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侧夫人让在下配置醉红尘的解药,在下便想起来这件事,是以去找二格格询问,是否知道那盆黄菊花的来历。” 卫原说的都能和芷琪知道的事情对上。 穆克图·绮莲和芷琪都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卫原把解药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是兄妹俩商议后的结果。 用卫紫苏的话来说,她就不想自己这个人进入侧夫人和大格格的视野中。 她是坚定站在知阑那边的,一点也不想被侧夫人和大格格惦记。 接着,卫原又把之前卫紫苏跟知阑解释药性有几分的话术重复了一遍。 “所以,我的脸不能完全恢复如初了!”芷琪惊呼。 “或许,大格格可以试着多服几次解药,看药效会不会叠加。”卫原建议,“另外,侧夫人和大格格也可再打听一下解药的下落。” “在下配的药粉不会影响解药的药效,这点请侧夫人和大格格安心。” “对了,解药最好用上好的黄酒送服。” 卫原奉上解药就告辞了。 不知道是不是卫紫苏说过他心中已经有所偏向,他觉得刚刚在悦雅院里怎么回话怎么不舒服。 卫原离开后,芷琪迫不及待服了解药。 为求效果,她服用的量比卫原建议的要多一倍。 她酒量不佳,穆克图·绮莲让她去内室睡下,便和罗采梅重新说起知阑带回的“事关重大”的物件到底是什么。 “夫人,您想想,老爷有没有探过您口风。”罗采梅把声音压倒最低,“跟那位有关的。”她手指了指天。 穆克图·绮莲陷入沉思。 可惜,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守门的婆子又来通禀:“侧夫人,不好了,咱们院里好几个婢女都被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抓走了。” “什么!”穆克图·绮莲惊讶拍桌,“她怎么敢?” “李嬷嬷说那几个婢女妄议主子犯上,要打一顿发卖了呢。” “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夫人怎么能不经过您,就把咱们悦雅院的人发卖了!”罗采梅一脸义愤填膺。 她吩咐婆子:“快,你赶紧去查查,李嬷嬷到底抓了几个人去。” “是,奴婢这就去打听。” “夫人,定是二格格在老爷那边立了大功,夫人有恃无恐,这才会骤然对咱们出手的。”罗采梅分析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 “夫人,咱们是先弄清楚二格格立了什么功劳,想法子把这事情给搅黄了,把功劳抢过来,还是直接对上清思院,您得快点拿个主意呐。” “你守着芷琪,我去找老爷。”穆克图·绮莲终于说道。 “大格格这边夫人尽管放心,奴婢会寸步不离地守着的。” 穆克图·绮莲到静悟斋的时候,安瑞已经离开了。 纳穆福心情颇好品鉴着新酒。 显然,安瑞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老爷,您怎么这样个时辰饮酒,伤了身可怎么好?” “到时候,您让妾身去依靠谁?” 纳穆福此时已有些微醺,他直言不讳:“你还用依靠谁?” “这天下最大的那位就是你的依靠,老爷我算老几啊?” “老爷您喝多了说胡话。”穆克图·绮莲嘴里说着不让纳穆福饮酒,手却拿起酒壶又倒了杯酒轻轻推到纳穆福身前。 纳穆福果然拿起酒盏一言而尽。 “老爷,您最近待二格格比大格格好,咱们大格格要不依了呢。” “知阑啊,是个能干孩子,交给她的事情都能办的稳妥。”纳穆福又喝了几倍,说话就有些大舌头。 “您交代给她什么事情了呀?”穆克图·绮莲小心翼翼问道。 纳穆福摇头:“你别打听,我不会告诉你的。” “好好好,妾身不打听。”穆克图·绮莲又倒了杯酒推过去。 她环顾了眼书房:“老爷,妾身职责所在,二格格带来的物件,最好能让妾身过过眼。” “如此,他日皇上问起,妾身才好应答,保瓜尔佳府周全。” 闻言,纳穆福似乎酒醒了一些,定定看着穆克图·绮莲。 穆克图·绮莲有些心虚紧张,但没有避开纳穆福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越是理直气壮,纳穆福越不会拒绝,醉酒时尤甚。 果然,两人僵持了没多久,纳穆福伸手虚点粉彩镶金香炉:“你,看吧。” 说完,人就趴在榻桌上睡了过去。 “老爷,老爷。”穆克图·绮莲轻推了几下纳穆福,确定他真的醉过去了,这才走到粉彩镶金香炉边研究。 当然了,什么旋转挪移她也都试了,没用。 “嗯,来人呀,伺候老爷就寝。”纳穆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穆克图·绮莲咬咬牙,虽然不甘心,到底还是先扶着纳穆福回内室了。 他们走后,有人黑衣蒙面人从窗外跳入书房,径直走到粉彩镶金香炉边研究了一会儿,等听到书房外有脚步声靠近,这黑衣人才离开。 悟明进来收拾好榻几上的酒壶酒盏就要离开,忽而注意到雕花窗格上的明纸翘起了一角。 他垂下眼皮,自言自语:“还好老爷醉了,没发现窗纸破了,不然,就得扣我月钱喽。” “得,别睡了,熬浆糊去吧。” 悟明走后,潜在窗外的黑衣人才离开。 穆克图·绮莲安顿好纳穆福就离开了,那粉彩镶金香炉明显是个机关,不知道关窍根本打不开。 罗采梅年轻的时候在书房伺候过笔墨,没准能知道一些内情,她得回去问问。 穆克图·绮莲急于知道香炉的秘密,转身就走,没有发现躺在床上的纳穆福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明悟端着醒酒茶从外间进来。 纳穆福从床上坐起,挽了挽寝衣衣袖,淡淡问道:“如何?” 明悟递上热帕子,等纳穆福擦了手,又递上解酒茶,正色回禀:“来人很谨慎,只掀了明纸一角,没有留下其他的破绽。” “奴才借着粘明纸的功夫守了一会儿,再没有人过来了。” 纳穆福放下茶盏眉头微拧:“只一个?” “只一个。” “行了,下去吧。”纳穆福挥挥手,“明日,你去一趟沁鸾院,把消息递给二格格。” “嗻!” 第二天一早,明悟就给知阑送来了一刀澄心纸,当然最重要的是传递消息。 知阑的私房钱如今很是充足,对明悟很大方,给了厚厚的赏银,客气把人送走了。 用完早膳,她便又去了清思远。 “额娘,侧夫人果然耐不住性子,昨晚就去找阿玛套消息去了。” “那我今日再做得过火些,也让府里的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瓜尔佳府的女主人。”向晚冷冷说道。 “对了,我听你阿玛说,出入府邸的腰牌你直接昧下啦?” “哪有?”知阑叫屈,“我在阿玛那边过了明路的。” 这是事实,所以知阑非常理直气壮:“阿玛同意我在入宫前自由出入的。” 向晚想到纳穆福一副拿知阑没办法的模样就笑出了声:“你阿玛说,他怕把腰牌收了,你翻墙出去。” 知阑无语,两手一摊:“女儿倒是想,奈何没有那样的实力呐。” 向晚笑得更厉害了:“你啊,”她把知阑半搂在怀里,“你这样的性子,真的不适合入宫呐。” “知阑,你什么时候改了注意就跟额娘说,额娘有办法让你落选回家。” 说起这个话题,向晚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 她不知道知阑为何忽然改了主意不愿意落选了,但她尊重知阑的选择。 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何况,是那吃人的紫禁城。 她的妹妹,那样一个明艳鲜活的女子,如今也…… 永寿宫,钮祜禄·念晴放下口脂,问给她盘发的玉茗:“怎么样?本宫的气色是不是好了很多?” 玉茗努力牵起嘴角:“娘娘的气色很好,这口脂很衬娘娘。” 钮祜禄·念晴微微勾起嘴角,铜镜中的女子明艳不可方物。 玉茗鼻子一酸:“娘娘,您何必折腾自己,皇上这几日也就过来小坐一会儿。” 念晴无奈一笑,她也不想这么折腾。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帝王的恩宠她早就不求了,可她的儿子还年幼。 这宫里,有额娘的孩子都未必过得好,更何况是没了额娘的。 她总要趁着皇上对她还有几分怜惜尽力在皇上心底留下些许影子。 往后,也能庇佑胤(礻我)几分。 这慈母心思,她自然不会宣之于口,就让永寿宫上下都以为她对皇上情根深种,身子骨不行了,还想方设法吸引皇上好了。 有些话,总能传一句半句到皇上的耳朵里的,到时候,胤(礻我)就会多一份保障。 “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吉祥!” “快起来。”康熙亲自把人扶起。 他问过太医,温僖贵妃的身子已经败坏得差不多了,寻常女子到了这地步,无一不是憔悴虚弱,卧床不起。 之前太医和宫人向他禀报温僖贵妃情况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没想到,他只是多来了永寿宫几趟,这人的气色竟然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可惜了,太医说温僖贵妃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如今这模样不过是强撑罢了。 康熙温柔扶着念晴坐下,细细问了起居饮食。 他自然听到了温僖贵妃对他用情至深的传言,但也只是一笑而过。 宫中的女子谁不是对他用心用情呢? 他这几日常过来,不过是怜惜温僖贵妃为小十能做到这种程度罢了。 他把玩着温僖贵妃特意摆出来的,胤(礻我)小时候穿过的虎头鞋。 当年,他与他额娘都不受皇父宠爱,额娘也是这样为他殚精竭虑。 可惜,他登基的第二年,额娘就崩逝了。 太后的尊荣富贵,额娘都没有享受到多少。 想到这里,他看念晴的目光就更柔和了几分。 “皇上,大阿哥使了宫人过来,说有要事禀报,已经候在乾清宫了。”梁九功轻声通禀。 康熙站起身:“贵妃好好休息,过两日,朕得空了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
第33章 “你不是跟明珠在品鉴容若的诗词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康熙接过梁九功递来的茶,懒懒问道。 “回皇阿玛话,儿子前几日不慎将龙纹玉佩丢失,这几日一直有派人四处寻找。” “嗯,找到了吗?” “有人看见儿臣的玉佩被瓜尔佳府的公子捡去了。” “瓜尔佳府?”康熙低声重复了句,然后感慨道,“很久没有听到他们家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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