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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女儿经常写信回来，描述她在乡下过得好。 可是那时见不到人，光靠文字，他们也不放心。 如今看见了女儿的丈夫，方母心也算安定了几分。 裴老大这人长得老实，光看面相，就容易给人极大的好感。 再加上说话做事之间的处事风格，方母看他是越看越满意了。 他们家距离供销社并不远，没一会儿的时间方父就回来了。 左手提着一团瘦肉，右手提着一壶酒。 一进门就开始说道：“不知道你们要来，不然我提前去买肉，我去的时候都只剩些瘦肉了，今天就只能委屈你们吃点瘦肉，等明天爸再去供销社买点肥肉来！” 看着方父一边念叨着，一边走进厨房。 裴老大极有眼色的跟了进去，去厨房帮忙。 最后却被方父赶了出来：“哪有新女婿上门第一天就干活的？” “快去院里陪着小璟璟玩去，我以前可是干厨子的，今晚由我下厨！” 裴老大几番推脱，却也没逃得了被赶出厨房的命运。 见此，方怡乐呵呵的让他看着孩子，而自己则去厨房帮忙。 什么都不干，光在院里陪着孩子玩，裴老大觉得极为不适应。 但是厨房那边岳父岳母又不要他帮忙。 唉，真是愁人啊。 就在厨房里做饭，做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方怡的大哥大嫂也接着孩子回来了。 当看到院里有陌生人的时候，方生还愣了一下。 以为是自己走错院子了，直到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确实是自己家。 正当方生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裴老大脸上挂上了一个笑，开口喊了句：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 当这声大哥大嫂一出来，方生愣了。 这时，在厨房里听见声音的方怡走了出来，看见回家的大哥大嫂，她脸上扬起一个笑： “哥，嫂子，你们回来啦。” 看见方怡从厨房里出来，方生脸上可再没有了刚才的呆愣。 反而转化为了惊喜：“小怡，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也不提前告诉大哥一声，大哥去火车站接你们呀！” 方怡走到自己丈夫孩子跟前：“我们也是临时起意，想着等信送到，我们人也到了，就没提前跟你们说。” 方怡的大嫂这是第一次看见小姑子，简单的打了两句招呼，就进厨房帮忙了。 裴璟则和舅舅家的表哥玩了起来。 留下方生方怡和裴老大在一旁说着话。 认真算下来，他们这些亲戚真的没见过，所以聚在一起聊的问题也很多。 冬季的天黑的格外的快。 厨房里的饭菜才刚刚端出来，天就已经完全黑了。 今天是方家最热闹的日子，除去远在外的小儿子，剩下的都来齐了。 方父方母脸上都洋溢着遮不住的笑，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方父和儿子还有女婿喝着酒，而方怡则和母亲和大嫂凑在一起，慢慢聊着这些年的变化。 裴璟和刚见面的表哥也是聊得来，一伙人分为三个小群体，大家都各自聊着。 裴璟和表哥分享着乡下的所见所闻，以及春去秋来以后满山遍野的花。 而方杰和他分享着城里的公交车，连环画。 到晚饭结束的时候，三个大男人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等把他们送去休息以后，方怡和大嫂才慢悠悠收拾着餐桌。 两个陌生的女人，因为家庭这个纽扣聚在一起，虽然彼此之间还生疏着。 但是配合起来也是天衣无缝，有来有往。 — 回外婆家的第一天，裴璟感觉很好。 表哥还和他做了约定，说等明天起床以后要带他去打沙包呢。 以前他活了很久，可是孩童之间的趣事，做的真的很少。 如今能重来体验一次，他真的是满怀惊喜啊，该玩的时候就该放肆的玩！ 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听着他爸的鼾声，裴璟慢悠悠也睡了过去。 方怡和母亲多年未见，晚上也没和他们父子俩一起住，而是和方母睡在了一起。 方家的这个小院虽然小，但是上下有两层，房间也足够。 第二天。 裴璟醒来的时候，他爸还在旁边呼呼大睡。 他向来是个自力更生的小朋友，自己给自己穿好衣服鞋子后，才拍了拍他爸的脸。 “爸，起床啦！” 但是他的呼喊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裴老大依旧睡得很沉。 见此，裴璟也不勉强了，自己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小院里，方怡早起来了，正和母亲小声的说着话。 看着儿子自己出来，方怡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你爸还没起吗？” 裴璟摇摇头，用视线去搜寻方杰的身影：“还没呢，我都喊了也喊不醒，我就只好自己起来了。” 看着小外孙奶声奶气的声音，方母满眼慈祥的朝他招了招手。 “你爸昨天喝了酒，今天恐怕不到日照三更起不来，快来外婆这。” 裴璟迈着小短腿走过去，甜兮兮的喊着外婆。 方母搂着他问着一些乡下的问题，而方怡则趁此机会进了屋。 看见睡的还沉的裴老大，她伸手摸了摸丈夫额头，最后又给丈夫盖好了被子，才出来。 母子俩陪着方母聊了一会儿，后来方杰就起来了。 两个小家伙窃窃私语着，随后就牵着手跑出了门，去找邻居的小伙伴玩去了。 这时候的游戏很多，什么跳房子跳皮筋打沙包之类的，多得很。 方杰很喜欢这个小表弟，把自己认识的朋友都介绍给了裴璟。 裴璟性格软，那张嘴又会说话，一时间倒是和周围的这些伙伴打的火热。 回外婆家的这几天中，裴璟每天就是吃了睡，睡醒以后和方杰一起出去玩。 大人之间的那些事情，他一点都不操心。 反正一切都有父母在。
第79章 对照组知青的儿子（29） 这样的日子直到过了除夕，正式进入1971年。 她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嗑着瓜子聊着天。 眼看着情况差不多了，裴老大开口道： “爸妈，我们打算明天就走了，等明年过年再来看你们。” 本来方家父母脸上还带着笑，听到女婿这话以后，脸上的笑容落了两分。 相聚时难别亦难。 方母：“多待两天呗，小璟和小杰正玩得开心呢，明天大年初一，正好一家人去外边走走。” 方怡倒是很想和家人待在一起，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现实。 他们一家三口回到娘家，吃住都是娘家在付出，待个五六天就够了。 若是再待下去，恐怕大嫂也该有意见了。 方怡拍了拍母亲的手：“妈，我们村里只给了15天的假期，明天我们必须得走了，等明年我们再来，到时候多待几天。” 方母有点不舍，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女儿嫁人了和没嫁人的区别。 始终现在那边有了一个家，也无法一直留在海城。 方父：“行，那明天早上让你哥去外滩那边给你们买点海货提回去。” 方怡拒绝，但是拗不过父母，最终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第2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方生就已经坐着公交车去了外滩那边。 等到裴璟一家三口收拾整齐的时候，方生也提着一大袋晒干的海货来了。 在海城这些东西很便宜，随处都有卖的。 但是在南省那边，可就吃不到这样的东西了。 看着大哥买了这么一大堆，方怡有些哭笑不得。 “哥，我们哪吃得了这么多？分一半留在家里吧。” 方生摇摇头，在家里找了个绳子，把麻袋拴好。 “这些东西可不完全是给你的，还要给妹夫和小璟吃呢。” “在南省那边肯定买不着这样的，这东西不贵，你们带回去，闲暇时候做个干菜吃也要得。” 礼尚往来，不就是把东西相互送一送吗？ 方怡来的时候大堆小堆带了很多，去的时候，方家自然也得给他们准备准备。 有来有往，感情才不会淡。 方怡推脱不过，最终也只能由她哥把那一堆海鲜压在他们的行李中。 他们来的时候带了多少东西，去的时候同样也带了多少。 看着这满满当当的父母心意，方怡悄悄瞧了她嫂子一眼。 多年不回来的小姑子突然回来，还带走家中这么多东西，嫂子不会介意吧？ 好在她大嫂脸色不错，笑眯眯的牵着方杰叮嘱裴璟：“等明年还来玩啊。” 看见大嫂这样子，方怡提着的心微微放了下去，走到她面前： “嫂子，南省距离海城太远，我一年可能也只能回来这么一次，家里辛苦你了。” 方怡她大嫂倒是个大度的，听见小姑子这话，她也没有拿乔，只是笑了笑： “应该的，我嫁过来就是方家的媳妇儿，照顾父母那是天经地义！” “你放心在那边生活，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看看就行！” 方家三个儿女，如今只有大儿子方生在家。 一个姑娘远嫁南省，还有一个儿子工作调动，去了黑省那边。 在那边找了媳妇之后，基本也是很少回来。 家里人口简单，方家父母也不会挑事打压儿媳妇，所以方怡大嫂的日子过得还是很好的。 逢年过节这些亲戚回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也就这么几天。 等他们走了，这家里还不是她说了算？ 方怡听着大嫂这话，心里也是有几分感动的。 一家人又寒暄了几句，最后由方生把他们送到火车站。 对比起他们杏花村来说，这海城实在是太过繁华了。 已经有了几分现代建筑的痕迹。 但大部分还是民国时期留下的那些建筑，看起来古色古香，很是美丽。 只是这时候的人们都忙着生活，忽略了身边这么美的风景。 “爸，我喜欢这种房子，以后咱们买一栋这种房子吧。” 去火车站的路上，裴璟坐在他爸的腿上，看着路边一排排民国时期留下的别墅，他悄悄搂紧了他爸的脖子，说了一句。 裴老大听见儿子的话，扭头看了一眼外头那高端大气的房子。 他觉得他儿子好像有点高估他了，这房子是他买得起的吗？ 但是为了不辜负，一个父亲在儿子心中无所不能的形象。 裴老大还是点了点头，像哄小孩似的：“好，以后你乖乖读书，爸就给你在海城买一栋大房子。” 裴璟点头，伸出小手来：“拉个勾！” 裴老大也乐意陪儿子闹，把大手就挂在了儿子的小拇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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