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央不慌不忙地噎了回去,没有意料中的惊慌失措,也没有着急辩解,她就像是那个坦坦荡荡的正义者,毫不避讳,甚至颇有一腔正气之感,看得晋王都茫然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帝云寒打量着眼前的云未央,她似是比之前略微瘦了一点,但在一众纤瘦苗条的闺秀之中依旧显得独树一帜,只是这胆色与之前晏言所说的当真完全不同。 她没有一言不合就颐指气使,也没有发疯,但真是伶牙俐齿,明明不占理也能说得理直气壮。 “见过寒王、晋王。” 云承昊连忙行了一礼,再看着一旁胆大包天的云未央,只觉得之前传回来的消息真是一点都没错,未央真的疯了,难道不怕这般胡言乱语得罪了王爷,连累整个家族吗? “寒王妃的丫环竟然偷了云家七姑娘的簪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主子的抢夫婿,当丫环的又来偷簪子,未免太过分了!” “云家七姑娘还真是惨啊,以往在云侯府也不知是怎么过的,瞧云未央那嚣张的模样,怕是在云侯府更加肆无忌惮吧?” “丑人多作怪,这话一点都没错,你们瞧没瞧见云未央的真容?就她那样竟然嫁给了寒王这样的美男子,我真是为寒王鸣不平!” 云未央在听闻此事后那平静如水的清眸才泛起了一抹涟漪,她向着帝云寒行了一礼,道:“王爷,我过去看看。” 说完,她便快步向着前方赶去,她了解春桃,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方才是免得云承昊迁怒她,这才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她离开,莫不是云芷清又故意惹出了什么幺蛾子来栽赃嫁祸? “六弟,我们也去瞧瞧。” “好。”帝云晋应道。 今日这样的场合,皇城中有影响力的人全都在此,如果真是寒王妃的丫头偷了簪子,传出了可不是一般的难听。 当云未央抵达的时候便见到楚王妃和云芷清一行人端坐着,春桃则跪在众人面前,一旁的地面上则放着一根红石榴宝石金簪,她的脸色苍白,着急地辩解着。 “我没有偷七姑娘的簪子,方才我去拿果子的时候捡到了便想要归还失主,绝对没有据为己有的想法。” 沈怡雯一点也不信,“可我瞧你分明是行踪鬼祟,方才我的丫环叫你,你非但不停反倒越跑越快,若不是想据为己有,你跑什么?” 见云未央来了,沈怡雯挑眉道:“寒王妃,你来的正好,你的丫环偷了芷清的簪子,此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小姐,我捡到这簪子后便想来找你……” 一听这话,沈怡雯眸光一亮,直接打断道:“看见没?这丫鬟自己都承认了,偷了簪子后便去找你。” “楚王妃莫不是耳朵不好?她说的是捡,如何是偷? 方才我刚来晋王府,楚王妃便已经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我这丫环生性胆小,我不在身边,你的人又一直追她,她自然是害怕得想跑,有什么奇怪的?” “我的人不过是见她行踪鬼祟这才想问一问,也能吓着她?” “怎么吓不到?她这不就是跑得慢了点被你们追上,所以直接就扣上了个偷窃的罪名吗?” 云未央看着另一旁神色无辜的云芷清,“说来也是有趣,似乎我每次碰见妹妹都会有事发生呢。” “姐姐,我没有这个意思。”云芷清连忙辩解,又对沈怡雯道:“楚王妃,此事一定只是个误会,我与姐姐感情素来很好,她若是喜欢我的簪子只要说一声,我一定会让给她,春桃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 “你就别帮她说话了,我实在受不了你这般委曲求全,你也不瞧瞧你处处退让,她除了得寸进尺之外可有半点念及你的好? 以往她想要什么你都给她,或许是现在她知道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之后你不会再将东西给她,所以这才动了偷的心思。” 晋王瞧着云芷清楚楚可怜的模样亦是叹息一声,“四哥,这云家七姑娘看起来着实可怜,以往在云侯府怕是也常被云未央欺负,你娶了这样的女人回去,怕是不得安宁啊!” 帝云寒的视线在云未央和云芷清之间流转,“你觉得云未央今天戴的簪子怎么样?” “我一个男子哪里看的来女子的珠钗?”晋王不解,“不过看起来品质很不错,不是凡品。” “是我送她的。” “什么?” “她自嫁过来之后一件看得过去的首饰都没有,所以为了今日的宴会,她昨日主动问我张了口。” “那又如何?”晋王这话刚一说出口便已经明白了过来,“你的重点是她之前也没有好的首饰。” “她若真的想要,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偷,为何偏偏要选在今日这样的场合?”帝云寒沉声道。 这不合理。
第16章 解释清楚 帝云寒不喜欢云未央,不论是她抢婚替嫁还是苛待孩子,都是令他深恶痛绝之事,这并不是一个好女人,但也不妨碍他看清此事与她无关。 晋王听言也明白了过来,心头的疑惑却更浓了,“那此事真的是大嫂在冤枉她?我瞧着大嫂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人,想必只是一个误会。” “楚王妃口口声声说我成了寒王妃便沾沾自喜,自鸣得意,此番又说我费尽心思只为偷自家妹妹的簪子,是否情理不通?” “怎么情理不通?” 云未央唇角微勾,“这种簪子,楚王妃觉得我没有?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家王爷?” 此话一出,沈怡雯脸色微变,此事扯到寒王妃事小,扯到寒王那可就糟糕了,寒王为了守护边疆带兵打仗才落得残疾,上至皇上,下至百姓都为此感到心疼,若是敢因为这种事而污蔑到寒王,倒霉的就是她了。 “此事和寒王可完全没关系,有的人抢东西成性,谁知道是不是觉得抢来的东西比较香,便是抢不到,偷来也觉得格外特别?” 沈怡雯讥讽的话语里满是嫌恶,以往倒是不知道云未央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间就将矛头给转移了,难怪芷清不是她的对手! 云未央看向了云芷清,“妹妹,事到如今,你还不将事情解释清楚吗?” 云芷清微怔,没想到云未央会忽然让她来收场,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此事真的是个误会,我和姐姐是自家人,最是了解她的品行,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我可以保证!” 女子温温柔柔的话语隐约透着几分怯懦与无奈,愈发激起了众人心中的怒火,云未央当真是过分,偷了别人的东西竟还要别人帮忙圆场,云家七姑娘未免也太善良了。 果不其然,帝云晋眼底的嫌恶更浓了。 “大哥,你瞧瞧云未央那猖狂劲,受委屈的明明是云芷清,这会儿还得让她来负责解决,不用想都能知道云家七姑娘这些年在云侯府受了多少委屈! 你说簪子不是她的丫环偷的,我现在倒觉得她根本是胆大包天,哪里是不合理,分明是肆无忌惮,仗着云家七姑娘良善温柔的性子便嚣张跋扈,恣意妄为!” 帝云寒皱起了眉头,他这些日子曾派人特意打听过云侯府的情况,人人都说云侯夫妻俩很是宠爱七姑娘,至于六姑娘则默默无闻,几乎让人忽略的存在。 前两日瞧见云夫人来时的态度倒也没觉得对她有多惭愧,反倒是言语间处处都是厌烦,当然也不乏是对云未央所做的一切感到愤怒才会如此。 “妹妹,你这样的解释可就太苍白了,难怪不论你怎么说,楚王妃都不相信。” 云未央叹息着摇了摇头,似是嗔怪,又透着无奈,“若是我没记错,这一根红石榴宝石金钗是王爷送来的聘礼吧? 这等品质的珠钗并不多见,是宫里出来的宝贝,只要略微一查便能知晓。”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一愣,再仔细地看了看这珠钗,品质不凡,的确像是宫里出来的宝贝。 “如果这是寒王府的聘礼,应该是属于云芷清还是云未央啊?” “原本是送给云芷清的,可现如今的寒王妃是云未央,想必聘礼应该也是属于她的吧?” “云家七姑娘还真是有意思,既然是聘礼为什么不直接说?以云未央这性子大可以直接开口要回来,根本就犯不着去偷啊!” 众人面面相觑,风向在这一刻就变了,刚开始所有人都觉得云未央品性低劣,无耻至极,现如今又觉得云芷清奇奇怪怪,不是说不在意被云未央抢了夫婿,还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结果又在这样的日子戴着云未央的聘礼招摇过市,竟丝毫不避讳,这实在是说不通吧的? 云芷清瞳孔皱缩,她竟是将这一点给忘了。 当初在聘礼里见到这一根红石榴珠钗时她便觉得实在是太好看了,直接放进了首饰盒里,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娘已经将聘礼里可用的东西都放进了她的屋子里。 王府的东西品质都不是外边能比的,新做的几件衣裳也全都是用这些料子做的。 至于那嫁妆也被统统都收了回来,她一时间也没注意哪些是自家的,哪些是寒王府的,这会儿竟被云未央给认了出来! 沈怡雯疑惑地看向云芷清,眼神里充满了愕然,感情这闹了半天,不是云未央偷了她的簪子,而是她戴着云未央的簪子?那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姐姐不会偷她的东西,直接说东西就是云未央的不就好了? “妹妹你瞧,这么简单的事你直接与楚王妃说清楚不就好了,偏要这般大张旗鼓惹的人尽皆知,还让楚王妃下不来台,岂不尴尬?” 云未央眉眼间透着无奈,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当她说出这句话后,沈怡雯的处境更尴尬了,尴尬到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将这场闹剧收场。 “云芷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怡雯忍不住恼怒。 “我……我也不知道。”云芷清脸色苍白,“这支簪子是我从首饰盒里取出来的,娘最近往我的首饰盒里添置了一些首饰,我也不知会是王爷送来的聘礼。” 一旁的丫环也连忙站了出来,“楚王妃,我们小姐平日里对这些素来不上心,珠钗首饰之类的都是夫人帮忙添置的,这支簪子是奴婢今日为小姐选的,全都是奴婢的错,还望楚王妃不要误会小姐。” 听言,沈怡雯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说来倒也有趣,寒王之前要娶的分明是芷清,如今就连芷清都不知晓这聘礼长得什么模样,反倒是寒王妃知晓得清清楚楚啊!” 这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太浓,无疑是在直指云未央就是瞧上了这些聘礼才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彻底坐实了她一心只想爬上枝头变凤凰的名头,让她无法辩驳。
第17章 针锋相对 “这是御赐的簪子,与其他写在聘礼单上的可不同,当日寒王府的人便是带着这根簪子作为信物来的,整个云侯府的人都知晓得清清楚楚,倒是不知妹妹为何会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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