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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东西。”康熙漫不经心的顺着胖儿子的话题说道，手上却抓紧了力道，防止胖儿子太过欢脱滚了下去。 “牛痘，阿玛！我发现了牛痘！”胖团子小脸上满是惊喜，跳着小脚跟康熙分享道。 看着康熙眉头皱起，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胖团子迅速解释道：“牛痘可以防天花，发了牛痘之后就不用怕天花了！天花就再也染不上了，就跟发过天花的人不会再发天花一样。” “而且牛痘症状轻，最快两三天，最多五六天就可以好起来，根本不会像天花那样病得那么严重。” 康熙眼睛随着这话放大，震惊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原本还注意着力道的手越抱越紧，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牛痘…天花…牛痘…天花… 最终理解成了一句话，得了牛痘就跟得了天花一样…… 得了牛痘好的快，症状轻…… “阿玛，你抱的太紧了！”胖团子嫌弃的推开康熙，将他从思绪中拉起。 康熙连忙松了手，检查完胖儿子四周后，声音飘忽的开口问道：“我刚才听到你说了句，得了牛痘就不会得天花？” “对呀！”胖团子点点头，眨巴大眼睛肯定的说道。 “牛痘还好得快？”康熙深呼吸再次问道，这次双眼直视胖儿子，想要第一时间注意到对方的回复。 “没错！小孩子两三天就好了！”胖团子回忆着看过的介绍说道，牛痘创始人琴纳医生给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接种了牛痘之后，对方有反应后两三天就好了，很快就和其他孩子们西闹玩耍了。 康熙吸气呼气三次之后，对胖团子开口道：“怎么弄？要什么东西？要什么人？” 接连三问展现了他有些急切的态度，因为今天他接到了一个折子，京城外数里难民处出现了一个天花病人。 检测出病源的大夫向管理难民的官员禀报后，对方立即将发病的人单独娜出隔离，之后写折子上报。 之所以有这个难民处，也是胖儿子提议的，京城人口众多，难民一旦涌入，治安之类的绝对会生变。 所以在京城数里外用水泥砌好了一片收留处给这些人住，顺便在这里派了一个管理官员查看户籍，确定品行无害后才会放进京城。 凡事口碑不行，作恶多端的都会被留在此处，不让他们进城捣乱。 此刻他又无比庆幸对于胖儿子一些有用的建议自己都是会听从并且执行下去的，不然他无法想象若是这个天花病人在京城内发病，京城会如何？ 而他们这些居住在京城内部的人会如何？ “阿玛，要找人，找愿意种痘的人，若是还有得天花的人那就更好了。种痘成功之后可以让种了牛痘的人再去染天花做实验，以此证明牛痘确实能抵抗天花。” 胖团子想了想资料上介绍的琴纳医生实验的过程道。 琴纳医生找了一个愿意接种的小男孩和一个得了牛痘的小女孩，在小男孩儿成功接种并且治愈之后，还给小男孩种了天花病人的脓液，男孩毫无反应依旧健康的成长，这个过程证明了牛痘确实能预防天花。 “人？自愿……”康熙有些犯难的呢喃，自愿接种牛痘做实验，正常人恐怕不会自愿的吧？也许…… 康熙想到了天牢中各种死刑犯，还有各种重刑犯，若是选这些人呢？对于他们来说，若是能有一个活命的机会，那肯定是死命的抓紧了。 至于天花病人这不就是正好吗？难民处那里就有，而且还是刚刚发病的。 按照胖儿子自己说的，接种了牛痘之后，快则两三天，多则五六天就能好，而好了之后正好难民处那位发了天花的病人，应该能灌脓了。 时间点正好，沾染了天花之后发病是非常快的，若是四五天内没有反应，那么这个人种的牛痘就可以肯定绝对能预防天花了。 想到这儿康熙肯定的对着胖儿子点头并说道：“没问题，人有，天花病人也有。” 胖团子双眼一亮，兴奋地抱着康熙跳了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 十天后，冷宫偏僻处，十几个种植了牛痘之后又接种了天花的死刑犯终于见了天日，他们望着烈日，眼神中透露着渴望，终于活了下来了…… 太医院的孙大夫看着这十几个珍贵的病例叹了口气，对他们道：“此番出去之后，一定要脚踏实地的做事，不要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儿了。” 这几天接触下来，他也知道这几人都是天牢中的死刑犯，自愿来到这儿接种牛痘，为的就是活下来之后能够获得自由，所以他也感慨了几句肺腑之言。
第97章 “多谢孙太医，我等为的就是安稳度日，自然不会再做什么不值得的事了。”平日里领头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抱拳感谢孙太医道。 对方这些日子确实的关怀着自己这群人，从头到尾妥善的照料，时时刻刻的问怀也让他们体会到了久违的关心。 其他人也学着领头的抱拳行礼道：“多谢孙太医，我等谨记在心。” “好好……收拾好东西，去吧。”孙太医欣慰的点点头，这些虽然是死刑犯，但大多是因为各种案件牵连被关进来的，没有什么杀人之类的刑犯，所以自己一直对他们态度不错比较温和。 几人收拾好东西之后，一位太监从门外进来领着几人出去，一行人缓慢走过宫道，身影逐渐消失在层层宫墙中。 孙太医目送他们走远后转身吩咐一旁的徒弟：“开始杀毒，凡是他们用过的被褥衣物全部烧掉，凡是服饰过账户过他们的太监宫女全部送往另一边隔离查看，凡是……” 话音落下，冷宫内众人按照孙太医的吩咐动了起来，孙太医也在经过一番杀毒之后，重新换了干净的衣物去面见了康熙。 乾清宫，正殿内。 “臣参见皇上。”孙太医跪拜行礼喊道。 “免礼。”康熙迫不及待的摆手示意对方起身道。 “启禀皇上，此次接种牛痘者症状皆轻，多在两天内有反应，痊愈快速，之后接种天花，观察数天之后，确认无异人有反应，凭此可断定，这个牛痘与人痘类似，接种痊愈后便不会再得天花。” “这是一份详细记录册，请皇上过目。”孙太医从袖子中拿出一份记录书册，双手上举，一旁的小太监接过递给梁九功。 梁九功屏气接过，转身呈给康熙，眼神带有几分炽热的看着这份册子，这可是第一手珍贵的资料呀！ 虽然那天太子殿下的话语清晰的描绘了牛痘和人痘两者的区别，但言语中缺乏了牛痘的详细资料，而眼前这本册子记录的就是牛痘的详细过程，无疑为之前太子殿下的说法添加了切实的证据。 听了孙太医的话眼神无比激动的康熙拿过册子，赶紧翻看…… “谈文锦，年四十，体健，于六月二十八日接种牛痘，七月二号病愈，七月三号接种天花，接下来数日间无反应，能吃能睡，精神良好……” “卫历，年二十八，于六月……接种……七月一号病愈……后接种天花……无反应……” “万可，年三十，于……接种……七月……病愈……接种天花……无反应……脸部留疤……” …… 如此记录了数十个，康熙一个个翻过，看见那一个个无反应脸上笑意越来越深，看到最后一个无反应时大叫了一声：“好！！！” “来人赏银百两，赐玉玉如意一对，再将那本《伤寒杂病论》赐给孙太医，希望孙太医日后也能写出这么一本流传后世的医书呀！” 康熙意味深长地说道，牛痘能够预防天花，可不就是会被众人奉为神医流芳百世。 孙太医被选为照顾这些病人还是胖儿子推荐的，胖儿子在长生生病时见到过孙太医，对方医治过程中时不时逗弄长生，说话有趣，给胖儿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胖儿子这次推荐别人来主导也是将这份功劳拱手让出，康熙经过调查后斟酌再三同意了胖儿子的做法。 毕竟太子并不需要太多的虚名，而且孙太医经过胖儿子一顿传授之后，简直是将胖儿子视若神明，但凡看到胖儿子眼神中必然是狂热崇拜。 “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待。”孙太医跪拜行礼道，心中激动万分，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青云路，前途不可限量了。 按照太子殿下的说法，将这些整理成册并且传播出去之后，自己必将成为一派宗师级别的的人物，而皇上说的正是他接下来的目标。 “明日由你来为太子、大阿哥、大公主、二公主四人接种牛痘。”康熙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两日一直关注着牛痘进程的胖团子四人在得知牛痘可以预防天花并且症状很轻之后一直吵着要提前接种牛痘。 但都被自己拦下来了，因为没有十全十美的把握，自己不敢让他们轻易尝试，如今接种了多少人就活下了多少人，自己自然不会拦着他们了。 “是，臣遵命。”听到这件事的孙太医双眼发亮迅速回应道，并且心中暗喜，终于可以见到太子殿下了，并且还是接连数日，这次他一定要和太子殿下好好的讨论一下牛痘，弄清楚为何两种不同的病状，却有着类似的功效。 这边，从上书房结束了课业之后的胖团子四人依旧来到了昭仁殿修整，开始讨论起了最近的热话题牛痘。 “保成，为什么牛痘可以预防天花呢？”大公主放下杯子好奇的开口问道，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困惑了。 “对呀，为什么呀？”二公主附和道，眨着杏眼望着胖团子，期待着他的回复。 原本专心在和奶茶作斗争的大阿哥听了这话，也赶忙放下手中的奶茶睁着溜溜的眼睛一同看向胖团子。 三双六只眼齐刷刷的看向自己，胖团子挠了挠后脑勺，转着小凤眼思考了下话术，最后开口说道： “牛痘之前其实有一种东西叫人痘，就是拿人得过天花结痂脱落后痂壳磨成的粉对准你的鼻孔吹进去，让人染上天花，若是选用得当，这种天花发病的程度会很轻，再照顾周全渡过危险期也就不用再怕天花了。” “牛痘的原理就类似于人痘，人痘所用的痂粉里面就蕴含了天花的病毒，牛痘的脓液也是一样的，里面也蕴含了天花的病毒。” “都是天花病毒，那么种过牛痘后自然也就可以预防天花了。”胖团子将两者对比着说道。 人痘是因为得了天花才有的，牛痘也是因为得了天花才有的，只是一个是人得的，一个是牛得的。 牛痘和人痘利用显微镜放大后变可以观察到两者中蕴含的病毒形状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天花病毒。 “有点糊涂但是感觉好像可以理解，都是因为天花才让他们得病，所以不管是牛还是人，他们的痘液或痂壳中都有天花病毒，得了之后都能预防天花？”大公主犹豫地说着自己的理解，看向胖团子等待对方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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