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侧过身,一本正经回她,语气认真又带着丝丝委屈:“昭昭,我不喜欢有人看着你。” 景昭被他的反应给逗乐,桌下的手悄悄放进了他的掌中,无声安抚着他。 祁钺毫不犹豫地张开手掌裹着她细滑的手,心中的醋意逐渐消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他低声轻咳,随后坐直身子,平静无波地目视着前方,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昭昭果真最在乎他。 景昭察觉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心里偷笑,男人,也是要时不时哄哄的,瞧把他乐得。 整个宴会进行得很是顺利,后面也没出什么意外,那人也没再继续盯着景昭看过。 本以为这宴会上的这个小插曲便这么过去了,景昭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宴会结束后,凤国的使臣却喊住了魏德海,“魏公公,还请留步。” 魏德海诧异转身,面上堆起笑,客客气气问着:“大人有何吩咐?” “魏公公,我想见你们皇后一面。” 魏德海乍一听这要求,惊讶得险些没绷住神情,见皇后娘娘? 若是他说想见皇上,他觉得很正常,可竟提出要见皇后娘娘,这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人许是见到魏德海犹豫了片刻,带着几分压迫感的幽深目光直直盯着他,声音冷冽,催促着他:“魏公公,还请去容禀一声,我在这等着。” 魏德海心神一晃,竟有些被他的目光给吓住,只觉得这人的气场有些过分强大,不像是普通的使臣。 魏德海低垂着脸,眉心微皱,他收敛心神,扯出一丝笑意,回他:“大人请稍等,奴才这就去。” 他说完,便笑着走到祁钺和景昭跟前。 “皇上,皇后娘娘,凤国的使臣想见皇后娘娘一面,您看这?”魏德海面上恭敬,用着试探的口吻问道。 “凤国的使臣要见我?”景昭更是诧异了些,这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昭昭若是不想见,直接拒绝便是。”景昭还未开口回应,祁钺便神色淡淡说了一句。 他才不想那人见昭昭,刚刚在宴会上便偷偷打量着昭昭,看得他很不舒服。 景昭思索片刻后,没拒绝,反倒是平静地应了下来,“魏德海,让他进来吧。” “奴才这就去让他进来。” 她总觉得那人盯着她的目光有些怪异,她倒是想看看那人有何目的。 “阿钺,你若是不放心,在一旁陪着我便是。”许是察觉到祁钺的一丝丝不悦,景昭拉着他的手细声哄着他。 “阿钺,我只是好奇他寻我有何事,我觉得他有些奇怪。”景昭说着,贴近他脸庞,快速亲了他一口。 祁钺愣了一瞬,随即便反应过来,嘴角的笑意扩大。 罢了,既然昭昭好奇,便由着她。 就在祁钺神情荡漾时,凤国的使臣迈着急切的步子大步朝着里面走了进来。 他刚走进去,目光便紧落在景昭身上,先前离得远了些,他看得不大真切,如今距离更近,他心底震惊越大,以至于都忘了行礼。 像!太像了! 他像是一下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脑袋,整个人都神情恍惚起来,险些忘了场合,目光久久不能收回。 在那人打量景昭时,景昭也在观察着他,见他面貌普通,浑身上下唯有那双眼睛非比寻常,锐利有神,透露出此人不凡的身份。 他高大的身形站在景昭面前,身上如寒风般凌厉的气势让人难以忽视,景昭便觉得他定不是寻常的使臣,来人只怕还有别的身份。 就在那人陷入恍惚之时,祁钺薄唇紧抿,面上冷淡,“朕听说你想见皇后,你可是有何要事?” 凤铭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他袖下的手攥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面上恢复了正常,冷冽的声音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是我失礼了,还请祁国陛下勿怪,不过我此番求见皇后,确实有要事想问皇后。” “哦?大人与本宫素不相识,有何事想问本宫?”景昭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眼中的兴趣忽显。 凤铭听着她的话,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内心,幽幽开口问道:“皇后,敢问你脚心里可曾有一枚梅花胎记?” 景昭尚且没反应,祁钺却是不悦地拧紧眉头,面色一下便冷了下来,沉着脸质问:“你这话是何意?” 昭昭脚心的胎记,除了亲近之人,知晓的人极少,这人如何会知晓? 莫不是…… 祁钺的拳头收紧,眼里的寒光仿似能把人冻住。 凤铭毫不畏惧地盯了回去,身形挺直,期盼着景昭开口回应。 景昭被他这话弄得惊诧不已,陷入了震惊之中,双眸下垂,似在思索他话中的意思。 她敢笃定,这人她从未见过,他是从何知晓她身上的胎记? 更何况这事知晓的人极少。 就在景昭抿紧唇不发一言时,整个殿中安静的有些吓人,无人发出一声响动。 凤铭从祁钺的眼神里像是猜测到了什么,他紧张的心也跟着稍稍松缓了些。 他也不催促着景昭,静候在一旁耐心等着景昭回应。
第119章 身世 景昭回过神,目露不解,疑惑问道:“大人这话是何意?” 凤铭从她先前的眼神里已经猜测出一二,可他也不敢大意,见景昭疑惑,他索性直接把来意道明。 “不瞒二位,我乃是凤国的太子,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我的妹妹。” 凤铭为表诚意,直接撕下脸上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祈钺神色淡淡,冷哼一声,果真是他。 景昭看着他的脸,惊得险些说不出话,这和她生得确实有几分像,眉宇间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凤太子,虽说我脚心确实有你说的胎记,可我有父亲和哥哥,怕是你认错了人。”景昭下意识便反驳他。 她若是他的妹妹,那她岂不是不是父亲亲生的? 景昭一想到这,心里便难受的不行,她不相信。 祁钺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见她神色不对劲,立马便想赶人,“凤太子,你认错人了。” 凤铭却是不想放弃这好不容易才发现的线索,他笔直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出去的意图。 “皇上,我自己的妹妹我不会认错的,她与我母后生得极为相似,我寻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她的消息,还请皇上给我个机会让我确定一下。” “皇后,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我母后的画像。”凤铭说着,随手掏出怀中的画像。 画像的纸张有些发黄,像是年代久远的模样,不过纸张保存完整,一看便是被人珍藏着。 凤铭打开画卷,向景昭展示着里面的人像。 景昭的目光一下便被画中的人像吸引,那画中之人和她生的有七分像,细细一瞧,和她恍如两姐妹似的。 景昭被震惊得说出话,直接愣在了原地,呆呆望着画里的人,久未回神。 祁钺上前揽住她,看向凤铭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凤太子,你以为单凭你这寥寥几句话,朕便会信你的说辞?” “朕并未听说凤国丢失过公主。”祁钺冷淡的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昭昭,你如何了?”祁钺细心地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目光里满是担忧。 景昭回过神,用着探究的眼神朝着凤铭望了过去,“凤太子,你为何觉得我是你妹妹?你有何凭证?” “如阿钺所说,凤国并未传出丢失过公主,我如何相信你所说的话?” 景昭恢复理智后,面上已然淡定下来,若是不仔细观察,还以为她真如面上表现得镇定。 可祁钺却是注意到了她袖下的手在微微发颤,他伸出手,紧握着她的手,神情温和关切,安抚着景昭。 祁钺用眼神告诉她,不必担忧。 景昭内心里原本正在经历着剧烈的挣扎,一眼望入祁钺包容深邃的眸中,她内心像是安定了几分,回握着他的手。 “阿钺,我没事的。” 凤铭在一旁看着二人若无旁人的眼神交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不容易寻到了妹妹,妹妹却已经嫁人了。 嫁的人还是祁国的皇上。 好在看着祁钺对景昭爱护有加的份上,他心里才舒坦几分。 虽然眼下还未完全确认景昭的身份,可他心中已经笃定,她便是他的妹妹! 没由来的相信,他忍着心中的激动,看着景昭的眼神越发柔和。 “你叫昭昭是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凤铭的眼神里充满了小心翼翼,像是呵护瓷娃娃一般,生怕吓到了她。 不等景昭回应,凤铭又自顾说着,“母后原本为你取名凤昭,你若是不信我的话,我给你也看看我身上的梅花胎记,凤国皇室的人,生来便带有梅花胎记。” 凤铭说完,便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那枚显眼的梅花胎记,和景昭脚心的胎记如出一辙。 景昭怔怔地看着他手臂上那枚胎记,一瞬间便陷入了沉思。 她不会真的不是父亲的女儿吧? 一想到这,景昭心里便难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一颗心拧紧,像是被绳子硬生生捆绑住,难受得她无法呼吸。 “凤太子,许是个巧合罢了。”景昭的声音极轻。 她仍旧是不愿相信。 凤铭见她不信,情急之下,取出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递到她面前,紧张说着:“昭昭,若是你还不信,你看,这枚玉佩你可眼熟?” “玉佩原本是一对,被一分为二,你我各一枚。” 景昭再次惊住,她想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从未取下来过的玉佩,那上面的花纹和凤铭手里的一模一样。 景昭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父亲说那枚玉佩是母亲留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取下来,戴在脖子上便犹如母亲陪着她。 难得是父亲哄着她的吗? 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景昭今日的心情起伏之大,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她目不转睛死死盯着凤铭手上的那枚玉佩,唇齿轻颤,轻声问着:“你竟也有这枚玉佩?” “昭昭,你信我,我知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你真是我的妹妹!”凤铭语气急切,眼神坚定,毫不迟疑点头。 “阿钺,我要见父亲。”景昭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沉着冷静地看着祁钺。 祁钺担心她承受不住,袖下的手一直未松开过,紧握着她,“昭昭,若是你不想、” “阿钺,我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景昭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死死攥着他的手,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祁钺却发觉她手心冰凉一片,唇色也跟着浅淡了不少,他担忧不已。 景昭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祁钺,神色坚定,不发一言。 祁钺拗不过她,终是点头,“来人,速速把景大将军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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