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你躺着休息,你是娘挚爱之人。娘出去为你找些吃的。” “哪怕磨破手掌,娘也绝不会让你饿着。” “渊儿,你要记住娘的话,我们始终是奴隶,别人欺负你你也要忍着,这是我们的命~” 待她与琼嬷嬷走后不多九,帝骁战与一群人又进来了。 看到满屋子的绸缎、金丝被褥,玉的茶壶等,无一不是取笑。 “哟,一条狗也住上金窝了啊?” “真以为帝台隐护着你,你就有恃无恐?还敢跟我们玩消失,让我们找你这么久?” “给我滚下来!” 有人又将小小的他从床上拖下来,拎着他的衣领问: “说,你个小贱奴这两天去哪儿了?” “你是不是去偷东西了?还是跑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小男孩一直没有说话,那双幽深的目光就凝视着帝骁战等人。 看他们的脸,看他们的表情。 将他们每个人鄙夷憎恶的目光,深深印刻在心脏里。 “你还看?你个贱奴你看什么看!” 帝骁战愤怒地走过去,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你们给我打,往死里打!给我打死他! 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众人又围过去,将小男孩围在地上,拳打脚踢着。 这样的疼痛,从小到大重复了无数次。 帝长渊抱头蜷缩着,努力逼着自己去适应,去接受。 他知道,他往后要走一条十分困难的路。 那条路上充满荆棘,注定血流成河。 他要逼迫自己成长,要成为足够强大之人! 于是他一直没有求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些人便越打越气,越打越怒。 而且有了帝台隐的撑腰,帝骁战不想和那个有周家人撑腰的帝台隐有所牵连。 他们现在踢打的,全是帝长渊的胸口、肚子、五脏六腑、后背,屁股等处,没有人再伤他的脸和手。 到最后,众人离开时,小小的帝长渊躺在地上,痛得全身近乎蜷缩成一团球。 五官紧皱着,已经一片惨白;全身还渗出大量的汗珠,浸湿了他的衣裳。 他却紧皱眉头,紧咬着牙,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 帝长渊……你要熬着……忍着……你是没有娘亲……没有任何人关爱你之人…… 你注定孤独一人,不能怕疼……不疼……一点也不疼…… 这些痛与往后独自一人杀出血路之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日子便这样过着。 帝台隐总是经常来照顾他,送来各种各样的食物、衣衫物事。 只是帝台隐一走,宁惜又灌输各种思想。 帝骁战等人,又会来抢走各种珍贵之物,顺便对帝长渊一顿拳打脚踢。 甚至到最后,为了不被帝台隐发现,他们还发明了各种各样的玩法。 针扎、灌毒、扯头发、专踢肚子…… 那小女孩也在暗中看着,每次给帝台隐送话本子,尽量让其多陪帝长渊。 也多次引来人,将帝骁战等人赶走。 只是,永远不会每分每秒都守在帝长渊身边。 她才恍然明白。 虽然前世的帝长渊有帝台隐保护,但帝台隐是周家人。 每天要上许多的课,甚至要经常被周家的人接出去。 帝台隐还开始做善事,因为帝长渊,他开始到处接济京中能帮助之人。 帝台隐能陪在帝长渊身边的时间到底有限。 且他离开后,就有惜美人洗脑。 他的出现,也只会令帝骁战等人、想出更恶毒的办法折磨他。 怪不得,上一世的帝长渊会恶化,会舍得对帝台隐与明妃出手。 一个在黑暗腐臭的淤泥里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光,相信世间有纯白无瑕的玉。 他眼中看到的,只是黑暗。 心里滋生的,只有黑暗。 小女孩苦恼了,这可怎么办…… 即便重来一次,还是无法阻止帝长渊黑化? 她不信这个邪。 眼下想要帮助帝长渊的方法,唯有有人寸步不离,再改变他的情况、处境。 小女孩又消失了几天。 再次出现时,已是深冬岁末。 扶风院里。 帝长渊回来时,睫毛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他去做了帝骁战的书童。 一直站在门外守着,听他们在里面上课,他也竖起耳朵,努力汲取一切知识。 那小手、耳朵、脸颊等人,全被冻得青紫发灰,让本来就面色冷漠的他,看起来愈加骇人。 小女孩就穿着一套厚实的鹅黄色衣衫,毛茸茸的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拎着个包袱。 帝长渊看到她时,眉心顿时皱起: “你来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为何在这宫中神出鬼没,他从未见过。 小女孩道:“我是你外公家的人,你可以叫我褚暖。” 她消失几天,的确去找了正在经商的褚家。 如今的褚老爷子还在到处寻宁惜,同时经营商铺生意,今日正巧路过东秦。 褚暖找到他,说了宁惜与帝长渊的情况。 楚老爷子心疼死了帝长渊,巴不得现在就入宫接走他们。 但到底是皇帝的人,如今的褚家还不是北齐国的首富,能力有限。 小褚暖安抚好他以后,伪造了褚家人的身份。 (因为她出现在这个时代是空降,一个崭新且空白的身份,不影响任何其他主线。) 褚老爷子还花巨资买通了宫中的人,让人将小褚暖送进宫,留在扶风院。 褚家的身份已经登记,只是没有谁会在意一个不受宠的丫鬟是否会认亲。 草草登记后,便了事。 小褚暖顺利进来,还将褚老爷子写的信带来,给了宁惜。 此刻,宁惜也从里面出来,对帝长渊道: “渊儿,你回来得正好,这是你表妹。 以后,她与我们住在一起,你也有个伴儿了。” 帝长渊深邃的眸子忽然就眯了眯。 表妹? 而小褚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有我在,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喔!” 她的声音还有着孩子的奶声奶气,但是落落大方的。 在外人看来,就是奶凶奶凶。 谁再欺负他,她第一个不放过!
第663章 护他在身后 可帝长渊早已不信任何人,只道: “住哪儿与我无关,不要吵着我便好。” 他迈步回到房间里,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识字书开始背。 宁惜对小褚暖笑:“渊儿就是特别爱学习,你不必管他,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便是。” 因为小褚暖是褚家人,知道是她娘家的,父母还没有别的子嗣。 褚家,会是她最有力的依靠。 所以宁惜对小褚暖的态度算得上很友好,却也提醒她: “不过你不要打扰你哥哥习字读书。” 可不能因为一个小女孩,坏了她的大业! 小褚暖不太想理会她,应下:“好。” 尔后,便迈着短乎乎的腿进了房间。 房间只有一个正厅,摆了桌椅吃饭,里侧是宁惜和帝长渊的床。 宁惜已经在帝长渊床尾的方向,铺了张宫人送来的小木床。 上面的被褥也是浅浅鹅绒色,在冬日里十分治愈。 帝长渊没理她,坐在床边看自己的书。 小褚暖把包袱全部整理好,开始思索着怎么推进第一步。 恰巧宁惜又和琼嬷嬷出去卖做的手工品,远处,有嚣张的笑声传来。 “那野种贱奴今日在做什么?” “学业可闷死我了!” “最近他可是本太子书童,本太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那等会儿我们就让他跪在地上学狗爬,把着骨头丢给他,看他捡哪个的吃!”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取乐声越来越近。 坐在床边的帝长渊,拿着书籍的手狠狠僵了僵。 为了能去站在尚书房外,从来不肯低头的他,几天前向帝骁战低头了。 他说任帝骁战差遣,从此听命于帝骁战。 那一天,帝骁战和一群人也戏耍他。 他们让他下跪,让他磕头,让他吃丢在地上沾满灰的馒头,又让他学狗叫…… 那一天,这个小女孩不在。 帝台隐也出了宫,不在。 那些口口声声说会保护他的人,真正有难时,从无一人在。 宁惜是有目的,但宁惜的话也不无道理。 “在这世上,没有一个好人!你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帝长渊此刻听到逼近的脚步声,身体已经有些发僵。 他知道,他必须用尊严去换取成长和读书的机会。 他不是那些生来就养尊处优的人,他要学会、低头。 只是这一次…… 那些人还没进来,小女孩的身影已拦在正门口,冷冷对他们道: “你们、任何人不可以进!” 帝骁战等人看到突然冒出的小女孩时,顿时疑惑: “你是谁?哪儿冒出来的小女娃?” 那皮肤还很白,软乎乎白嘟嘟的,一看就让人不厌恶。 小褚暖说:“我是帝长渊的表妹,才来到宫里的。 以后你们谁想再欺负他,我就去告御状!” 听到告御状,那些人心底里都有些怕。 其实他们都是皇子,谁都要注意品行。 一旦事情闹大,他们也逃不了干系。 其他被欺负的皇子也有,但是会去告状,多多少少就令他们收敛。 而唯有帝长渊,从小到大被母妃教不可以告状,后来又为了卧薪尝胆…… 此刻,帝长渊也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小女孩推开,冷着脸看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 得罪了帝骁战,不让他再做书童,他连读书认字的机会都没有! 她出现,就是故意来破坏他、让他永远只能做个目不识丁的人吧! 众人见帝长渊那个态度,也来了兴致,打趣道: “哟,什么小表妹,就你这么小,小胳膊小腿儿的,跑得到我父皇面前吗?” “信不信你还没跑过去,我们就把你撂翻?” 帝骁战还对帝长渊哟呵:“哟哟~你给我过来!你这个什么表妹敢对我不敬,你先给我磕个头,让我消消气!” “对不起……”帝长渊第一时间低下头,掩住那双深邃的眸子,唯唯诺诺地走过去就要跪下。 “不可以!” 小褚暖却拽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拽了回去,还把他护在自己身后。 她低声道:“你不就是担心没地方学字?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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