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了什么大案子,竟然都惊动了榆市的警察。 苏海棠没发现的是, 案发现场正在收集证据的是关家镇的警察, 沈毅也只是站在警戒线外。 其实沈毅今天过来,并非为了杀人案, 他是过来说杜大山和杜建设的案子, 只是刚到就听说这里发生了杀人案,顺道过来看看。 关家镇公安局过来的人认出了沈毅,请他进去,沈毅和村长打了招呼, 钻过警戒线。 苏海棠踮起脚尖朝里头看,可院子门关着, 她啥也看不到。 周围有村民低声议论起来,她仔细听着—— “赖三昨晚上被人杀了,听说是隔壁的老钟发现的, 就躺在院子里, 脑袋开瓢,血流了一地。” “谁啊, 这么狠?不知道赖三后台硬,还敢下死手?” “谁知道, 或许是嫉妒赖三一夜七次郎吧。” 村民们哄笑, 苏海棠却蹙起眉头。 “陈韭花那个骚娘们和杜春杏那个浪蹄子不是住在赖三家吗?现在咋样?还活着吗?” “昨晚上跑海棠家院子外吵了半宿, 海棠硬是没开门,后来不知道去哪儿。” “人不在赖三家, 屋子里就赖三一个人。” “不会是她们俩杀的吧?” 村民们一下子都不说话了。 苏海棠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也懒得再看热闹,去三爷爷家借了圆簸箕,回家清洗野果子。 如今陈韭花和杜春杏不住在这儿,她可以放心在自己家做蜜饯了。 清洗完果子,她拿上钱去隔壁尚家村找那个买红糖的梅姐,她准备再买些红糖回来做蜜饯。 背上背篓,锁上院子门,刚走出村子,就听见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她朝边上让了让,身后的车非但没有过去,反而在她身边停下,车窗玻璃摇下来,露出沈毅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脸。 “去哪儿?”他问。 “隔壁尚家村,”苏海棠见他突然蹙起眉头,直觉有问题,下意识解释,“那村里有户人家脉红糖,我打算过去买一些回来做蜜饯。” “上车,我送你过去。” 苏海棠看到副驾驶座和后座上各做了一个警察,有些不太想上车:“你是有事儿吧,我不用送,尚家村也不远。” “你坐后头去。 ”沈毅对副驾驶座的警察说道。 那人愣了下,连忙拉开车门下车。 “你上来,坐旁边,”沈毅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们正好也去尚家村,顺路。” 苏海棠心头一动,去尚家村,难道是找陈韭花,赖三的死,果然和陈韭花有关系? 苏海棠没有在推辞,生怕耽误了他们查案,赶紧上车,苏海棠坐好后,沈毅才开车。 很快到了尚家村,沈毅在村口停车,对苏海棠道:“你去买糖,一会儿买好了到村口等着我。” “哦。”苏海棠打开车门下去,目送沈毅开车进村后,等吉普车扬起的灰尘散尽才往村里走。 苏海棠走到村东头,看到一株高大繁茂的榆树,后头正好有个院子,独门独户。 应该就是这儿了,她走过去,看见院子门虚掩着,里头传来狗吠。 “家里有人吗?请问这里是梅家吗?”苏海棠有些害怕狗,听到叫声不敢进去,在院门外大声叫道,“梅大姐在家吗?” “谁呀——”院子里传来洪亮的声音,十分耳熟,正是那天卖给苏海棠红糖的女人。 “是你啊——”女人拉开虚掩的门,愣了一下,连忙露出笑容,“快进来,进来坐。” “不好意思啊梅姐,也没打招呼就来了。”苏海棠客道着,跟着女人进了院子,一条土黄色的狗绑在院子一角,正冲着苏海棠狂叫。 “叫什么叫,一点儿没有眼力劲儿。”女人冲着狗骂了一句,拉着苏海棠进了堂屋。 倒了水,女人递给苏海棠一把蒲扇:“你咋过来的?” “朋友过来办事儿,顺路把我捎过来了的,”苏海棠含糊其辞,也不跟她寒暄,直接表明来意,“我今天过来是想再买些红糖。” “你还要?”女人显然有些意外,不是刚买过吗?“你,你咋要那么多红糖?” “我有用,”苏海棠不愿意说的太明白,“你放心,我不是卖糖的。” “不是,妹子你误会了,我是怕你买太多吃不完浪费。”女人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这会儿要多少?还是六斤?” “这回我要二十斤。” “多少?二十斤?”女人吃了一惊。 “二十斤,”苏海棠道,“不过我只能付给你一斤六毛五。” 女人犹豫了一会儿,抿着嘴道:“行,六毛五就六毛五,但是以后无论你要多少,价格都不能再低。” “成交。”苏海棠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女人从屋子里提了两袋子红糖出来,当着苏海棠的面用杆称称了重量,又每袋子用茶碗多添了一碗,差不多一斤的量。 “袋子可不能给你了,回头再来,你把袋子给我拿回来。” “没问题。”苏海棠数了十三块钱递给女人。 女人笑呵呵借过钱:“留下吃饭吧。” 不过是说客气话,苏海棠自然不会当真:“不了,朋友在村口等着我,还得赶回去。” “哦。”女人没有再多问,以为苏海棠是要赶回关家镇。 背着二十斤红糖走到村口,没瞧见那辆吉普车,苏海棠找了个树荫处,放下背篓,坐在石头上等着,约莫半个小时,才看到那辆熟悉的212。 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背起背篓走到路边。 沈毅停车下来,接过苏海棠背上的背篓,发现并不算轻,微微抿了抿唇,放在了后备箱里。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说话,苏海棠其实很想问赖三案子的事儿,但一来车上有其他人,二来她估计就算问了,因为保密条例,沈毅也不会说。 “蜜饯吃完了吗?”大约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苏海棠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个话头。 “没有。”沈毅顿了下,“舍不得吃,怕吃完就没得吃了。” “??”苏海棠错愕,随后立刻反应过来,“我还要做呢,你放心吃,回头再给你一些。” “好。”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沈毅的唇角翘了翘。 吉普车在村部停下,后排两个警察先下车,沈毅道:“你们先进去汇报,我一会儿过来。” 他送苏海棠回家,帮她把背篓提进院子。 俩人在小院里坐下,苏海棠给他泡了糖茶,又端出那罐留下没买的蜜饯:“这个没有你那罐甜,试试看吃不吃得惯。” 沈毅看了看,犹豫了下,捏出一个发黑的李子蜜饯,慢腾腾放进嘴里,咀嚼后道:“还行,不过我还是喜欢甜一些的。” “知道,回头专门给你做甜的。” “谢谢——”沈毅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推到苏海棠跟前,“给你申请的奖金到了,十块。” “还真有奖金啊,”苏海棠兴奋地拿起信封打开,里头是一张十块的整钱,“奖金这么快下来,是不是杜大山他们的案子破了?” “对,破了,”沈毅点头,“皮革厂那个刘厂长也抓起来了,也承认了杀人行为,包括给杜大山钱,让他骗你去他家当保姆的目的也交代了。” 他有些犹豫,脸色也不好看,那天听到刘厂长交代的内容,他竟然少有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揍他。 “会怎么判?”苏海棠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刘厂长大概活不了了,杜大山和杜建设估计想出来也不容易。” 苏海棠想到原书中这三个人可都是死刑,可能因为事发的早,杜大山和杜建设没有像原书中骗那么多女孩子,才避免一死,若说起来,这两人还得感谢她呢。 “你最近一个人住小心点,门窗都关好。”沈毅犹豫着还是忍不住说了,“陈韭花跑了。” 苏海棠立刻反应过来:“赖三真是她杀的?” “现在还不确定,”沈毅微微摇头,“只是杜春杏的一面之词,不过不管是谁,应该都是误杀,那赖三想对陈韭花用强,她反抗的时候用石头砸的,若是及时止血或许不会死,不过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要等抓到陈韭花才知道,杜春杏也是嫌疑人,镇公安局的人要把她带走。” 苏海棠一想,昨晚上陈韭花跑来敲她家的门,应该就是打伤赖三之后的事儿。 “那种人渣活着也是祸害社会。”她脱口而出,说完又怕沈毅觉着她心肠狠毒,垂下头,绞着两个大拇指。 “他本就犯了流氓罪。”沈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苏海棠回味了一下,决定他的意思应该是赖三本来就烦了流氓罪,也是死刑,看来他应该是赞同自己那句话的。
第22章 沈毅是跟着公安局的人一块儿走的, 公安局的人走后,村长在村里的大喇叭上喊话,让村里人看到陈韭花立刻上报, 这下子所有人都猜到赖三的死和陈韭花有关系了。 下午,苏海棠在家做蜜饯, 三奶奶王翠兰过来帮忙, 两个人忙活到傍晚,才把两背篓的野果子全部做好放到屋顶上晾晒。 看天色不早了, 王翠兰干脆拉着苏海棠去她家吃饭, 苏海棠想着三奶奶回去在这儿帮忙一定很累,回去还得给三爷爷做饭,她跟着过去,正好能代替三奶奶做饭。 谁知俩人到家, 饭菜已经摆在了桌上,竟然是三爷爷做的。 村里几辈子的习俗, 男人做饭被人瞧不起,苏海棠没想到三爷爷苏江河竟然会亲自下厨。 见苏海棠看着饭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聪明的三奶奶立刻知道咋回事, 跟她解释:“你三爷爷打鬼子那会儿是炊事班的。” 好家伙, 炊事班里卧虎藏龙啊,三爷爷不简单。 吃饭时, 三爷爷说已经给她家的猪找到买家了,她在三爷爷家放了一把家门钥匙, 三爷爷今天带那人过去看过猪, 那人看过后说只给一百八十元。 苏海棠大概估算了一下, 价格不算高,但也不低了, 便答应下来,苏爷爷明天带那人去家里拉猪。 吃过饭,三爷爷让三奶奶拿来苏海棠做的蜜饯,李子山楂各吃了三个,苏海棠瞧见问三奶奶:“三爷爷喜欢吃?” “嗯,你三爷爷有胃涨的毛病,说是吃了这个蜜饯,晚上睡觉胃不涨了。” 苏海棠没想到自己的蜜饯还有这个功效,跟陆卫国吹嘘的时候她自个儿都没当真呢,看来这个蜜饯她定的价格不贵。 晚上要走时,三奶奶挽留她,村里死了人,怕她害怕,让她就在家里睡。 若是曾经,她可能真会害怕,可如今有了力大无穷技能,她谁也不怕了。 三奶奶见她坚持,把家里的马灯点上让她提着回去。 大约是白天的案子,今晚上不少村民并没有早睡,都聚在路口一株老银杏树下八卦,看见苏海棠过来,有人就道:“海棠啊,还好你昨晚上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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