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做出了十足的退让。 可男人真的只是想付出么? 还是说,这不过是变相的索取的方式? 仅仅是一个吻,她就能知晓答案了。 他的不分轻重,欲念,以及无法安放的多年的痛楚,夹杂在这个吻中,便渐渐不受控制。 “你会真的只在远处默默看着我?” 司琦节制地从那个短暂的吻当中抽离:“你我都知道,你根本做不到。” 谢沉永远是那种就算所有人看他不过在防守,却有可能随时进攻的人。 - 79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着班车的司琦望向眼底布满红血色,因为一个吻便欲/求不满的男人被她拒之千里,生怕女儿听见他的动静:“我已经谈完啦,马上就回家——” “也不知道爸爸去哪里了,”谢苡夏和她的母亲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他送我到楼下,一声不吭地转头走人了。” 司琦回答这话的时候不再试图推搡着男人,“宝宝你忘了,你爸爸本来只打算在这里将就对付两晚的,今天本来就是他离开的日子。” 这话不单是说给电话另一头的女儿听的,自然也是给岿然不动的男人听的。 “这样啊,那爸爸都没和我打声招呼就走了。”谢苡夏的语气还有几分说不上的低落。 就好像过了几天和往常不一样的、父母都近在咫尺的不真切的生活,一切都将到此为止。 回到国内,父亲总在加班加点,而母亲也只会存在于她的视频中。 “宝宝,你可别学你的爸爸,他这么做很没有礼貌哎。” 司琦感知到了女儿的低落,可他们呆的时间越久,等到分别的时候只会越难受,“你放心吧,就算你爸爸不回来,这段时间,妈妈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挂断电话,郁闷的谢沉几乎立马就反应了问题,“司琦,我认为你在女儿面前这么描绘我的形象不大好。” “怎么不好了?” “和女儿简单说一声’再见‘,很难吗?” “这是我的错。” 谢沉难得承认得痛快:“我改。” “换个地方再说话吧,回到75省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你是在担心我?”他总在计较着她情感上付出的多少。 “够了,谢沉,”女人在站台等待的过程中递给了谢沉一杯美式,“你认为你自己就剩一只胳膊了,还能和别人单打独斗?” “我今晚不想走。” “酒店有房间了,”谢沉手握温热的咖啡,好像就是这杯餐车上最普通的咖啡给了他十足的底气,“我找不着像样的借口,你帮我找一个吧。” “无耻。” 谢沉不再自恃清高,甚至愿意背负骂名:“如果仅仅需要遭受这么一丁点的言语暴力,就可以留下,那随便你怎么说吧。” 司琦:“我都说了不会带你回去。” 倒也不至于板着脸。 当谢沉某一刻的出现恰好在她需要之际,可靠的男人轻易将其他闲杂人等逼得不敢靠近的时候,她并不反感、抗拒:“如果我出尔反尔的话,那岂不是在夏夏面前很没有面子?” “司琦,或许你还有需要我的时候。” “你的合同还没有签字。” 谢沉试图表现他其余的价值:“我可以不遗余力地和卖家表现我们和谐的家庭关系。”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出场,”司琦怪他之前的多余,“我单独讲述的故事也完全可以拿下新的庄园……” “可我的出现,会让你更有说服力,不是么?” 谢沉认定了一个事实:“所有人眼中的我们’天生一对‘。” 司琦来不及反驳,中途又接到谢沉母亲的来电:“蒋女士的电话——” “喂?” “是我。” 司琦陈述着谢沉的状况:“他的情况很好,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会儿伤势稳定,应该留不下大的旧疾,只不过之后疤痕处理可能还要等回国处理。” “我不是在担心他。” 蒋女士深明大义道:“我这一整天都在想他有没有对你造成新的麻烦——” 司琦不由笑道:“造成了,蒋女士打算怎么负责?”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去找你。” 司琦:“既然您都知道了,不如就过两天一起过来,和大家聚聚?” “夏夏也在这里,她很想奶奶。” “那好,你定个餐厅,届时把聚餐地址发给我,我总不好意思去你家里叨扰。”不同于她的儿子,蒋女士明显是个非常有边界感的人。 谢沉在司琦的电话边吭声:“妈,我没什么事,没必要大老远跑一趟。” “我想见司琦,见自己的孙女,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蒋女士这才意识到了重点,“琦琦,他在你身边吗?” 司琦方才难得发现谢沉的重要,但这并不妨碍此时她在谢沉母亲面前告状:“多亏了谢总在欧洲的人马,能让我时时刻刻倍感关怀,这种待遇我还以为只能在国内享受呢。” “阿沉,你和司琦都分开多少年了?” “你难道不知道人家有自己的生活吗?” 谢沉没解释始末,也不认为成年人的事要任由母亲做主:“这是我和司琦之间的事,我承认我的处理方式不够得体,但母亲,这件事您就不要参与其中了。” 谢母心知肚明:“谢沉,我本来还想奉劝你两句,但也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听。” 司琦:“阿姨,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之后我们见面再聊。” “好。” …… “你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不自在吗?” “抱歉,我不认识这里的路况,才会喊几个驻扎在巴黎的员工,但我真的不是说要时时刻刻严防死守。”他解释时额头冒汗。 “我刚刚一直没有离你太近,直至注意路边那几个看上去很像罪犯的人,我才意识到那一刻我就应该在你的身边。” “我是爱你的,你是自由的——” 明明对待母亲教育存在很大抵触情绪的男人这时候突如其来产生了转变,他不再步步紧逼,形单影只地滞留在93省的路站台,半天了,路人奇怪的眼神也没有让他和过往一样变得冷静睿智起来。
第31章 有备而来 80 “爱?” 这个词未免太深刻了。 糅杂了太多的情绪,司琦也无法分析此时此刻她眼底那位前夫的好坏。 看得出他极力在扭转,从厨房烧水的细节到如今公开承认放任她的“自由”,谢沉身上的改变格外不易。 然而,人到中年,已经没有人会把“爱”挂在嘴边了。 班车随之而来。 “上车。” 她完全可以不心软的。 放任谢沉一个留在破烂的车站也没关系,对于谢总而言,不可能没有可派遣的车辆。 他一不过营造出一时的落魄的假象,司琦竟然于心不忍。 不知触及了那根敏感的神经,无法直视男人沉郁的背影。 她用法语示意司机再tຊ等一下。 “你接受了?” 他抓住她的手,跳上班车的那一刹那,司琦不可避免地看见了过去的影子。 不过男人少年老沉,也不见得会做出这样不合时宜的举动。 倒是现在,他放下了旧时的包袱,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放肆而又大胆地生活着。 拥挤的车内,几乎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这对来自中国的男女。 其实,市中心附近低廉的住房也不止黑人,也吸引着很多的留学生。 窃窃私语中不乏中文。 “这对情侣看上去还挺养眼的。” “重点是,我觉得他俩看不出来穷啊,怎么上这个车回市中心啊。” “万一这是人家有钱人之间的情趣,你就不懂了吧。” 被误会的男人兴致高涨,就好像他的话一刻也没有出过错,外人眼中的他们仍然般配。 后排只剩下单独一个位置了,谢沉不会去抢占司琦的座位,而让她一路站着。 古朴的上个世纪的木椅黄得暗沉。 “我们轮流坐吧。”男人不碍眼的时候,司琦也并非完全不体恤他。 谢沉拒绝:“我不累。” 已经起身的司琦要求道:“让你去坐你就坐着呗。” 谢沉不老实,不肯按部就班地听从她的安排。 都已经这么时候,折腾了一整天,司琦不认为他还有什么多余的精力继续杵着,面对摇晃的老式长途汽车,她认为没有必要每个人站着直至最后晕头转向。 直至下一站上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下好了,司琦不必继续商量谁坐这个位置了,车后密闭的空间,空气变得闷热,她一时晃悠,差点没站稳,是谢沉托住了她。 “如果你默不作声的话——”托住她的男人并没有松开那只正抵靠在腰肢的手。 司琦:“你不会认为我默许了吧?” “没那么想,我想你只是需要更大的空间去思考,七年都可以等,我不急于一时。” 这话听上去更似自我安慰。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确是想挫一挫谢沉的锐气的,可当骄傲的公鸡放低他的头颅,没了当时的神气,仿佛失去了意思。 下车前,男人的手机突然响起,单单扫了一眼,谢沉并未理睬。 司琦好奇这位敬业劳模不知何时起竟然玩忽职守了:“你公司的电话,不接?” 谢沉:“无所谓,几个安排来巴黎交流的员工。” “看来,你是真做好了在这里长期生活的打算。”司琦转而又问,男人对自己的情感上心,可谁在日常生活中照顾他们的女儿,“那夏夏呢,你没有考虑过准备中考的她吗?” 他们下了车,走在巴黎熟悉的街道之中。 “考完了,她也可以过来,之后在这里读高中,和她的父母一起生活。”他逻辑严明地安排,好像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更改已经在暗中规划太久,只是一直以来欠缺一个和自己商量的机会。 “?” 男人不敢在司琦面前点燃任意一根的烟头,只因她并不喜欢烟草的味道。 “你倒是安排得妥当,设想这些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吗?” 男人“大言不惭”:“是结束了,但我们可以有新的开始。” 而从黄昏车站的消沉到现在再一次的据理力争,谋求一个拥有彼此的未来,仅仅过去了半个小时,他无疑看得见些许渺茫却又真切的曙光:“你刚刚回头了,我一直在赌,你究竟什么时候会回头看我一眼?” “可你非但看我了,而且还拉着我一起上车了。” 看来还得怪她多管闲事了。 司琦:“那是因为你继续留在这里,我怕等蒋女士过来的时候,就不止一只手残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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