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李小书只觉自己的脊骨都要断裂了,好不甘心!明明夫人都打算不再计较,她的登云梯马上就要搭好了。 一定是贺玥!定是贺玥从中作梗,不然一向不管后宅的白大人不会突然以雷霆手段惩治她们,多简单啊!高居其上的太子妃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把她碾入尘埃里,毁了她的一辈子! “啪!啪!啪!……” 最后一棍落下,李小书后半身已经没了知觉,眼神虚然,她听到白大人冷寒的声音,“把这三人拖出府去!” 她的脚腕被拽住,手肘在地上摩擦,她拼尽全力地抬头,怨恨地看向白回显,口出不了声,心却在发烂发狠! 我在你面前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下等货色,你白回显在太子面前,不是照样的摇尾乞怜吗?! …… 屋内就燃了一盏灯,白回显撩开垂帘进去,发现夏素灵趴在桌上泣哭,听到声响后,她忙起身垂睫,用帕子擦去落下的泪。 并不回头看他,背影透着执拗和隐隐的埋怨。 白回显叹气缓步走至她的身后,垂首温语唤她,“娘子。” 夏素灵还是不回头,语气哀怜,“管家和小梳儿罪有应得,李小书呢?说错了几句话,就落得个如此下场,我心里难受!” 她有菩萨心肠,却没菩萨的眼慧和手段,有些时候就会被人利用拿捏,一个婢子,倒生了一道杠在二人之间。 白回显没有一味地低三下四,抬手搭在她的肩上,“娘子心里难受,为夫心里也难捱,我可说过要纳妾?” 夏素灵抿了抿唇,白回显又语,“你呕着一口不愿和我直言的气性,给我择了一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妾室,你连文书都应该备好了吧?” 他手上微微用力,把夏素灵转向他,直直的和她对视,乌黑眼瞳仿佛能洞穿人心,“贫贱中我们夫妻尚能共度岁月之苦难,现今风雨已过,娘子何苦要自乱后宅安宁?” 说罢,他不由地咳嗽几声,忙侧身别过脸,腰也弯垂了下去,夏素灵慌忙起身扶着他,手抚着他的背,面色忧愁担心,“相公,你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总见你咳嗽!” 白回显摆手摇头,坐到椅子上喝了一盏茶,缓过胸中的不适,解释道,“最近公务繁忙些,不打紧。” 夏素灵松了心神,回想起贺玥同她说的话,觉得夫妻二人确实该敞开心扉的谈谈,“我之前以为我难以有孕,怕断了你家的香火,婆母要怪我的。李小书性子好,不闹腾,我才起了给你纳妾的心思。” 白回显的母亲年岁已大,并没有随着他们来到云城,白回显给她在老家买了宅子,留了忠心的奴仆,做个老福君舒坦的过日子即可。 白老夫人很不喜夏素灵,或者说几乎没有人会喜欢夏素灵这种儿媳,娘家破落,父母皆丧,自己又有一身重病。 数不尽的名贵药材曾经叫白家极为艰辛,白回显未考中状元时,开私塾,给人文章润笔,什么赚钱的活都干,旁人都笑他没有文人风骨,他也杠了下来。 夏素灵是从他骨肉里汲取的生机,直至现在都是如此。 “现今太医也诊过脉了,你只要好好调养,是能有孕的。”白回显面色有些苍白,指出了盲点,“我给你寻大夫把脉时,我都在你身边,哪个大夫同你说你不能有孕的?我未曾听闻过。” “该是那个名叫李小书的贱婢暗里用话引你再找了一个大夫,她绝对已经和那个大夫串通好了话术,就等着你落套。”白回显抬眸望她愣住的面容,教她以后不可轻信他人,“直接动手的贼人并不恐怖,暗里吐着信子的毒蛇才叫人防不胜防。” 见她已经明晓李小书的真面目,白回显持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们该好好谢过太子妃,这名太医是太子妃派来给你看身子的,平了你的担忧,解了你我之间未明言的心结。” 夏素灵回神连连点头,心里愧疚难堪,一张清丽婉约的面容浮上红晕,下意识地求助于白回显,“今日,玥玥和我说……” 她这会儿子神清目明,厌极了李小书,要是真叫李小书得逞,她和玥玥之间的情谊,她和相公之间的恩爱都要通通被李小书给搅散了! 什么理儿?这是个什么理儿?!她可没有哪一处对不住李小书,她救了李小书,在她执意卖身为奴后,又给了大婢女的待遇,真是白眼的中山狼! 白回显边听边用空着的一只手轻抚自己膝盖,将每一句话都细细揣摩思忖过。 等夏素灵将话说完,他才道,“太子妃一片善心,娘子当时的话定是不妥当的,明日你可以递帖子进东宫,和太子妃好生说个歉,友人之间没有化不开的结,用诚心换诚心最要紧。” 当然,这句话只适合于太子妃,太子殿下可不管你诚不诚心,他要的是能得的利益。
第254章 宁如颂重生番外(32) 重来上一世,或许是有代价的,宁如颂近些日子总梦到上一世的玥玥,哀婉的,悲泣的,端重的,威然的。 锦衣华服加之她身,金锁傀儡线攀在她伶仃消瘦的腕上,珠翠玉珠间,宁如颂渐渐看不清她的面容,如隔着飘渺的云雾。 长夜难明,长夜难安,宁如颂开始有些畏惧入眠,梦里是对他一人的炼狱,是他的判刑。‘贺玥’对他说,“我反抗不了,挣脱不得,但我会恨你,永不原宥!” 恨就是恨,可以剜心噬骨,不会相拥诉情深。 他尚无情时,何等恣意,用戏谑薄凉的目光冷眼旁观,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会永远攥着主权,他会是永远的胜者,他那时笃定的可笑! 情爱不分胜负,可宁如颂坠跌高台,成为了永远的败者。 一日又一日,宁如颂的意志远超常人,强忍着不愿让贺玥发觉他的异常,他问自己还有什么不满呢?如果这是代价,他愿意承受。 一个月过去,立冬过后,宁如颂总算不做那梦了,又变成了时不时的头疼,尚在忍受范围之内。 宁如颂又发现,头疼时只要抱着玥玥,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可以平息他的一切苦疼。他恍惚间怀疑这个惩罚是否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用来告诫自己不要重复上一世的悲凄。 贺玥只觉得宁如颂好似又变得粘人了些,不过她没有半点苦恼。 她喜欢他坐在椅子上,而她站着的姿势。他手环着她的腰,仰头看她,凤眸潋滟含情,真好看,每每她都要在心里感慨一番,持珏真是落她心坎儿上的美人。 …… “持珏,今日我要出宫一趟。”贺玥由着小暖给她系着云雁纹图的斗篷,雪白的狐毛簇着她明灿的小脸,将她的岁数又往下减了几分。 “去找夏氏吗?”宁如颂姿态慵散地坐在软榻上,手里虽拿着一卷书,目光却移也不移地逡巡在她身上。 贺玥点头,钗环上的珍珠娇俏地晃动,她语气兴奋,“是的,今儿晚上启月街的品珍楼有文宴,素灵约了我一起去看看。” 自从夏素灵真诚地同她道过歉以后,两人的关系水到渠成的再上了一层楼。 品珍楼是云城最大的酒楼,每一年都会开一次文宴,宴请有名的名士去参宴,还会用重金请三大花楼里的雅妓魁首登台献艺。 这一天的品珍楼就连进去都要收钱,一人一两银子可以待在一层大堂,十两银子二楼雅座,五十两银子二楼单独的雅间,更别提那些茶水饭食,通通翻了一个身价。 没人觉得亏,毕竟同样的价钱放在平日,你都见不到三位雅妓一面,更别提惯来清傲的名士。 贺玥手抬起往后一摆,小暖和小虹自觉退出殿内。 她走到软榻前,俯身和宁如颂贴了贴,语气亲昵,“放心,我会带着侍卫和宫人,不会有什么事,可惜你今晚有政务要处理,不然我也想你陪我。” 前半句话是真,后半句话就假了,纯粹是贺玥在哄宁如颂高兴,她也得有些私人空间嘛,和素灵手挽手的说些女儿家的话,宁如颂插进去就不自在了。 宁如颂看出她眼中的狡黠灵动,竟笑得更加温文尔雅,徐徐说道,“我也舍不得玥玥,恰好晚间的政务并非十分要紧,我推了去陪你吧。” “这……”贺玥面色僵了一瞬,唇口微张,眼珠滚碌碌地转,绞尽脑汁的想着推拒的话术。 宁如颂不再磨她,手顺着她的袖口,越过香灰珠红绳,轻擒着她的小臂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身子再一转,宁如颂就把贺玥压倒在了软榻上,另一只手把花窗给合拢,“也是,文宴多名士,你带上我去,就失了趣,心里肯定不舒坦。” 呷醋呷的很坦然,他丝毫不顾自己的太子风范,跟个吝啬的守财奴没什么区别。 手上动作不停,一手撑托着她的腰,一手从斗篷毛领上方往里探,直至抚上她的脖颈,轻轻摩挲,暧昧又带着临近风雨的前兆。 贺玥哆嗦了起来,半直起身,让自己的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嘴上一等一的要强,大不了今晚上她睡侧殿去,绝不和他同床,“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不过不要紧的,外头野花野草长得再茂,你也是家中唯一的牡丹花!” 牡丹花,贵气又华美,持珏和它是有些像的。 她胆子可大了,话本上的一幕一幕闪现过,她启唇咬在宁如颂的耳边,自己先闹了个脸红,“好了,时间不等人,素灵还等着我。” 贺玥轻推一下宁如颂,动作灵活的下了软榻,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逃也似的走了。 踏出殿门的时候,持珏的话从里头传进她的的耳朵,“玥玥早些归,可别带什么野花野草,今晚我陪你玩闹,定叫你享极乐。” 最后三个字拉着语调,既缱绻又埋着危机,仿佛预示着贺玥今晚的腰肢怕是要软倒在他的手掌里。 贺玥脚上动作加快,耳朵也红了起来,今晚她不会踏进正殿寝房一步,持珏独守空房去吧!
第255章 宁如颂重生番外(33) 等太子妃带着宫人走后,小关子和张侍卫才带了一个宫女进来,“太子殿下,人来了。” 宫女缓缓跪地,她的姿仪很柔美,完全不似寻常宫女,手高举至抵额,后盈盈下拜,“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嗓音一出,小关子突然变了脸色,宁如颂垂睨地上女子一眼,从容不迫地用食指轻敲案几上的书面,“玫宝林,你胆子可真大,如果因为你的莽撞,毁了我的计划,孤定剐了你。” 言语寒凛,似刀刃一般划过玫宝林的颈侧,玫宝林抬头,是一张很平淡寡味的脸,放在宫女中丝毫不出彩,她语气正色起来,“本公主亲来,是有急事!” 她不敢用自己的真实面貌来东宫,做了乔装打扮和自己的心腹婢女换了身份才来的。 她从地上起来,语气急促起来,惶恐悚然,想靠近宁如颂,又被张侍卫伸出手臂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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