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将自己剥了个精光之后,他心里头已经将她的死法都想好了。 然而,预料中的羞辱和折磨却并没有发生,这女人只是用针替他扎了几下,去了药性—— 她不是想要生下自己的孩子好让江老头多给她一点生活费拿去讨好小白脸吗?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而且,她怎么可能会针灸? 江辞深眼底闪过了一抹浓重的疑惑,脸上神色不定。 这个时候,叶杏已经用一只瓷缸端来了一大杯水,然后一手托起了他的后脑,一手将茶杯凑到了他的跟前,半喂半灌地将整杯水都逼着江辞深喝了下去。 江辞深有心反抗,然而奈何手脚都不能动,加上针灸之后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竟然浑身瘫软,不能再动弹分毫了。 他被灌下了一大杯水之后,更让他羞辱和难堪的事情发生了。 他就在这个时候,尿了出来。 他虽然手脚残疾,但是只是手腕不能用力,手肘还是有力量的,家里有痰盂,他还是可以自己如厕的! 然而,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被叶杏脱光,所以江辞深可以清晰无比地感觉得到,自己本来滚烫发热的肌肤上染上了一层湿淋淋的,带着骚味的液体—— 而且,叶杏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自然将这个状况看得一清二楚,尽收眼底。 江辞深的脸上瞬间又臊又急,整个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青紫交错,极为难堪。 这女人本就看他不顺眼,整日谩骂诅咒他,这会儿被她看到自己竟然尿在床上,肯定是轻则冷嘲热讽,重则打打骂骂。 她嗓门大,每次谩骂他的时候,恨不得整个村子都知道! 让整个村子都知道他控制不住尿在了床上—— 本就万念俱灰的江辞深又一次生出了自尽的念头来。 这样猪狗不如,毫无尊严地活着,倒真的不如直接死了—— 然而,他预料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叶杏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得仿佛习以为常,更是云淡风轻地解释道:“我刚才给你施针只是放出了毒性,不过要彻底去除你体内的药性,就是需要尿出来的,我故意让你喝这么多水就是这个原因,正好你身上也脏了,我给你打个水洗澡。” 这屋子是脏的,原主身上是脏的,江辞深一个残疾人自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了。 别的不说,那衣裳都包浆了,就连头发都已经打结了。 直到叶杏转身进了厨房,江辞深仍没有反应过来。 她刚才说什么?居然要打水给他洗澡? 他莫不是药性上头,出现幻听了?
第3章 全身上下擦了个遍 这边,叶杏走进了厨房,厨房外面开了一个后门,可以直接去去院子里头的水井打水。 叶杏拿着水桶,先将满是灰尘和铁锈的大锅里里外外洗刷了三遍之后,这才将大锅和两个煲都烧满了热水。 烧着水的时候,叶杏又翻遍了整个家,找出了一个大木盆来,准备给江辞深舒舒服服地洗一个澡。 将大木盆放在洗澡间,然后倒满了热水,调到了合适的温度,叶杏这才满头大汗地来到床边。 “水烧好了,我背你过去洗个澡。”叶杏沉声说道。 江辞深简直不敢相信,意味深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叶杏。 这女人刚才想要上来脱他的衣服,被他用手肘用尽全力撞了一下,脚下一滑就跌在地上摔晕了过去。 也正是因为看她晕死了过去,所以江辞深起了杀心,弄翻了煤油灯,想要将屋子烧起来,跟她同归于尽的—— 然而,他做梦都想不到,这该死的女人又突然醒了过来! 而且让他觉得更加诡异的是,这毒妇醒过来后,好像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用针灸解除了他的药性,还要给他洗澡? 她到底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还是肚子里头又藏着什么坏水? “看什么?过来,我背你过去洗澡,顺便帮你清理一下床铺。”叶杏见江辞深目光定定地盯着自己,随手用刚才洗干净拧干的一条毛巾擦了擦汗,催促道。 江辞深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不管这毒妇想要做什么,能够洗个澡,自然是好的。 他都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痛痛快快洗一个澡了。 虽然现在是冷天,不过他仍然能够闻得到自己身上发出的酸臭味,还有自己睡着的床铺,甚至整个屋子,都有一种难闻的腐朽的,让人恶心的酸臭味。 跟他如今这副垂死挣扎的身子一样, 让人忍不住生出厌恶的感觉来。 叶杏现在看到这屋子里头任何东西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严重洁癖的她只想赶紧将江辞深清理好,然后将这个屋子好好打扫一番,要不然今天晚上她真的是住不下去。 所以叶杏自然没有空暇理会江辞深心里头各种复杂的纠结,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背到了洗澡间。 江辞深已经很清瘦,不过到底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原身虽然腰圆膀粗,不过背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吃力。 叶杏刚才已经摆好了两张实木凳子,将江辞深放到了上面。 “闭着眼睛,先洗头。”叶杏拿起了一个水瓢,又拿来了半块黑乎乎的茶饼。 现在这年头虽说已经有硫磺皂和洗头膏这些东西了,不过原主这个人抠搜得很,自然是不舍得买的,所以还是用最古老的茶饼来洗头发。 叶杏让江辞深微微弯下腰和头,然后直接舀了一瓢水,落在江辞深的头上。 将头发打湿后,她掰碎了一点茶饼,直接就放在江辞深的头发上揉碎。 她虽然知道茶饼是用来洗头的,但是不清楚到底是怎么用的,所以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 这茶饼碎揉了上去后,叶杏使劲搓着江辞深的头发,也不知道这个人多久没有剪头发了,头发已经很长了,洗出来更是水都发黑了。 叶杏搓洗了头之后,又舀了好几嫖水给他冲干净,然后用毛巾将他的头发擦干,再给江辞深洗了个脸。 洗完脸后,叶杏总算是看清了江辞深的真面目。 剑眉冷厉,斜飞入鬓,一双眼形狭长的凤眸,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瓣,瘦削的下颌,但是线条完美,轮廓分明,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有一种孱弱的病娇美。 不得不说,这张脸长得实在有点完美。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胡子拉碴,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过了,看起来添了几分沧桑和颓废。 叶杏又舀了一瓢水,然后开始给江辞深擦洗。 刚才洗头的时候江辞深的脸色还是镇定自若的,但是到擦洗身子的时候,他本来略微苍白的脸顿时就浮起了一抹可疑又羞窘的红晕来。 他浓密得如同扇子一般的眼睫毛使劲眨了好几下,绯薄的唇瓣和突出的喉结也数次颤动,不过最后,还是不发一言,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向了叶杏。 此时的叶杏也不知道是被这大盆子里头的热水熏的还是因为给江辞深洗澡累的,早已经满头大汗,整个人粘腻得越发的难受了。 不过她目光清冷而镇静,脸色更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得就像是在喝水吃饭一样,用湿毛巾将江辞深的身体从脖子从脚底,里里外外地搓了一遍,然后又用水瓢浇了好几遍,将江辞深彻底洗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叶杏将江辞深身上的水渍擦干净后,又从衣柜找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江辞深仍有些不敢置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个毒妇,居然给他洗了头,洗了澡,而且是烧的热水,用了茶饼,整个过程很仔细,虽然面无表情,不过动作温柔专注。 不是冷水,也没有往日的谩骂和时不时揪痛他,推搡他的嫌弃动作。 甚至还周到地将他的头发给擦干了。 “你在门口坐一会,我先将你的床收拾一下。”叶杏又搬了两张矮凳子到门口,将江辞深背了出去,叮嘱了一句后,没有等他回答,转身去收拾床铺了。 江辞深看着她那一如既往肥大笨拙的背影,人明明还是这个人,但是她干活却又麻利仔细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辞深的眼底浮起了一抹深深的疑惑来,盯着叶杏的目光也越发深沉了起来,就如同一团晕不开的浓墨一般,幽暗不已。 叶杏这会儿可没有空去搭理江辞深的注视。 作为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这个屋子她实在是住不下去的。 她打开了所有的门窗,因为现在是冷天,所以一股冷风当即就扑了进来,为她送来了一阵凉意,让空气对流之后,屋子里头腐臭酸臭的味道也被冲淡了一些。
第4章 小白脸去相亲受刺激了? 她找到了打扫卫生的扫帚还有鸡毛掸子,先将房梁上面的蜘蛛网还有门窗上面的灰尘杂物全部扫了一遍。 紧接着,她拿出了一个麻袋,将屋子里头没用的垃圾全部收进了大麻袋中,需要清洗的蚊帐,床铺,被子,枕头套,衣服,毛巾等等全部放进了江辞深刚才洗澡的大木盆中。 然后,叶杏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将所有的生活用品用湿毛巾擦了一遍。 大红色的暖水壶,桌子,凳子,柜子—— 锅碗瓢盆杯子等全部统统刷洗了一遍。 好在原主抠搜,这个家里头除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少的杂物,叶杏做事情有章法又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 看着焕然一新干干净净的屋子,叶杏这才自己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天已经黑了,衣服只能明天再洗了,眼下只能重新铺好床,先歇息一晚上了。 原主结婚的时候娘家是陪嫁了一整套新的床单被褥的,不过原主那个抠搜货没舍得用,叶杏没客气,从衣柜里头翻了出来,重新铺上了。 刚将床铺好,外头就传来了一阵拍门声和斥责声。 “叶杏!你也太不是人了!这么大冷天的!你将辞深扔到门口,你是不是想要冻死他?平日里头你对他打打骂骂克扣伙食也就算了!这大冷天的你将人扔出来,你不干人事啊!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叶杏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婶子用手指着她破口大骂道。 “你再这样折腾人,你信不信我让我儿子明日就进城跟江厂长告状!人家娶你回来的时候可是花了两千块钱彩礼的,娶你回来是要照顾他的,不是虐待他的!你是不是想害死他!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毒妇啊你!”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婶子是隔壁张家的,听说江辞深以前帮过她儿子,所以张婶子平日隔三岔五会过来给江辞深送点吃的,但是都被原主给昧下了,每次张婶子过来,看到原主虐待江辞深,都要跟原主吵上一架,但原主也是个泼辣不讲理的,每次都将张婶子给骂哭,还扬言她再管闲事,就将江辞深扔到张家门口去,让张婶子管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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