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指着娇娘半晌,最后怒骂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家给你拿银子,你给我等着!” “那娇娘我就在这里等着!”娇娘依旧是笑着,只是眼睛里的不屑几乎就要溢出来了,“秋家主快去快回啊!” 秋天远猛地拂袖,大步流星的离开。 走之前,她还听到娇娘地笑声:“一个臭婊子生的私生子,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第214章 败光了 秋天远回去的这一路上,气的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憋得通红。 这种话,他并不是第一次听了。 他至今都还记得,他十八岁的那一年,先家主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的存在,带着一堆奴婢随从找到了他与他母亲那出狭小拥挤的去处。 先家主那个时候不过二十有二,可他那通身的气派,只要往那里一站,他就像是一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乞丐,站在她的面前,怎么都抬不起头来。 “你就是我那个该死的爹在外头生的野杂种?”前家主的声音清冷高傲,可说出来的话,却晦涩难听,“听说你娘那个不懂事的,到处在外头说,你是秋家未来的家主?” “我……” “你最好清醒一下,我姓秋,可你姓赵,你爹是秋家的上门女婿,他是秋赵氏,就算我死了,这个秋家也轮不到你这个狗杂种来继承!”前家主冷冷的盯着他,“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妄想,你娘是个不知廉耻的娼妇,你也只能是个低贱的杂种!” 恶毒可怖的话至今还在他的耳畔回响。 上马车的时候,他一个踉跄,额头磕在木框上,顿时头破血流。 “家主……” “回府!”秋天远满身狼狈的上了车,他根本顾忌不到额头上的伤口,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就是回去,回去拿银子砸死娇娘,告诉她,他娘才不是什么臭婊子 马车在秋家门口停下来的时候,秋天远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他甚至还没站稳,就疯了一样的冲向账房。 他走进账房的时候,账房先生正在嗑瓜子,嘴里还在说着闲话:“……府上早就没有银子,家主那个赌法,金山银山都要被他败光了!” “你说什么!”秋天远猛地冲了进来,他一把揪住了账房的衣领,“什么叫做没有银子了,这么大的秋家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你把我的银子弄到那里去了!” 账房看着有些癫狂的秋天远,脸色有些发白:“我来秋家的时候,账房上本就没有多少银子,这几个月,你日日都在赌坊,每个月都要花出去几千两的银子,账房里的银子早就被你花完了,我不过就是个记账的,我能把你的银子弄到那里去!” 秋天远瞬间脸色苍白:“你胡说,你胡说,秋家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几代人的积累,怎么可能让我挥霍光了,怎么可能呢!” “纵然是富户,也有生意要做,铺子里要有银子周转,府上每个月也有大笔大笔的开销,家主每日吃的燕窝,鲍鱼,不都是银钱,家主若是再搞不来银子,这个月的工钱,都要发不出来了!”账房将自己的衣领从秋天远的手里扯出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秋天远不信,拿了要是去开库房。 库房一开,里头早就空空如也,剩下的都是一些珍藏的字画书籍,虽然有价无市,但是想要出手,短时间也是难于上青天的。 “怎么会这样……” 账房慢悠悠的走到秋天远的身后,有些鄙夷:“库房里没银子的事情,我在半个月前就跟家主说了,家主一句让我去铺子上收,后来就再也不曾管过了,那铺子上的银子也早就收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什么银子!” 秋天远跌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那一万六千两银子。 “秋家主,我不过是你聘来的账房先生,原本也不该多嘴,但是事到如今,我还是要说一句的,我在不少的商户家里头做过账房,不论是谁家的家主,都是殚精竭虑,他们每天只要一睁开眼,就有几百张嘴等着吃饭,那是要做事的啊,不是担着家主的位置就能坐拥银钱的!”账房看着秋天,低声说道。 其实说到底,他是看不上秋天远的,一个抢来偷来的家主,能有什么真本事,愿意来,不过就是看他出的工钱高,谁曾向,这野鸡就是野鸡,永远都飞不到那枝头做凤凰。 “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如去问问看秋大小姐吧!”账房先生淡淡的说道,“她手上不是还有一笔和季家的生意嘛,说不定能搞到些银子来!” 秋天远先是一愣,随后跌跌撞撞的起身:“你说得对,我去找她,我这就去找她!” 秋天远赶到秋絶弦院子里的时候,她正拿着一张欠条,好整以暇的打着算盘,见到秋天远赶来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的奇怪,反倒是让一旁的丫头给他找一张凳子坐一坐。 “我……” “家主是为了这张一万六千两白银的欠条来的吧!”秋絶弦把欠条推到秋天远的面前,“家主不用担心,这个银子,季公子已经帮我们付上了!” “什么意思?”秋天远满脸诧异。 “方才季公子来了一趟,他说,在赌坊遇到家主了!”秋絶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是家主被人为难,丢了好大的脸,他想着我们两家的情分,不忍心就这么看着,等到家主走了以后,就帮着付了这一万六千两的银子!” 秋天远的脸色顿时难看的不行。 他很是好面子,如今却被旁人看了笑话,顿时只觉得心里头有只猴子一直在抓心挠肝,很是屈辱:“谁让他还了,我又不是没有银子!” “账面上早就没有银子了!”秋絶弦可没有给他面子,直接戳穿他,“家主怕是先去了账房那里,发现没有银子以后,才跑到我这里来的吧!” 秋天远的脸,红一阵青一阵:“你,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在账面上动了手脚,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呢,是不是你!” “账房先生难道还没有跟你说清楚嘛?”秋絶弦皱眉,“莫不是,你以为这秋家的家主,只要每日里插科打诨,就能有数不尽的白银送上门来?你别是昏了头了!” 秋天远顿时只觉得嗓子眼发紧:“那,那也不该就只有这么点银子啊,这可是秋家,富甲一方的秋家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败光了!”
第215章 赌坊当家 秋绝弦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秋天远,良久以后,才说道:“你若是无事,还是去谢谢季公子吧!” 秋天远的脸色微变,眼里满是难堪:“我与季公子并不相熟,也没有什么私交,他此番仗义相帮,多半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去道谢,只怕换来的都是讥讽!” 秋绝弦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秋天远,满是嘲弄的目光却在他抬头的那个瞬间变得温婉柔情:“不过就是一万两银子的事情,倒也犯不着讥讽,我与他做的生意,够他们季家好几年的营收了,你只管大方的受下就是!” “那缂丝生意竟然这么好赚?”秋天远看着秋绝弦,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可是皇家专供的料子,自然好赚!”秋绝弦说着,又拿起了一旁的账簿,“不过,我也看过秋家现在的账簿,账房上确实没有银子了,这些日子,你还是少去赌坊吧!” 秋天远虽然口头上是应了,可在知道和季家做的这笔生意这般赚钱,心里头顿时也有了几分底气,走出门的时候,脚步都变得欢快了不少。 人前脚走出中庭,后脚就有人从内室走出来。 秋绝弦回头看向抱着剑站在那里的红袖,淡淡的笑了一声:“回去支会一声你家小姐,这个蠢货,信了我们的说辞!” 红袖应了一声,迅速离去。 风琴端着吃食进来的时候,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大小姐,你是在同谁说话呢?” 秋绝弦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开着的窗子:“大约是风大了,你听岔了!把窗户关上吧,有些冷了!” 风琴赶紧放下手里的果子,去管窗户。 姜怀月坐在院子的池塘边,时不时的往池塘里丢一点鱼食,就会有许多锦鲤游过来抢食。 “小姐是怎么知道那位娇娘一定会帮咱们呢?”坐在姜怀月身边的语嫣,一边研茶,一边问道。 姜怀月偏头看向语嫣,笑了一声:“因为,她与我是旧相识!” 之江绝大多数的赌坊,都被花房背后的主人买下,剩下的也就几个不成气候的小赌坊。 大一些的赌坊,唯有娇娘的这家还没换主子。 娇娘的父亲行伍出生,浑身蛮力又颇讲义气,混了几年成了个头头,就靠着经营赌坊,借贷,慢慢的发了家。 不过,娇娘的父亲几年前得了重病,已经故去了,就剩下娇娘这么一个女儿家,守着之江的这家赌坊。 一开始,依仗些父亲的余威,这日子,也过得顺风顺水,只是没过几年,就有人眼红这赌坊的营收。 娇娘虽然泼辣,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没奈何,她寻到了他父亲留下来的令牌,找到了远在沙洲的姜御笙。 “想当初,姜家的人马一刀,她一个女儿家,就在之江站稳了脚跟,如今我有事相求,她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姜怀月接过语嫣递过来的茶汤。 语嫣立刻了然:“所以,这娇娘的赌坊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在之江继续开下去,也是因为她的背后有咱们将军府在撑腰?” “秋娘她爹为了救我爹,伤了一只眼睛,只要她不触犯律法,姜家就能一直为她撑腰!”姜怀月淡淡的说道。 其实,这种陈年旧事,若是曾经的姜怀月,也不会知道,不过,现如今,她之所以能在之江找到这么一个暗桩,就是因为前世的时候,姜家落败,秋娘曾经单枪匹马的杀到汴京城,要带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只是那个时候的姜怀月,还天真的以为,陈尚清是真心为她的,痴傻的抱着希望,以至于最后,曝尸荒野。 所以,当她知道老天爷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以后,她第一时间给秋娘写了信,在之江埋了暗桩,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暗桩,竟然这么快就可以用上了。 “小姐,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夕瑶凑上前来,“你是怎么知道,这秋天远一定会去秋娘的赌坊呢?” “他既然与那背后之人勾结,那些已经被收买的赌坊自然不会收他秋天远的银钱,一个赌鬼,要是不赌钱,那还有什么意思!”姜怀月嗤笑一声,“这整个之江,除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作坊,也就只有秋娘敢收他银子,还问他收钱了!” 夕瑶点了点头,随后眼底满是惊艳:“小姐可真是神算子啊,什么都算得准!” 姜怀月被夕瑶这幅狗腿的样子逗笑:“我可不是什么神算子,只是这些赌徒的心思太容易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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