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满脸写着疑惑,金梧秋见状又补上一句: “哦,还有工业糖精。” “……”沉默片刻后,祁昭由衷发问:“这些是什么?” 这个疑问是发自内心的,祁昭今年二十五岁,当了二十五年皇帝,坐拥四海自不必说,这九州星河,世间万物还有他没听说过的东西? “是我曾经弃如敝履如今却再也回不去的曾经。”金梧秋无限感慨。 只要能回去,天天让她吃反式脂肪她都认了! 虽说她在这里过得还不错,但她在现代过得更好呀! “都产自哪里?”祁昭问。 只要有产地,天涯海角也能寻到。 “我家乡。”金梧秋说。 “你家乡不是江南吗?” “梦中的家乡!” 金梧秋无奈胡诌,怕他继续追问,赶忙换了个话题: “对了,你给我的纸条上说,蒋固康的妾室柳氏她父亲要起复,是真的吗?” 祁昭见她不愿继续刚才的话题,便不再纠缠,回道: “真的啊。若非如此,长恩伯又怎会铤而走险?” 确实! 需要钱的时候,就娶个商户女回来压榨;等到商户女的价值被压榨得差不多了,见妾室的老父亲要官复原职,他就想甩掉商户女,扶正妾室,可他们不敢直接停妻另娶,怕名声不好,怕刘氏把钱统统带走,于是就杀了刘氏,栽赃给公主。 普通人想都想不出的恶毒手段,他们居然直接做了出来,蒋固康是凶手,而整个蒋家都是帮凶! 金梧秋想起开封府衙此刻正在审的案件,也不知开封府尹亲自出马拿到蒋固康了没。 “你在宫中做暗卫,却为我搜集蒋家的情报,会不会有麻烦?”金梧秋问。 祁昭换了个姿势:“你这人,好像很怕麻烦。” 当初就因为怕麻烦,她竟想把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祁昭给直接踹掉。 金梧秋承认:“我确实怕,商人在这世道生存不易,理解一下啦。”说完,她又问:“所以你会有麻烦吗?” “麻烦嘛……”祁昭眸光微动,在金梧秋清秀的脸庞上打转:“肯定是有点的,不过……” 金梧秋见他忽的起身向自己逼近,她下意识后退,这人说话喜欢突然靠近的习惯真得改改,万一哪天他跟皇帝汇报情况时也这样怎么办? “金老板若是愿意谢我的话,麻烦一点倒也值了。”祁昭意有所指的说。 金梧秋已经开始后悔问他麻不麻烦的问题了: “怎么谢?你考虑清楚再说。” 若是提很非分要求,金梧秋今晚直接搬去书房。 “别紧张,不会很过分的。”祁昭看懂了金梧秋的无声威胁,识趣的说。 金梧秋耐着性子点了点头:“你说。” “亲一下。不过分吧?”祁昭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唇。 这个要求跟金梧秋想像中真正过分的要求比起来,确实不算过分,金梧秋咬咬牙是能同意的。 就是觉得这人很懂拿捏分寸,在你雷区附近蹦跶,却又不越雷池,让你想生气,又好像到不了生气的那个点。 情绪被人看穿的金梧秋有点不爽,决定跟他讨价还价一番: “要不我送你点东西吧。一副羊脂白玉的棋子怎么样?” 祁昭摇头: “不要。我不想跟你下棋了,太磨叽。” 他还是喜欢跟棋路杀伐果断的人下棋,缠字诀的棋赢了都没成就感。 金梧秋想为自己的棋艺辩解两句,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于是又换一种东西比划: “那宝石?锡兰产的天然血鸽子蛋,这么大个儿,价值连城。” 祁昭眼神一亮: “你还有这种宝贝?” “嗯嗯,怎么样?”金梧秋觉得有戏。 祁昭却变脸摇头:“不要。” 金梧秋被噎了一下:“那……” 正绞尽脑汁想什么东西能让他心动时,祁昭两手捧住金梧秋的两边脸颊: “别这啊那的,就要一个亲亲,给不给?” 说完,祁昭泄愤般蹂躏金梧秋的脸颊,把她引以为傲的漂亮嘴唇都挤得撅了起来。 金梧秋挣扎无果,知道若是不同意,这家伙整晚都得纠缠,未免那时擦枪走火,不如现在爽快答应。 让脑袋在他手里点了两下,金梧秋还有个条件: “就一下,我来……” 最后一个‘亲’字还没说完,就被人直接覆上,绵长深入的吻让金梧秋软成一团,两手需得紧紧攀在祁昭肩上才不至于滑落。 气息交互间,祁昭暗哑的声音问: “有茉莉花的味道,是糕点的,还是你的?” 金梧秋此刻有些神智不明: “我没吃出来,你自己尝一个吧。” 祁昭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尝过了。” 金梧秋面红心跳,不知道说什么,相比与第一夜的直接,她反而觉得今晚这个吻更令她悸动,仿佛直到刚才那一刻她才相信,自己真的找了个男朋友。 “……就当谢过了。” 不知是否两人距离太近,亦或是难为情,金梧秋发现自己说话几乎没发出声音,幸好对方还是听见了。 祁昭以手指轻抚金梧秋双唇,笑得意犹未尽,用同样的气音回了个‘嗯’。 金梧秋目光闪躲着,将祁昭的脸推到一侧,努力找回了自己: “那就好。不带翻后账。” 祁昭被她推开,干脆软软的跌上迎枕,捧心做受伤状: “好一朵无情的江南小茉莉。” 金梧秋耳根发热:“什么小茉莉?你说谁?” 祁昭清楚自然的指向金梧秋,手指几乎要戳到人家脸上,被金梧秋一掌拍开,郑重澄清: “我不是小茉莉,我是仙人掌。” 见对方不为所动,金梧秋又恶狠狠的追加一句: “很扎手的,小心别伤了你!” “……” 短暂的沉默后,祁昭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甚至因为对方的行为过于可爱而抓耳挠腮,最后把自己整张脸都埋进迎枕中狂笑起来。 金梧秋第一次被人贴脸嘲笑,想把他翻过来制止,可惜没那个手劲,眼看对方笑得越来越大声,金梧秋无能狂怒,在他腿上身上拍打,以唤醒他识趣一点的人格,可惜效果甚微,还把自己给累够呛。 打到后来,金梧秋都快忘记自己为什么打他,反而被他的笑声感染,一边让他‘别笑了’,一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笑声从书房传出,令金梧秋院子垂花门外值夜的两个丫鬟面面相觑,纷纷好奇自家东家跟东家郎君在玩什么游戏。 笑得这么开怀,那游戏一定很好玩吧! 两个丫鬟交换了个‘我懂,你懂不懂的’眼神,然后怀着熊熊的八卦之心,继续坚守岗位。 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啊。 而书房内,金梧秋还不知道他们传出的笑声已经被人脑补了一出酣畅淋漓的十八禁大戏。 【作者有话说】 小茉莉vs仙人掌。
第27章 ◎金梧秋对这个判决满意到不能再满意。◎ 两人笑够之后, 先前暧昧尴尬的气氛倒是荡然无存,可以坦然的坐下说话了。 “像蒋家这种案子,开封府一般会怎么判?” 金梧秋与祁昭躺在一处, 从旁边拉了一撮缎子般的乌发放在手中把玩。 祁昭的头发被攥着也没半点脾气,就那么看着她把玩自己的头发: “还能怎么判?杀人偿命啊!” 金梧秋忧虑:“姓蒋的是长恩伯, 爵位在身, 律法能杀他吗?” 封建社会中, 历来能封爵的都是强人,或者祖上有强人, 在祖荫庇佑下, 律法说不定也要为其让路。 “律法能杀一切犯法之人, 就看使用律法的人愿不愿意守法。”祁昭说。 金梧秋放下他的发丝,转过身问: “那你觉得开封府尹愿意守法吗?” 祁昭想了想:“他若不守法, 律法会连他一起杀。更何况,蒋固康不仅仅是杀妻这一桩事,还有诬陷公主,欺瞒太后, 利用太妃的罪名呢。” 是了,蒋固康为了一己之私,连公主和太后都算计进去了, 这总得付出代价吧。 谢郎的答案一定程度上确实缓解了金梧秋的忧虑。 事到如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若是开封府尹能按律判决就最好, 若是不能, 金梧秋就另寻他法, 总不会叫枉死之人不得安息, 作恶之人逍遥法外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 金梧秋醒得很早,原以为能看见身边未离去之人,然而空荡的一侧却只保留住丝丝余温,金梧秋看了一眼才透光亮的窗棂,心中感慨他竟每天这么早就走了。 暗卫这工作还挺辛苦,起早贪黑的,待过段时间问问他,要不要做专职夫郎,每天负责貌美如花就好,赚钱养家的事金梧秋全包。 想像着自己对他提出这话时可能会有的反应,金梧秋不禁笑了,又觉得一个人在房间里发笑有点傻,干脆把薄被拉过脑袋,身子往外侧滚了一圈,在某人的位置上趴了好一会儿,等到外头天光大亮,能隐约听见十里街上货郎商贩穿行叫卖的声音后,才慢悠悠的起身。 洗漱用膳后,便派人去打探开封府连夜审案的结果,但可惜的是,这一夜前往开封府衙打探的人实在太多,让府尹邱大人烦不胜烦,干脆调了官差镇守,下令封衙审讯。 一个时辰后,金梧秋坐在朱雀街的青云茶楼三楼雅间中听讯: “小人在开封府厨司做事,昨夜府尹大人封衙之后,小人便负责往审案现场送饭。” 青云茶楼也是金氏的产业,市口绝佳,客流巨大,乃京中茶楼第一,汇聚京城各处消息的场所。 开封府封衙审案,寻常百姓很难窥探,但只要有心有门路,这世上就没有探不到的消息。 金梧秋在三楼雅间坐了一会儿后,茶楼掌柜的就领着三个刚从开封府衙出来的人过来回话,分别将三人安排在三间茶房中等候,互相不打照面。 一个府衙的厨司,一个打板子的衙役,一个掌灯的班头。 此时到金梧秋所在雅间回话的便是府衙厨司,五百两的巨款,足以让他把府尹大人昨夜吃了几粒米扒了几口菜都说得一清二楚。 金梧秋隔着屏风听他们细说: “昨夜在堂上的大概有七八人吧,除了官差和府尹大人之外,还有三四个听审的大官,原告方有两位,一位公子,一位妇人,被告方也有两位,一位是长恩伯蒋固康,还有一位好像是他的妾室,姓柳的女人,长恩伯一直咆哮公堂,还屡次想起身打那个被告公子,是他儿子,然后他那个妾室就一直在装哭,小人看得清清楚楚,她用帕子遮着脸,可她脸上帕子上一滴眼泪都没有的,哭声倒是大,怕人听不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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