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伟:“光明的后娘心疼丈夫挨打,利用特权把人拘了。那晚我们也在,没造成重伤,报到公安局也是口头教育几句。因为事出有因,正常情况下公安会批评光明的爸,劝他姑消消气。” 老太太心慌:“你知不知道光明在几班?叫光明去求求他爸?就说他姑知错了。” “没用。”大宝摇头,“楚光明的爸恨不得没这个儿子。看见楚光明他只会更生气。” 老太太哽咽道:“那怎么办?我儿子媳妇也是心疼光明啊。” 大宝想想如何换成他妈会怎么做。 过一会儿大宝有了主意,往左右看看,只有他们三个,大宝也担心隔墙有耳,小声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敢发誓吗?” “发什么誓?” 大宝:“除了我们仨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你孙子不得好死?” 老太太迷信,不敢拿孙子发誓。可是一想儿子在里面遭罪,立刻举手发誓,接着她又盯上韩大伟。 韩大伟在老太太吃人的目光下拿自己儿女发誓,然后瞪一眼大宝,回头我就告诉你妈! 大宝装没看见,小声说:“找楚光明的妈问她该怎么办。无论她说什么你从她家出来都找人写几个大字,去楚光明后娘父亲单位门口,说他后娘的爹利用特权逼死人。别人会认为是他亲妈的主意,报复也是报复他生母。” 韩大伟慌忙说:“不行!这事一查就露馅。” “查到又怎么样?他们自己多疑误会了楚光明的妈能怪谁?” 老太太:“话是这样说,可人家那么厉害——” “你儿子进去以后不定出什么事。”大宝不是吓唬她,“那么小心眼的女人只把你儿子关起来她能解气才怪。迟了说不定被他后娘收买的人打的人不人鬼不鬼。你把事闹大,以后你家出点什么事大家都会认为是楚光明的后娘害的。到时候别说欺负你家,她最怕你家出事。” 老太太:“她家有权有势谁敢说他们害人啊?” 大宝:“身居高位的人不可能没仇人。你把刀子递出去,有人替你收拾他家。像我爸只知道练兵,没欺负过别人,我妈帮助了很多人,也有人看我家不顺眼。你还不放心就问楚光明的亲妈能不能这么做。但别提我。” 老太太看着他稚嫩的面孔感觉“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妈不在家吗?” “我妈出去了。”大宝道,“韩大叔没看到吗?” 韩大伟仔细想想,收摊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女同志穿着黑色大衣和皮棉鞋,而周围只有叶烦天天穿的跟电影明星一样:“好像往北去了。” 北边那么大,上哪儿找去啊。老太太被大宝一番话吓得不敢耽搁,立刻说:“我去找他亲妈!”
第124章 闹大了 楚光明的生母做梦都希望前夫锒铛入狱。 老太太的着急不是装的, 楚光明的生母见状就打电话找熟人询问,同时也打听到楚光明的爷爷早几天去世, 当天下葬,都不等亲戚送老人家最后一程,楚母因此愈发厌恶前夫。 于是她告诉老太太楚光明后娘的父亲在哪个单位,叫什么名字,万一有人驱赶她应当如何应对等等。 老太太一想到利用无辜的人就羞愧,可是见她绝口不提楚光明,再想到不是她不管不问,儿媳妇也不会因为嫌抚养费少帮侄子出头打人, 顿时不觉着对不起她。 当天中午下班时间,老太太在军部大院门外哭天抢地, 出来一个车她跪地拦一辆车。 拦了半个多小时,附近单位和家属院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军部不敢任由她闹下去, 赶紧把人请进去。 公安都是部队调过去的人, 军部领导一个电话过去, 分局领导不敢怠慢, 亲自前往街道派出所查询此事。这件事被捅到了军部没法糊弄过去, 又是“打黑除恶”的节骨眼上, 他必须查清还自己一个清白。否则“监管不严”这一项就能让他升迁无望。 两点左右,分局领导回复:谁谁报警,谁谁威胁办案公安必须把人关进去。 军部首长挂了电话记下几个人名, 在首长办公室的政委看一眼纸上的字,“这位同志我认识。”指着其中一个人名道 不是旁人, 命令公安把人抓进去的是楚光明后娘的大哥, 亲自前往派出所的是警卫员。小小警卫员哪敢命令接案民警啊。再说了,警卫员也不认识楚姑姑一家, 何必为难他们。这事不用查都知道是楚光明后娘的大哥吩咐的。 首长把此事交给“部队纠察”,又命令他的警卫员开车送老太太去派出所把人放出来。 楚姑姑和她丈夫脸上没有伤口,老太太一碰儿子的手臂,楚姑父痛的惊呼,警卫员拉开他衣服一看惊了,青一块紫一块,没有完好的肌肤。 分局局长也在派出所,警卫员盯着他问:“此事你怎么处置?” 局长先解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看警卫员不想听,立刻说:“严查到底!” “别再搞出冤假错案。”言外之意甭想随便弄两个普通民警糊弄过去。 局长头皮发麻:“不会,不会!” 警卫员对楚家三口说:“送你们去医院验伤?” 老太太真怕官,不想节外生枝。楚姑姑心里窝火,恨不得跟她大哥和小嫂子拼命,没好气地说:“去!我们不能白挨!” 伤势不重但是折磨人,医生给出结论全是故意为之。警卫员拿着验伤报告回去复命。 离两会召开时间只剩两个月,老太太又在部队大院门外闹的人尽皆知,首都陆军首长担心此事已经被有心人捅到最上面就开紧急会议严查此类事件。 哪怕底下人敢继续糊弄,查也是白查,首长也得拿出态度,所以隔几天就询问一次进度。 俗话说,上边一张嘴,下边跑断腿。陆军各部轰轰烈烈搞检查,耿致晔忙得脚打后脑勺,叶烦对此一无所知。 张小明担心楚光明周末到家没了他爷爷,认为无亲无故活着没意思,在街上遇到叶烦便问:“这段时间是不是叫楚光明去我家?” 楚风禾和耿致挥还有十来天假期,叶烦考虑到楚风禾跟楚光明的关系:“去我家吧。周六晚上在我家用饭,回头叫他和我侄子去后面住,省得他不自在。” 楚光明的姑姑真彪悍,那天晚上楚光明和他姑父没帮忙,他姑一个人把他爸打的鼻青脸肿。张小明不敢招惹这么厉害的女人:“那就去你家。有事叫大宝喊我。” 叶烦点头。 张小明还有一个问题:“过年呢?” 叶烦:“你找机会问问他去不去你家。让他买几斤肉,再买几斤米和面,算是搭个伙,他应该不会拒绝。你啥都不要他肯定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他要一个人过,你离得近,除夕上午过去看看。除夕早上我也叫二宝去问问。” 楚光明的爷爷一走他还不如孤儿,孤儿身后有政府,居委会也会探望他。楚光明父母双全不能申请国家补助,他父亲那样的街道也不敢插手他的事。 楚光明简直比孤儿还可怜。张小明很担心他因此钻牛角尖,周六下午接女儿回来就在自家门外来回转悠。他看到楚光明就迎上去:“光明,怎么没去二宝家?” 楚光明:“我——我家有米面油盐,我会做饭,不用麻烦叶阿姨一家。” 张小明道:“你一个人做多了吃不完,做少了做不着啊。要不你拿去二宝家,今晚在她家吃一顿,明早买着吃,中午去店里,下午回学校?” 楚光明内心深处抗拒回家,黑灯瞎火意味着他爷爷不在了。楚光明闻言想去又怕给叶烦添麻烦。张小明见状拽他回家把米面油盐收拾收拾,带上书包和洗漱用品就把人送去叶烦家。 从叶烦家回来,张小明长舒一口气。 此刻董颖已经回来,问:“见着光明了?” 张小明点头:“在叶姐家。”又叹了口气:“老天爷真不公平,父母作孽凭什么孩子受罪。八岁被抛弃,十六岁成了孤儿。” “这孩子性格坚韧。” 张小明:“像竹子一样有韧性也会断。” “那平时多帮帮他。叫我看着这么好的孩子毁了,我良心不安。”董颖摸摸自己的肚子,“希望这个能跟他一样聪明。” 楚光明带着米面油盐到叶烦家仍然觉着自己格格不入。 叶烦看出他不自在,饭后就催耿森森洗漱休息。 耿森森睡不着就把收音机拎走,到后面叫楚光明去他房中,俩人听广播。 楚光明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外面的世界很稀奇,一会问“是国内的台吗?”一会又问“这就是正宗英语吗?”睡前还对能收到外国电台的收音机恋恋不舍,恨不得抱着睡觉,哪还记得不自在。 清晨,楚光明洗漱后跟耿森森到叶烦家胡同,耿森森回家,楚光明去路口,因为在韩大伟摊子上吃饭不要钱,楚光明帮忙端饭拿茶叶蛋或者夹油条。 家里人多,众口难调,于文桃用电饭锅煮红薯粥,用炉子热馒头和包子,叫大宝和森森买胡辣汤和油条、焦圈、茶叶蛋。 二宝从屋里出来:“我和哥哥去。”端着锅就往外跑。 到路口,楚光明看见她有点不自在下意识转身,二宝大喊:“楚光明,过来帮我打胡辣汤。” 楚光明无处可藏,转过身耷拉着脑袋走过来。二宝小声说:“快帮我捞面筋,别叫大韩叔看见。” 楚光明震惊。 二宝跺脚催他:“快点啊。” 韩大伟端着空碗过来:“二宝,我听见了。” 二宝瞪一眼楚光明,无奈地把锅递给韩大伟:“六碗豆腐脑和六碗胡辣汤,放一起。我哥端回去。”拿走哥哥手里的小竹篮去挑茶叶蛋、焦圈和油条。 大宝不禁说:“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耿二宝,喜欢吃面筋回头和面自己洗。” “以为看在校友的份上他会帮我多捞几块。”二宝嘀咕一句就回家。 大宝给钱,宽慰楚光明:“别理她。” 楚光明哭笑不得,没想到耿晶晶是这样的耿二宝。 耿二宝就是这样的耿二宝,到家又嘀咕:“要楚光明有啥用啊。跟二妈一样。不愧是二妈没出五服的亲戚。” 楚风禾没想到她还敢倒打一耙:“想吃独食还怪别人不配合?二宝,脸皮这么厚你妈知道吗?” “我是我妈生的,你说我妈知不知道?”二宝白了她二妈一眼。 叶烦把碗里的面筋都挑给她:“想吃叫你小姑和面洗面筋。” 耿致勤急了:“不是,二宝是你闺女,凭什么我伺候?” “凭你学校放假闲着没事,我要去公司,要看电视留意客户喜好。”叶烦问,“研究生有补贴,你当辅导员也有工资,每月给家里多少生活费?” 耿致勤张口结舌:“我我——工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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