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兰花接过道歉信,手一抖,卷轴一段顺滑而下,居然有一张桌子那么高,上面洋洋洒洒的写满了尚书大人不能来的遗憾! 这是有多想看!苟兰花哭笑不得,起身,“算了,我还是去看看苏大人吧,这戏嘛什么时候看都一样。” 知道奶奶要转去探望尚书大人,葛宝还担心会被一同叫去作陪,所幸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苟兰花还是很为孙子的幸福着想的。 快开场的时候,在戏院外等着的小厮道人来了,看到冯凰独自进来,而且头上还戴着自己送张家小姐的珠钗,愣了。 葛宝不是傻瓜,很快能猜到为何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是冯凰,为何她头上会戴着那支珠钗。 他大步流星冲出戏院,怒气冲冲的给了正在闭眼打瞌睡的车夫一脚。 车夫还以为看戏要很久,就想打个盹,没想非来横祸,听得马车里气急败坏的吼声,车夫不敢怠慢,赶紧扬鞭驾着马车往葛少爷嘴里喊出的地方而去。 张府。 小喜又被叫来在大街上溜达,她知道小姐就是想让她看看是不是有那穷算命的,看见葛家的马车快速行驶而来,她不解,葛家少爷不是在小姐的安排下去看戏了?怎么会在这里。 “葛,葛公子?”看见气呼呼的胖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小喜下意识也跟着抖了抖。 葛宝直勾勾的盯着她,也不说话,忽然扭头就跑,那速度,日后小喜回忆起来,只道扭得和发·情的公牛似得。 葛宝跑了,小喜和车夫面面相觑,一个不知道要不要去追,一个不知道要不要去通报。 另一边,福伯跟着软轿,心里十分捉急,若是平常苟老太太要去家里,那大人绝对是一顶一的开心,但偏偏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呢? 虽然家里下人打扫得很干净,但因为尚书大人一直在生病,穿的应该是舒服的家居服,而大人一向特别节俭,家居服两个手肘处都有大大的补丁!腰侧也有补丁! 而他出门的时候吩咐厨房将粥放在外厅纳凉,按照他们回去的速度,尚书大人此时很可能正穿着补着补丁的衣服坐在桌前喝粥! 作为忠实的家仆,福伯一直为尚书大人的形象操劳着,现在更是特别情况,风度翩翩的尚书大人怎么可以被人看到穿着补丁的衣服坐在桌前喝粥呢? 福伯很焦急,但福伯没有办法。 尚书大人确实是穿着补丁的衣服正在喝粥,心里十分懊恼,恰好厨娘给做了烙饼,端上来的时候随口说自家孩子刚从街口回来,管家和葛家老太太的轿子正在往这里来。 尚书大人手里的勺子越放越慢,越慢越慢,直到砸进饭碗里。 福伯很欣慰,开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自家大人正穿着补丁的衣服坐在大厅里喝粥,他擦了擦汗,把苟老太太迎进大厅,然后道去房间请示大人。 刚一抬脚,福伯就看见大厅旁的小偏厅一角露出自家大人的脚,他立刻转身挡住。 “不是说要去请示?”苟兰花奇怪。 “是,但老奴忽然有点喘,人老了想休息一下,请恕老奴失礼。” 福伯后退到偏厅,一拐进小偏厅就发现大人正端着粥碗,穿着补丁的袍子,脚上还是一双十分不搭的棉布鞋。 尚书大人很懊恼,他不仅仅不能去听戏,而且还得把人尽快的送走,听到大厅有人说话,他靠近。 “老奴刚才去看了,尚书大人起不来,所以无法见老妇人。” “真的病得如此严重,若是都起不来,那真应当让大夫立刻来才是,葛家的姜大夫还不错,要不要让他来给你们家大人看看?” “多谢老夫人,大人已经喝了药汤,好好休息一番烧退了自然就好。” “也好,苏大人太操劳了,还要为葛宝的学业操心,倒是葛家做得不好。”苟兰花下定决心,“若是大人太累了,那小宝那边就算了,家里再给他请个夫子,就不麻烦苏大人了。” 躲在偏厅的尚书大人跺脚,怎么探病就扯到那一方面去了呢!生个病怎的这么麻烦!又不能去看戏,又不能出来见人,这下连隔壁都去不了了。 幸好福伯懂得自家大人的心,好说歹说的终于将这事翻篇,让苟老太太不要那么内疚,并顺利将人送走。 次日,念着尚书大人心心念念着戏园里的戏,苟兰花还特地把戏班子包下来正队人马拉去了尚书府,现场给尚书演完了。 尚书:...... 从葛宝回到家后,饭照常吃,即便尚书大人生病无法来府,书也会照常念,但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偶尔凶起来还会骂骂小厮,都没有人敢惹他。 这天家里呆得烦闷,葛宝带上小厮出门晃悠,却不想碰到了最不想碰见的两人。 卓玄和朱亦然结伴而行,似乎要去诗社,以往葛宝也是这诗社的人,但后来因为总是被明里暗里的被那些文人讽刺,他便不再去了。 “这不是葛公子?现在要去哪里?是要去张家吗?”朱亦然挡道。 卓玄冷冷看着他,心里气闷不已,若是情敌是别家公子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面前这个胖子,论才论样貌,他到底输在哪里。 葛宝一反常态的粗鲁,甚至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想维持,“滚开。” ----
第18章 二狗胡同有情况 “这不是财大气粗的葛公子,怎的不和张家小姐蜜里调油,要在这里乱逛?难不成张小姐红杏出墙你才这么生气?” 葛宝双目刺红,抡着拳头就往上冲,朱亦然轻松躲过,在一旁吃吃的笑。 卓玄冷眼旁观,并不插手,直到葛宝的小厮把人拉开。 朱亦然前襟的衣衫被抓破,狼狈的挂着,怒气腾腾的踹了身旁小厮一脚。 葛宝喘着粗气,“不准说她坏话。” “亦然。”一直旁观的卓玄喊了一声,直径朝着前方走去。 朱亦然不甘,心里大骂着,捂着前襟跟上。 “这个胖子,迟早有一天要让我爹抓着他们家的把柄,让他变成死胖子。” “朱亦然。” “恩?” “以后别说张小姐坏话,留点嘴德。” 卓玄扫了他一眼,也不管之前两人约好了去诗社,独自一人带着小厮走了。 朱亦然楞了楞,往地上碎了口口水。 “爷,要不咱们去喝花酒?”旁边小厮建议。 他一个大耳刮子就把人打得后退几步,暴跳如雷,“喝花酒!我衣服还烂着呢你就让我喝花酒!回府!” 小厮捂着面庞不敢再说,只好一路尾随着往知府府衙走。 忽的,小厮眼前一亮,凑上去小声道:“那不是葛少爷的轿子?” 朱亦然一看,这可不是葛宝的轿子么?可是刚才才与那人见过,那这轿子里是谁? 两人尾随着轿子走进小巷里,见轿子停下,小喜先下来,然后扶着张影儿。 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给张影儿开门,两人闪身进入内屋,朱亦然心里乐开了花,这张小姐还没出阁就已经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那死胖子刚才敢这么对他,这一次不叫他掩面尽失! 他在小厮耳朵里嘀嘀咕咕了一阵,叮嘱人快去快回,然后守在巷口。 偏偏小喜是个谨慎的,她看见巷口处晃着人影,便觉得不对,躲在暗处观察,认出对方的轮廓是朱知府家的儿子。 这可坏了事了!她立刻推门而入,将被发现了的事说了。 张影儿吓得直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萧青倒不觉得什么,道被发现了成亲不就好了。 “成亲?说得轻巧,小姐现在还待字闺中,你又没有上门提亲过,要是让人发现她在成亲前到男子住所,就算成亲小姐名声也毁了,若不是你一直不肯来找小姐,她又怎么会亲自跑来。”小喜气极。 张影儿眼里也有一丝哀怨和害怕,不知该怎么办。 萧青沉默,作势要出门,“我去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张影儿赶紧拉住他。 萧青举着拳头,“我没钱,也没权,只有这条命,如果他敢把这事说出去,我就用这条命换他那条命!” 张影儿一听更是死不撒手,直呼着万万使不得! 小喜冷静下,她想着这事也只有葛家少爷能救,便让两人在屋内等着,把门反锁上,她去搬救兵。 萧青不乐意了,道他堂堂一个男人,凭什么要人来救,而且还是情敌。 张影儿哭得泪眼朦胧,难得发火,“萧郎,难道你就不管我的声誉!” 见她哭得稀里哗啦,萧青只好黑着脸色同意。 朱亦然一直躲在巷口处,看见小喜出门后直接钻进了轿内,直朝着巷口而来,他低头躲过。 只要张小姐还在屋里,其他人去哪里他不管。 小喜出了巷口就一路死奔着往葛家赶。 葛宝一回来就回了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小厮兴冲冲跑来,道是张家小喜来了。 榻上的人本是仰面躺着,听了话翻了个身面对墙壁,小厮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葛宝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小厮只好回去如实的和小喜说了。 在大厅里坐立难安的小喜一听葛宝居然不愿意见,当下楞得瞪大眼睛,头摇得和拨浪鼓似得,一定要见到葛宝。 下人也很为难,小喜忽的一拍大腿,现在葛家不还是有一个能说话的么!当下就以代替张影儿看望苟兰花之名去了偏院。 偏院房门紧闭,小喜刚要敲门,忽然听得一声满意的赞叹,“恩!用力!” 小喜手上的手帕轻飘飘的掉在地上。 “不要停,就是那里,好厉害。” “这....这”小喜说不出话,连连后退几步。 “小喜。” “等下。”小喜赶紧站在台阶上堵着管家的去路,心里发颤。 “小喜?”门内苟兰花声音传出,“来了就进来吧,我这不方便开门。” 确定要进去么?确定不方便开门还要让她进去吗?小喜凌乱着推门而入。 “暂停。”苟兰花示意踩着她背的桃娘挪开脚,还善意的解释道:“马杀鸡,有空你可试一试。” 待坐定,小喜的面颊还有点红,听到苟老太太问话,才想起今天来是为了何事。 她瞅着桃娘,那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自己人。”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事情又紧急,她只好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越说心里越是羞愧,偏偏苟兰花听了还复述道:“影儿其实心里有别人,现在她和别人私会被堵在家门口,却希望小宝去救她?” 小喜头垂得低低的,“是的,老夫人。” 苟兰花猛吸了口气,“她用着葛家的轿子去私会,明明有喜欢的人却不和小宝说明,看着小宝日夜为她伤神,实在可恶!” “小姐她,她也是不得已,因为老爷夫人绝对不允许他和萧公子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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