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道气愤又青春的声音闯入来,只见是一个阳光爽朗的年轻人,拧着眉头满怀敌意的看着刘宁安,而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女孩子,看着是一起的。后面还有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一块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败坏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你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看着人模狗样,真不是个东西。” 刘宁安正有这个心思,想着到时候只有自己不嫌弃她,她只能和自己结婚,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他慢待她。 “才说呢,相好的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吗?看来是约好了。” 洪亮刚要开口,被身后娇俏可人的女孩抢了先:“约你个头,当着我的面说我对象和别的女同学不清不楚,你脑子被驴踢了?” 这女孩长得可爱性格却像个小辣椒,叉着腰指着刘宁安的鼻子一顿臭骂:“你是不是个男人啊?用这么难听的话欺负一个女孩子。把人踩的什么都不是,再说几句好话让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凭什么啊,人家是优秀大学生又有好工作,有素质讲文明,跟你在一块够委屈的了,你还挑三拣四。” 女孩过来拉着梁梦的手,轻声安慰道:“姐姐,你和他分了,我给你介绍能配得上你的对象。” 不知道是谁咳嗽了一声,显得有些突兀。 梁梦对这个女孩很有好感,瞬间“恢复”了活力,在外人看来更像是醒悟以后的成长,清冷疏离:“刘宁安,你以后再找人砸我家的摊子,我就是拼命也要和你闹个鱼死网破。” 身边的众人都嗅到了别的意味,连站在最后手插在裤兜里模样懒散的人都意外地看过来。 洪亮和他对象都急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宁安一脸慌乱,梗着脖子反驳:“你是为了甩开我往我身上泼脏水。” “昨天几个地痞无赖去我家摊子上闹事,我后来得知是他找人干的,他仗着家境比我好,威胁我低头。你这么脏,我真瞧不起你。” “诶呦,这不是解放以前那些土财主的做派吗?小子,你挺能耐啊?”人群里一个大哥高声喊道。 之前那几个对梁梦怀有敌意的老年人走过来,狠狠地啐了刘宁安一口:“臭流氓,不要脸,欺负人家女娃娃。”他们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刻在骨子里的痛恨,使得他们看刘宁安的眼神和看敌人一般。 刘宁安看这阵仗心里有些发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不甘地看了一眼梁梦,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面红耳赤的离开了。心烦意乱地离开人群,慌乱中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硬邦邦的跟块石头一样,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一双冷厉逼人带着几分玩味的眸子。 人群渐渐散开,几人在湖边长椅上坐下来,梁梦这才知道洪亮的对象叫杨曼,家里条件也很不错,两人是正儿八经的门当户对。 被家里娇养长大的女孩,举手投足间透着自信和强势,梁梦并不陌生,想她平时虽然以原主温和有礼的模样面对众人,但还是会时不时露出本性。 “这种人一定要离他远点,没见识就算了还自大,驴粪蛋子表面光,也不像有出息的。” 一句话逗得所有人都笑起来,梁梦目光和魏京打量自己的视线碰上,愣了下,而后大方的看过来。 魏京对两个闹腾的弟弟妹妹说:“我和梁梦有话说,你们去一边玩会儿。” 杨曼冲梁梦摆摆手跟着洪亮离开了。 周边没有旁人在,魏京两腿交叠望着前面的湖水,笑道:“他说你心眼足,有脑子,我还不信,今天可算见识到了,两个小傻子就帮你解决了个大麻烦,你自己倒是片叶不沾身,不得不佩服。” “他是谁?”梁梦微微皱了皱眉。 魏京歪头看了一眼后方不远处,嘴角噙着笑,扬了扬下巴:“喏,那不就是。” 梁梦眉头皱得更紧:“他来做什么?” 魏京被梁梦脱口而出的真心话逗得前仰后合,笑了一阵:“说正事,你昨天喊我来这里不是单纯为了看你们吵架吧?” 昨天事情解决后,魏京跟在骆琛身后一道走,没走几步远就被追上来的她喊住,也没说什么事,只请自己务必下午三点来公园,如果可以把洪亮和他对象也叫来。 洪亮和杨曼参演那场“戏”落幕,现在要谈的这件事,是梁梦经过深思熟虑下定的决心。 “我想和你调换工作。” 工作调动从来不是新鲜事,很多人为了生活上的便利,从一个调到另一个省的多的是,更别说这种单位之间的调动。 魏京大为意外,疑惑地问:“为什么?” “人生追求不同,我自知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太过远大的抱负,也下定不了决心去涤荡污浊,也不想占坑虚度光阴。这份工作应该由适合它的人来做,将来帮助别人也是帮我自己。” 魏京眼睛眯起,这是她所遇到的第一个懂她的人,不知道梁梦是怎么看出来的,但那不重要。 魏京嘴角微勾,两只手支起压在身后,抬头看着从叶片缝隙里钻进来的光,悠悠说道:“我本来已经写好调去偏远乡镇的申请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做好大的小的自然也会跟着好,我把这条向上的梯子让给你,善恶全在你一念之间,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想去好单位的人多的是,只不过门槛卡的死把很多人挡在了外面,魏京现在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孩评断利害的本事。 一个人踩在浮舟还是大船上心境全然不同,于梁梦来说她所踩的是浮舟,力微言轻,聪明人最佳的选择必然是随波逐流,而她不愿意这样做,所以让自己来压这片湖水,既获得人情也解决了麻烦。 魏京咬了咬唇瓣,看向站在后面的人,那人这时也看过来,她耸了耸肩,这么有主意的女孩子,骆琛只怕搞不定。 梁梦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办成了,站起身和魏京说:“等有消息了我会联系你,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梁梦从树旁经过,一抹风吹过将一根柳条搭在她的肩上,她伸手拂下去,落在另一人眼中,绿色映衬得她的皮肤更显白皙,眉眼微转,薄唇轻抿,动作轻柔而美好,像极了衣柜上描绘的古代佳人图。 男人在她目不斜视地从身边经过后,宽厚的大掌撩起一根柳条随着自己走远慢慢地滑落。 前面的人自顾自走着,倒真把他当透明人了,他手指曲起抵在唇间,低笑一声,丝毫不惧旁边顺着声音看过来,向前面的背影喊道:“喂!” 那道背影僵了僵,最后还是转身看过来,一副才看到的惊讶:“是你,你也在这里。” 骆琛被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逗得桃花眼上扬:“我还以为你故意当没看到。” 梁梦笑了笑:“刚被男人当众污蔑,有点害怕,所以目不斜视只想回家。” 好一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偏偏她还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正好我也要回去了,顺道送你一程。” 梁梦摇头拒绝他的好意:“不用了,我们也不熟,给熟人看到了不合适。” 骆琛挑了挑眉:“万一你那对象心里不高兴,在人少的地方堵你,你怎么办?不熟,多说说话就熟了,走吧。” 梁梦:“……” 梁梦不想和他做熟人,但他说的也很在理,这个时代没有监控,也时常有危险系数较高的犯罪事件发生。虽然在她看来刘宁安压根没这个狗胆,但话不能说的太死,万一有意外呢?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保持着一段距离,要不是两人行走的方向一致,很难看出来两人是认识的。 骆琛在到钢铁厂的前面一条街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了一只烟叼在嘴里,紧接着刺啦一声火柴燃起,青色烟雾冲向天空,而那抹微弱的火焰已从这世上消失。 “看什么?还不回去?那聊会儿?” 烟雾使他漂亮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也更显得他眼睛的轮廓带有几分蛊惑的味道,他手指夹着烟,抽的不算慢,看来是个老烟鬼,偏就身上那股慵懒的调调配上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给人一种他无论做什么都让人不禁多看两眼的感觉。 梁梦转身直接走了,身后那人的笑声跟着她走了一阵,不知是不是错觉,到了自家楼底下那清润磁性的嗓音还在耳边回响。 梁梦没想到的是,刚进家门就看到了怒气冲天的刘母,这会儿手里拿着扇子使劲摇,看到她进了家门,扯开嗓门嚷嚷:“梁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妈难道没有教你在外面要维护男人的面子,有什么事私下里解决?” 梁梦这个现代人听到这话下巴都快惊掉了,自己还没和她儿子有啥呢就得在外面照顾脸面了,真要结婚了可还了得? 梁梦这边还没想好要怎么怼她这番奇葩言论,刘母毫不停顿地发泄怨气:“宁安确实是冲动了,那不还是你逼的吗?你但凡少和那些不相干的男人在一块,他会这么做吗?” 梁母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看向女儿:“宁安做什么了?难道他欺负你了?” “未来亲家母,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两口子那哪儿叫欺负?就是找人吓吓你们,只要你闺女聪明来找宁安不就没事了?” 刘母向来懒得应付家世不行的穷鬼,自从梁家地位下降以后,她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们,说话自然也不如过去严谨客气,把欺负别人当成理所当然。 吓他们?昨天小混混来找事确实狠狠吓了他们一跳,意思那些人是受刘宁安的指使?梁母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大步走过去拽起刘母就往出撵,脸色紧绷难看。 “你干什么?放开我,拉拉扯扯的多难看。” “你也知道难看?是我们家瞎了眼才以为你们是好人,差点毁了我女儿一辈子。走,快走,别脏了我家。” 梁母又气又哭,这么大的动静惹的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就见梁母一路把刘母拖到了楼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只是这场面也不好多问什么。 邻居里有精明的人把从别处听来的消息和梁母刚才口中嚷嚷的那些话结合在一起,大致推断出了事情的发展脉络,私下里这么一说都骂刘家人不是东西,这不是算计人吗?刘宁安的老子也不好惹,这以后梁家不是得被针对了吗? 梁母坐在客厅里气得直抹眼泪,他们能这么胆大包天做出这种事,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怎么欺负自己女儿,谁能想大半辈子和人打交道却偏偏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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