是她曾经结束生命的地方,再次驻足竟难得不觉害怕。 崔时茸声音紧张起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警告你冷静下来,不要冲动哦!” 权灿放开她,自己走到天台边沿。 本打算掉头逃跑的崔时茸硬生生停下脚步,声音更紧张了,“你要干嘛?你现在跳下去我说不清的!” 权灿静静看一眼楼下,声音平淡地问,“所以你现在并不想我死吗。” “我哪有那么坏,你先下来!”她焦急催促。 “可我真的因为你死过一次。” 崔时茸皱眉,“你在疯言疯语什么,昨天真的发烧了吧?脑袋都烧糊涂了。” 权灿从天台边沿走下来,在她面前停住脚步,“你认识吴思妍吗?” “谁啊,很重要的人吗?”崔时茸一脸疑惑。 权灿没回答,对她而言吴思妍确实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她绝不允许这个人出事。 “你能不能别老是说一半,讨厌死了!”崔时茸瞪着大眼恼火至极。 权灿正要说话,天台隔门被用力踹开,崔时野脸上带着愠怒大步走过来,将还处在状况外的崔时茸拉到身后,压着火气让她回到班里去。 崔时茸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哥,你别太过分哦,她也没怎么我,凶她两句给我出气就好了。” 崔时野目光落在权灿身上,眼里在酝酿一场风暴,“再不走我先收拾你一顿。” “哦!”崔时茸立马缩头,快步撤离天台。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在圣英能为所欲为?”崔时野神情阴郁,整个人处在暴怒边缘。 权灿视线下移,落在他佩戴的金色胸牌上,与她的有所不同,崔时野的胸牌不光是金色,还印刻有家族徽章。 这代表他将是崔家下一任掌权人,比起普通权贵世家子女,他的权利要大得多。 除他以外学校里只有江慕礼和裴东曜的胸牌上带有家族徽章,这也代表着他们是学校里最不能招惹的那类人。 惹怒他,权灿没把握全身而退。 “权灿,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在学校里欺负时茸或者程雅颂。”崔时野盯着她,神色冷峻,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女生的份上,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警告而已。 权灿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如果我不答应呢。” 天台寒风凌冽吹的她发丝扬起,崔时野在她脸上捕捉到轻蔑嘲意,顿时怒火上涌,伸手用力扯住她领口。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权灿站立不稳,崔时野将她拉近,咬牙切齿道,“你要不要考虑清楚了再说一遍?” 权灿脖颈上的领结因他蛮横的举动被扯坏,连同领口的一颗扣子一起掉落在地上。 “再说一遍也是同样的回答,与其来警告我,不如去教育崔时茸安分一点,或者告诉程雅颂见到我就远远躲开。” 凭什么都来警告她不要去欺负程雅颂,却没人告诉程雅颂不要来招惹她? 江慕礼喜欢程雅颂,所以在订婚宴上宁愿让她这个未婚妻难堪也要护着她。 崔时野喜欢程雅颂,所以不论青红皂白就可以威胁她。 权灿仰起脸,心底越愤怒,眼底泪意翻涌地就越厉害。 第一颗夺眶而出的泪珠砸在崔时野手背上,烫的他几乎立刻想要松手,然而想到面对刁难总是坚强不屈的程雅颂,愤怒很快战胜理智。 “我只是不喜欢对女生动手,不是不能。” “你现在不是已经动手了吗?” 崔时野从权灿眼中看到倔强和不甘,唯独没有惧怕。 身体被人重重撞开,攥着权灿衣领的手同时被另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打落,崔时野诧异抬头,看见一脸冷意的裴东曜正对着权灿皱眉打量。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他声音里压着不悦。 和裴东曜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这人对谁都留有三分情面,人看着散漫处事却周到成熟,在学校里很吃得开。 像刚刚那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动手只能说是处在失控边缘了,火气忍着不想当权灿面动怒,脸上神色越冷,眼底那股风雨欲来的戾气积压的就越深。 权灿还有些状况外的懵,眼尾红意未退,目光怔怔落在他身上,不明白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问你话呢。” 裴东曜看到她被扯皱的领口,锁骨处那抹红痕刺眼得紧。 “你也要为程雅颂出头吗?” “我为什么要为她出头。”裴东曜眉头紧锁。 权灿却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为了程雅颂来的就好,她现在真的很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问完隐隐有了猜测,“江慕礼让你来的?” 裴东曜几乎气笑,“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想着他。” 崔时野已经从诧异中回过神,对裴东曜说,“我和她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崔时野,想护着一个人可以,但事情不是你这样办的,女孩子间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否则是权灿先从你这受到教训,还是我先把程雅颂赶出圣英,你尽可以拭目以待。” 裴东曜说话不留余地,如果不是怕流言蜚语会让权灿处境更加不利,他几乎不想克制对崔时野动手的冲动。
第07章 权灿惊讶抬眸,发现裴东曜正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她身前,他说完那些话以后神色仍旧冷峻,气势逼人地与崔时野对峙。 时间过去几秒,崔时野脸色铁青着一言不发,他在抉择,天台的气氛也因这过度沉默而显得有些剑拔弩张。 赶程雅颂出圣英,裴东曜确实有这个能力,想到在夜市看到那个坚韧少女辛苦摆摊的身影,崔时野握紧双手,他不能冒这个险。 裴东曜从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后撤一步,没有回头却能准确握住权灿手腕。 天台的风吹起她高束的马尾,权灿视线落在裴东曜牵着她的手上,修长干净的手指骨节分明,格外好看。 裴东曜牵她离开天台,下楼时遇到许多看热闹堵在楼梯上的同学,所有人无一例外惊讶到面面相觑。 权灿自己也感到不自在,抽了抽被握住的手,然而对方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松减力气或者放开她的打算。 “带我去哪里?”她只能贴近他小声询问。 裴东曜脚步慢下来,侧头目光落在她领口,意思不言而喻。 权灿不说话了,老实跟在他身后,至于其他人心里怎么想,她现在也没功夫理会,今天这件事她自己都没想到裴东曜会赶来帮她,本以为是江慕礼拜托的,可看他的意思好像又不是。 裴东曜带她去了医务室,校医正在给她涂药,权灿微扬着脸闭上眼睛,暖洋洋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有一束正落在她脸上。 裴东曜靠着医务室门框静静看着,觉得她现在像个沐浴圣光的天使。 涂完药,校医推了推眼镜,交代医嘱,“虽然不来这一趟可能过一节课也好差不多了,但是既然涂药了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尽量不要剐蹭到。” 权灿起身,“谢谢张校医。” 她道完谢转头就往医务室外走,路过裴东曜时没忍住瞪他一眼。 她以为裴东曜是要带她去休息室换件新制服,没想到他居然把她带来医务室,还煞有其事地告诉校医她受伤了,吓得张校医拿出手机就要给医院打电话派救护车。 权灿现在还记得他颤抖着手检查伤口时,看到只是胸口锁骨处有点抓伤,甚至红痕都已经消退,伤口还得仔细辨认才能确认时,一脸不可思议觉得被戏耍了的神情。 裴东曜跟在她身后,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愉悦,“你就是这样表达感激的吗?” 权灿慢下一步,紧跟在身后的人猝不及防撞上来,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在即将摔倒的前一刻,裴东曜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到怀里。 扶着她站稳,才收回揽在她腰侧的手,站直身子好整以暇地看她。 权灿拧眉,“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以为我故意投怀送抱吧?” “不好说。”裴东曜声音里透着些漫不经心的促狭。 权灿想到在车里盯着他锁骨看被发现时,他也是这样轻佻地回答,顿时就有些气急败坏的恼火。 她本就和他站的很近,步子往前又迈一步,几乎就要贴到他怀里,裴东曜有些诧异。 她继续伸手勾住他脖颈,微微用力他就顺从地俯下身,权灿垫脚,嘴唇贴在他耳畔说,“这才叫投怀送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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