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真的没有怨沈茵莱,反倒自她阴差阳错和恋爱脑结为夫妻后,原著的许多剧情走向都发生了变化,就连男女主共同起兵,北平被灭这一本该在开篇不久就发生的剧情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起色。 “那既然今日你来了,便陪公主叙叙旧罢,”沈茵莱对着身边的宫女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去忙罢,我有林姑娘陪,你们不必再跟着了。” 宫女们应声退下,沈茵莱便极其自然地挽上了林岁岁的手,带些傲娇地笑道:“上回来得仓促,这皇宫你定是没有好好逛过,今日本公主便带你好好开开眼界。” “殿下说的是,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岁岁笑应着,视线却不时往四周瞟。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恋爱脑就又没了踪影,林岁岁暗暗安慰自己,这好歹是在皇宫,重兵把守着,他应当也不能闹出什么事来。 二人携手走到桃花树下的一面圆桌前,林岁岁拂袖拍去上头的落花,两人便一同坐了下去。 “岁岁,你说,人心是不是这个世上最难猜透的东西?” 沈茵莱突如其来的伤感,惹得她有些猝不及防,便一头雾水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沈茵莱垂下眸子,嗟叹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我有一个心悦之人。”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林岁岁双手托起下巴,道:“记得,可是他惹得殿下不高兴了?” “倒也不是,”沈茵莱小声嘀咕了一句,垂头看着自己荡在半空的双脚,道:“只是我早便同他约定好了,今日在酒楼见面,可我等了许久,从白日盼到夜里,却还是不见他来。” 她说罢,身体微微向前,握住了林岁岁的手,眼里竟含了一层水雾:“他从前从不会如此待我,可如今却连见我一面都不愿,岁岁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难道是上回听说了我的婚事,便对我心存芥蒂了么?” 林岁岁轻拍了几下她的手背,安抚道:“殿下,您就甭多想了,说不准他现在也想念极了殿下,只是出于苦衷,没法履行约定呢?” 她也太难了,忙着看好恋爱脑也就罢了,还得跑来给人家坐心理疏导,这一天天的总不得清闲。 不过,林岁岁暗自思忖,她怎么记得,这郑锦文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原著里没有对他的描写,此人应当就是个不重要的npc罢,兴许是她想多了。 少女合拢双手,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似是想求证某个事实:“若真如你所说那般便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林岁岁警觉地看过去,只见一名伤了腿的官员正满脸乌黑,一瘸一拐地四处跑:“起火了,快来救人呐!”
第24章 火灾 “太傅, 今日宫中设宴,陛下邀您一同前去。”小厮哈着腰站在门外,轻扣了两下门, 一只耳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我已知晓。”冯武言简意赅地回了四字, 便对着铜镜继续摆弄他的衣襟。 为林府设宴?呵,笑话,他堂堂一个太傅, 还要屈尊参加一介臭大夫的宴席?沈裘这回是明摆了要让他下不来台。 他林寂凭什么?不就开了几味药,救了几个人么,区区几个草民的命罢了, 也值得摆上这么大个阵仗。 冯武刚理好了衣领,便听得又一阵敲门声响起,一时所有不满情绪一窝蜂涌上心头, 他找准了这么一个发泄口, 便立刻不耐烦地吼道:“催你娘的催!没听见老子正更衣了么?” 许是他这么一嗓子起了作用,门外立刻安静下来,但没过多久,便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冯武抄起搁置在角落里的大刀,跨着大步朝声源走去,边走边骂骂咧咧道:“哪个听不明白话的鬼小子?给老子滚出来!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猛地拉开屋门, 门外却不见人影, 只轻飘飘落下一张录音符。 冯武粗暴地捡起地上的符纸,一道熟悉的声音便骤然响起:“沈裘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居然还想叫老子难堪……”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是他方才在屋内‘自言自语’说出口的话。 录音符被揉作一团, 冯武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手里被揉得面目全非的符纸, 仍觉不放心,若是让有心之人捡了去,再传到沈裘耳里,那他这个太傅之位便不用再坐了。 他走至桌前,点起一盏煤油灯,将符纸放到里头,直到看着它变成一团灰烬才安下心来。 “凭什么他林寂开了几味药便能得此厚礼,老子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却半分好处捞不着?那沈裘就是个昏君……” 冯武面色大变,他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吼道:“谁?敢耍你老子,待我把你揪出来,非把你和这破纸一块烧个粉碎!” 依旧不见人影,不远处却又有一张录音符飘落,他弯腰捡起符纸,看都没看便把它扔进了火里。 “老子告诉你,不管是什么妖怪,统统给我滚出来!老子一刀劈了你。”冯武背上出了涔涔冷汗,浸湿了自己刚换上的新衣,他紧紧提着大刀,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住地骂着那个根本看不见的‘怪物’。 “冯武,”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封闭的屋子里四处是回音:“你坐太傅之位多年,却不曾为百姓谋福,狗眼看人低,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活活饿死的草民会在死后变为厉鬼,回来寻你?” 那道声音故意把语调拖得极长,冯武听得抓心挠肝,却丝毫分辨不出声源何在。 “哈哈哈,别费力气了,你是看不见我的。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找你寻仇的……” 冯武被扰得近乎失了魂,那道声音却还在继续,他发了疯似的舞动着刀柄,恨不能将空气都砍成两半。 刀刃不长眼,无情地推翻了桌上的煤油灯,火苗蹭蹭地窜上布帘,一股浓重的烧焦味袭来,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半边床都已被烧毁,火势愈来愈猛烈,连房梁都被烧得咯吱响。 冯武慌了神,扔下手中的刀便一个劲步冲到门边,却发现那门不知何时竟已从外头牢牢锁住了。 “赶快给老子开门!”他对着门怒吼,臂膀上的肉却因恐惧而止不住地颤抖。 “臭小子死哪儿去了?”冯武边骂着方才的小厮,边抡起地上的大刀,狠狠朝大门砸去。 ‘轰隆’ 大门被猛地砸开,头顶支撑着房梁的木头也再支撑不住,随着一声巨响,一大根柱子猛地落下。。 冯武瞳孔骤扩,最后一句话被堵在嗓子眼,便淹没在了火海中。 那小厮早便听见了冯武的呼喊,只是这人向来喜怒无常,只怕过去了也是挨顿打,便故意装作不知,在后厨吞吞吐吐地瞎忙活了半晌才赶去。 走到半道时忽然听见一声巨响,他猛地停住脚步,一阵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声响是从冯武的住所传来的,他咽了口水,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火势已经吞没了整间房屋,浓烈的烧焦味扑鼻而来,一阵大风吹过那火苗便顺势乘风而飞,竟蹿到了小厮的头发上。 “啊!!” 他崩溃地跺脚,瞥见一旁有个盛满水的水缸,便拼了命地跑去,一头栽了进去。 “太傅,太傅……”头上的火终于被灭了,脸部却受到严重的烧伤,灼热的痛感从头部蔓延至全身。 “太傅死了!”泪水霎时喷涌而出,却不是因为不舍,而是诺大的恐惧,他忘却了身体上的疼痛,拔腿便似个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起火了,来人,快来人呐!” 路上撞见了正欲进宫去的官员,他便一下扑过去抓住那人的手臂,另一手指着被火烧了的屋子的方向,嘴里失了魂般不住地念道:“救,救火,救人呐……” “这宫中何时招了个疯子?”那官员嫌弃地把他推开,看清楚了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也是吓了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往后跌了几步:“你,你是何人?” 辨清了来人的样貌后,那官员揉了揉眼,道:“你是太傅……” ‘太傅’二字惹得小厮猛地惊醒,他哆嗦着手,下唇抖动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发生何事了?”林岁岁只听见了‘起火’二字,便匆匆赶来,道:“可是有何处失了火,可有人受伤?” 那小厮双目瞪圆,终于将话说清楚了一次:“是太傅,太,太傅的屋子被烧塌了,快,快救人哪!” 林岁岁心下一惊,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尹曼琳疾步走来,身后还跟了几名士兵。 尹曼琳没作多言,只看向小厮,淡声道出二字:“带路。” 那小厮连连应声,走路时却接连踉跄了好几次,这才赶到了目的地。 面前房屋已被烧得几乎看不出原样,火势甚至比方才更加猛烈,尹曼琳神色一凛,道:“取水囊来。” 身后的士兵立刻应下声,不多时,马儿便驮着蓄满水的水囊和唧筒疾跑而来,尹曼琳迅速拿下唧筒,手法熟练地对着火灾现场一顿喷射,才勉强控制住了火势。 一众人远远看着,却无人敢靠近,只在远处拍手道:“多亏有尹将军出面,这火一下就给止住了。” “太傅,太傅,”那小厮忽然嚎了一嗓子,道:“太傅还在里面!” 一旁的官员径直给了他一耳光,道:“太什么傅?没见这房子都塌成这样了吗,哪还能有什么活人?” 尹曼琳将手中唧筒丢给魏怀远,随即便要纵身往里跳。 “你干什么?”魏怀远伸手拦住她,因太过慌乱,说这话时还忘了给她加个称谓。 尹曼琳神色如常,平淡地看着他,道;“方才据他所说,这屋里尚有人在,我必须进去救人。” “你疯了么?”魏怀远意识到自己出言不逊,便放缓了语气,道:“将军,里面即使真的有人,很明显也已经救不活了,您又何必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能不能救活是一回事,可我救不救又是另一码子事,身为将军,此乃我职责所在。”尹曼琳说罢,反手将剑柄狠狠击在对方腹部,魏怀远吃痛松开手,便见一个身影飞进了火海中。 林岁岁在一旁看得愣了,不过好在尹曼琳有女主光环在身,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宿主大大已触发任务,请前往。” “啊?”林岁岁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要我和尹曼琳一起进去?” 这人设也不能这么维持吧?原主对男装的女主已经痴迷到连命都不顾的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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