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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陌生人也变得多了几分熟悉。再后来，左辰彦送了她一支白玉的发簪，这白玉可是难得的好玉，这发簪她又哪里敢收。可这端方的君子居然耍起了无赖，就是不肯收回这发簪。 小王爷想了想，“待我见他一见，曲长歌你与我一起。” 小王爷从定川百货回到府里时，脸色还很差，他这会情绪不对，就先去了揽月楼，“阿大，派人去查，李程瑞到底干了什么，本王要你查的清清楚楚的。” 阿大自然知道主子要他查的是什么，若是此事是真的，这李程瑞当真该死！ 等小王爷回到府里时已经面色如常了，不过长公主依然发现了些许的异常，默契地没有问。只是知道他不开心，她会哄着他而已。 晚上小王爷抱着长公主，抱的那么紧，好像拥着怀里人他才踏实。长公主枕在他胳膊上，左手搭在他腰上，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在她的安抚下，他才慢慢睡去。 长公主虽然没有问，但是能感觉他巨大的心里波动，他们相识十几年，从来没有一刻见过他出现了如此大的情绪的波动。所以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但是他似乎不愿意说，她左思右想，这事儿恐怕与她有关。暂且等一下，她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小王爷与左辰彦约在城外的庄子里，曲长歌也一并去了。小王爷心里藏了事儿，但是除了长公主也没人能那么敏感地发现。他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问左辰彦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问他答，这话就不能随便说了，不然来日就是违背诺言。 左辰彦从不小觑长公主与定川王，“王爷、侯爷，在下心悦曲姑娘。我不否认这诸多的考量，但是为什么不是因为喜欢才去考量？”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他的诸多考量只是为了让这事儿名正言顺？小王爷不置可否，有些人天生就是利益动物，他辨别不出来，也懒得费这心思，他并不否认左辰彦的优秀，所以他才愿意找他来谈一谈。 “左辰彦，曲欣蕊不该是被后院拘住的女子。” “我左家产业虽不及王爷，但是也是很可观，家母不擅长这些，平日都是管家在打理，我倒是想要个贤内助来帮我。” “免费劳动力？”小王爷白了他一眼。 被小王爷噎了一下的左辰彦顿了一下，笑着说，“岂敢，未来的当家主母怎么会是免费劳动力。” 曲长歌自从知道左辰彦后就各处打听这人，怎么看都是个正人君子，但是正仁君子并不一定就是好丈夫。高门大户内里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姐姐性子单纯，可能不适应一些后院的勾心斗角。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我是姐姐一手养大的，无论何时，我都只关心姐姐过的如何。” 左辰彦早就知道曲家姐弟的情况，他看着他，认真地回答说，“在下并非一时兴起，也并非因为或有的利益就冒昧地求娶另姐。定川王所说的、所担心，都不是问题，那些或有的利益能让我说服族中长辈，日后因着这些，他们也不敢为难另姐。” 他喜欢的就是神采飞扬的她，小王爷让他知道女子并非只知道风花雪月，有共同的思想才能携手同行不是吗。 曲欣蕊这亲事自然也就定下了，长公主知道以后还给她送了好多东西添妆，左家自然应该明白她的意思。比起一时的承诺，她更相信这样的利弊权衡，不是谁都如小王爷一般有一颗炽热的心。 “如何？” 阿大带着他们查出的东西来回禀小王爷了，他知道，这次主子绝不会轻拿轻放，帝京恐怕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不过这李程瑞当真该死！ “主子，李程瑞私下搜罗样貌与殿下有几分相似的人，养在外院供他取乐。” 小王爷冷哼一声，“他倒是敢！”接过阿大承上来的东西，越看越气，他在想过去这许多年，他是不是给人的感觉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所以他们敢这般肆无忌惮地行事？ 啪，桌上的茶具变成了地上的碎片，生平第一次，他这般失态。闭上眼睛，须臾间，复睁开，“去派人围了那个地方，那些负责搜罗女子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他们手中的画像全部收回来。” 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的李程瑞刚回到丞相府，他干的那些事儿李丞相、李程祥都知道，但是他们都觉得无伤大雅，无非一些玩物，只要这事儿遮掩一下就好。 “程瑞，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了，你侄子都准备议亲了。”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其他人我没什么兴趣。”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不影响你现在娶妻，父亲近来事情太多了，你不要再让父亲操心了。”李丞相很溺爱这个老来子，李程祥贯会讨他欢心，自然也就“爱屋及乌”，养废一个受宠的弟弟对他来说可是好事儿。不过眼下，他的这婚事他却是要干涉一二。 澹台家攀上了荣亲王，左家搭上了长公主，他们也该用这姻亲之事再巩固一下己方的势力。李程祥已经感觉到李丞相如今的权威远不如若干年前，那时端木帝下个圣旨还要看他父亲的脸色。 李程瑞是个纯粹的纨绔，他压根儿没关心过朝政，总觉得他爹天下第一，他第二，求娶长公主不成大概是他人生最大的“意外”。 “随你们，反正别想管着我就行。”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昨晚闹了一晚上，他也累了。 李程祥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摇摇头就出门办差去了。 小王爷脸色铁青回到卧房，刚好碰到才回来的长公主，这脸色再说没事儿就太假了。他想干的事儿也没打算瞒着她，只是不想恶心她才一直没有告诉她。 “小景。” “这是怎么了，这段日子都没见你开心，谁这么不长眼惹了我的小王爷不开心？” 小王爷抱着她坐到躺椅上，“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这事儿很恶心，我不会容忍他的。” 长公主一直知道他对生命很是敬畏，从没见他对谁起过杀心，这突如其来的杀意是怎么回事儿？不会放过，那就是必须要杀了，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她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看完脸色如他一般。她真的该庆幸，自己嫁的是赫连云谦，不然如今这杀意说不定是冲着她的。李家，真该死。 摸摸小王爷的脖颈，“你想怎么办。” “李程瑞非死不可。我让人去把那些狗腿子都抓起来了，那个别院也看起来了。”要处理，就必定是一次性处理到位，这些东西一点都不能流出去，以免影响长公主的声誉。 此事只是贱人犯贱，但是这天下愚蠢之人总是有的，即便闲言碎语他也不愿意有一丝不好的话针对他心尖上的姑娘。 长公主又何曾打算放过他，“我进宫一趟。” “我与你一起。” 长公主看看他，亲亲他的侧脸，“委屈你了。” 小王爷摇摇头，他可不是愚蠢的直男癌，这事儿他和李家没完。 长公主是有进宫的令牌的，这令牌自她拿到至今是第一次派上用场。在批折子的端木帝知道他俩来了，就猜到有大事，毕竟这两个孩子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让王公公去接他们，又让御膳房做点点心、奶茶呈上来，这些都是长公主喜欢的。 “父皇，儿臣请诛李程瑞。”小王爷进到殿内跪下就开始喊杀，顺手把阿大收集的东西递了上去。 端木帝看完以后这脸色比他俩还难看，“云谦准备怎么办。” “辱我妻者杀无赦！” 这事儿不可能放到朝堂上来，不可能让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去议论长公主，他们也配？！小王爷要杀李程瑞，是一定要杀，但是此事若非正常定罪的斩杀，李丞相等人必是不肯罢休的。至于暗杀，小王爷表示不行，这事儿必须杀的光明正大，要让那些鬼祟之人知道后果。 端木帝看了眼女儿，一瞬间他就明白她的想法了，这样一来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隔了没几日，帝京出了一件大事儿。定川王直接把李丞相的嫡幼子李程瑞给杀了，没错，不是什么误杀，就是很直接的杀了。不仅如此，定川王还一把火烧了这李程瑞的院子，那院子听说是他豢养姬妾的地方。 定川王让人直接切了李程瑞的子孙根儿，然后当街斩杀了他。等李家的人赶来，这李程瑞早都凉透了，定川王与李程祥在街上直接打了打了起来。李程祥不敌，被打的鼻青脸肿，扬言定要定川王好看。 随后他带着弟弟的尸体回到了丞相府，其实当他听到定川王是在弟弟按个别院那杀人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了，何况他是一把火烧了那个别院，别说人，连个麻雀都没有或者出来的。 只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也不想想小王爷打算这么轻松地就放过他们吗？ 再然后，李丞相、李程祥就进宫了。小王爷和长公主在民间的声誉极好，菩萨一般的小王爷，怎么会当街杀人，必是这人罪大恶极。再说，这李程瑞强抢民女、当街打砸的事儿都没少干，这高下立见，错的必是李程瑞。 看着在那跪着惺惺作态的李家父子，端木帝恨不得亲自砍了他们，他珍爱的女儿也是李程瑞这种砸碎敢肖想的吗？从小王爷的调查结果来看，他们对李程瑞干的事儿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任何阻止。 端木帝直接将重新抄录的折子砸到了李丞相的头上，“云谦杀的有错？一个白身，敢这般放肆，他不死谁死，你们李家是做好准备全家陪葬了吗？” 这凛凛的杀意让李丞相和李程祥清醒了不少，这事儿既然没有在朝上办，那就是说端木帝并没有打算对他们赶尽杀绝。但是，想要定川王偿命也是妄想。 但是那是他最喜欢的幼子，他只有两个嫡子，这要他怎么甘心？ 回到丞相府以后，李丞相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让李程祥给各家送封信。 “父亲，陛下恐怕容不得我们。” 李丞相眼神阴森地看着长子，“我就容得下定川王了吗？” 李程祥觉得他这样的举动是在激怒端木帝，如今端木帝还能强忍着他们，以后呢？等那些世家的子弟逐渐出仕以后，还有他们的生存空间吗？但是，他没法忤逆李丞相，只能将这些书信写好后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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