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会再查一遍修墓的人,也许有遗漏。” 皇上无力的挥了下手,墨云策默默的退了出去。 元容上前推动轮椅,“世子!皇上怎么说?” “再查一遍修造墓室的人。” 元聪不解,“那些人不是当时就全陪葬了。” 盛轩帝为了心爱之人的墓不会被盗,可谓手段残忍。 “一定有漏网之鱼,去查吧。” 这案子定与修建的人有关,否则不会那么轻易的盗走财物。 悬镜司的人都有些泄气,查了这么久,没啥收获。 “顾青贵和任二,一定有没交待的,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几个属下又燃起斗志。 “林掌柜可能醒来?”打伤他的人还没找到,应该和幕后人有关。 “叶大夫说,明日手术。” “手术?” “属下也不懂,明日去看看?” “嗯!” 丞相府,柳氏找到芮锦希,“小姐,宣王妃今日上门谈走礼的流程,她想请镇国公府荣老夫人做媒人,你看……” “柳姨娘,宫里赐的婚,也要走六礼?” “要的。” “哦!好麻烦,你别问我了,我什么也不懂,全权交给你处理了。” “妾身觉得非常合适,老爷也非常赞同。” “那就行了,成亲的各项事宜,你都无需再禀报我,到时,我出人就行。” 哪有姑娘家成亲如此随意的,柳氏想劝一劝,但想到婚事的由来,不敢多说,只好照做。 这日,善元堂医馆,所有大夫都想观看开颅手术,芮锦希环境条件不允许拒绝了。 可手术开始前,悬镜司来了人,墨云策一定要亲眼见证手术过程,叶老爷子答应了。 芮锦希不满的瞪他一眼,有特权了不起啊! 墨云策不知道她为什么瞪自己,只发觉其他几个大夫的眼神怪怪的。 芮锦希丢给他一套手术服,口罩、帽子。口吻很凶的说道: “手消毒,换衣服,进去后闭上嘴。” 叶老爷子笑的对墨云策说:“最好听她的。” 墨云策一一照做,老爷子推他进了手术室。 屋里味道怪怪的,墨云策想问,又及时的闭上了嘴。 他看到芮锦希和叶晚晴站在林掌柜的头前,正在剃发。 叶老爷子坐到了一旁,“世子爷,待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出去。” 墨云策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叶老爷子与墨云策相识多年,对他的品性还是很了解的,非常相信他不会乱说。 他能谨守丫头的要求,让老爷子莫名想笑。 芮锦希深吸口气,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林掌柜颅内的状况尽收眼底。 和叶婉晴点点头,两人搭手开始了手术。 墨云策差点喊出声,他以为是叶老大夫主治,没想到是那个花痴,还有个半吊子的叶晚晴。 墨云策眉头紧蹙,见老爷子悠哉悠哉,毫不紧张,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花痴女一再的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花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此时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高高挽起的头发,被花色的帽子全部罩在里面,秀气的小脸上,白色的面巾似的东西,遮住了大半的脸,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上翘。 墨云策看着芮锦希专注的神情,不禁出神。 过了很久很久,只听叶晚晴兴奋的呼声,“取出来了。” 叶老爷这长挪动了下身子,探头过去看了一眼,便又靠回椅背。 墨云策不知道取出来什么,也想上前看看,可他才一动,芮锦希就扫来一眼,只好放弃。 叶老爷子被口罩遮住的嘴,直往上翘,一向酷拽的人,也有被人拿捏的一天。 “是块头骨,林掌柜被打伤,头骨嵌进了血管,导致他不停的出血,所以一直不能醒来。” 叶老爷子大概的说了一下情况,再详细,策世子也不定能懂。 墨云策似懂非懂的点头,自己总结,就是有碎骨进入大脑,让林掌柜醒不来。 简单的开颅手术,用了近三个时辰,让芮锦希盼着什么时能把人带进空间治疗。 墨云策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对芮锦希的医术认可的同时,再生怀疑。 她纯熟手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练成的,即便是两三年,也未必能达到吧? 一直到出了手术室,墨云策再也忍不住问道: “叶小姐学做手术多久了?” 叶婉晴不知他用意,正兴奋手术再次成功呢,听到他问话,顺嘴说道:“月余。” 芮锦希嗤笑,想从则面了解她医术的由来,够狡猾。
第44章 他很闲 墨云策试探的问,“月余就能学得这么精湛的医术。” 叶老爷子开口道:“这种外科医术与我们传统医术不同,只要勤动手练习,就能主治了。” 当然要有扎实的基础知识,芮锦希有,叶晚晴也不差,所以一点就透,学的很快。 不过叶晚晴就是缝合练的最快,帮芮锦希打下手递递东西。 墨云策不懂啊,听到叶晚晴和叶老爷子的话,觉得这个外科医术应该很容易学,没再追问。 芮锦希给叶老爷子投去感激的一眼,对墨云策却是剜了一眼。 这人真讨厌,该管的事不管,跑来看什么手术。 “他什么时候能醒?” 叶老爷子再次替芮锦希回答:“要看他残留在颅内的血块,吸收的快慢了,不能确定。” 墨云策很恭敬的对叶老爷子说:“他可能知道些线索,很重要,请老爷子多加看护,尽量让他早点醒来。” “你们的查案效率是不是太低了,有时间在这里看手术,还不如出去找线索。” 芮锦希不屑的撇撇嘴,墨云策冷下脸,“悬镜司办案,需要你置喙?” “呵!好威风!这是能力不足,以权压人吗?” 叶老爷子怕两人斗起来,赶紧对芮锦希说:“是因为此人太重要了,指挥使大人才会谨慎。” 芮锦希朝墨云策做个鬼脸,直接下楼,不想跟讨厌鬼在一起。 病人需要休息,留下看护的人,其他人也都下了楼。 卢泰宁来看望邓头和小武,听说要开颅救人,这可是新鲜事,他特意等着听结果。 见到芮锦希下来,欲言又止,这几日,外面的传言越演越烈,她知道吗? 芮锦希热情的和卢泰宁打招呼,“卢大人好啊!来看你属下?” “嗯!锦大夫好!” 卢泰宁想和她说传言的事,张嘴要说,看到墨云策被抬下楼。 墨云策就看到卢泰宁半张着嘴,怔怔的看着自己。 芮锦希大咧咧的一拍卢泰宁的上臂,“怎么呆住了?你要说什么?快说啊!” “咳咳!”卢泰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芮锦希好心的帮他拍了两下后背,吓得卢泰宁快速躲过,来看诊的女人们羞红了脸。 芮锦希后知后觉的翻个白眼,她忘了,这里是异时空的古代,她刚才的动作在这些人眼里是相当猛浪的。 从墨云策能杀人的眼神就可看出。 气温好像在下降,墨云策的目光让人害怕,卢泰宁挡到了芮锦希身前,隔绝了墨云策的视线。 “策世子,悬镜司不忙吗?” “不忙!他很闲的。” 芮锦希从卢泰宁身后探出头,挑衅的冲墨云策挑眉。 墨云策身后的人都为她捏把汗。 元聪几人心道:未来世子妃,别找死。 叶晚晴:天呐,怎么又怼上了。 叶老爷子:真是对冤家。 众人都在担心墨云策会发飙,结果策世子淡淡的说了两字,“走啦!” 元容立刻推着他离开,芮锦希冲他背影挥挥拳头,被正好转头的墨云策看到。 被抓包了,芮锦希也不怕,扬扬下巴,骄傲的看他,有本事,你过来啊! 墨云策没再看她,真的走了。 叶晚晴拍拍胸脯,冲到芮锦希跟前抱怨道:“锦希,你怎么总挑衅他。” “他讨厌!自以为是的人。” 卢泰宁很公正的说:“策世子冷情些,人还是不错的。” “哼!别说他!卢大人刚才想说什么?” 卢泰宁看看大堂人太多,示意她往边上的诊室去,还不忘叫上叶晚晴和老爷子避嫌。 他很隐晦的说:“锦大夫,医者不自医,身体有恙,让叶老大夫帮你瞧瞧。” 她有病?她怎么不知道。 叶老爷子狐疑的看芮锦希,“锦丫头,你病了?” “没有啊?” 卢泰宁只好挑明:“外面传……” “哦!卢大哥说那个传闻吗?” 叶晚晴意会过来,正要为芮锦希澄清。 芮锦希拉住她,“是真的,没的治了,我不在乎。” 叶老爷子追问:“什么传闻?” 叶晚晴气鼓鼓道:“爷爷,外面传锦希子嗣艰难。” 老爷子一听就要给芮锦希诊脉,芮锦希将手背到身后,给老爷子递了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咳咳!丫头莫怕,师父会想办法治好你。” “多谢师父!” 卢泰宁见此,想安慰安慰,又觉得不妥,只能借口看邓头,上了楼。 诊室里,叶老爷子严肃的让芮锦希伸出手。 “师父,你诊过的,我没事。”说话间还是乖乖的伸出手。 “爷爷!我瞧过了,真没事。” 老爷子亲自诊过才点头,“是没事,为何不澄清?” “师父,从事发至今近三个月,突然出现传言,定是有人故意的,总得看看散播的人什么目的吧?” “可是,对你名声不利。” “嗨!我还有名声吗?我不在乎。” 想到她的名声,爷孙俩有些心疼,但丫头明显不想提,便没再提。 芮锦希不在意,宣王妃不干了,让宣王去查传言的起因,结果查到宫里,就再查不出具体的人。 出事那日,王太医向皇后汇报时,声音再低,也有后妃听到,就是查出来,也难堵悠悠众口。 “先这样吧,没准是好事,丞相府都没有动静,芮相可不是个吃亏的人,他尤其护着闺女。” “也是,你见到芮相问问,要咱们帮忙,尽管提。” 对芮锦希的传言,墨云策也听到了,那日见她和卢泰宁有说有笑,他有了退婚的想法,现在,只能按原定的来了。 相府正厅,今天全家聚在一起用餐,芮锦博提起了街上的传闻。 芮相放下碗,“锦儿,要爹帮你澄清吗?” “爹!吃饭,吃饭重要,别提影响胃口的事。” 直到添饱肚子,芮锦淳才说:“王太医的诊断,众人信服,咱们不做澄清,由着他们说,对妹妹也许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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