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岐宴,你说你忙,那你在忙什么?” 沈长生受不住他这样一声一声的唤她,反倒像是她在欺侮人一般,索性丢了荷花枝,直起身看着她。 沈长生觉得谢岐宴和她之间,必须要讲明白些,不然她会患得患失。 她待谢岐宴真心,也想他真心待她。 沈长生很少在谢岐宴面前生气,一是,谢岐宴让她生不起气。二是,她真的很珍爱谢岐宴。 自小就喜欢他足以让她落了下乘,如今横眉冷眼的看着谢岐宴,比往日少了温顺,多了几分刚毅的俏。 谢岐宴看着沈长生,温声解释道:“京都局势复杂,大理寺的陈大人掌握不少机密,陛下命我彻查此事,本想着此时也要不了多少时间,谁料牵连甚广。” “不过此事却是伯岐的错,娇娇勿恼。” 谢岐宴话语到此,并没有往深处讲去。 谢岐宴教导的沈长生,她学的也是君子六艺,以往也会时常和她探讨朝中之事。 谢岐宴从来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有偏见,所以沈长生立马就能理解到,他讲的是什么。 沈长生忧思,谢府是站在宁王一方的,牵连甚广几个字,包括了很多不能言的,多半是当朝的几位皇子。 让她不由得想到沈府,到现在都摇摇晃晃,没有站位。 误会解除了,沈长生面上柔和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完全原谅谢岐宴。 谁让谢岐宴今天离得安悦郡主这样近,明明安悦郡主就明显的喜欢他,沈长生也是会吃醋的。?
第23章 噩梦 “我怎么会恼了,我口味清淡,可不会去吃些怪味的醋。”沈长生仰了仰头,一副还是没有原谅的表情。 谢岐宴的心放下,忍不住伸出手揉揉沈长生的头。 沈长生躲过,目光狡诘的看着谢岐宴:“谢公子这可是郡主的宴,切勿出格。” “小骗子。”谢岐宴弯了眉眼,伸出手主动的用力一拉。 沈长生跌入他的怀里,她还想要挣扎一番,奈何谢岐宴抱得紧,也就任由他抱了去。 “不要动,娇娇。”谢岐宴半月未见沈长生,自然也是思念万分。 刚才还被沈长生吓了一番,此刻只想抱她一会儿,以喂相思疾苦。 “谢公子,要是让旁的人发现,在拉拉扯扯的我们,我可是要你负责的哦。”沈长生的手环抱着谢岐宴,半开玩笑的道。 谢岐宴的额头蹭了蹭沈长生,想也没有想的接过话道:“那我们就过明路,两姓递交信物,去堵他们的嘴。” 沈长生忍不住弯了眉眼,透露出光,没有搭话。 沈长生没有搭话,谢岐宴不安的收了双臂,将她圈紧,半响哑着嗓子低声。 “娇娇,我明日就上沈府,我们先定亲,明年就成亲好吗?我有些不想等了。” 沈长生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谢岐宴心微霁,恨不得抱起沈长生转上几圈,但还是克制住了。 到底是别人的府邸,不能太过放肆,所以谢岐宴抱了一下就松开了。 恰好松开没有好一会儿,安悦郡主身边的丫鬟,一脸焦急的寻来,说安悦郡主闹着要见谢岐宴。 谢岐宴皱眉本来想要拒绝的,安悦郡主酒醉他本就不该去的,理应避险的。 偏生那丫鬟哭画了眼,非说安悦郡主哭着喊着要见谢岐宴,任何人都劝不听。 谢岐宴皱眉,安悦郡主向来注重形象,哪里会又哭又闹的。 多半是丫鬟为了要他前去,故意言重的,身上到底是背着太子下的旨意,他想着,还是前去看一眼。 “娇娇,明日等我。”谢岐宴看向沈长生。 沈长生哪怕再是不情愿,他去看那个什么安悦郡主,但又想到明日他就会上门昭告所有人。 她又何必这样小气呢,所有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岐宴离去。 然后独自重新趴在栏杆上看鱼,但是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算着时间准备回府。 大概是趴了一会,手臂有些发麻,谢岐宴也一直没有回来,沈长生准备起身回府。 刚抬起头就看见,河岸对面立着一个黑衣男子,头戴金冠目光如矩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沈长生礼貌的对着那人阖首,那人同样回了一礼。 莫约是前来赴宴的文人,沈长生也没有多想的离去了。 那黑衣金冠的男子,目光紧盯着沈长生的身影。 本来是在太子府呆着无聊了,有安悦的人来请,想着顺道来这里透透气,谁料那人专门远带路起初并没有在意。 无意撞见水榭之中,忽隐忽现的美人,容貌堪称绝色,比太子府那些女人美得不知道多少,本就喜好女色的他当下唤来暗卫。 “去查查,刚才那女子是谁。” 暗卫低头回道:“是,殿下。” 当朝太子喜好女色,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只当这是安悦有意安排的,也没有放在心上。 谢岐宴这边跟着粉衣丫鬟走着,越走越荒凉安静,不由得起疑。 安悦郡主向来喜欢身边跟着一群人伺候,怎么会来此处,皱着眉头刚想询问。 前面的小丫鬟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眼中都是冷意,谢岐宴警觉不对,转身欲要走。 还没有转身,就被那丫鬟撒了满眼的粉末。 饶是谢岐宴紧闭气息,也触不及防的沾了些进去,直直的倒在地上。 那丫鬟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看见,才托起谢岐宴,快步往着前方的阁楼走去。 另外一边,沈长生莫约天要黑了之际才回到沈府。 路过小花园,远远看过去一人跪在青石阶上,背脊挺得直直的,就算没有看到那人的面,她也认得是沈意奴。 沈长生掩下厌恶路过,一片衣诀都没有回头。 “大小姐安好。”沈意奴温声问好,只得到了冷哼的一声。 沈意奴隐在夜色中,只能看见漂亮的轮廓。 沈长生没有搭理,沈意奴也不在意,甚至心情甚好的等人走过,赏着月。 今日他去见沈千了,过一段时间就是他阿娘的忌日,想要去瞧瞧阿娘。 谁知道触犯了沈千那一条神经,平日里装得和善慈眉的沈千,破了伪装,怒视着他,后面罚他再次跪到天明。 “爹爹,阿娘过几日忌日,你不去瞧瞧她,也不怕她心不敢化作厉鬼也要来寻你?” 沈意奴乖巧漂亮的脸庞,像极的宸娘,讲出来的话算不得什么好话。 沈千本来见到沈意奴还有几分笑意,现下乌云布满。 “可怜我那阿娘,被他心上人害死,不得善终,爹爹,你怕不怕你的报应,都落到姐姐身上?” 沈意奴弯着眉眼瞧着沈千,哪怕他此刻是跪着,也给沈千一种,他在俯视自己的不堪一样。 “不要叫我爹爹,不要叫娇娇姐姐,你不配。” 一巴掌打过去,等沈意奴擦着嘴角的鲜血,抬头,眼眸黑得像是幽湖一样毫波澜,若无其事的笑着。 “怎么不配?不都是流着一样的血?你也觉得肮胀是吧,我也觉得呢。” 沈千越生气,沈意奴心里面就越发的痛快,他已经完全不会,对沈府的任何一个人,有半分期待了。 如今能够恶心到沈千,他就觉得愉悦万分。 想着刚才沈千颤抖着手指,怒吼要他在这里跪着的模样,还是觉得欲犹未尽。 收回望月的目光,看着沈长生离去的地方,弯了眉眼,藏在夜色中是迤逦的光,像是找到宝物的少年笑。 “明天是个好时辰,希望你们和我一样快乐。” 第二日。 尚在睡梦中的沈长生被噩梦惊醒,衣裳都被汗水湿透。 沈长生伏在床头低声喘息,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少年提着染血的弯月刀,弯月刀还尚在滴血。 滴答滴答的,像是西洋钟一样的声音。 一手提着尸体,像是察觉到沈长生的视线,突然转过头。 一张迤逦漂亮的脸,明明乖顺极了的一张脸笑得恶意。 “姐姐不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随手丢弃向抹布一样的尸体,走向沈长生,沈长生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看见少年一刀一刀的刺向自己,血染整个梦。 等噩梦的余感过后,沈长生有些怪异自己,竟然会做这样的梦,大约是昨夜看到了沈意奴。 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慌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想到昨日在郡主府谢岐宴讲的话。 沈长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唤来春晓,叫水。 焚香沐浴更衣之后。 沈长生回到妆案前,细细的挑着首饰,频频转头问向春晓。 春晓每一个都称好看,沈长生生得好,就算是头裹素巾,都要别样的风采。 春晓打量着面带春潮的沈长生,沈长生向来稳重很少在意这些,今天明显反常。 “小姐,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今儿个院子中长生树上的雀鸟喜滋滋的叫不停。” 春晓,趴在一旁见沈长生高兴,自己也是满眼笑意。 沈长生自然知道春晓在打趣自己,勾了勾唇角,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春晓。 便伏在春晓的耳畔轻声嘀咕,看着春晓脸上的笑转为诧异,挑眉继续挑选首饰。 这番沈长生居在长生院中,细细的穿搭着,前方太子突然造访,递了庚帖。 沈千准备前来迎接,奈何太子笑道,私服走访无需俗礼。 沈千内心惊涛拍案,面上还是强笑着,将太子迎接进府。 暗自意示一旁的管家,通知沈长生不要出门。 太子爱好美色众所周知的事,他本也与太子的交集不多。 沈千唯恐太子是冲着沈长生来的,一面惶恐不安,一边挂着无可挑剔的笑,跟在太子身边。 好在太子像是真的是,无意之间来访的一样。 一路和善的和沈千讲着话,称赞着沈府雕梁画柱的堂皇景色。 沈千一边答应着,一边暗自松口气。 但是也没有松口气多久。 太子路过花园之际,突然望向前方的阁楼,笑道:“听闻沈卿独得一女,那阁楼修建得如此秀丽,该不会是令千金的闺阁罢?” 虽然语调像是无意的开玩笑,足以让沈千警铃大作,连连做辑。 “回殿下,正是,小女贪玩,今日前往南山大佛寺,礼佛去了。” 太子诧异,昨日他已经让人前去打听的,倒是没有想到,今日好巧不巧的沈长生不在? 看向沈千,他表情不似作假,太子才皱头。 见不到美人,也没有了逛他人府邸的兴趣,戏又要做足,当下有些懒洋洋的,自个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人是来了,还是打算装模作样的呆上一会儿,才回去。 太子语气无不遗憾道:“听闻沈卿的千金,生得貌美如花,看来今日是无缘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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