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随之附和:“苡夏在这tຊ件事上处理得没问题。” 她这个当母亲的站在这个角度去想,夏夏的处理方式确实并无疏漏,甚至合情合理。 司琦忘了眼墙上挂的时钟:“那我们差不多也到了休息的时候?” 谢沉维持着难以令人相信的自觉:“我去洗碗。” 这样团聚的场景分明转瞬即逝,父母处心营造的假象也就到此为止了,但谢苡夏说不出来,父母之间那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在离婚后重新拥有的“友谊”一度令谢苡夏降低了对故事本身的厌倦。 毕竟,父母都是心胸豁达的人,能做回朋友再好不过了。 - 87 不过当“朋友”可满足不了她父亲贪得无厌的胃口。 洗碗是谢沉理应承担的,却也是男人计划之中的,如果自己选择了洗碗,在客厅长久地停留,也就意味着和司琦接下来的相处更顺理成章。 趁着谢苡夏去浴室的功夫,他已经在无人之际找上了他的“朋友”司琦。 “别闹。” “我这不是在劝你,”司琦把洗碗的水池堆得如小山一般高,方才采买、未经清洗的餐盘也一并交由了谢沉,“这间公寓总共就这么大,我们发生点什么,没办法瞒天过海。” 谢沉闷声道:“那我们回酒店?” 司琦反问:“你确定让你女儿一个人抛在这里过夜?” “我知道,这未免太不负责。”还好,男人有足够的自知,做不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来。 “那等会儿我去你房间找你,怎样?” 司琦几乎立马回绝:“不怎么样。” “这里的隔音很差,最后告诫你一遍,见好就收,可别指望在这里发生点什么。” 司琦点到即止:“不然,明儿我们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谢沉的嗓音变得格外意味深长,分明清楚地知晓她的真实含义,却还是非要说出其字眼的另种解释:“做人?” “你的’二胎梦‘还没有醒?” 很多年前,眼前的男人的确有过“二胎”的打算,那时候夏夏咿呀学语,谢沉认定了他的孩子学习速度非同寻常,不如再要一个,被司琦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以前不会有,今后更不可能会有。 就算人们对于爱多么慷慨,也不得不承认,当有了两个孩子,注定就有了偏袒。 她宁可他们只有夏夏。 当然,离婚之后,谢沉和别人重新组建家庭、养育小孩并不在她的干涉范围以内,反正她只要有夏夏就够了。 如果不是确切地瞥见在男人的伤口,以及自己在摇摇欲坠的班车上还握住了他受伤的区域,司琦恨不得直接将冷水泼在他的脸上。 她发现,男人都太擅长得寸进尺了。 她不得不有意引导。 “要不,明天我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 “你会来?” 谢沉表现得好似上当了太多次。 她稍稍拨弄了下他冷硬的头发,指尖滑落的时候停顿在他的眉骨上,舒展着他的眉头:“我怎么舍得骗我这么帅的前夫呢?” 他捉住她触及眉心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前夫,这个称呼我不是很喜欢,差不多也到可以更改的时分了。” 谢沉盲目地、快速地推动着他们的情感,恨不得一旦从女人那头得到松口的机会,他便立即牢牢把控,将这段关系绑上了即将发射的火箭。 “可我觉得喊’前夫‘也很好啊。” “人人都喊’老公‘,我反而觉得有些俗气呢。” 女人俏皮道,“你不觉得,前夫前妻的名义反而叫人觉得更刺激么?” 谢沉失声笑出来,分明是女人不舍得在踏入同一条河流之中,她却总能这么冠冕堂皇地找到合乎情理的借口。 可他轻信了。 但凡是她口中吐露的,他都愿意为此深信不疑。 前夫、前妻的关系又如何,这都是常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那群上赶着的男人连当不当上男友都得另说。 哪里来的机会和自己挤进统一圈层? 他留足了女人想要的空间。 但后悔肯定又是后悔的,面对洗完澡的女儿,司琦立即和他之间不动声色地再度拉开了一段距离,关乎“情爱”的眼眸,这时候也只剩下坦荡无比的革/命友谊。 “妈妈,你快洗吧,热水器的温度还没降下来。” “好,我去拿衣服。”司琦利落回房,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爸爸,你碗还没有洗完吗,”谢苡夏有些纠结地冒了出来,“需要我帮忙吗?” 谢沉一改往日的板着脸,认真专著地解释情况:“不必,快结束了。” “那你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 平常从来不说“晚安”的父女人来了巴黎,关系反而也不至于这么冷淡了。 …… 老实说,对于前妻是否真的会来他的公司找他,这是一个未知数。 谢沉看不见的未来里,司琦的身影可望不可及。 可如果不去遵从司琦的想法,他的这条路几乎被生生斩断。正因为了解,他明白她的个性,外在的恣意,根本动摇不了她入磐石般的心。 他不会愚蠢到在一切平稳就绪前去急不可耐地引起她的反感。 碗晾在了一边。 连发梢都蒙上一层水汽的漂亮女人就那样走出了浴室的大门,她夸赞道:“变勤劳了呢。” “职责范围之内。”男人并不低调。 司琦却认定这种事表演性质为主,要让谢沉没日没夜在家里刷碗,他不会做那种事。 何况,他偶尔在家里分个类,把碗筷放在水槽里,家里的佣人都得给他报告一声,把他夸上天,实在看不出谢沉在家务上勤快的影子,一旦她束手就擒,轻信了男人“重新来过”的承诺,这一桌子的碗筷,多半连碰都不会碰。 “我可以做,如果我们长居法国的话,这些琐碎的事都可以交给我。” 谢沉看出了司琦的担忧。 “不找别人代劳?” “几只碗而已,”谢沉极力展示出他的游刃有余,“很快。” 任凭谁看了也无法将谢沉视为洗完麻利的男人,他选择去做那些,牺牲自我的时间去成全她的事业,这听上去就有几分惊世骇俗。 “真的每天都能洗吗?” 她存心逗弄他,将“困惑”的难处倾吐而出:“可我庄园的工人很多,碗筷又杂,你还要往返巴黎工作的话……” 谢沉借此寻到他的价值,任劳任怨道:“这种事交由我,大可放心。” “可我貌似不需要哎,”她不再和他开这无聊的玩笑,“我的庄园里有洗碗机。” “如谢总您这样身价的洗碗工,我可请不起。” “你明知道,我不需要任何酬劳的,”蛰伏已久的男人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表现自我的实际,“除却洗碗,我也能干别的,比如拔草,摘葡萄……” “你好像对章珩的行程一清二楚呢,”司琦听他讲那些不外乎就是章珩在自己庄园干活的事,不由细思道,“我用这个免费劳动力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我很生气,司琦。”他顿时摘下洗碗时佩戴的黑色橡胶手套,不得不承认,法国的许多日常用品设计也是出色的,哪怕一个普通的洗碗手套,也总能在摘下的过程中展现出高级的质感。 又或许是穿戴在男人手上,黑色总是和禁欲难耐的那人出其不意的契合。 他双手撑在白色大理石的岛台上:“为什么不找我?” 池子里最后的洗洁精泡沫被冲刷、溶解。 那股柠檬味挥之不散。 司琦不愿赘述:“他正好现身,也恰好在当你的说客……” “有那样的说客吗?”他从她的背后抱住她,凑近她的颈窝,“会起这种不该有的心思?” 背后传来的说话声弄得人心痒痒。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翻过身来的女人颇有玩味地拍了拍男人肌肉线条明显的胳膊,“假使哪天真要寻找新的伴侣,我也不一定从你的朋友当中挑选。” 男人旋即紧张起来。 “还有新的?” 但谢沉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现况,他对于司琦是个彻底的旧人,一个激发不了新鲜感的old man.
第34章 索取(加更) - 88 那一晚,谢沉辗转反侧。 也就致使第二天多休整了一会。 谢苡夏有生之年没见过父亲睡过头的样子,现在她见过了,父亲静卧在沙发上,睡着的模样看上去依旧冷峻坚毅,母亲则在熟tຊ稔地给咖啡拉花,一屋子的绿植已经浇过水了,生机盎然。 “尝尝我的咖啡?”司琦把成功的单品留给了自己的女儿,至于那树叶不像树叶,爱心却又显得粗糙的拉花作品则是静静安放在了一旁闲置。 “设备有限,蒸汽奶的奶泡可能有些多,宝宝将就一下吧。” “好喝,我觉得比专业咖啡店的都要好喝。” 面对捧场的女儿,司琦喜不自胜:“那我去给你煎个鸡蛋,怕你起来的时候鸡蛋冷了,也就一直没开火。” 又贴心问:“牛排要几分熟?” “七分吧。” 司琦又承认:“你妈妈其实也就问问,不一定能把控好。” 可夏夏就这么静静地捧着脸,注视着她的眼眸:“没关系的,妈妈,你已经比天底下很多妈妈要厉害得多了,牛排不论熟到什么程度我都能吃,我相信妈妈的水准。” “你再夸下去,我连黄油都忘记加放了。”司琦一边有条不紊地放着迷迭香,一边同自己的宝贝女儿开玩笑。 突然,夏夏的眼眸中思考愈发深沉:“妈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清晨,繁花的街道谈不上鸟语花香,但工业化比较早的城市,产业升级也比较早,生态环境的确还算不错。 有人在极度舒适中翻了个身、又假装不着痕迹地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你为什么当初会和爸爸在一起啊?”谢苡夏有些好奇于剧情以外的答案。 司琦给牛排翻了个面,黄油融化时冒出“滋滋”声:“这你得问年轻时的妈妈啊。” 整个屋内发生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她知悉,于是她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现在的话,就算我费尽心思想出了完美的答案,也未必能说清楚当时的真正原因。” 灶台上天然气的火灭了。 她力图在西餐盘上摆出好看的形状来,夏夏接过她端起的餐盘,她的目光从沙发上掠过:“醒了的话,就起来吃早餐,可别又假装睡死了过去,顺便偷听我们母女聊天啊……” 她无情揭穿:“毕竟,之前我给夏夏打电话的时候就发觉隔墙有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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