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慈悲骨在作祟?可今日……不是慈悲骨发作的时间啊? 伤口处的凉意陡然加重,将伽蓝的神智刺了个清醒,他冷不丁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握住霓皇为自己疗伤的手。 女人的手腕纤细柔软,薄而细腻的皮肉下,骨骼给人的感觉也是易脆易折的。 修罗大帝中没有弱者,更不存在‘柔弱’,伽蓝比任何人都清楚霓皇的强大。 他死死盯着霓皇在为自己疗伤的手,不知何时,她不再是用指尖轻点他的伤周,而是整个手掌覆在他的腰腹处。 手掌带来的明明是凉意,可水深处似有火热,那灼意丝丝缕缕在伤口处冒,一点点游走他周身,像是什么在瘙痒。 这感觉陌生到让他身心战栗,莫名催生出了一种‘恐惧’,像是某种极度危险的存在,杀伐之意在他体内高涨,呼啸着,让他去摧毁去毁灭。 他握着霓皇手的力度在加重,咽喉间也被这诡异灼意烫的干涩。 眉头紧皱成川字,薄汗覆在额间,一滴汗从鼻尖滴落。 他死死盯着近前的女人,如看着一生之敌。 身体陌生又古怪的亢奋着,杀意在沸腾,却又被一种怪异的兴奋压制着。 “你这是什么招数?”伽蓝惊疑开口。 霓皇冷冷盯着他,不发一言。 她大概明白这蠢货莽夫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可她不想回答。 实在是太蠢了。 她只是单纯的替他疗伤而已。 但显然,伽蓝感觉她不止是在给自己疗伤。 伽蓝神色凝重:“我身体变得很奇怪。” “不愧是你,霓皇,你这招颇有玄机。” 霓皇:“……” 不想给这莽夫治了。 她突然掌化手刀,一刀捅穿他腰子。 地母霓皇化身暴怒之主。 “去死吧你。” 第620章 霓皇驯夫,如驯兽 伽蓝大帝伤上加伤。 但杀伐何等倔强,可以死,但不能败! 只要还在喘气,就能继续打! 霓皇之前没克制住怒气,给他腰子来了个对穿。都是当修罗的,先天根脚都是黑的,就没什么良心道义之类的玩意。 本着趁伽蓝病要伽蓝命的本能,霓皇狠狠满足了伽蓝的干架宏愿,这一次把他给打爽了。 一身骨头悉数打断,短时间内都无法动弹。 发泄完的霓皇也恢复了冷静克制,她不紧不慢的继续为伽蓝疗伤。 若是十难在此,定要来一句:玩还是你们会玩啊! 伽蓝双目喷火的盯着替自己疗伤的女人,“霓皇,你在侮辱我吗?” 先将他打折,再给他疗伤,是嘲笑他的败北? 霓皇没理会他的狺狺犬吠,兀自替他疗伤,她的手不疾不徐的从他身上游经而走,仔细感受着他血肉下深埋的奥秘。 感受着那根慈悲骨中所蕴含的玄机。 霓皇觉得,自己之所以会选择这傻子当孩子爹,大概有两个原因,第一,没得选。 第二,或许是因为这根慈悲骨。 但是很奇怪,这根慈悲骨能克制伽蓝的杀性,但它与他本身又是那么格格不入,且相互排斥。 这是为何呢? 霓皇思忖着,而伽蓝同样不好受。 皮肉之伤对杀伐伽蓝来说不值一提,杀伐伴随疼痛,便是被碎尸万段,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可霓皇的触碰,却如烈火烹油,所经之处都惊起战栗。 那感觉,若要形容,就似凡被她碰触过的地方都生出了反骨,就如那根该死的慈悲骨一般,要违背他的天性,与他对抗。 让他战栗,又莫名让他兴奋。 像是泥潭,稍不注意就会深陷。 他应该毁灭这个泥潭,又不受控的被其吸引,想要深入。 伽蓝从不会克制自己的杀意,也不懂什么叫克制。 但奇怪的,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从这一刻起,他竟不自觉的学会了‘克制’。 像是兽类天生对危险有着敏锐的嗅觉,会趋利避害。 一个一贯迎难而上的人,头一回退缩了。 但又没完全退缩,内心的一切都不自觉被引诱着在蠢蠢欲动。 伽蓝的呼吸在加重,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满身血眸随着霓皇的触碰齐齐睁开,红眼珠子像是晕乎一般转着圈圈转成了螺旋。 霓皇见状手指一顿,她不解的蹙眉,又听到了男人沙哑的低喘:“霓皇……你这招到底是什么?” “好生阴毒。” 这是骂人的话。 可伽蓝眼里却写着‘我在赞美你’:“你,够厉害。” 霓皇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喃喃道:“失策了,应该先割断你的声带。” 她又要生气了。 想到自己未来的孩子,会有这样一个愚蠢莽夫般的父亲,霓皇就很不快。 她盯着伽蓝,审视了许久,忽然问道:“那这一招,你想学吗?” 伽蓝挑眉:“你要教我?” “可以教你,但你未必学的会。” “你现在傲慢的和帝陀一样讨厌。” 听到帝陀的名字,霓皇陡然皱紧眉,好不掩饰脸上的厌恶。 她平静审视着伽蓝身体的变化,他说她的触碰是‘阴毒招数,内含玄机’。 她现在也明晃晃的看到了他的蓬勃的玄机。 但这个脑子里只有杀戮的蠢货,显然不懂自己身体的‘异常’。 霓皇骤然将他握紧。 伽蓝身体顿僵,周身血眸的瞳孔都缩成了竖瞳,齐齐震颤。 她俯下身,与他四目相对:“再废话,就不教你了,懂了吗?” 男人抿紧唇,俊美邪肆的脸上有怒火有憋闷还有丝丝遏制不住的兴奋。 “回答我,伽蓝。” 男人轻启薄唇,像是被套上镣铐,亟待被驯服的兽,沉沉的、沙哑的、压抑的从喉间溢出声响:“唔……” 第621章 是你毁灭我,还是我将你驯服 杀伐伽蓝是个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的莽夫没错,在阴谋诡计方面也不是行家。 毕竟,一切的恐惧和算计,根源都是火力不足。 但伽蓝大帝的火力一贯很足,能用武力解决的事,不需要用脑子。 脑子虽不太动,但他又不是真智障,不会连男欢女爱是什么也不知道。 饶是他的神经再直,再怎么不通情爱,也知晓现在是何情况,自己内心那烈火烹油般的异常是因何而起。 可答案让伽蓝觉得不可理喻。 他怎会有那种无用的欲望? 更可怕的是,让他生出这种冲动的还是霓皇。 这是什么恐怖笑话? “别、别碰我……”伽蓝艰难的开了口。 霓皇容色依旧平静,她看着他倔强慌乱的样子,忽然闷声笑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目不转睛看着他:“真的吗?你确定?” 伽蓝突然成了锯嘴葫芦。 霓皇正要继续,腰身忽然被锁住,视线颠倒,她被压在了下方。 身上传来重重的压力,耳畔是男人克制不住的呼吸声。 重重的,似兽类捕获住猎物时发出的喘息。 欲壑释放时的亢奋与杀戮的欲望混淆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辨不明。 伽蓝眼尾猩红一片,他支起身,俯视着霓皇,看到了她脸上的平静。 明明此刻他在上,她在下。 可她脸上竟还挂着掌控一切的泰然自若。 她越是平静,越是刺激他的神经。 杀伐的霸道与破坏欲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坏她的平静表象,想要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伽蓝握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这是个危险的姿势,杀意像是裹着蜜糖的利刃,甜蜜又割喉,越是危险,越是挑动人的神经。 “不是要教我吗?”伽蓝语气喑哑的问道。 霓皇看着他,忽然勾起唇:“你不是已经学会了吗?” 她说着,唇畔的弧度忽然压下了一些,意兴阑珊般道:“虽然不太行。” 伽蓝额上青筋冒了冒,眸色深沉:“霓皇,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懂霓皇的意图。 情爱这种东西,对修罗来说何等奢侈。 或许下面那些小修罗还会有这种念头,但对位于顶峰的修罗大帝来说,本身的根脚就足以令他们无暇他顾,如何会有别的欲求? 十难沉迷痴愚,只想散播混乱,从旁人的悲苦中汲取乐子和力量。 不夜花懒得生死不论,不管是情爱还是rou欲,她都懒得触碰。 无尽和帝陀之间倒是会厮混在一起,但两人的根脚某种程度来说,算是契合的。 帝陀想要掌控暴食的力量,无尽永远饥饿不得满足,予取予求,倒是两相得宜。 可霓皇的根脚是暴怒。 他的根脚是杀伐。 杀伐与暴怒相遇,只有毁灭,谁也不会向谁低头,任由对方索取,他和霓皇,怎么可能? “我想试试看。”霓皇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美目里光芒晦暗,宛如无垠大地,广袤的让人窥不见尽头。 她主动咬上他的唇瓣,一字一句喃道:“是你毁灭我,还是我将你驯服……” 第622章 伽蓝霓皇,烈火烹油,飞蛾扑火 是毁灭还是驯服,伽蓝分不清。 但他清楚意识到,自己坠入了陷阱,成了网中飞蛾,挣不脱。 纵然挣脱了,结局依旧会扑向那团烈焰。 可杀伐永不言败,他与霓皇的这场交锋一旦点燃,就成了不熄的烈火,一直熊熊燃烧着。 烈火烹油,只会使火越烧越旺,不可停歇。 伽蓝觉得,他与霓皇间一直没分出胜负。 于是乎,这场‘角逐较量’有了第一次,便顺理成章有了二次、三次、四次…… 他打着‘胜负未分’的名头,频频出入昆仑墟。 霓皇看在他每次都满载而来的份上,‘勉为其难’纵容了他的登门。 昆仑墟,绿荫掩映间。 杀伐与暴怒交叠起伏,前者如择人而噬的兽,攻伐不断。 须臾后,后者反守为攻,似在驯服一头不听话的野兽。 两种极致的力量交锋,清醒的沉沦着。 不知多久过去,林间水潭内。 伽蓝靠着潭壁缓缓睁开眼,日光晃得人眼晕,他眸子微眯,不太适应新的天地。 习惯性的,他收紧的臂膀,将躺靠在自己怀中的女人抱紧。 男人略弓起腰,低头俯首,将头埋在女人颈窝,轻咬着她的颈侧。 霓皇慵懒的睁开眼,拍了拍在自己脖子上胡作非为的男人的头。 “你该离开了。” 伽蓝充耳不闻,锁着她腰身的手臂力度收紧,他忽然转身,将她压在潭壁,使这方寸间成为欲壑牢笼,幽潭似要化为泥沼,将人拉扯,沉沦其中。 可霓皇实在清醒。 纤纤十指穿入男人的发缝间,骤然用力,朝后一拽。 伽蓝被迫仰头,被打断了胡来,俊脸上写满不快。 “不走。”他喑哑的声音里俱是不满。 霓皇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吻了吻他的喉结,道:“混沌已分,修罗族适应不了此方天地,你也不例外。” 伽蓝皱了下眉,没有反驳。 他盯着霓皇,“你不回族内?” “晚些回去。” “那我也晚些。” 霓皇盯着他,不说话。 伽蓝眉头越皱越紧,他长长的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吻住霓皇,索取了许久,才不甘的分开。 自水潭中出来,重新披甲后,伽蓝又回头看她。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挽留,他脸色越来越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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