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凌锁,你差不多就行了。” 蔻里的耐心快被她磨没了,把她堵在房间门口:”你想让安安上学,我答应你了,你不想有人跟着,我让他们都离远了。你做什么我没有由着你?你到底还要跟我闹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不喜欢暴力,他教训个人要避着她。她讨厌血腥气,他沾到血会洗很多遍。她说安安有鼻炎,闻不得烟味,他没有再抽过。 查文说女人要哄。 还要他怎么哄?他说十句,也没哄来她一个字。除夕那晚之后,她就不怎么说话,他甚至反省过,她是不是在怪他把安安的被子烧出了一个洞。 ”说话。” 她就看着他,无波无澜的,像在看陌生人。 他把门摔上,逼着她退到了墙角:”哑巴了?” 她低着头,用鞋尖推搡他的鞋:”你不要那么大声,安安会听到。” 他笑了,压着声音:”舍得跟我说话了?”都晾了他多久了,他好声好气的,折了腰,低着头就近她,”跟我说说,你生气是不是因为我烧了被子?” 她不回答。 ”那是因为那个?” 他抬了抬下巴,指沙发上的衣服。 上周他脱在这里的衣服还没有洗,她不帮他洗衣服。那件衬衫上沾到了口红印子,他今早才发现。 ”这是谈事的时候沾到的。”他什么时候需要这样低三下四了,”没别人,你一个就够我烦的。”
第572章 (8更) ”这是谈事的时候沾到的。”他什么时候需要这样低三下四了,”没别人,你一个就够我烦的。” 姚凌锁抬起头来,温温柔柔地给他插软刀子:”我没有生气,你想找谁是你的自由。” ”还挺大方。” 蔻里松开搭在她腰上的手,青筋都起来了。 她要不是姚凌锁,他能就地掐死她。 他摸出打火机,习惯性地摩擦上面的金属轮。 姚凌锁:”出去抽。” ”……” 没打算抽,就是手痒。 蔻里摔上房间的门,回了上西。胸腔里那股闷火压不下去,在拳击台上发泄了三个小时。 梅路进来看见台上倒了两个陪练:”谁惹老板生气了?” 还能是谁? 查文都有点憋屈牙痒:”骆驼湾那位。” 别说老板了,他跟梅路都没受过这个气,上周处置个废物都要偷偷摸摸,生怕骆驼湾那位知道,她是菩萨吗? 蔻里从台上下来,脱了上衣,一身的汗,顺着胸腹肌理往下淌:”把这儿清理干净。” 查文留下来清理,梅路跟着去了二楼。 等浴室里水停了,梅路才推门进去。 ”我们拨给科萨的那批军火被GoldenWorld截了。” 蔻里敞着浴袍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没擦头发,发梢的水滴在平板上。 屏幕上是骆驼湾的监控。 他言简意赅:”提价。” 梅路懂了。 ”老板,您的手,”梅路请示,”要不要让泰森过来一趟?” 蔻里的右手已经结痂了,红色的血痂从手背横亘到了无名指。刚刚打拳的时候,他用劲太狠,铁网刮破了手套。 ”不用。” 梅路出去,给又响起了水声。 他突然想起了查文的话:骆驼湾的那位闻不得血味,老板这怕不是要金盆洗手了吧。 蔻里随便拿了条帕子系在了右手上,换了衣服,没让人跟着。城堡用,除了去骆驼湾。 凌晨两点,姚凌锁被叫醒。 ”签字。” 蔻里把一堆文件扔到她面前。 她刚醒,有点慢半拍,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笔就塞到了她手里,银色的钢笔,温度有点凉。 蔻里站着,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签吧,不会卖了你。” 他笼罩下来的阴影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压迫感,姚凌锁握紧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只要蔻里不允许,任何抗争对他来说,都等同于自掘坟墓,他有一万种办法让人听他的话。换句话说,她之前能跟他闹,是他潜意识里允许了的。 她签完后,蔻里走了,没有留下来过夜。 之后过了四天,第五天是周一,蔻里来了,他把安安留给了白老师,带姚凌锁出了趟门,拍了照,去了驻外使领馆。 姚凌锁被动地走完了所有流程,除了宣誓。宣誓台后面的墙上刻了西西戈尔原住民信奉的爱神,但蔻里说,他不信爱神。 查文在前面开车,车厢里的气压低到他感觉呼吸不畅。 ”我不愿意。” 姚凌锁试图挣开手。 无名指还是被蔻里套上了戒指,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款式,银色的,戒指内有个图案,很小,刻的是普渡罗神像,和蔻里后腰的纹身一样。 ”现在才反应过来,迟了。” 戒指是一对,另一枚一模一样,蔻里的手指在拳击台上受了伤,结痂还没掉,他没管,硬是套上了,结痂被挤破,流了血,他用指腹抹掉,但止不了,他干脆不管,任它流,倒是放在座椅上的两本证他怕沾上血,放到了姚凌锁手里。 她呆坐着,目光失神。 年少时,她也幻想过自己的婚礼,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母亲说,外祖母绣工很好,答应了会给她绣嫁衣。父亲一定会定很多规矩,帮她精挑细选,帮她写婚书,红妆、嫁妆一样不少。 不该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摆布我、控制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她感觉很无力,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在你看来婚姻是什么?我算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 ”随便?”蔻里笑了,眼神很冷,耷拉着眼皮,不急不躁地抹掉手上的血,很耐烦,一遍一遍,把戒指擦干净,”姚凌锁,你知道这个证意味着什么吗?” 他给Dragon套上专属马鞍花了六周。 这对戒指是他做结扎手术那天订做的,姚凌锁给他套上”马鞍”只花了六天。 ”意味着我要是死了,你和安安会成为我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的。” 他的眼神虔诚,握着她的手,低下头颅,贴吻在她的手腕上。 这是伽森家族最高级别的臣服礼,除了他那位已经化成了灰的老父亲,他只给过她。 手腕像被烫了。 姚凌锁躲开目光,很慌似的转开了头。
第573章 (9更) 白老师在教安安文字拼图,看见姚凌锁匆匆上楼,蔻里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两位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先生回来了。”白老师起手站到旁边。 蔻里心情不错,拉了把椅子,兴致勃勃地坐下来看安安拼图。 安安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叔叔,你踩到我的拼图了。” 蔻里弯下腰,和小朋友对话:”你该改口了。” 安安不愿意,把头撇到一边。 蔻里也不生气,一只手就能罩住小孩的脑袋瓜,掰正过来:”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 ”交到新朋友了吗?” 安安点头。 她认识了一个和她一样喜欢挖土机的小朋友。 ”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安安困惑地看着蔻里:”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因为你姓姚,是整个西西戈尔最珍贵的宝贝。”蔻里把安安抱起来,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头顶,”因为你可以摸我的头,因为你以后会和我一样,长出金色的头发。” 后一句骗她的。 不过蔻里是真希望她能有一头金发,更像他,带出去谁也不会看走了眼。 只有幼儿园文凭的安安信了蔻里的鬼话:”可是我不喜欢金色的头发。”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安安想了想:”红色。” ”知道了。” ***** 戒指姚凌锁锁起来了,没有再戴过。蔻里再次来骆驼湾,头发已经变成了红色。 查文开了一辆挖土机过来,安安开心地去邀请隔壁邻居家的哥哥过来看挖土。 白老师也去看挖土了。 别墅里只剩下蔻里和姚凌锁,还有一位油画师,画师是蔻里带过来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 ”把下午空出来,帮你画肖像画。” 姚凌锁不知道蔻里为什么突然要给她画画,在这个相机普及的年代里,已经很少人会画肖像画了。 她不太愿意,但画师老先生年纪很大了,人也很慈祥,跟她说话的语气很像她的外祖,她不忍心拒绝,听从了老先生的话,在光线最好的窗前坐下。 老先生说,不用刻意摆姿势,坐着舒服就好。 老先生画得很慢,画了一下午,蔻里在旁边看了一下午。他分明很忙,接了好几个电话,但就是没走,在画的视线外面看她坐得犯困。 快天黑时,画才完成。 油墨还没有干透,画里有窗台,有落日余晖,有倒影,有窗外高耸入云的淑女峰,但没有人像,姚凌锁看不太懂。 ”这里面没有我。”不是肖像画吗? ”有你。” 蔻里给油画师提的要求是:要画出姚凌锁,但不能让人看到她的脸。 ”为什么要画这幅画?” 蔻里扶住她的腰:”坐了一下午,腰酸吗?” 姚凌锁还是不知道蔻里为什么要画这样一幅画。 她也不知道,那幅画最后挂在了伽森城堡的墙上,旁边是蔻里母亲沙丽夫人的画像,伽森家族每一任女主人的画都会出现在墙上。 姚凌锁是第八任。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姚凌锁的生日。蔻里买了蛋糕和鲜花,还订做了一条裙子。 她对着蜡烛许愿:愿安安一生顺遂。 蔻里是无神论者,尽管他身上纹着家族的神像:”对着蜡烛许愿有什么用,不如对着我许愿。”他捻灭了烛光,微微仰着头,”想要什么?都给你。” 月色从窗子偷漏进来,地上落了蔻里的剪影,一笔一划,是他脸的轮廓,因为他的身份,很少有人会去注意他生得俊朗。 西西戈尔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红发的黑手党。 他的目光太温柔,以至于姚凌锁又被蒙蔽,一叶障目不见森林,只见眼前人,她开始变得贪心,不要蜡烛,对着眼前人的许愿:”我希望你能停止你现在做的事情。” 蔻里收起了眼里的笑意:”停不了。” ”为什么停不了?” 停下就会死,有时候当恶人是为了生存。 她不会懂的,她的生活环境干干净净,怎么会懂野兽的丛林法则。 ”西西戈尔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市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不是我,也还会有别人,这里的罪恶一样不会减少,该发生的一样还是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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