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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团子扯开大哥的手臂，向前走一步仔细的打量着小孩的手，过分眼熟的圆坑型疤痕，不禁让他疑惑，这形状怎么那么像阿玛身上的痕迹？ 阿玛因为得过天花，脸上身上不免有些痕迹，其中脸上最浅，不仔细看其实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手臂背部一些地方还是有一些较深的坑。 以前自己无聊的时候还会挨个的数一数，再比较比较哪一些痘坑变好了。 天花？牛长痘？胖团子敲了敲脑袋，这两者好像有什么关联来着？自己学过的。 牛的痘会传染到人身上，形状和天花类似，牛痘！是牛痘！！ 可以预防天花的牛痘，两者都是天花病毒，但牛的天花病毒症状比人的天花病毒更轻！！ 中国医者早就知道，种痘可以预防天花，但长久以来使用的都是人痘，总共有四种种痘方法，分别为痘衣法、痘浆法、旱苗法、水苗法。 种痘术的发明，可谓是天花病毒战争中微弱的希望，也为后续的牛痘接种做了部分启迪。 胖团子火热的看向那头病牛，这可是一头好牛呀！ 大阿哥瞅着胖团子对那头牛热情的注视，仿佛对方是什么无价珍宝似的，腿还不由自主的向那牛走去。 看着他赶紧拦住对方，担心的把手摸上去试了试温度，他觉得胖弟弟是不是烧坏了脑袋才这样。 “大哥，我想……”胖团子目光一直注视着那头牛口中说着，他想要上前看一看，有可能的话还想要收集一些痘液，这样回头就可以做牛痘疫苗了。 “不行。”大阿哥果断拒绝，看胖弟弟这样子就是想要亲自上手，那牵牛人手上的疤痕虽然没什么可怕的，但胖弟弟全身肉嘟雪白的，要是长了那种疤痕肯定会很丑。 “可是这东西很重要，对我们身体有好处。”胖团子尝试着说服大阿哥，想让对方松开手让自己上前去真实的看一看牛痘长什么样。 “那也不行，要不然让我去。”大哥看着胖团子坚定的神色，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说道，反正自己皮肤比较黑，有几个疤无所谓。 小孩儿挠挠头，不明白眼前的两人怎么好好的就争起来了，而且刚刚还恨不得离自家牛远远的那位大少爷提出自己上前接触？ 相互拦着的两兄弟都撇着不让对方上前，一个是担心留疤，一个是担心危险，这样僵持不下不是个办法，胖团子想了想后暂停了自己上前的想法，大阿哥这才放开了手。 “这牛发病几天了？”胖团子开口问道，以后读氛围潜伏期，皮疹期，丘疹期，疱疹期，结痂期，脱落期。 不知这头牛是在哪一个时期，对应的时期有对应的时间，知道了之后自己就可以根据确切的时间来做准备。 “有四五天了，最开始只是暗红色的小斑，现在变成了水泡状，所以得管事才让我家赶紧把牛牵走。”小孩算了算时间说道。 天花病毒有12天的潜伏期，两天或四天左右出皮疹，之后两三天的丘疹期，所以现在是处于丘疹期了。 这些皮疹会慢慢的从小红斑点变成水泡痘疱，周围皮肤变得红晕，之后里面会慢慢变成灌脓长成脓疱，这时候就会有痛感，并且伴随着灼热发烧的感觉。 熬过这一波之后，体温会逐渐降低，脓疱会慢慢干缩结痂，在之后半个月或一个月内痂 壳会慢慢脱落，因为长肉会有瘙痒感，并且会留下疤痕。 也就是说，自己大概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可以用来准备接种牛痘。 胖团子算了算觉得时间还比较充裕，这样的话也就不必着急采集了，因为现在的牛痘还没有浓浆。 胖团子摸了摸下巴，看着眼前这头牛，决定将它带回宫中，精心照顾一番。 当即招手喊来身后的王太监，吩咐道：“将这头牛买下，带回宫中，顺便看看其他的病牛，若是有长了脓疱的也一起买下，记得单独放置。” 胖团子叮嘱道，病牛身上的病毒虽然危害不大，但传染性还是很强的，最好单独隔开。 “对了，找一些出过天花的宫女或者太监照顾这些牛。”胖团子再次叮嘱，这是为了防止其他人染病，天花只要有接触传染真的非常快，所以还是小心处理最好。 王公公一听天花，心头一紧，抖着声音问道：“那找牛的也要出过天花吗？” “对，都要，而且这些人接触过牛之后不要乱跑，要消毒之后才能接触旁人。”王公公的问话让胖团子迅速意识到了自己的防范漏洞，他赶紧补充道。 胖团子这些话让王公公心头狠跳，以他的脑袋瓜子迅速意识到了这些牛怕不是有问题，不然太子殿下不会如此叮嘱，这牛和天花又有什么关联吗？ 按下心头的疑问，王公公迅速展开安排，幸好，他手底下的一些人大部分都是出过花的，所以人手足够。 胖团子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金裸子递给对面小孩同时开口说道：“你家的牛，我买了，谢谢你。”这可是对方他也发现不了这天花牛，牛痘这东西可真的太重要了！ “谢小少爷赏。”小孩双手捧过金裸子满脸喜色开口道，虽然不懂这小少爷买牛有什么用，还跟自己道谢，但这几个金裸子的价值他还是懂的。 他家隔壁那户人家就是得了来庄子游玩的老爷赏的金瓜子直接发达了，一家子买了地买了房。 想到这儿他的手都有点抖，这金裸子可是比金瓜子还要大几倍呢！ 胖团子和大阿哥一起先坐马车回宫，余下的牛等着王公公的徒弟慢慢赶回来。 “弟弟，你要那么多牛干什么？”大阿哥还是问出了自己疑惑了好久的问题，明明这一次只是来监督一下玉米的收成，顺便出来游玩透气的。 可胖弟弟买了牛之后直接说要回宫，原本定下的计划直接打乱，大阿哥心头并没有什么不满，但就是很奇怪很疑惑。 那牛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值得胖弟弟如此做？这问题没搞清楚的话，大阿哥是放心不下的。 “大哥，过阵子，咱们一起接种牛痘吧！”胖团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大阿哥邀约道，牛痘种下之后可能两三天就会有反应，而且好的非常快。 这么多天足够他做几轮实验了。 当然若是能同时找到一个天花患者就更好了，这样就可以直接验证一下中的牛痘到底有没有生效。 只是实验对象自己得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与阿玛还是与九黎讨论呢？九黎以前提到过实验会用什么小白鼠，可是这边白色的老鼠很少见。 “牛痘？那是什么？”大哥疑惑的看向胖团子等着对方解释。
第96章 胖弟弟口中经常会出现一些陌生的词汇，每当自己不懂的时候，他便会详细的解释给自己听。 “它可以预防天花，比天花的症状更轻，好了之后最多留下一小块疤痕，中了牛痘之后就不会再得天花了。”胖团子开口解释道。 “不会再得天花？真的吗？”比胖团子大两岁的大阿哥自然知道天花是什么东西，得了这个病几乎是必死。额娘无事时都会为自己祈祷，提到天花的次数非常高，很怕自己得天花。 “真的！不过要做几轮实验试一试效果，之后在接种到我们身上。”胖团子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大哥当即激动的握住胖团子的双肩摇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可是天花呀！ “大哥你淡定点，不要太过激动。”胖团子脑袋被晃的有些晕乎，赶紧喊道，当然对大哥如此作态还是很理解的。 自家汗阿玛当初被立为皇帝，除了本身聪明之外也有得过了天花的原因，而皇玛法就是得天花走的。 而且这时期的人们几乎是闻天花而色变，天花代表着死亡，存活率极低，就算有人痘也一样，人痘大概也只能保证十之二三的存活率，更何况还不是所有大夫都会。 红翡不在，所以马车内是王公公在一旁伺候着，听着两人谈话的王公公脸色通红，手不停的在抖动，腿还有些软乎。 他心头从不敢置信到将信将疑到深信不疑，他狂热的看向太子殿下，这可是天花呀！天花呀！ 太子殿下虽然屡次拿出褚多神物，但很多东西对于他这种宫中太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触，除了那三种产量大能喂饱人的土豆，红薯，玉米。 可这天花若是能解决，那可真的是惠民万千，毕竟自己之所以入宫就是因为天花肆掠，一家人中的顶梁柱父亲爷爷都得了天花没了。 自己得了天花活了下来，可娘拉扯不了太多孩子，只能将养不活的小的都卖了。那么多兄弟姐妹中，只有自己长的还算白净，就被卖到了宫中当了太监…… 王公公看着打闹的两兄弟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殿下行事有自己的一套规章法则，只要自己跟在殿下身边，那么想看到的迟早会看到。 “我们什么时候种牛痘？”大哥眼睛发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十天后？”胖团子心中估摸着一个大概的天数道，在这十天期间他要试验几轮证明一下牛痘对于天花的抵抗效果，不然阿玛肯定不会让自己接触这些东西的。 “行，我等着了！”大阿哥挑眉道，言语中充满了期待。 因为回来的很快，所以胖团子和大阿哥回宫后也才到申时末，与大阿哥告别的胖团子小跑回到了昭仁殿。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康熙正拿着资治通鉴翻看，时不时停下来喝口茶，然后再继续看书，只是眉眼间有些愁绪。 哒哒哒…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前面声音较轻，后面声音更重，康熙一听就知道这是胖儿子回来了，拿起书签卡好位置，将书放到一旁等着对方的到来。 他身侧的梁九功自然也听到了声音，看着皇上这副模样，这书估计一时半会是用不到了，他赶紧上前分门别类的放在一另一边的书架上。 康熙眼神抬起，望向门帘处，不一会儿珠串揽起，一个身穿蓝色纱质单褂的三尺高小孩跑了进来，直扑自己而来。 康熙伸手接住，小孩抬起头伸手要抱，肉肉的脸上一双又大又圆的凤眼好看极了。 康熙笑着将他抱起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要逛一逛，顺便在外面用膳吗？”言语间有些醋味。 今天一早胖儿子就嘀咕着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开始自己以为是他嘴馋了，问了才知道这是他为了和大儿子保清一起出去玩做准备。 并且还被告知了晚上有可能不会与自己一起用膳了。 听了这话的康熙当时看着认真准备的胖儿子心口都酸极了，这简直就是区别待遇，跟自己出宫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阿玛！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胖团子激动的对着康熙道，压抑已久的兴奋终于释放出来，他还开心的在康熙怀里滚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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