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出了门,行动相当利索。 陆航之表面上装得冷漠,但暗地里时时刻刻关注着彩澜院。 “大公子,您要是关心夫人,何不自己去?” “废话少说,快去!” 无拘手上叠了好几个盒子,都是补品。 这虽是陆航之的心意,可他一点也不坦诚。 无拘抱着一堆盒子,在陆航之眼神地催促下,走进了彩澜院。 陆航之则远远跟着他,行动像极了贼人。 “夫、夫人安……” “你怎么来了?” 林晚倾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人比前几日精神了些,但气色依旧不足。 “属下奉……额……是来给夫人送些补品的……” 他险些说漏嘴,无拘已经感受到身后那监视自己的目光。 “怎好意思让你破费呢,我一会儿命春芽补银子给你。” “别——” 无拘急出一身冷汗,她要是给银子,那他的任务便没有完成,他的腿可就不保了。 “这、这是属下的一片心意,还请夫人以后常常关照属下。” 躲在暗处的陆航之勾唇,算这小子机灵。 他盯着那座上之人,见她神色憔悴,却还是笑脸迎人。 她这般,怕是为他操劳不少,她完全不必这么做的。 陆航之紧攥着身前的绿植,为她不值。 无论你怎么做,我的心都不会变的! ----
第154章 = “你堂叔伯月底大寿,寿宴就你和长媳一块儿去吧。” 陆老爷舀着碗里的酸萝卜鸭汤,嘱咐道。 林晚倾低头吃着碗里的饭,只听陆老爷安排。 陆航之嚼着嘴里的肉,目光却盯着桌上的菜。 “您不去吗?” 陆航之拿着筷子,对此觉得尴尬。 他与林晚倾没什么感情,即便有交集,也是只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 如今要他们二人去参加寿宴,陆航之想想都头大。 “我今年就不去了,远之也身在京城不方便回来,就你们二人代表我们府参加吧。” 陆老爷吞下嚼烂的酸萝卜,说完这一句便喝下碗里的汤。 陆航之想找借口拒绝,公务繁忙,亦或是有约在身。 “你公务那头我已经替你打点好,如果有约即刻推掉,有什么比自家人的寿辰还重要呢?” 陆老爷都这么说了,陆航之也无话可说。 他咬着筷子,眼角的余光瞥着身旁的妻子。 然而林晚倾一声不吭,只顾着眼前。 陆航之放下筷子,他怎能对她寄予希望? 可这次就只有他们两人,他实在不想与她双入双出。 他们都不往来,这多尴尬啊! “既然这是父亲的意思,你便准备准备。” “是,那贺礼……” “你自己看着办吧,参照往年即可。” 晚膳结束,夫妻二人同手同脚离开。 在陆老爷面前,他们默契十足,演技高超。 陆航之这一顿没怎么吃好,全因这事。 但父亲已经下了嘱咐,他只能接受。 “你作甚?!” 林晚倾突然伸手到他脖子处,陆航之下意识警惕。 “夫君的肩上落了个断枝,会扎到的……” 林晚倾一片好意,但他过大的反应吓了她一跳。 她轻轻地指了指他的衣领,解释着。 陆航之低眸,才瞧见自己衣领上那根指头大小的断枝。 他错怪她了。 “你告知我一声,我自己来便可……” “是,是妾身没有思虑周全。” 林晚倾把手藏回衣袖,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态度。 陆航之心生惭愧,她分明无错。 男人隐蔽心思,默声地走了。 他在前头走,她便在后头跟着,有意与他拉开距离。 他们方才几乎是并肩,此刻却隔了好大一段。 陆航之甚是不自在,他故意放慢脚步,好叫她跟上。 可他都放慢了许多,仍不见她跟上来。 再慢点的话,他都静止了。 怎么还没跟上? 她走路这么慢的吗? 陆航之想不透,遂回头望去。 而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无拘那颗大头。 “怎么……你……” 陆航之不可思议地瞪着无拘时,便看到那一直跟在林晚倾身后的下人都入了院。 彩澜院其实早就到了,陆航之没有注意便走过了院门。 但他和林晚倾是分开睡的,林晚倾在彩澜院,他有自己的雅居。 所以林晚倾自己回了彩澜院,叫都没叫他一声。 陆航之就这么看着原本在自己身边的人,从他的夫人变成了自己的下人。 “大公子您怎么了?可是有何吩咐?” 无拘没有一点眼力见,一根肠子直通大脑。 陆航之被林晚倾甩了,整个人甚是不爽。 “回去!” 他一甩衣袖,黑着脸转身。 真是害他自作多情! —— 陆家那位堂叔伯的寿宴办得风风光光,庆贺的十条炮竹连放,寓意十全十美。 “母亲,那位陆夫人就是您常说起的那位吗?” “是啊,当初我与你父亲都有意她的,我们还想着上林府为你哥哥说亲的,没曾想那陆府捷足先登,咱们家便也失去了这个机会。” 一对母女游园赏花,想起了方才见到的林晚倾,二人便谈论起来。 “那时我与你父亲的动作要是再快点,没准她便是你嫂嫂了……” 妇人摇头叹气,语气里尽是遗憾。 母女二人只顾着眼前,与陆航之擦身时并未认出他。 她们谈话的内容全入了他的耳,陆航之斜着眼,瞟上她们的背影。 男人面色寡淡,他本无意偷听。 但听到那对母女谈论的对象是自己的夫人,他多少上了心。 陆航之转了眼眸,视线回到眼前的牡丹上。 他的眼神一直到底,却不是在赏花,而是有心事。 那对母女的话令他心烦意乱,陆航之翻着眼皮,胸口堵着一口气,后面猝然离去。 陆航之漫无目的地闷声走着,什么叫他们行动快的话,她便是他们的了? 陆府捷足先登怎么了? 那还不是因为陆府有这个福气! 陆航之把脸拉得老长,一副外人不得靠近的气场。 他打算先回宴席,结果经过石榴树下的石桥,却看到林晚倾正和一名男子说话。 虽然他们的谈话很短暂,林晚倾很快便动身下了石桥。 但陆航之一眼便看到她与那男子说话时的表情,笑如春风,情似秋水。 陆航之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根本是火上浇油。 他顿在原地,没有往前的意思。 而林晚倾从石桥一路下来,始终都没有注意到他。 他一个大活人正在原地,他所站之地距离石桥也不算太远,但林晚倾就是没有看到他。 陆航之吸着凉气,想平衡一下胸口里的闷火。 他就这么看着林晚倾远去的侧影,似乎在她眼里只有别人,根本没有他这个夫君。 “你今日……人都在哪儿?” 寿宴结束,回府的马车上二人并排而坐,陆航之的眼角偷偷瞟着她的方向,纠结了许久才问道。 “妾身就在宴席上啊……” 她犹豫半晌才回的话,陆航之觉得甚是可疑。 他动了动唇,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不安分。 “一直都在?” “……是,一直都在……” “没有离开过半步?” “是……” 陆航之想再接着问下去,但他已经找不到能够说出口的词。 除非他直言自己的疑虑,陆航之心痒,又想质问她,又不想直言。 他的舌头扫着唇部,心底踌躇,怎么也静不下来。 “你……你今日在那石桥上……” 陆航之与自己拉扯,终是把自己的脸皮变厚了些。 他的话只说一半,只望着她能体会后半句。 只是林晚倾未曾应答,他们都不说话,马车内甚是安静。 陆航之等了许久,心痒难耐,便偷瞄过去,却见林晚倾已经闭了眼眸。 他的心大起大落,此刻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表。 男人再偷瞄了几眼,他生了些心思,本想让她枕着自己。 然而马车忽然颠得厉害,他吓了一跳,林晚倾也被震醒。 她眨着眼皮,睡眼惺忪,确定无事后,她又缓缓闭眼。 陆航之眼见这是个机会,打算揽上她的肩。 他刚动手,都还没有碰到她,忽然被一物阻挡。 陆航之皱眉,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低下头一看,手边竟多出一个软枕。 林晚倾想自己坐得舒服些,在他们中间放了个软枕。 她舒舒服服地靠着,比方才多了几分惬意。 陆航之嘴角抽搐,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是他自作多情了。 男人两手合在一起,感到一阵烦闷。 他盯着窗,内心乱得一塌糊涂。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心烦意乱? 陆航之求不到解,便任由这份烦意侵蚀。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发生改变,也没有发现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 对林晚倾动心是迟早的事,只是陆航之发现得晚,接受得迟。 其实他们早已结缘,比订婚更早,比相识更前。 她走以后,陆府再无她的身影。 陆航之到任何一处都会思念起她,奈何天公不成全,他们只能各分天下两边。 男人坐在书房里,对着满屋书卷墨香,留恋着她留下的痕迹。 她喜爱安静,时常阅览书籍打发时间。 但她只会在自己房里,从不乱动他书房里的东西。 他曾冷漠地对她说过,书房是他的禁地,是他的隐私,外人无权触碰。 所以她从不靠近这里,也不探索他的隐私。 但她离开陆家时留下了一些东西,是她翻烂的书籍。 陆航之无意间发现这些东西,便把它们带回了自己的书房,主动让她的东西进入他的禁地。 那每一本书上都有她遗留的痕迹,陆航之睹物思人,回忆里他们没有什么美好,大部分是冰冷的相处。 他们究竟是何时结下的缘? 陆航之没有印象,也是他这辈子根本想不到的地方。 “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我不管,反正我此刻心情不好,你哄不了我便不走了!” 陆航之一脸无奈,他不过是来迟了一小会儿,李彩华便不依不挠。 他深感头大,可他都说破了嘴皮子,她仍是这个脾气。 男人扫了眼周围,瞥到对面的摊子上正卖着许多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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