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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霁擦擦手，将沙发上的毯子收起来，回到客厅时，程怀微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变。 视线一直跟随着他，存在感强烈。 齐霁不好再冷落，主动问＂今天需要做什么检查?＂ 程怀微蜷了蜷手指，她两手空空，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更加歉意道 ＂抱歉，我忘记带设备了＂ 齐霁靠在沙发上轻笑出声＂你是特意来道歉的?＂ ＂没关系，你刚来可能不了解，监狱没有专门的医生＂ 他的声音很轻 ＂是我应该感谢你上一次的帮助＂ ＂我答应了你要来＂齐霁这么说只会让程怀微更加愧疚。 齐霁的反应不在程怀微的预想里，她本以为会在病房见到齐霁，没想到齐霁状态很好，对她的爽约也没什么不满的情绪。 ＂你把我忘了吗？还是有事走不开＂齐霁贴心奉上两个选项。 ＂我参加了一场实践活动，在下城区。＂ 程怀微不自觉说的多了些，主动向齐霁解释，她被愧疚蒙蔽着，根本没注意到齐霁突然变幻的神色。 ＂尝尝这个，刚刚烤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咖啡味，上次的咖啡你好像没有动＂ 齐霁坐直了身体，有了聊天的兴致 ＂去那么远的地方实践很累吧，刚回来，你应该好好休息的。＂ 程怀微默默咬了一口饼干，果然吃到了满嘴苦味。 齐霁顺着这个话题回忆 ＂距我的学生时代已经过去了很久，当时边际星带队军官是潘悦，第一军是阚浩……我们去了大泽星＂ ＂这次边际星军官还是她吗？＂ 齐霁似乎将程怀微说的实践误以为两军演练了。 ＂是第一军单独组织的实践＂ 程怀微道。 ＂第一军竟然开始组织实践了，那带队军官是?＂ 齐霁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 ＂抱歉＂ 程怀微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 齐霁跟着起身，脸色有些苍白＂我的问题太多了吗？＂ ＂抱歉让你为难了，我只是太想知道外面的事情。＂ 他亦步亦趋的将程怀微送到门口，一言不发，那双漂亮的眼睛却会说话。 他和程怀微的眼睛很像，都是眼尾上挑，只不过程怀微情绪内敛，眼神凌厉，平时看人都会有一股压迫力。 那双眼睛放在齐霁身上却是多情，他用眼睛望着程怀微的背影，说着未尽的话。 他这幅样子跟在战场上相差甚远，那个骄傲的指挥官有一天竟会对人展现出可怜的情绪。 程怀微胸口酸涩，没忍住停住脚步。 手指在口袋里摸到了一块硬物，她下意识拿出来，一小罐蜂蜜…… 齐霁投过来的视线带上惊喜，让她一时间骑虎难下，可……这到底没有毒? ＂是特意为我带的吗？＂ 齐霁再次确认。 程怀微觉得自己简直坏透了，视线飘忽＂算是，不过别吃＂ 鬼知道徐振宁从哪搞来的。 齐霁接过蜂蜜，罐子还没有巴掌大，难怪放进口袋里也不明显。 他将蜂蜜凑近鼻尖嗅闻，真心实意的感叹＂我闻到了自由的味道……枫树和野花的香味＂ 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顿住， 目光落到了程怀微的胸口处，哪里一枚胸针熠熠生辉。 齐霁吸口气，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这名军校生远比他想的优秀，一旦她获得军衔，和外界唯一的联系也就断了。 格温医生再次招收助手还不知道要多久。 他必须尽快出去。 齐霁突兀的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枚勋章，在程怀微的视线下，指尖停在半空。 他说＂你能多来看看我吗？＂ ＂在获得军衔之前＂
第31章 苏泽 ＂怎么样？爽不爽！＂ 孙啸驾驶越野车从队伍面前慢悠悠的驶过, 单手开车，一手还拿着墨镜，在手上转了几圈, 轻巧架在鼻梁上。 镜片反射的人影越来越小, 匀速前行的学生队伍被他远远甩在后面。 过了会, 孙啸又从山坡上面露出头，他朝下看, 大力嘲笑着＂都是废物吗跑这么慢？＂ 缓坡下是浩浩荡荡的学生队伍，整齐着装，军事头盔，拟态服, 行军背包装满三十公斤的沙子。 要求在六个星时内完成四十公里的负重越野。 这是苏泽教官给这些学生上的第一课。 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终点，她的课直接满分, 规定时间到不了，差多少公里期末考核加多少公里。 所有选课对试读生开放后, 这些学生如饥似渴的涌入各种课程。 苏泽名声在外, 想得到更好训练的学生都会选择她的课。 选课时苏泽还在军区办公，师弟孙啸远程代她选的学生，原则是来者不拒, 欢迎各种贵族，平民，各种军籍。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出发时并不和谐，第一军校内部, 贵族平民分两派，试读生加入后成了第三派, 各自为营。 苏泽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带学生，之前为贵族单独授课不算, 跟学生一学期见面的次数还不如在宴会上见的多。 ＂还有多远啊？我怎么感觉刚才上过这个坡＂ ＂六个星时了吗，我不行了期末死就死吧＂ ＂他们以前上的这种课吗？＂这是第一次上课的试读生。 ＂胡说，我们和教官明明是一年见一次的关系，都是你们来了，她才这么疯＂这是破碎的某贵族。 ＂嚎什么呢？＂ ＂把力气用在脚下，这么小的坡爬不上来吗？＂ 孙啸站着坡上吼道，副驾驶的苏泽唇角带笑，评价道 ＂很有活力＂ ＂半个星时才跑两公里＂孙啸嫌弃的不行。 ＂你新生的时候是我带的吧，当初用了多久跑过的?＂苏泽话题转移道看热闹的孙啸身上。 ＂学姐这么快就进入角色，都开始护着自己学生了。＂孙啸打趣她。 ＂看中了几个好苗子＂苏泽目光下移，落在几名学生身上，队伍最前方三人遥遥领先。 他们仨人明显是一个小团体，为首的男生红棕色眼瞳，身形胖胖矮矮，敦实的身体仿佛一堵墙。 红瞳是克罗斯家族的特征，受祖上基因的影响，他们个子普遍不高，横向发展，与之相对应的是极和谐的身体素质。 莫泰觉醒精神力后，体能也到了二次发育的小高潮，目前是精神力体能双A的状态。 苏泽出身贵族，对这个圈子的人很了解，天赋优秀的人不计其数，能将天赋变成实力的人却在少数。 莫泰算一个，从小在军营长大，这样的越野赛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 他身后两人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队伍远远甩在后面。 三个学生爬上缓坡，保持一个稳定的速度继续前行，过了一阵，又有几名学生互相搀扶着爬上来。 孙啸刚开始还惬意的和苏泽闲聊，结果十多个人上来了，他要等的人连影子都不见。 ＂这小兔崽子＂ 孙啸暗骂一声，从驾驶座探出半个身子朝外张望，见他这幅样子，苏泽疑惑 ＂怎么了？＂ ＂在找谁？＂ 孙啸＂一个不爱出头的刺头＂ 他给苏泽指了指混在队伍中间的身影，学生都穿着一样的拟态服，头盔将脸护的严严实实，没有明显的特征，几乎不可能靠脸认人。 但苏泽还是一眼注意到那个学生。 她太轻松了，行军背包好似没有重量一样，依旧身姿笔直，训练场多岩石高地，许多地方需要攀岩。 苏泽注意到她的动作，手臂的力量很强，攀附住着力点，双腿用力，几下就窜上了高地。 身影又混进人堆里，依旧是中游的位置，不功不过的成绩。 苏泽来了兴趣＂她在等时机吗？等最后一星时突然冲到前面，一鸣惊人＂她曾经见过这种学生，爱出头，更喜欢把所有人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那名学生明显收着力气，可能在等待时机。 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最后冲到第一，足以让教官们记住他。 孙啸笑了声＂她不会，不逼她一把，她就会将自己埋在人堆了，她似乎认定和那些中游的人是一起的，就应该表现出这样的实力＂ 这是一种心理问题，成为＂大多数＂会让她获得安全感。 孙啸自从带程怀微从下城区回来，就致力于逼迫她走出舒适圈。 逼她做出头鸟，外界的视线汇聚到她身上时，那股不自在的紧绷感让孙啸获得了极大乐趣 ＂让学姐看看我学生的实力＂ 孙啸道。 越野进行一个星时，众人仅前进了四公里，而且速度越来越慢。 队伍逐渐拉长，最快的学生已经上了刚刚教官所在的高地，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吊车尾的学生却连教官在哪还没看见。 程怀微和兰亚在站队时被迫分开，她在最后面跑到了中间，依旧没有看见兰亚的身影，应该是在更前面。 兰亚在为明年的考核做准备，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转专业。 程怀微便没有去找她，一个人混在队伍中游，降低存在感。 她没有运行心法，每一次训练都实打实的靠自己的身体素质。 程怀微想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就需要减少对功法的依赖，一个普通人过于出挑就会引来灾祸，不会有人比她更懂怀璧其罪的道理。 当她攀爬过教官所在的高地，那辆越野车已经不见了踪影，教官们去下一个障碍蹲守她们了。 程怀微调整呼吸，防止高处的风打断她的节奏。 在她继续前进时， 她听见了孙啸的声音，不仅是她，所有学生都听见了 孙啸说 ＂程怀微，不行就滚出去，别给我丢人！＂ ＂所有学生中我最看好你！别让我失望＂ 程怀微眼皮狠狠跳动，她抬头就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孙啸，他摘了墨镜，毫不掩饰要看好戏的表情。 程怀微咬牙落后一步，企图隐没在人群里，学生穿的都一样，真的很难分辨谁是谁。 孙啸道＂程怀微，跑不了第一我让兰亚跟你一起受罚＂ ＂快点，我一般不搞连坐，你们不是好伙伴吗，怎么能差她那么多，快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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