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你还不明白吗?” 希芸好说歹说,希望谢沉能够放下执念,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既然知道做局的人是我的爷爷,你就应该知道能够帮上忙的人也只有我。” 谢沉始终脸上没有半分的动容:“所以,我现在应该求你吗?” “我不需要你的请求,我只希望我们能走到一起。” 谢沉当然了解女人的身份是谁,之前基于对一个女人最起码的脸面的尊重他不想明说,此刻已经变得忍无可忍,“薛家不好吗?” “薛家很好,”希芸自知身份,心虚不已地望向男人,“但我还是想进谢家。” 谢沉几乎口不择言,他可并不擅长如何打退其他的女人,因为大多的女人对他望而却步,鲜少有人会做到匪夷所思的这一步:“恐怕我谢家的门楣太低,配不上你。” “谢沉,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我?” “司琦那种女人,你也应该知道,她在外面这么些年,不知道换了多少的男人,你还不嫌弃她……” “你有什么资格点评她?” 谢沉的脾气是从那一刻变到最差的:“滚。” 真正惹恼到谢沉的从来不是别的,只需要任何人讲到一句有关司琦的“不好”,他不会轻饶他们。 也许,只要等到事业上的转机,他随时可以接回她们母女。 但如果说只是采买失败,资金链被迫中断,前期投入巨大引发一系列企业的动荡,之后,薛家各种舆论上的战术直接让恒星的股价跌破了新低。 谢沉不明白为什么,他接到司琦的电话,这位在他落魄时不离不弃、配合着她出国的女人付之一笑,“谁让你长得这么博人眼球呢?” 他笑了。 又好奇于她的生活环境,“加拿大的天很冷吗?” “冷,”司琦的一句对于未来的遐想似乎可以激发他无限的动力,“等秋天枫叶红了的话,你过来,我们一起给夏夏做一罐头枫糖。” “好。” 谢沉是靠那个承诺活过接下来难熬的日子的。 为了安全起见,司琦被送往了加拿大,而夏夏去了博茨瓦纳,那是非洲近来发展最快的国家。 司琦不舍得夏夏吃苦,也不想他继续当恶人,可是,希芸以及她背后的一家都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他。 难道这就是一个女人的私心? 希芸能布局得了这么大的局,难道薛家对于是否是自己亲孙女的女孩真的能够这么包容? 谢沉见惯了薛槐各种的手段,心想着或许这老狐狸或许早就看破了一切。 不过是借一把刀,将恒星瓜分个干净。 薛槐早年的资产是可以去英联邦国家评选当个伯爵的—— 可这几年日薄西山,嘴上说着对以前的风光并不留恋,实则想要更多的钱。 而倒下的恒星,正好能被他们收购个干净。 拄着拐杖的薛槐找上了门,笑眯眯道,“谢沉,不如你就真当我的孙女婿。” 早已和他撕破脸皮的谢沉毫无顾忌:“薛槐,你是真把自己当爷爷了?” 老道的薛槐却十分擅长循循善诱:“你难道不认为我是真看重了你这个孙女婿?”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这并不妨碍薛槐放出薛希芸要和他结婚的消息,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司琦远在加拿大,却总能轻易地得知消息。 此后,司琦便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绝望之际,谢沉的车直接撞上了薛家的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薛槐和他的假孙女都应该在车上—— 希芸梦里闪烁自己目睹着爷爷去找谢沉的情景,却被挡在了门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记得最后一辆疯狂行驶的车,撞向了她和她的爷爷。 纵使在梦中,也感到了确确实实的疼。 这样的梦,好像已经预示着她和谢沉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如此,她对于谢沉的执念仍然无法消失。 ——就算是这样的结局,她好像也不是无法忍受,至少,他们至死方休都纠缠在一起。 - 156 晚间,许久没有和父母见面的谢沉与他们寒暄了一番。 当然,维系关系主要是靠司琦。 对于已经不是公公婆婆的人久违地坐在对面,司琦也发自内心地为对方感到尴尬。 谢远有好几次想要打开话匣,但她也同时发现了,面对稍显冷淡的婆婆,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谢沉的父母失和已经太久了,久到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 所以,谢父之前交代她的事,她担心有所冒犯,故而没有在蒋明美面前显露分毫。 但两人在面对有关夏夏的事情上,都显得尤为上心。 蒋明美说:“夏夏会这么想,肯定有她的缘由,作为她的长辈,我无权干涉太多,但是在我熟悉的领域稍稍帮点忙,应该不算难事。” 谢远坦言:“公司的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管,你这样的安排我也能接受。” “包括我自己手头正在经营的小公司,未来也是夏夏的。” 谢母这时候倒也恭维了一声:“你新公司的规模也不算小吧。” 这叫谢父当场看见了希望,“明美,你这些年也在关心我?” 蒋明美无法直视自己的前夫:“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我们夏夏未来名下的产业,要是都是一些没落型企业,交由她手上,我也不放心。” “你安心,我不会给我孙女带来更多的风险。” 蒋明美抿了口茶:“最好是这样的。” 司琦又招待着他们去尼斯靠海的一家中餐厅,这分开多年的男女坐在她和谢沉的对面,椅子相隔的距离甚远。 总之,大都也围绕着“薛家”的话题展开。 谢远说了一些他早年的事迹,一个不择手段的商人,总是令人不屑的。 哪怕他在他商业版图上取得巨大的成功。 这一点倒也能激起这几个人的共鸣。 司琦和谢沉没有明说夏夏的“梦境”,只是说起她担忧的情况,这年长而有资历的老人瞬间站在了孙女的一头。 “司琦,问题总归都能解决的,你不必过于担忧。”蒋明美作为婆婆,很通情达理,知道她这些年不陪在夏夏的身边可能会出现的情绪。 …… 送走老人后,司琦也意识到他们多了两个影响力不小、不亚于薛槐的帮手。 但谢沉意不止于此。 女儿的情绪,公司未来的财物可能都是关心的点,但这些都抵不过司琦没有明确和他“复合”带来的冲击。 她改口了,喊自己父母的是“叔叔”、“阿姨”,他的父母很快顺应了这种改变,甚至认为他们的和好也有可能是为了小孩,只不过是暂时的。 所以,他对于名分的执念没有比这一刻而更强烈过。 “既然我们已经见过我的父母了,难道不应该促成我们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谢沉的暗示已经不能更明显了:“大使馆并不算太远。” 法国有四个中国大使馆,其中有两个和他们不过半天的车程。 为着见蒋明美和谢远,谢沉今天的打扮比较正式,黑色的手工定制的西服合乎他的身材,司琦打量着还算赏心悦目的男人,却无视他的需求:“谢沉,我手头上的事还没有处理完。” “你还想拖延?” “司琦,我发觉你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 他总在得陇望蜀,渴望更多:“哪怕你把对于夏夏的关心稍稍挤出来分给我一点的话,也不至于这么无视我的想法。” “不急于一时,老公。” “老公”的名头一经说出口,谢沉不由从tຊ内心深处焕发出新的蕴藏着的希望。 但司琦很明显说说而已,却并不打算落实到实际。 “我想复婚。” “我可以等,但你应该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而不是让我忍耐这些,包括我妈看我的眼神,你难道看不出她对我的奚落和嘲笑吗?” “谁敢笑我的老公啊?” 司琦笑容明媚,一手搭在了他西装制服的边缘上,“兴许是老公你看错了,领会错了阿姨的意思。”
第63章 功利 - 157 “再说啦,外人的一些意见和想法怎么可能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司琦试图轻松地一带而过,而不继续沉溺于这个话题,“老公,你对我们的关系就这么不自信么?” 谢沉意识到女人的手腕,试图逃脱这个话题:“你对我说这些都是无用的。” 不明确的关系,令眼前的男人变得焦灼起来。 哪怕意识到前方真的有破产、一无所有的可能,也不见得他会如此占据着他的内心、令他不安。 “好吧,我是觉得我们再次结婚这件事有点……没必要,”司琦抛出了再婚可能引起的重重麻烦,“让一群亲朋好友看着我们再一次踏入爱情的殿堂,你不觉得可笑么?” 她几乎闭上眼就能想象中一大群人参加喜宴时的脸:“哪有来了一次, 第二次再来给我们充当观众的?” 不言而喻,大多数人就算有钱,也不喜欢一而再地给份子钱。 “可以办答谢宴,”谢沉几乎立马解决了司琦的后顾之忧,“不收钱。” “谢沉,我就知道你有这种可怕的打算,”司琦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意识到答谢宴也已经在男人的计划当中了,她说不动他,她坦言,“我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劝你。” 那就只能延期再处理了。 “还是不得不说,我们得等时机成熟。” “具体的期限呢。” 司琦眼下正好有可以推脱的办法,“先解决薛家的事情。” 而她纵观谢沉那架势,恨不得直接朝薛家发难去了。 谢沉信誓旦旦道:“我快尽快处理的。” 一通电话打断了两人的相处。 “阿姨,你是还有什么礼物要给我?”司琦顺手当着谢沉的面接起,而面对谢母她总是笑意盈盈,“我怎么好意思。” 谢母大抵是找什么借口留她单独再聊几句,司琦终于得以从谢沉身边脱身。 …… “你真打算回到他身边?” 司琦浅浅应了一声,并没有矢口否认,看上去也不像是不认真的模样。 “我以为你要说’不确定‘的那种话,这更符合你的个性。” “您高看我啦,”司琦平静地回想这段时日和谢沉的相处,“或许,谢沉目前为止是唯一能让我感觉到不一样的人,我们的羁绊也不止是夏夏而已。” 谢母目光慈爱,“你要回头,我高兴还来不及。” 司琦玩笑道:“不嘱咐我几句话?” 蒋明美可没有借着这由头故意装腔作势多说几句,她直白道,“谢沉反正就那性格了,你也是了解的,回头也同样是你的自由,就算再分手,也是基于你自己内心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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