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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美霖也不知信没信，更不知脑补了什么，了然一笑，说：“没有就算了，诶，刚才在办公室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姝月说，“一点误会，能有什么事？是你帮忙通知的班主任？多谢你了。” 万美霖：“客气什么？没事就好。遇见那种嘴贱的，就不要客气。” 说到后面半句话，万美霖还提高了音量，显然是在警告班里同样嘴贱的同学。 以前万美霖的口头制止，完全没用，看来有些人就是欠打。 然后万美霖又小声问：“那张卷子……” 尽管姝月说是废纸，但万美霖想着，毕竟是穆神给姝月的卷子，她直接扔了好像不太合适。 可还给姝月的话，万一再被人传出去，可能会生事端，于是万美霖就来小声问姝月一句。 或许还有点别的想法。 姝月：“如果对你没有用了，丢掉就可以。” “哦……”万美霖的声音似乎透着淡淡的失落，“那我先回去了。” 姝月点头。 现在的姝月不会像以前那样没人理会，可她大多时候依旧很沉默。 如果不是有事相求，或是想要设局坑人，姝月几乎不会主动找人说话。 上课时，她就安静地听讲、看书、做题，偶尔比较无聊的课会打瞌睡，从不应和老师。 下课后，她就放空休息——当然在别人眼里她是在发呆。 就算是发呆的姝月，也是一道漂亮的风景。 今天下午，高三二班的走廊变成了景点，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有些没那么大胆的同学只是透过窗户瞥上几眼，还有人直接把脑袋探进去，或是光明正大地走进二班。 一些女生和同伴惊叹道：“天哪！真的好漂亮！以前就没人发现吗？” “那谁欺负她，是不是因为嫉妒啊？” “她前男友是哪一个？” “啊——很普通嘛。” “他们为什么分手啊？” “你没看贴吧的最新爆料啊？他说只是玩玩，好像还和其余男生一起谈论了别的，很不尊重。” “不是吧？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不珍惜？而且，这也太……太恶心了，那是他自己的女朋友哎。” “分得好！” …… 而男生不管是目光还是语言都直白得多—— “卧槽，这是现实中的肥女大变身啊！” “她要脸有脸、要胸有胸的，谁这么有福和她谈？” “嘁！有福他们能分？” “是他啊，我觉得我比他帅得多……” “听说他送几杯奶茶就把人追到了？这么好追的吗？” …… 一时间，又有不知道多少男生产生了妄想。 他们的谈论不会刻意避开陈宇胜这个前男友。 甚至还有人直接对陈宇胜贴脸开大，向他打听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他到底是怎么追到的人、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 陈宇胜本就十分烦躁，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现在的林姝月，现在听了这些风言风语和问话，他更是怒不可遏。 “滚！”陈宇胜对笑嘻嘻打探消息的男生吼道。 他和林姝月谈过恋爱的事传出去，确实让他受到了嘲笑，但却和他当初的担忧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他在被羡慕的同时，也遭受很多人的鄙夷。 他们说他low，笑他没有担当，嘲讽他有眼无珠…… 陈宇胜烦得想要撕烂他们的嘴。 他下意识往姝月那边看去。 见姝月沉静又慵懒地坐在位子上，不管有多少视线落在她身上、多少人在讨论她，她都能泰然自若，陈宇胜感觉自己心头的烦躁似乎都被吹散不少。 但随后，陈宇胜的整颗心都被酸涩淹没。 他很清楚，他和林姝月再也没有可能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回想昨天中午的场景，在……反思、后悔。 他会和朋友那么说，除了因为担心和林姝月一样被嘲笑，其实还有虚荣作祟。 林姝月虽然很容易接受了他的追求，但她并不喜欢他。 他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才会用谎言炫耀，用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 ——就林姝月那样的女生，没有朋友、没有人喜欢、总是被人欺负，他都主动追求了，可她还对她那么冷淡…… 他难免有点失衡，想要“找补”回来。 哪能想到，他吹嘘的话被林姝月听了个正着。 而之后，林姝月整个人都变了。 她的漂亮再也没有遮掩，她变得更加引人注目，这样的林姝月肯定会有很多追求者。 他现在有什么优势？ 更别提，他还说过那些话…… 陈宇胜的目光在姝月脸上停留得有点久，可姝月自始至终就没有回视。 经过姝月时，陈宇胜迟疑了一下，把步子迈得更急了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 他还是不要再让她更加讨厌自己了。 * 在姝月看来，分手了就是结束，两人再无瓜葛。 她不会因为“前男友”的身份，对陈宇胜有任何特殊。 抬头发现教室空了大半，姝月才反应过来，下一节也就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也是姝月最讨厌的课。 以前林姝月抗拒体育课，更多是因为在运动时波涛会更汹涌，会吸引到很多异样的眼光。 而姝月就纯粹是讨厌运动。 姝月想着，要开个病条以后都免上体育课。 但今天她还是要去的。 姝月整理好书桌，又布置了一下，只拿着新手机、一包纸巾和两张废纸去体育馆。 * 大多数同学在校园里都是结伴而行，他们一边走路，一边热闹地和同伴说说笑笑。 偶尔有一个人走的，多半步履匆匆地追赶时间。 姝月却是不急不缓的。 她的身高和容貌在人群中已经是鹤立鸡群，这样闲散的姿态更是与周围格格不入。 于是她就吸引到更多目光。 众人的视线，或是自己的不合群，都不会让姝月有什么触动，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姝月进入体育馆时，队伍刚好在集合。 她站到自己的位置，等报完数要热身时，她就去和体育老师说身体不适。 以前的林姝月是个即便不舒服都要坚持的好孩子，所以体育老师就没觉得姝月撒谎，同意她去休息。 姝月找了个角落，铺好纸巾，靠墙坐下后，她把发带一拉盖在眼睛上，不一会儿她就眯过去了。 她这一睡，就是半节课。 还是因为睡姿导致脖子有点痛，姝月才醒。 姝月把落在颈侧的头发拨到后面，又仰着脑袋晃了晃，中午才洗过的头发就像缎子一样顺滑地垂在脑后。 她按揉着脖颈，在心里默默叹气：这么好的夏天，多适合睡觉啊，上学是什么新式刑罚？ 姝月觉得无聊透了。 现在她能提起点兴致的，就是把曾经自己受过的委屈都如数奉还。 不知道下一个幸运儿会是谁呢？ 姝月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坐着，等老师吹哨才起身去集合。 很多同学都面露惊奇地看着她。 万美霖仗着与姝月算是有点交情，凑过去问她：“你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一节课都没见你的人？” 以前林姝月同样远离人群，大多时间就没什么存在感了。 可现在，姝月虽然不见人影，却被不少同学默默关注着。 哪怕姝月和万美霖只是边说话边往队列中走，也能吸引到许多欣赏、羡慕的视线。 因为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体育老师通常会提前几分钟下课，让同学们能早点去吃饭，今天也是一样。 姝月没有去食堂，到小卖铺买了瓶水，就往教学楼走。 下课铃声响起时，姝月刚好走进教室。 班里有两个女生，一个坐在自己座位上啃面包，另一个在后面接水。 发现姝月后，接水的女生开口：“你的座位……我回教室看到就是这样了。” 姝月走近，就看到自己书被撕了，书包敞开口被丢在地上，桌面和地上都是奶茶渍…… 看着这一片狼藉，姝月却笑了。 还真没让她失望呢。 姝月从隐蔽处掏出事先藏好的那部小巧的非智能机，按键结束录像。 检查一遍确实拍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姝月才装模作样地检查书包。 “我的钱……不见了。”
第21章 放学别走（21） 还是同一间办公室。 以前的林姝月一个学期都未必会被老师叫来谈话一次, 可现在，还不到一天，姝月就又故地重游了。 这次还惊动了年级主任。 “刘书娉, 你有没有拿林姝月同学的钱？” 被质问的女生委屈又愤怒地指着姝月，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偷她的钱！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说假话？带几千块钱来学校, 还放在书包里，甚至这么巧地录像……林姝月，你是不是早就有准备, 故意陷害我？” 姝月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被吓到, 轻声反驳：“我怎么知道你会扒我的书包？” “而且，我也说了只是怀疑，毕竟视频只拍到了你。” 姝月很大度地表示：“如果是你的话，赶紧把钱还给我，我就不追究了，更不会报警。” 刘书娉是冯楚楚那个小太妹团伙中的一员，之前一直是欺负了人还要倒打一耙的, 什么时候被威胁、污蔑过？ 尤其这个人还是林姝月——曾经被他们踩在脚下还不敢反抗的窝囊废。 刘书娉完全不能忍，语气挑衅道：“那你去报警啊！拍到我从你书包里拿钱的动作了吗？没准儿是你自己藏起来了，想讹我钱。” “我没有！”姝月语气有点着急, 却又说不出更多的话。 这就更显得刘书娉咄咄逼人。 年级主任被刘书娉的态度惹怒了，批评道：“你还嚣张得不行？就算你没有拿人家的钱，那撕书、倒奶茶，这些事不是你干的？这都是你欺负同学的证据！还报警？到时候留下案底, 影响的是你的将来……” 年级主任把刘书娉吓唬了一通, 见她似乎知道怕了，表情有松动, 就让她好好解释，把话说清楚。 刘书娉没有把冯楚楚供出来，只说自己看姝月不顺眼，想要捉弄一下，她绝对没有偷钱，不信的话可以让老师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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